“我才不去!”(1 / 1)

最後天使長還是沒有再一次地嘗到他所想念的漂亮東西,因為在他的激將法即將得逞,馬上就要趁機拉下自己羞惱、可愛的年輕伴侶的褲腰帶時,書房的門被人十分沒有禮貌地推了開。

一個黑發紅袍,袒露著小半胸膛,麵容豔麗,梳著麻花辮的男人站在了門口。

他完全沒有打擾到彆人好事的自覺,栗色眸子饒有興趣地盯著亞德西莫和阿瑞斯看。

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經被屋裡的兩人發現後,才懶洋洋地抬起手輕輕揮著,舔舔嘴唇,聲音刻意地拖長:“小阿瑞斯,快過來,舅舅有事情找你。”

撒爾對天使長冷下來的表情視若無睹,甚至還有幾分挑釁地揚了揚眉梢,又故意曖昧地補充一句:“是很重要的事情哦,你一定不會想要錯過的,親愛的。”

然後,亞德西莫就眼睜睜地看著,本來還和自己玩著甜甜蜜蜜欲情故縱小遊戲的伴侶驀地站起來,紫色的漂亮眸子閃過一抹暗色,緊接著就急匆匆地退開。

屬於年輕人的溫暖氣息從身上“剝離”,天使長抿住唇,下意識地伸出手嘗試挽留:“阿瑞斯,你……”

再接著就被伴侶抓住手,硬生生地放回了書桌上。

阿瑞斯的臉上還殘留著不久前因為情-欲和羞惱而升起的紅暈,但眼神卻正經認真。

他說:“塞西,我先去找……找舅舅談事情了,你在這裡好好工作,不要偷懶哦。”

亞德西莫:“……什麼?”

麵前的場景太過於滑稽詭異,他甚至莫名地在心中產生了一種因為自己太過無趣,隻能看著漂亮伴侶被彆的風流浪蕩野男人騙走,還得要努力工作供野男人吃穿的無力心酸感。

但就在天使長快要就地黑化時,轉身走了兩步的阿瑞斯又腳步一頓,重新倒了回來。

漂亮的年輕畫師傲嬌又好麵子,每一句關心甜蜜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都格外地艱難。

當然也格外地讓人心動。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塞西。”阿瑞斯俯下身,動作仍然是矜貴的,也明顯帶著些笨拙,紫色眸子清透又專注地望著麵前明顯情緒低落的伴侶,他學著亞德西莫的樣子,抬起手來在那頭耀眼柔順的金發上揉了揉,聲音放得很輕: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天使長聽到他脆弱又美麗的人類伴侶這樣開口:“我會保護好自己,但你的擔憂也同樣讓我難過。”

“塞西,我希望你開心。”

最後這幾個字,將亞德西莫所有預先想好的字詞全部擾亂,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甚至忘了怎麼做出反應。

隻是喉結不住地滾動著,望著伴侶移不開視線。

等天使長終於能夠緩慢眨動眼睛時,麵前已經沒有了阿瑞斯修長的身影。

當然,也沒有了那名叫撒爾的討厭人類。

書房裡麵隻剩下了亞德西莫一隻可憐天使。

“伊斯頓。”亞德西莫呼出一口氣後,捂住額頭,淺色的濃密睫毛垂下來,讓人難以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隨著這聲呼喊,書房的牆壁上開始出現幾道金色聖光,光芒褪去時,伊斯頓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麵前。

作為治愈係天使,關注周圍同伴,特彆是天使長大人的精神健康狀況,已經成為了伊斯頓下意識的行為。

他輕輕皺著眉頭,擔心地詢問:“亞德西莫大人,是您的精神領域出現問題了嗎?”

但麵前的金發天使,卻始終是垂著眸子,手指捂住半邊臉的動作,怎麼看都是一副陰鬱低落的樣子,實在讓人擔憂,但沒有天使長的允許,伊斯頓也不太敢直接闖進他的房間裡麵去,隻能在另一麵焦急等候。

“亞德西莫大人,您……”

就在此時,伊斯頓聽到天使長從捂住臉的指縫間泄出來一絲笑意。

“?”

亞德西莫終於平複好了心中的情緒,放下手,彎起眉眼來,蔚藍色的眸子裡麵都是盛滿了笑意。

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伊斯頓忽然就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英明神武冷靜沉穩的天使長大人,勾著唇興致勃勃地開口:“你知道嗎伊斯頓,阿瑞斯說他想要我開心。”

“……”

每一名治愈係天使都有開闊的胸襟和善良包容的情懷。

但這種情懷顯然不應該存在於單身天使身上,至少伊斯頓的表情已經從關心擔憂,變成了沉默無語。

亞德西莫又忍不住噢了一聲,金色發絲垂落在肩頭,他捂住胸口,語氣難掩炫耀和興奮:“我就知道,他好愛我。”

“……”

伊斯頓想了想,最後說:“這種事情的話,亞德西莫大人下次還是找巴奈吧。”

成為甜蜜伴侶們的單身狗玩具什麼的,還是巴奈比較擅長。

——

天使長被魔王陛下兩句話就哄好了,重新回到之前那副活力滿滿的樣子,甚至還非常有鬥誌地決定帶著下屬們去抓幾隻亂跑的魔族(順便和他們講講自己與阿瑞斯甜心的愛情故事)。

但此時的魔王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美麗。

主要的原因在於旁邊的撒爾實在太過於煩人。

“啊,塞西,我希望你開心~”黑色長發的魔族故意用黏黏糊糊拖長了的語調,去重複魔王和他的人類伴侶之間的情話,語氣曖昧動作浮誇:“噢,親愛的塞西,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悶頭走在前方的阿瑞斯,終於在撒爾試圖湊到自己耳朵邊時,忍無可忍地一把揪住了他的長發:“撒爾,你說夠了沒有!”

如果認真算上來的話,魔王的年紀在整個魔族中都算是小的,仔細看過去,白皙的臉上甚至還帶著點青澀,隻是阿瑞斯平時的形象總是矜貴優雅的,所以才很少被其他人發現他其實是一隻“魔崽子”。

而一旦生氣時,臉紅耳朵也紅,惱怒和羞恥同時出現在這張漂亮的臉蛋上,腮幫子被氣得微微鼓起來,才會在不經意之間顯露出這份青澀。

撒爾忽然有點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小阿瑞斯都已經嫁到彆人家了,真是……”

他的話被迫停了下來,眸子慌張地落到魔王手心裡的黑色長發。

以及長發邊上的一簇火焰上。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我尊貴的陛下。”撒爾臉上的笑完全僵硬住了:“您完全沒必要這樣。”

在心疼地收回自己差點變成“烤辮子”的可憐長發後,撒爾終於老實了下來。

當然還是一副不著調的摸樣,他這次小心地藏起了自己的頭發,湊到魔王身邊眨眨眼:“阿瑞斯,經過這幾天的努力,我已經成功地喚醒了一部分的領域了,我們再試試,絕對沒有問題。”

阿瑞斯之前被伴侶的大膽言論而被刺激出來的尾巴,直到現在也還沒能縮回去,隻能可憐巴巴地蜷縮著纏在腰上。

好在魔王的上衣扣子被伴侶提前扣到了最上方,又穿上了一件外套作為掩蓋,單單從外形上看,幾乎看不出來這名美麗的畫師腰上的凸起。

但即便如此,這種將尾巴鬼鬼祟祟藏在衣物底下,然後走在全是人類的街道上的詭異羞恥感,還是令臉皮薄的魔王渾身不適應。

“最好是這樣。”阿瑞斯冷著臉威脅他:“否則我一定會把你的頭發剃光了,然後直接扔回深淵,讓你淪為所有魔的笑柄。”

來自魔王的威脅越來越讓魔感到害怕了,撒爾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麵,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嘖,你真是無情……”

阿瑞斯的實力強大,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可怕,他能夠做到隨手銷毀他魔的領域,對於複原和修複這種事情卻並不熟練,畢竟這從來都不在魔王的考慮範疇之內。

因此在撒爾什麼也不願意說的情況下,他的領域問題還真的隻能靠他自己去解決。

但魔王陛下的魔力紊亂顯然越來越無法等待和忍耐了,這些胡亂湧動著想要釋放出來的魔力,迫切地需要得到消耗。

“並且你最好快一點,”阿瑞斯抿住唇,手指放到口袋裡麵摸了摸,掏出自己放在小袋子裡麵的藍色鑽石,紫色眸子中慢慢湧上一點溫情,魔王認真地說:“拖到太晚的話,能雕刻耳釘的首飾店就要關門了。”

他還要給辛苦工作的伴侶雕刻一對情侶耳釘出來。

莫名其妙吃了一口狗糧的撒爾:“嘁……”

好在他們沒有在街道上走多久,隻是拐了幾個彎,就到了撒爾提前找到的場所。

“快進來吧小阿瑞斯,這可是舅舅花了大價錢才找到的好地方!”黑發魔族今天也紮了一條紅色的發繩,和他張揚勾起的殷紅嘴唇相得益彰:他看上去非常自信:“我敢說,它絕對能幫助你成功進入到我的領域裡麵來。”

聞言,阿瑞斯迷茫地順著他的視線往裡望去。

據撒爾所說,賺錢對他來說是個非常簡單的事情,隨隨便便就能從那些愚蠢的人類手中得到一大筆,並且還沒有使用任何武力威脅的手段,就能讓他們乖乖地交出金幣。

阿瑞斯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撒爾的確是帶回來了一大包錢。

出於某種心虛的情感,魔王拒絕了撒爾直接在家裡麵進行魔力消耗的想法,並且在他興衝衝的糾纏之下,勉強同意了由撒爾來尋找新的場所的提議。

但現在,阿瑞斯就是後悔,非常非常後悔。

看著麵前到處都是曖昧氣息和桃色裝飾,從內而外地寫滿了“情-色-場所”的狹窄小巷子,以及正站在巷子前方,熟練地遞給接待人員銀幣的撒爾,反應過來的魔王唰地一下就紅了臉。

尾巴都被嚇得炸了毛,貼在腰上僵硬著不敢動。

阿瑞斯惱羞成怒,轉身就走:“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