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他們才剛剛離開賽格島,那裡就被博庫潘恩襲擊了。
“博庫潘恩滅了賽格鎮?!是因為喬馬西嗎?”
“肯定是,前天發生的事,海軍都出動了,現在還在賽格島上救治傷員呢。”
“也不知道傑尼怎麼樣了……”
“他應該沒事吧……我們,我們可是說好要在海上再見的啊……”
“船長!”貝波擦掉眼淚,“我們回去賽格去看看傑尼吧!”
羅靠在船舷上,鎖眉不語。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去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許久,羅睜開眼睛,“而且,現在賽格全是海軍,去那裡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佩金和夏奇知道船長說得對,都失望地歎了口氣。
“不過,”羅遠遠望向海麵的另一端,“我是個醫生,也許那裡有普通軍醫處理不了的重傷員需要我的救治。”
貝波的豆豆眼亮起來。
“出發。貝波,左滿舵。”
“是!船長!”
駕駛室的門緩緩地關上,貝波輕輕動了動鼻子,嘟囔了一聲:“突然出現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但是沒有人在意這句話。
潛水艇緩緩下潛,朝著來時的方向駛去。
眾人都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室內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唯有各種度量儀表發出“滴”“滴“的聲響。
風起雲湧的海麵之下,一如既往的寂靜無垠。
貝波對照著指南針調整前進的方向,夏奇盯著探測係統的屏幕,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滴”。
“滴滴”。
屏幕上忽然亮起了信號。
原本懶散的眾人都挺身一個激靈。佩金先行發問:“怎麼了?”
“海麵上有東西。”夏奇調整著潛望鏡的角度。其他人緊緊盯著他。
“啊……是船……海賊船!好幾條海賊船!”
海賊船?目鈴心中湧現不好的預感,怎麼剛出來沒多久就撞上了海賊船隊?但是羅冷靜的聲音很快撫平了幾人躁動的心情:“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們可是在海下,那幾條船應該發現不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佩金慌張的話語就如晴天霹靂:
“怎麼回事?潛水艇怎麼突然上浮了?”
“誰碰了按鈕?!”
黃色的金屬製潛水艇緩緩破開水麵。剛一出現,四周的海賊船就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緩緩聚攏,成包圍圈圈住了潛水艇。
在正前方,是一艘全身布滿破甲鐵刺的鐵鏽色海賊船。最頂端的海賊旗畫著一個有著尖刺邊緣的骷髏頭。這也昭示了來者的身份——
博庫潘恩。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所有人屏息看著。不一會兒,一個有著金色頭發,金色胡子還穿著金色毛氅的彪形大漢出現在了船頭,他的脖圈和手釧上也布滿尖刺,看上去是很喜歡朋克元素了。
“桀桀桀,小鬼頭們,你們被包圍了,還不趕緊出來?”
博庫潘恩抱著手臂囂張的笑道。
但是羅偏偏一身反骨,“不要管他,我們再次下潛。”
話音未落,“咻”的一聲,一根尖刺刺穿了桅杆上的海賊旗,牢牢的釘在金屬外殼上。
博庫潘恩舔舔嘴唇,“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這個船就被我紮成刺蝟了。”
“怎麼辦,船長?” 佩金心疼地看著船身上的小坑。
“……嘁,我直接去解決他。”
說著,羅張開手臂——“Shambles”!
他唰的一下出現在彪形大漢的身後,一刀朝他狠狠砍過去。
鏘——
然而,刀和毛氅的接觸瞬間,傳來金屬碰撞之聲。博庫潘恩竟然毫發無傷,但羅的刀卻深深地磕出了一個口子。
博庫潘恩冷冷一笑,手臂上的肌肉隆起,背部向內拱起又猛地舒展,毛氅上竟然直直射出數十道尖刺!
羅輕輕“嘖”了一聲,在一瞬間利用能力重新回到潛水艇甲板上。
所有人都開門走了出來。目鈴走到羅的身邊,看著他從手臂上拔下一根刺。刺的尾端帶有倒鉤,拔下時,竟然狠狠帶出一小塊皮肉。
“真的有些棘手了……如果給我時間與他對戰,我應該能發現他的弱點,但是現在卻陷入了他整個海賊團的包圍圈。情勢不妙啊……”羅緊鎖著眉。
他抬頭看向博庫潘恩,冷靜道:“博庫潘恩船長,我們應該沒有招惹你的海賊團,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追擊我們?”
博庫潘恩發出討厭的笑聲:“桀桀桀,你可不要裝傻。你們打敗喬馬西離開賽格島的時候,是不是把原本屬於我的財寶一起帶走了?”
佩金幾人都是一愣。屬於博庫潘恩的財寶?喬馬西偷的不是惡魔果實嗎?他居然還偷了更多嗎?
“什麼財寶?”
“喬馬西說了,他這兩年為我搜羅了不少寶物,但是都被你們搶走了!”
“……怎麼可能?!”目鈴不可置信地喊出聲。喬馬西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為彆人搜羅財物,就連珠寶,他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偷取的。
博庫潘恩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謊言?!
羅咬牙:“我們根本沒有見過那些財寶。”
博庫潘恩卻顯然不信:“桀桀桀,喬馬西說在你們身上,你們最好還是乖乖交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滅了你們這小小的海賊團。”
佩金大聲喊道:“我們真的沒有!是喬馬西騙了你!”
“桀桀桀,喬馬西怎麼還敢騙我呢?倒是你們這群小鬼頭,一看就像是真正的騙子。”
羅咬緊牙齒,牙關輕輕瀉出一聲不屑輕蔑的氣音。
“這家夥,是說不通了。這麼蠢,難怪被喬馬西耍了兩年。”
羅的手心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團旋轉的藍色薄膜。忽然,他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使得意識逐漸昏沉。
目鈴也搖晃了幾下身體,努力向後看去——
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頭戴防毒麵具身穿花色棉襖的男人從船艙裡走出,手中的□□正向外噴散著無色的氣體。
“你……是誰?……你,是什麼時候……”
……
唔。
我是在哪兒?為什麼感覺這麼累?
目鈴是最後一個蘇醒的。她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全身無力,再一低頭,原來是手上的海樓石手銬作的怪。
羅顯然也被戴上了海樓石枷具,此時背靠在牆邊閉目養神,聽到目鈴的動靜才睜開了眼;另外三隻也很慘,享受了手銬加腳銬的待遇,想要變換姿勢都顯得極為困難。
門外看守的人員看到幾個人都醒了,便拿起電話蟲跟對麵說了幾句話。之後,應該是接收了什麼命令,他走過來打開牢門,粗暴地扯起幾個人的衣領。
“都給我站起來,船長要見你們!”
幾個人勉強站直了身體,被推搡著向前走去。
目鈴已經不是第一次享受海樓石待遇了,深覺自己流年不利。她一邊歎氣,一邊努力讓自己不要軟倒下去。
他們經過的路上,本來還在高聲談笑的海賊都停下來,不懷好意地盯著他們。粗略一看,果然有好幾十人。
再細想博庫潘恩還有更多的船,海賊團總人數應該高達數百人,遠不是區區五人的紅心海賊團可以抗衡的。
幾人被帶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屋子最裡麵的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鋪著綠色海獸皮的座椅。博庫潘恩就坐在上麵,往嘴裡噸噸噸地灌酒。
“桀桀桀……嗝~”
博庫潘恩將酒杯扔到一邊,打了一個心滿意足的酒嗝。他將手臂撐在扶手上,“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說吧,你們把老子的財寶放到哪裡去了?阿基說沒有在你們的潛水艇裡發現寶物。”
阿基?就是那個身穿花棉襖的男人嗎?他是什麼時候潛到潛水艇裡的?
羅沒有馬上開口,他還在思考對策。
但顯然博庫潘恩沒有多餘的耐心,他往幾個屬下處看了一眼,失望地歎了口氣:“唉,阿基、弗裡和拉蓬呢?怎麼乾部都不在?”
“船長,拉蓬大人在訓練新人,阿基大人還在清點從他們潛水艇搜出來的東西,弗裡大人外出仍沒有歸來。”
“這樣啊,算了,便宜你們了。”博庫潘恩隨便指了一個人,“去,挑個看的不順眼的,給他們的船長表演一番。”
什麼意思?什麼“表演”?目鈴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那個被隨手指到的莫西乾頭發出受寵若驚的歡呼,獰笑著走上前來。他也不敢挑挑揀揀耽誤首領看戲,直接朝著離他最近的企鵝帽的心窩狠狠踹去。
“佩金!”幾個人都驚怒出聲。
佩金蜷在地上,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痛苦,但是他咬著唇,一聲不吭。
“桀桀桀,這隻是第一個,接下來換誰呢?你,紫頭發的,你隨便再挑一個吧。”
“好的博庫潘恩船長!”博庫潘恩右手邊肌肉虯結的紫發大漢活動一下手腕,他目光略過貝波,落在目鈴身上,對著她嬌嫩的臉比劃了兩下。
目鈴閉上眼。
大漢嘖嘖了兩聲,喉嚨裡喘著詭異的興奮的粗氣,高高舉起拳頭,對準她的臉大力砸了下來。
“目鈴!”千鈞一發之際,理她最近的夏奇歪過身子,替她擋了這一拳。
隻一擊,目鈴就好像聽見了鼻梁骨斷裂的聲音。
“住手!”羅目眥欲裂。
“住手!”目鈴帶著哭腔的聲音同步響起。
博庫潘恩顯然很滿意幾人的反應,“嗯?小鬼,你想好要怎麼跟我回話了嗎?”
羅壓抑著怒氣,微微張嘴正欲說話,目鈴卻搶先一步開口:
“博庫潘恩船長,您實在是太強了!我很想把財寶歸還給您,但是財寶的下落隻有我們船長才知道。
“我們的船長是個貪財頑固的人,同伴的命在他心裡還比不上財寶來得重要,您再怎麼打我們,船長也不會開口的。
“請您允許我私下勸說我們的船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勸說成功的。”
“目鈴……”
“哦?”博庫潘恩饒有興致地撚撚胡子,“看來還是你這個小女娃比較懂事啊。那行吧,我給你一天,不,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飯的時候,我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來人,把他們關回去。”
“是!博庫潘恩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