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一角,幾名高大的獸人奴隸跪在地上,雙手被粗重的鐵鏈束縛,肌肉線條緊繃,眼中卻透著憤怒與屈辱。
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還帶著捕獲時的擦傷,但他們的目光依舊炯炯有神,仿佛仍舊未曾屈服。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獸人族戰士咬牙切齒地低吼:“這些卑鄙的小人,偽裝成商隊,假裝與我們做交易,連一個膽敢正麵對抗的都沒有!竟然用魔藥迷暈我們……狡詐得像群沙漠裡的毒蛇!”
旁邊的一名雌性獸人狠狠點頭,低聲怒罵:“他們沒有半分榮譽,仗著法師和魔藥才敢對我們下手。真正的戰士應該當麵戰鬥,而不是依賴這些卑劣的手段!”她的話語中滿是輕蔑,仿佛不屑與這些捕奴隊員為敵。
獸人族長者也在被捆的隊伍中,他蒼老的臉上刻滿皺紋,目光卻冷如寒冰。
他抬頭望向那些放肆大笑的捕奴隊員,低聲對身旁的同族們說道:“獸人族從不屈服於狡詐者。這群人以為我們會低頭,他們錯得離譜。若有機會,我們必將讓他們付出代價。”
另一名年輕的獸人戰士憤恨地低語:“我們不會屈服,哪怕到了礦場,我們也會反抗!獸人族的戰士永遠不會成為這些卑賤人類的奴隸!”
話音未落,一名捕奴隊員聽到了這邊的低語,不滿地走過來,嘴角帶著冷笑,用力拉了拉束縛他們的鐵鏈,譏諷道:“喂!你們這些蠻獸乖乖閉嘴,不然我讓你們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他說著,猛地拉扯鐵鏈,讓幾個獸人奴隸踉蹌著前傾,幾乎栽倒在地。
獸人族的戰士們憤怒地低吼,但被鐵鏈和魔藥束縛住,他們的掙紮顯得無力而悲憤。
捕奴隊員冷笑著,拍了拍腰間的鞭子,朝著這群奴隸挑釁道:“你們這群卑賤的奴隸,還想著反抗?”
儘管被迫跪伏,獸人們的眼中仍然燃燒著怒火,帶著仇恨的目光盯住眼前的捕奴隊員。
捕奴隊員的挑釁激起了獸人族更深的怒火,幾名強壯的獸人戰士忍不住咬緊牙關,低沉地咆哮著,雙拳緊攥,指節微微發白,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他們怒目圓瞪,目光中不僅有憤怒,還有無法掩飾的屈辱和複仇的決心。
一名年輕的獸人忍不住大聲喝罵道:“隻敢靠魔法和藥物來對付我們,你們這些卑鄙的家夥根本不配稱作戰士!有膽量的,鬆開這些鎖鏈,讓我們一對一來決鬥!”
聽到這話,周圍的捕奴隊員們哄笑起來,一人拍了拍自己滿是疤痕的胸膛,誇張地笑道:“喲,還想決鬥?你以為我們有興趣跟你們這些野蠻人打架?蠢得像頭熊,居然會被我們的小把戲騙得團團轉,竟然還相信我們千裡迢迢跑到他們那種野蠻的地方,就為了交易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他說著,故意捧腹大笑,笑聲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另一名瘦削的捕奴隊員挑釁地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獸人,冷冷地說道:“你們這些家夥最好老實點,彆再妄想什麼反抗。否則……”
他的視線像毒蛇一樣,在幾名柔弱漂亮的雌性獸人身上掃過,眼中帶著明顯的貪婪與欲望,恨不得扒光那群雌性獸人身上的衣物。
獸人族的戰士們聞言,極為憤怒,但他們心有顧忌,隻能緊繃麵容,隱忍著胸中的怒火。
與此同時,火堆旁的捕奴隊員們繼續大笑著,完全無視奴隸們的怒視和壓抑的憤恨。
他們喝著酒,相互吹噓著這次捕獲的數量和價值,又不時提起莫文法師的魔法手段。
畢竟,神秘又強大的魔法咒語,始終是這群普通人的話題中心。
“等到了交易地點,”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捕奴隊員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嘴角勾起貪婪的笑容,“這些獸人奴隸可都是大價錢,尤其是那些身強體壯的戰士,礦場主們一定會搶著要。到時候我們可就發了財,足夠痛痛快快地享樂一陣!”
另一名矮胖的捕奴隊員接話道,拍拍身旁堆放著的繩索和鐐銬,“不僅是礦場,這些漂亮的雌性還有那個小崽子也是好貨色,有的是大貴族願意出高價。嘖,這一趟真是值了。就像隊長說的,獸人族隻是一群蠻族,哪裡懂得我們人類的智慧。”
眾人聊完一圈後,又回到了莫文身上,一旁較為年輕的捕奴隊員低聲道:“法師大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我看他連看都不屑看我們一眼,難道他曾經是宮廷大魔法師的學生?”
旁邊一位年長的隊員輕哼一聲,搖晃著酒瓶,半帶嘲諷地說:“管他是什麼來曆,他隻要肯替我們布下結界,幫我們對付這些魔獸和奴隸就行。說不定,他也是哪裡落魄出來的神秘法師,才會和我們這種小隊伍合作。”
“噓!”另一人緊張地瞄了眼莫文的方向,壓低聲音道,“彆亂說!不管莫文法師是什麼來曆,他可不是咱們能得罪的,法師的魔力可不是咱們這些人能抗衡的。他要是生氣,一根手指就能讓你變成灰。”
他們連忙壓低了聲音,彼此交換一眼,忽然都安靜了片刻,仿佛想起了莫文的可怕力量。
隨即,笑聲漸漸恢複,不過帶上了幾分壓抑,話題也轉回了對未來賞金的幻想。
他們的笑聲在沼澤的夜色中顯得愈發猖狂,遠處的獸人族奴隸們怒視著這些人類,眼神冰冷,暗暗發誓,一旦有機會,他們一定會讓這些捕奴隊員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一名年長的捕奴隊員靠近拉克,低聲道:“隊長,咱們明早得穿過迷霧沼澤離開異魔森林,今夜是不是多派幾個人看守這些奴隸?”
拉克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多派幾個人看著,給我看緊了,少一個我可饒不了你們!”
年長的隊員道:“是的,我這就安排好人手。”
在月光灑下的異魔森林邊緣,獸人族的奴隸們安靜地跪伏著,心中暗暗醞釀著複仇的火焰。
在這片沉寂中,一位年邁的獸人悄悄探頭,目光示意著其他人。一旁幾位健壯的戰士點了點頭,極輕地拖動身上的鎖鏈,靠近營地外圍的一名年幼的小獸人。
這小獸人不過五六歲,模樣稚嫩,紅發如火,灰眸澄澈。雖被困在這惡劣的環境中,早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儘,可他的眼中依然透出幾分倔強,依舊緊緊咬牙忍耐著。
大個子獸人蹲下身,悄聲對小獸人耳語:“孩子,今晚你必須逃走。我們會幫你牽製那些人類。”
小獸人愣了愣,目光中滿是疑惑和一絲害怕:“可是,你們怎麼辦?”
年長的獸人奴隸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裡帶著憂慮,他低聲道:“獸神阿姆斯會保佑我們,我們會沒事的。你個頭小,往林子裡一躲,一定能成功逃走。”
小獸人崽子點了點頭,眼眶裡微微濕潤,但他拚命忍住眼淚,抿緊嘴唇。
捕奴隊的人對幼崽不太上心,到了迷霧沼澤這裡後,隻簡單用了普通繩子捆著幼崽。
一個獸人族戰士將幼崽手上的繩子給咬斷,低聲道:“再等一會,等雲朵遮住了月亮,你就跑。”
小獸人崽子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地在幾個年長的獸人族人的掩護下試圖逃跑。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與希望,想要逃離這群殘暴的捕奴者。然而,就在他即將衝出營地時,被警覺的捕奴隊員發現了。
“喂!那個小崽子!”一名隊員大喊,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那群獸人族奴隸紛紛拉扯鐵鏈,妄圖擋住那群捕奴隊的人。
捕奴隊留下幾人虐打這群不知好歹的奴隸,另有幾人跟在小崽子後麵追了上去。
他們這些奴隸都被喂了特殊藥劑,無法變成獸形,隻能一直維持著人形狀態。
因此才不過五六歲大小的小娃娃,腳步根本比不上那些成年人,眼看著要被追上,小獸人慌忙轉身,心中一片混亂,四周的環境變得陌生而恐怖。
他拚命地朝著迷霧更濃的方向奔去,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迷霧漸漸將他吞沒,腳下的泥濘讓他不斷滑倒,卻仍舊不肯停下。
就在他拚命向前衝刺時,突然一腳踏空,整個人一下子跌入了迷霧沼澤,周圍的水流如同鐵鉗般將他牢牢拖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捕奴隊員們追了過來,卻隻看到水麵蕩起幾圈漣漪,轉瞬間又恢複了平靜。他們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試圖聽到小獸人的掙紮聲,但一切都已無聲無息。
“沒了!他死了!該死的!”其中一名隊員憤怒地說道,手中的火把搖晃不定,似乎也因眼前的情景感到不安。
拉克冷冷地盯著迷霧籠罩的沼澤,小獸人的消失令他憤怒而又懊惱。他回到營地,將幾名看守奴隸的隊員大罵了一頓。
畢竟那小崽子長相不錯,年紀又小,有的是貴族、甚至光明教會裡的人出高價買它。
現在少了這麼一大筆金幣,拉克罵完隊員後,仍然不解氣,又將那些獸人族的奴隸暴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