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沼澤(1 / 1)

齊展走過來,笑著對一旁偷偷咬耳朵的兩人說道:“薩雷特,瑟蘭斯,咱們在這裡休息幾天吧!那些家夥抓不住我們,肚子一餓自然會自己找吃的。”

聽到齊展輕鬆的語氣,薩雷特和瑟蘭斯一齊抬頭。

瑟蘭斯乖乖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對齊展的信任和依賴。

而薩雷特則沉默片刻,目光在黑發青年的笑容上停留了片刻後,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心中暗暗發誓:他必須變得更強,才能真正守護好瑟蘭斯和齊展,不讓任何危險靠近他們。

到了下午,那隻老虎終於意識到獵捕他們的希望渺茫,為了節省體力,果斷轉身離去,尋找其他獵物。

然而,齊展他們卻還無法離開。

剛送走了老虎,還要麵對棕熊。這個更糟,海螺屋直接懟在人家棕熊的家門口,擺明了是“賴著不走”的架勢。而那棕熊倒是悠哉悠哉,一副不急著捕獵的模樣,懶洋洋地守在洞口。

它在自己家裡,當然不可能像老虎那樣,守了半天就走了,要是棕熊願意,它完全可以守好幾天。

齊展他們想跑也跑不了,隻能硬著頭皮在院子裡耗著,祈禱對方早些肚子餓,出去捕獵。

麵對棕熊的威脅,薩雷特握著刀,試圖趕走它。可這頭棕熊比之前遇到的魯亞豹要狡猾得多,麵對隔著柵欄試圖挑釁的小少年,棕熊輕描淡寫地揮出一掌,直接將薩雷特的刀拍飛。

見識到棕熊的力量,眾人不得不放棄正麵衝突,靜靜等待棕熊自行離開。

無聊的時光開始了。薩雷特和瑟蘭斯倒是挺忙,兩兄弟在一旁練習劍技,看起來既認真又勤奮。

他們手持的武器是木劍,是齊展特意從商城中買的,用於給兄弟倆練習,又不至於讓他們被利器傷到。

而齊展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沒啥興趣像他們兄弟那樣揮汗如雨,除了偶爾跑去係統的土地裡薅點農作物、逗逗小奶娃解悶,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事。

一旁的瑟蘭斯還不忘驕傲地炫耀:“展,你看看我這一招,是不是比哥哥更厲害?”

齊展一臉愜意地躺在草坪上曬太陽,聽到瑟蘭斯的聲音,頭都沒抬,敷衍地點點頭:“厲害厲害。”

看齊展態度敷衍,瑟蘭斯鼓起腮幫子,又揮了兩下木劍:“展,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絕招!哥哥還沒有呢!”

齊展繼續保持著懶洋洋的姿勢,眼皮都沒抬:“嗯,看出來了,絕了,絕得沒人敢模仿。”

瑟蘭斯頓時眉飛色舞,又猛地出劍,木劍劃過空氣發出“唰”的一聲,直指前方。

他接著轉身,左腳一蹬地,腰身靈活地一扭,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隨後穩穩落在地麵,轉向齊展的方向,聲音拔高了幾分:“對吧!我就說我厲害!”

結果他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晃著手中的木劍,撇撇嘴:“什麼嘛,展都沒有看我。”

一旁的薩雷特輕輕皺了下眉,低聲提醒道:“瑟蘭斯,你彆晃了。”

瑟蘭斯一聽,不服氣地瞪向薩雷特:“你是嫉妒我厲害!”

齊展這時終於抬眼,側了下身,將小白也放在胸前,一邊勾勾小娃娃的小手玩,一邊看向他們兄弟,笑著添了一句:“唉,彆吵了,瑟蘭斯確實厲害,就差跟棕熊打一場了。”

瑟蘭斯眨了眨眼,沒聽出調侃,反倒躍躍欲試:“我可以試試!肯定不像哥哥那樣,刀都被打飛了。”

薩雷特默默拉住他,語氣平靜:“不可以。”

瑟蘭斯被薩雷特攔住,有點不甘心:“為什麼不可以?我一定行的!”

沒想到瑟蘭斯個頭小小,膽子卻不小,還想去單挑他哥哥都搞不定的棕熊,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看瑟蘭斯不甘心的神色,齊展笑得更歡了,撐著下巴調侃道:“對啊,薩雷特,瑟蘭斯都這麼厲害了,讓他去嚇嚇棕熊,說不定真能把它嚇跑。”

“我才不是嚇跑它,我能打跑它!”瑟蘭斯挺起胸膛,握著木劍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薩雷特看著他,淡淡道:“你過去,棕熊隻會覺得是自己今天的午餐主動送上門。”

瑟蘭斯一愣,反應過來後不滿地鼓起腮幫子:“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齊展見狀哈哈一笑:“哎呀,彆生氣,棕熊打不過你,隻是它現在不想動而已。再等等,說不定它自己就走了。”

瑟蘭斯這才高興起來,嘟囔道:“它就是打不過我嘛。”

薩雷特無奈地歎了口氣,舉起木劍示意:“瑟蘭斯,彆想著棕熊了,先把腳步站穩,繼續練習。”

瑟蘭斯才剛學了點皮毛,腳步還搖搖晃晃,卻已經開始琢磨怎麼和棕熊單挑,這讓薩雷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兄弟倆又認真練習了起來,齊展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為了找點事情做,於是他打開係統商城翻了翻,想找點樂子。一眼就瞄到了卡拉OK套裝——價格100銀幣。

齊展頓時心動,許久沒放聲高歌了,不如買一套來發泄發泄。

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再想止住,那是不可能的。齊展果斷下單,很快,倉庫裡就出現了一套迷你卡拉OK裝置。

到了傍晚,吃完晚飯後,齊展把倉庫裡的卡拉OK套裝放在海螺屋落地窗前的草坪上。

他才發現這套裝置簡直小得過分,難怪100銀幣就能買到。不過,唱歌麼,話筒和小音響足夠了!

棕熊正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小院子。它的家門口突然亮如白晝,刺眼的燈光讓它不適應地抬起爪子遮了遮眼睛。

接著,棕熊的家門口忽然變成了“演唱會”現場。一個黑發青年扯著嗓子高唱,聲音如炸雷般在山穀中回響,棕熊怔怔地站在洞口,聽了一會兒,再也受不了地轉身溜走。

齊展唱得正嗨,完全沒注意到薩雷特和瑟蘭斯已經溜進了海螺屋,躲開他的“雷霆之聲”。院子前的棕熊也早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小白還是個奶娃娃,本不該聽這麼刺耳的聲音,無奈齊展作為新手奶爸,對照顧小嬰兒完全沒經驗。幸好小白是個精靈幼崽,天生體質強悍,這才讓齊展把他養得白白胖胖。

隨著震耳欲聾的歌聲響起,小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轉頭瞅了瞅,發現薩雷特和瑟蘭斯都已溜進屋內,立刻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瑟蘭斯捂著耳朵,痛苦地說道:“哥哥,展這是在施展什麼奇怪的魔法嗎?”

薩雷特同樣忍不住捂住耳朵,透過落地窗往外看去,隻見那個黑發青年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對著某個煉金裝置鬼吼鬼叫,將自己的聲音放大了數倍。

音響裡倒是傳出些動聽的旋律,可伴隨著旋律的歌聲簡直慘不忍睹,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齊展的“音攻”很快震懾了整片山林,棲息的野生動物全被這惱人的聲音嚇得四散逃跑。

等到第二天清晨,大家起床時發現,海螺屋對麵的山洞裡空空蕩蕩,那頭棕熊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瑟蘭斯立刻一臉崇拜地看向齊展:“展,原來你昨晚唱歌是為了趕走熊啊!”

對於唱歌水平一貫“自信”的齊展來說,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歌聲有多難聽。雖然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到棕熊不在了,倒也鬆了口氣,可以趁此機會離開。

或許是山林中的動物們都“領教”過了齊展的魔音大法,接下來的路途出奇地順利。一路上隻遇到了一些小型動物,最危險的倒是幾條蛇。

就在齊展差點一腳踩到一條蛇後,他果斷給大家配了驅蛇藥,以防萬一。

隨著他們越走越北,林間景色也逐漸變了模樣,漸漸出現了針葉闊葉混交林,路也比之前好走了。

這日,他們走到了一處沼澤前,被沼澤擋住了去路,齊展抱著小白,停在林子裡,不敢往前再走幾步,薩雷特和瑟蘭斯則緊緊跟在齊展身旁。

沼澤與齊展記憶中的截然不同,宛如恐怖遊戲中的場景,帶來一種幽深詭譎的感覺。

濃霧無處不在,像一層幽靈般的帷幕,將整個沼澤籠罩。空氣潮濕厚重,微涼的氣流彌漫其間,將一切包裹在灰白的迷霧中,能見度極低。

近處扭曲的枯木和浸水的樹樁隱約可見,表麵厚厚的苔蘚與濕滑的藻類,散發出腐朽的氣息,仿佛這些樹木本身就是腐爛的靈魂,永遠無法逃離。

水麵上散亂地漂浮著水草,而在黑暗的水底,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偶爾有什麼東西在水中微微晃動,似有似無,令人不寒而栗。仿佛隨時會有一雙貪婪的手從那片黑暗中竄出,拖住任何敢於靠近的獵物。

整個沼澤靜得出奇,偶爾傳來的水滴聲如催命的鐘聲。

“嘀嗒。”

“嘀嗒。”

冰冷的聲音劃破沉寂,令神經緊繃,心頭發涼。

微風在枯木間遊走,低沉的呼嘯聲猶如死者的低語,似在警告著……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