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遇到邪門玩意(1 / 1)

這片鹽堿地極大,齊展一行人匆匆往前走著,過了很久後,才再度進入密林中。

隻是平常沉穩警惕的薩雷特,此刻卻有些心不在焉。

在看到那片鹽礦時,他想起了天鵝堡,他父親路易·德克萊蒙特是赫拉帝國的一個伯爵,當年教皇派教會軍隊攻擊他們天鵝堡,想要抓走他們兄弟時,他父親也曾派人向女王求助。

當年的女王是艾薇女王。可艾薇女王正值難產之際,就連宮廷法師和魔藥師都束手無策,在艱難地產下一個男孩後,就去見了光明神,後登女王寶座的是艾薇女王的妹妹安娜女王。

安娜女王正大肆收攏人心,向教皇贈送大量珍貴的禮物,賄賂教皇,意圖讓教皇給她加冕,根本不可能與教皇為敵,派兵幫助天鵝堡。

薩雷特想到了那一夜危險的時刻,走了神,被一根凸起的樹根絆倒,狼狽不堪地滾到了一處山坡,一路滾進了一處山洞前。

他的身後傳來齊展和瑟蘭斯驚慌失措的聲音:“薩雷特!”

“哥哥!”

密林中大大小小的山坡不少,可這處山坡極為危險,山洞裡正有一隻巨大的棕熊在睡覺。

齊展和瑟蘭斯迅速跑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心跳加速:山洞裡有一隻棕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薩雷特,粗壯的身軀和尖銳的爪子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脅。

這處山洞很淺,因此眾人清楚地看到了一頭棕熊趴在那裡,此刻被吵醒的棕熊極為不悅,正抬起頭看向送到嘴邊的獵物,下一刻便蓄勢待發,要向薩雷特撲來。

齊展快要嚇死了,急忙跑了過去,飛速將海螺屋從係統中拖出來,直直懟著棕熊山洞口安裝了下去。

同時大喊:“薩雷特,彆愣住,快進來。”

薩雷特在棕熊撲過來的瞬間,立馬抓住近在咫尺的小院柵欄,柔韌的腰身一擰,一個翻身,翻進了海螺屋。

齊展帶著瑟蘭斯,還有懷中那個金發的小嬰兒,迅速翻過小院的柵欄,也鑽進了小院。

棕熊猛地躍起,試圖撲向小院,結果卻被一層看不見的防護罩彈了回去,整個過程滑稽得讓人忍俊不禁。

它重重地摔回地上,跌坐在山洞口,一雙眼睛滿是迷茫與不可置信,伸出爪子不甘心地在空中試探,似乎還想弄明白眼前這個無形的屏障到底是什麼。

要是它會說話,恐怕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了:“……真是操蛋了,自己家門口還能遇到這種邪門的玩意兒!”

可惜他不會說話,隻能乾瞪著眼傻坐著。

於此同時,身後有一隻老虎也躍了過來。

原來這隻老虎一直盯著齊展等人,盯了好一會了,薩雷特心事重重,並沒有發現潛藏在身邊的危險。

齊展沒有什麼真正的野外生存經驗,更不可能察覺。

他們雖然有海螺屋,但要是在海螺屋沒放下之前就被襲擊,恐怕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了。

在老虎和棕熊的眼裡,它們隻見山坡前突兀地出現一個造型獨特的房子,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帶著奇怪的詭異。

院子就在它們眼前,老虎試圖撲向齊展和瑟蘭斯,也在即將越過柵欄時,被彈飛了出去。

老虎落地時的姿勢優雅,和一屁股狼狽跌坐在地上的棕熊不一樣,它是四肢著地,仿佛大型貓咪一樣,可這是隻滿眼冰冷無情的野獸,齊展卻不敢抱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畢竟老虎的血盆大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口下去,他們的腦袋都得沒了。

齊展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喘氣,看著不遠處的老虎和近在咫尺的棕熊,道:“得,這次跑人家家門口來駐紮了。”

薩雷特正滿心自責,聽到齊展的話,自責道:“抱歉,展,都是我的錯。”

齊展招了招手,薩雷特乖巧地坐在他旁邊,齊展將滿臉懊悔的小少年肩膀攬住,笑道:“這不是你的錯,這畢竟是野外森林,被絆住不是很正常?”

他又揉了揉薩雷特柔順的褐發,安慰道:“沒事,老虎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不走,他待不了多長時間。至於棕熊,”齊展抬頭看了一眼又爬回山洞,但還是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棕熊,沉默了一會,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在棕熊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齊展凝神,仔細看了看棕熊的肚子,發現棕熊應該是剛吃飽,恐怕要好一會才會再出去尋找食物。

據齊展了解,棕熊吃飽後,恐怕幾天甚至一周時間內,都不會再度出去覓食。

他們都趕路趕了多久了,也沒見後頭有人追過來,他們乾脆就在這處地方安頓幾天,等棕熊自己餓得受不了,出去覓食時,他們再離開。

就是那些人非得死心眼,非要抓住他們不可,那正好,說不定能引開棕熊,讓他們趁機離開。

齊展見薩雷特仍舊低著頭、眉頭緊鎖,便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柔中帶著幾分鼓勵:“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薩雷特。彆忘了,你還不到十四歲呢,就已經是我們小隊的領路人了。像你這樣年紀的孩子,很多還在玩耍、無憂無慮地過著日子,而你已經能在野外生存下去,甚至帶領我這個成年人。”

他頓了頓,調侃道:“說真的,在你麵前,我看起來倒像個柔弱的新手。要比起野外生存的本事,咱們的角色早就反了過來,這倒是讓我覺得有點羞愧。”

薩雷特抬起頭,眼底一閃而過因被誇獎而難以掩飾的欣喜,唇角微微揚起,但他很快收斂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聲音溫柔卻堅定:“展,你是一個強大的大魔法師,一點都不柔弱。”他注視著齊展,天藍色的眼中帶著一種深邃的情感,仿佛不希望對方輕視自己的力量,“每次遇到危險,你總是帶著我們渡過難關。那種力量……絕非尋常之人能擁有。”

他看了一眼海螺屋,心想,雖然展的魔法無法直接攻擊彆人,但是他的守護型魔法非常強大,能數次帶領他們逃脫危險。

齊展想到自己的係統,忍不住輕笑一聲:“說起來,還多虧了我的係統。雖然是個啞巴係統,但確實幫了我們不少。”他眨眨眼,開玩笑般地補充,“要不是它,我可能早在這片荒野裡餓死了。真要說起來,我發現我是一個靠‘外援’才勉強撐住的‘弱者’。”

他的話讓薩雷特微微皺眉,顯然並不完全理解“係統”是什麼,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最終,他隻是篤定地搖了搖頭:“不管有沒有‘外援’,你確實非常強大。”

齊展看著薩雷特一本正經的神情,不禁笑意更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那我就聽你的,勉強算是‘強大’吧。”

安慰了薩雷特一會,又將嬰兒背帶裡的小白放出來,讓他在草坪上爬著玩,自己去係統土地那裡繼續種植和收割了。

現在他能手動收割就手動收割,手動收割雖然沒有一件收割那麼方便,但產量高,再說總共就這麼大塊地,也廢不了什麼事。

老虎捕獵時很有耐心,它在後麵跟著齊展等人,耐心觀察他們的動向,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迅速出擊,抓住齊展他們。

可正因為薩雷特突如其來的滑倒,導致老虎不得不在棕熊的威脅下,迅速出擊,想要叼起一個獵物就跑,可惜想法很美好,事實卻讓老虎很是懵逼。

它被彈飛後,還是不願意放棄,在這處詭異小院的另一側,繼續等待時機。

齊展可不會給它可乘之機,他種植的地方正好靠近老虎,老虎此刻就在院子圍欄外麵,鼻子緊緊貼著圍欄,維持在一個不被圍欄彈飛的位置,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獵物。

老虎極為龐大,虎爪幾乎有齊展的腦袋大小,時不時抓撓著空氣,試圖想將爪子伸進來,可惜一直被一種看不見的薄膜給擋著,碩大的虎爪怎麼都伸不進小院。

被一頭猛獸緊緊盯著,齊展有一種被老板盯著乾活的錯覺,完全沒辦法淡定地種植,他乾脆背對著老虎,將這塊土地拖動到院子中間去了。

薩雷特正在和瑟蘭斯小聲說話。

瑟蘭斯看著山洞中,表麵上似乎趴在那裡打盹,實際上卻緊緊盯著他們的棕熊,心裡突然生出疑問:“哥哥,展的魔力那麼強大,為什麼不用魔力直接擊退棕熊呢?”

薩雷特微微側身,輕輕拍了拍瑟蘭斯的肩膀,示意他小聲些,警惕的目光仍然掃視著山洞的方向。他低聲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展的力量……確實不尋常。他從未用魔法去攻擊或傷害任何生物,哪怕那些擋了我們去路的野獸,他也隻是想辦法避開,而不是驅逐。”

瑟蘭斯默默點頭,心中充滿疑惑:“是啊。他的那些煉金物品能造出奇妙的房子,隔絕外界的危險,但似乎沒有任何攻擊性……就像是,為了生活而存在的魔法。”

薩雷特的眼神透出一絲複雜:“一開始,我以為他可能是某個古老時代的大魔法師,或許來自某個隱秘的地方。但細想後發現,他的一切——他的食物、衣物,甚至對這片大陸的常識都很陌生——都不像是我們所認知的大魔法師。”

瑟蘭斯低聲問:“哥哥……那你覺得展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薩雷特沉默了片刻,眼中掠過一絲柔和與堅定:“我還不確定,瑟蘭斯。他也許來自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方,甚至連他自己都在摸索適應這裡的生活。不過,無論他來自哪裡,對我來說,他是……”薩雷特的語氣微微一頓,內心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瑟蘭斯似乎讀懂了哥哥的心意,嘴角微微揚起:“不論他來自哪裡,他都是那個慷慨善良的展。”

薩雷特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堅定:“對。也許有一天,展會主動告訴我們他的來曆,但在那之前,我們會陪在他身邊,不去追問,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兩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明白,他們已經將這個神秘的黑發青年視作了親人一般重要。無論未來有什麼未知的秘密等待揭曉,他們都將一起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