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和黑薩碰麵後的祁歲回到自己屋裡開始琢磨起自己的異能來。
先前一直沒來得及研究一番自己的異能,祁歲誤認為自己的異能是磁控,可以控製金屬類物品。
然而在玫瑰用蠱惑的異能蠱惑她時,祁歲卻異常地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並沒有受到控製,相反,聚集精神力的她甚至跳躍過玫瑰的精神試探並偽裝過去。
那時,祁歲窺探到了玫瑰的精神場,以至於在後麵試探白儀的時候,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精神場去探尋對方。
不過祁歲並沒來得及摸清這一異能真正的用途。
她緩緩閉上了眼,將注意力基中,腦海中浮現出波動的線條,流動的質。
每件物品都有著自己的線條和質,床頭金屬製品的線條密度遠比塑料製品的密度厚,祁歲將其歸咎於金屬的場會比普通物品的場能量高。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她能控磁場的原因。
祁歲推動著自己精神的觸角向外延展開來。
首先穿過固體的牆,來到客廳,客廳裡黑漆一片。
精神的觸角再次穿過牆麵來到隔壁小屋子裡,那時小醜睡覺的地方。
人自帶場,無論是□□的場還是精神方麵所存在的場。
祁歲將小醜當作實驗者,緩慢地挪動著精神觸角靠近高密度的場。
精神觸角在湊儘人高密度場時會被削弱,移動速度減緩了許多,祁歲小心翼翼地繞開高密度的部分,朝著稀疏的部位竄進。
既然是在睡覺,那麼她是否可以進入其大腦窺探一下他的夢?
祁歲試探著進入小醜的大腦之中,想共感此刻小醜的情緒或者是窺探他的夢。
然而熟睡的小醜傳遞的情緒波動竟如同一灘死水毫無波瀾,祁歲看到了他的夢,夢中也是黑漆一片什麼也沒有。
奇怪,竟然什麼都沒有。
祁歲疑惑之際,突然,小醜猛地睜開了眼。
他醒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閃爍著。
祁歲迅捷地將自己的精神觸角從其大腦裡撤退出來。
她退至一旁,靜靜地觀察小醜的動作,然而小醜隻是望她的臥室看了一眼,沒有其餘動作便又閉上了眼。
看來即便是在人熟睡時試探也容易被發現。
進入彆人大腦核心最適合的時機或許是在彆人展示異能的適合,當人將精神力放置在一個特定的位置便會疏於防護而被入侵,就如上次玫瑰那樣。
既然可以進入人的精神核心區,那麼如果在進行攻擊時是否可以通過這個辦法進行乾擾人的異能甚至使其精神受損?
祁歲拿不準,她需要找合適的人做一個徹底的實驗。
第二天一早來到燈塔的祁歲突然接到一個新的任務。
前監管長被人暗殺了。
此刻C星大街小巷全在報道這件事,關於前監管長的死亡引起了軒然大波。
白儀從未如此動怒過,接連著開了兩場會,派了大量人員進行調查。
先前副部長遇刺和西區動亂也就算了,偏偏還連著前監管長也出了事。C星特情部的聲譽將受到質疑,她也麵臨著上層的拷問。
據劉琦八卦的,前監管長艾弗瑞的家族掌握著C星大部分的資本,因為一些原因而暫且下任的他原本可以過一段時間便前往主星任職,繼續為家族前途鋪路。
白儀決定親自上手調查此事。
在抵達遇刺場所的她已經收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大部分信息。
“艾弗瑞是在會所遇襲的。據當時在場的人說,他是被招來的小姐給殺害的。”
年過半百的艾弗瑞表麵是愛護公民儒雅的官員,私底下卻養了不少情人小姐。
被迫下任後的他精神不振,更是每日耽於燈紅酒綠之中。
“昨夜艾弗瑞生日宴請了不少賓客,當時艾弗瑞身邊保鏢眾多,然而艾弗瑞酒後執意要和新招的小姐單獨相處,最後不到十分鐘內遇害。”
白儀:“其餘的幾位小姐呢?全遇害了嗎?”
彙報者:“奇怪的是幾位小姐並沒有遇害,聽其餘的人描述,其餘的女生當時莫名地處於混沌狀態,清醒過來時艾弗瑞已經遇害。”
白儀猜測刺殺者的異能很可能與控製人心有關。
祁歲頓了頓,控製人心……她倒是知道一位。
艾弗瑞的樹敵眾多,她傾向於將這起事件歸於政治鬥爭,畢竟艾弗瑞不久便要動身前往主星任職。
艾弗瑞的家族給她施了壓,要求她必須徹查此事,但是如果查出幕後更有勢力的家族,她也隻能推出一個替罪羊來。
“凶手將艾弗瑞一刀斃命,然而沒來得及躲開艾弗瑞的機甲。艾弗瑞的機甲當場砍下了凶手的一隻手,留下了血跡。警察已經將其送去做了DNA配對。”
白儀點頭,帶著祁歲一行人來到了案發現場。
白儀忽然問:“活下來人呢?”
祁歲將剛從艾弗瑞家族接受到的消息回稟給白儀:
“艾弗瑞家族希望能私下處理活下來的人。”
不出白儀所料,然而她還是微微一愣,過了半晌道:
“告訴他們,特情部不會多加乾預,也請不要將此事牽扯到特情部上來。”
幾句話便輕描淡寫地定了無辜者的命運。
這便是等級之下的殘酷之處——祁歲已經切實地體驗萬分。
案發現場是在市中心一處高級酒店裡,艾弗瑞的房間位於十八樓。
寬敞豪華的空間裡被拉滿了警戒線,艾弗瑞的屍體已然被領走,隻剩下一具沒有意識控製的機甲停滯在靠窗的位置。
鮮血從床邊流淌至窗邊,酒店十八層的高樓裡,凶手翻窗而走。
白儀模擬了當時的打鬥情景。
短短十分鐘內,艾弗瑞和幾位情人一同走進房間嬉戲,混在其中的凶手利用異能控製了在場的其他沒有精神力開發的女性,至於艾弗裡——
作為前監管長,儘管精神能力不強,但是也是異能開發者。
他或多或少受到了異能影響然而沒有完全被控製,凶手趁機使其一刀斃命,而凶手的刀是從哪兒來的呢?
艾弗瑞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單獨相處的情人必須手無寸鐵保證不會對他產生任何攻擊。
白儀拿起那把沾了血尖銳的小刀,這把刀形似水果刀,其鋒刃程度卻是經過精心打造的利刃級彆。
是有人率先將此刀藏匿於房間的某個角落裡,能躲過酒店的管理和艾弗瑞手下的勘察——白儀並不打算深究此事。
回到原點,艾弗瑞沒有完全受到控製而啟動了機甲,但是凶手十分利落地在機甲動手前將其一刀斃命。
隨後機甲追殺凶手砍下了凶手一隻右手,凶手破窗而出。
十八層的高樓,落下便會致命。但是凶手抓住了著力點,彼時接應的人來了。兩人借著飛行器離開了此處。
白儀把玩著手中凶手的照片:這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然而是假麵孔。”
DNA數據比對來了,劉琦將數據發給了白儀:“沒有找到完全符合的人,但是根據匹配概率找到了具有血緣關係的親屬。”
白儀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死者死亡的床頭翻看數據聽劉琦彙報。
這邊的祁歲則站在身後,她想試一試。
她將精神力擴展開來,精神觸角儘可能地避開白儀延伸到陷入死寂的小型機甲之中。
長時間失去主人精神鏈接的機甲便如同任人擺布的碎片,祁歲輕而易舉地進入其駕駛艙裡。
裡麵存放著艾弗瑞的不少私密資料和數據,祁歲嘗試著使用精神觸角去閱讀裡麵的東西。
然而設置有閱讀權限,她無法閱讀。
像是一坨密不通風的小匣子,無法打開。
那麼,可以將這個小匣子複製到自己的精神腦海中嗎?
“路菲。”
“嗯。”白儀突然發聲,嚇得祁歲連忙回應。
“關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祁歲在試圖解密的同時也沒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機甲上,關於劉琦的彙報還是聽了一耳。
凶手的DNA調查出了結果,與其有親緣關係的是一個年老的婦女,親緣關係寡淡,唯一的親人大概是她的侄子了。
但是她的侄子早在兩年前便死了。
祁歲:“凶手要麼是這個婦女其餘的未知的親人,要麼就是她侄子的後人。她侄子是怎麼死的,可以深入調查一下。”
白儀點點頭,那就由你負責對接調查她侄子的死因和其後人。
“行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白儀起身要走,祁歲卻難了,她還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可以複製小匣子的線條和流質。
“部長,我肚子疼,能先上個廁所嗎?”
白儀點點頭,隻讓她快點。
來到衛生間的祁歲立馬開始鋪展精神觸角。
她的精神觸角儘可能地模擬著小匣子的線條,小匣子並不是固體存在也不是以數據的形式存在,而是艾弗瑞花了精力將其作為意識而模擬成數據存放在機甲裡的。
這也是祁歲為什麼想要解讀匣子裡的內容,儘管以她暫時的精神力破解不了閱讀屏障,但是她可以無限地模仿,模仿精神意識的線條和流動質,甚至它的屏障。總有一天她可以破解屏障。
客廳裡的白儀也打量起這架機甲來,很快艾弗瑞家族便會前來收取機甲,她對機甲裡的東西也感興趣。
然而即便艾弗瑞家族允許她探查機甲她也獲取不了裡麵的東西。
“部長,有人來了。”
幾個機甲師走進了房間詢問白儀是否已經考察完案發現場,他們需要將機甲收回倉中。
白儀點點頭:“收吧。”
祁歲緊繃起來,還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