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豔麗覺得這根本就不帶怕的。
之前忌憚隻不過是因為鬨出這樣的事情,她兒子的名聲不好聽,對她老公還有她自己也不大好。
畢竟因為祈淵這些年的上躥下跳,作妖無數,以至於圈子裡的那些個貴婦人隻要有點家世,有點背景的,都不願意跟她一起玩。
都把她當做是小三。
隻有那群同樣跟她一樣是小三上位的才願意搭理她。
可是嚴豔麗怎麼會願意跟她們一起玩呢?
這一波是公認的小三上位圈,她要是進了那個圈子,不就永遠也躲不開小三的稱呼了嗎?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是她一直立誌於洗刷眾人對她小三的印象。
奈何天不隨人願。
隻要有祈淵在,她就實現不了這個夢想。
並且還會比之前更加慘烈百倍。
現在嚴豔麗也不在這個事情上多想些什麼,反正都已經那樣了。
她現在也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擺爛想法在,反正已經名聲爛成這樣了,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嗎?好像已經沒有了。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要把那麼好的一個鋪子免費送給祈淵,她才不要當這個冤大頭。
她哭一哭撒撒嬌,再讓兒子哭,絕對會讓她老公心疼。
而且她老公也不可能讓他們兄弟倆鬨到警局,這對於祈家來說,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家了。
所以嚴豔麗雙手環胸,做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給你100萬的精神損失費,如果你還不死心,獅子大張口要那個店鋪的話,那我不同意。咱們進警局就進警局。”
嚴豔麗說的鏗鏘有力,卻是絲毫沒瞧見自家兒子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整個人都快被嚇得暈過去了。
“媽,在做什麼?你不管我了嗎?”
“你是不是瘋了?”
“我不要進警局,我死都不要進警局。”
祈少聰說著,有些癲狂地拿拳頭一直錘著床,情緒激動到扯到了另一隻正在掛著點滴的手。
又疼的他呲牙咧嘴,原地發瘋。
祈少聰這一情況看的嚴豔麗整個人都懵了。
她撲上去,心疼地握住他另外一隻手,安撫道:“兒子,你彆怕,有你爸在,絕對不可能讓你出事的,進警局也沒有關係,你怎麼進去的就能讓你怎麼出來,你怕什麼?”
“不要在祈淵麵前丟了臉。”
最一句話是她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貼在祈少聰的耳邊安撫,死死地抓住他另一隻手,讓他不要亂動,穩定住情緒。
“不過是去警局而已,你真以為你爸不管你了嗎?”
嚴豔麗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同樣的年紀,祈淵都敢報警了,他卻連警局都不敢去,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孬種兒子?
祈少聰臉色煞白,反手死死地掐住嚴豔麗的手,雙眼充血,他不敢多說什麼,隻能不斷地向他.媽哭求:“我不要進警局,我不要進警局,你要是送我去局裡,我就直接跳樓給你看。”
說罷,他真的直接拽掉了針管,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但是他卻沒心思管這些,捂著手不管不顧地就往窗戶跑去。
嚴豔麗跟祈真強都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
嚴豔麗更是直接衝上去,攔住了祈少聰的腰,崩潰萬分:“兒子,你瘋啦,好端端的為什麼跳樓?不進警局就不去警局,你好好說,乾什麼要嚇爸媽。”
嚴豔麗這個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她兒子可能有什麼事情沒跟她說,否則的話,他不會怕成這個樣子。
自己的兒子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想到這裡,她有些驚慌地看向祈少聰,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媽說?”
下一秒,就見祈少聰衝她絕望地點點頭,目光中滿是哀求,嘴巴微顫,不斷地說著:“不要去警局,媽,求你了。”
嚴豔麗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清楚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而且非常嚴重。
她不安至極,尤其是目光撇到一旁的祈淵正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神情淡淡,仿佛一切儘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一旁的警察則是神色嚴肅地盯著祈少聰,在思考些什麼。
警察也覺得祈少聰這個反應有些過度了。
不像是怕自己就沒臉見人,更像是做了什麼壞事,怕被人發現。
難道說除了目前這個事情外,他還犯了其他事情嗎?就在警察深思的時候,祈真強上前瞪著祈少聰,有些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你跳什麼樓?”
祈真強也覺得自家小兒子有些過於的莫名其妙。
他能理解小孩子怕進警局,怕被人笑話。
但是他的抗壓能力這麼差的嗎?就這麼點事情就要進去跳樓?
想到這裡,祈真強就有些嫌棄他膽小。
他可是連殺人都不怕。自己兒子怎麼連進警局都怕成這個樣子?
一點都不像是自己的種。
祈淵倒是夠有種,可偏偏太會讓他生氣,又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祈真強忍不住在心中歎息。
沒有一個是讓他十分滿意的。
“媽……”
祈少聰死死地拽著嚴豔麗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她保養得到的嫩肉裡。
疼的嚴豔麗忍不住倒吸涼氣。
同時,也確認了自己兒子可能真的有什麼把柄在祈淵的手中。
她心裡氣個半死,暗恨他沒用,不能事先跟她通個氣,導致她現在這麼被動。
可是華宇大廈的門店啊,而且還是1樓。
每年好幾十萬的房租收益呀!
就這麼沒了。
嚴豔麗的心真的是在滴血。
雖然她嫁給了祈真強,祈真強每個月也會給她零花錢。
但是這個零花錢隨時都會被祈真強斷掉,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錢來的舒服。
本來就沒有多少資產,而且這些資產都源於祈真強,現在給了這麼大一家店,她剩下的根本就沒多少,想到這裡,嚴豔麗就覺得心疼。
但是祈淵顯然是蓄謀已久,才抓住了這個機會。
嚴豔麗心中怨恨不已,恨自己這麼精明能乾,卻有兒子這樣的豬隊友。
她無可奈何,隻能點頭答應。
祈真強有些微詞,但是也知道他這個大兒子主意大,要的東西絕對不會更改。
加上這本身就是他.媽的嫁妝,他想趁這個機會拿回去就絕不輕易放手,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希望他拿走那個店鋪之後就能安分一些,徹底解決了這個事情。
“爽快,那就把產權證明拿給我。拿到手之後,我就銷案。”
嚴豔麗皮笑肉不笑地衝他點了點頭,打電話叫王媽給他拿。
她也有想過趁這個機會讓他先銷案。
但是你的敵人永遠比你更懂自己,還沒有說出口祈淵就先給她打了預防針。
她沒有辦法,隻能垮著臉按照他的要求這麼做。
等待期間,祈淵不客氣地向祈真強獅子大張嘴要100萬。
祈真強都覺得莫名其妙。
“你已經問你媽要了那個店鋪,怎麼還有臉問我要100萬?”
祈淵說的理直氣壯,“那是嚴豔麗為她兒子出的錢,你作為父親,不應該也出錢嗎?畢竟你們是共同教育出來的祈少聰。”
祈真強氣急敗壞,“你不要太過分了,簡直就是貪得無厭。有你這樣當兒子的嗎?”
嚴豔麗也是不敢置信,瞠目結舌。
“你怎麼說的出口?”
祈淵一臉震驚地反問,“我怎麼說不出口,你都能在我媽還在世的時候,就跟我爸勾搭上,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你都做的出來,我隻是問我爸要錢,怎麼就說不出來了?說起來你做的事情比我更惡心,更叫人覺得反胃。”
“但是你都能活的這麼開開心心,仿佛啥事沒發生一樣,我為什麼就不能學著你一點呢?”
“你……”
嚴豔麗的臉都氣歪了。
又這樣,永遠都是這樣。
每次在各種比較要緊的聚會,祈淵就會抓著這點不放,在那些貴婦人麵前扯下她的臉皮往地上踩。
每每都讓她被人看見笑話。
嚴豔麗真的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老公,你看你兒子,又這樣對我說話。你就不管一管嘛?他拿了那麼多錢,還要問你要,而且張嘴就是百來萬,彆忘記了你前段時間才剛給他買了價值不菲的車。小小年紀就這麼用錢,以後長大了還得了。雖然咱們家有錢,但是錢也不是這麼亂花的。”
祈淵在一旁涼涼道,“咱們家是有錢,不過都是我的錢,你彆忘記了,爸現在待的公司是我外公的,所有的股票在我18歲之後都會轉移給我,老實說,我爸也隻是給我打工的。”
“你們現在不樂意給我,等我18歲以後,我想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那時候還是我給我爸發工資呢,你猜我要不要記仇,到時候給我爸降個薪。”
“等那時候你這貴太太的位置都要坐不穩了呢。是不是想想就覺得開心呀?”
這一番話懟的嚴豔麗麵色發黑,祈真強更是火冒三丈。
“你這是做兒子該說的話嗎?”
祈淵一秒收回嬉皮笑臉的模樣,麵無表情,冷冰冰道,“你連當爸都當的不好,那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做不好。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用說誰。給我動作快點,要不轉錢,要不進局子你自己選。”
說著,祈淵冷笑著看向祈少聰,“這個年紀有汙點,其實也沒關係。反正以後你就靠你爸那點工資養著就成。反正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出息的,以後啃啃老就行。”
祈少聰被他說的發抖,忍不住大罵道,“祈淵,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說完之後,對上祈淵那雙冰冷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叫人將他抓進局子,他又慫了,隻能抱頭痛哭,哀求地看向祈真強,“爸,你就給他吧。”
祈真強:???
他忍不住震驚到脫口而出,“你瘋了嗎?”
這兒子怕是不能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