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
石階向下延展,通往瓦爾斯莊園深處的地下酒窖。空氣略感沉悶,牆壁上的火把跳動著微弱的光影,石磚地麵隱隱透著涼意。酒窖裡擺放著年代久遠的橡木桶和密封的紅酒,空氣中飄散著發酵氣息。
沈琅跟在維克多身後進入酒窖,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酒窖的每一個角落。
維克多靠在門口,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火把照在他的棕色卷發上,閃爍著柔和的光澤,而那雙灰綠色的眼眸肆意地掃過沈琅挺拔的身姿,毫不掩飾自己對麵前這個男人的興趣。
“我還以為你對這些藏酒並無興趣。”維克多的聲音懶散而略帶挑逗,“沒想到你會主動提出來這裡。”
“聽聞瓦爾斯的酒窖是家族瑰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沈琅抬眼望著一排酒架,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語氣中卻沒有太多感情波動。
“瑰寶?嗬,”維克多低笑著,從背後靠近沈琅,聲音溫柔得如同低語般掠過耳畔,“我倒覺得最大的瑰寶,是陪我來這裡的你。”
“如果你有興趣,今天我們可以慢慢品嘗,一定不會令你失望。” 維克多一步步靠近沈琅,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酒香混合著微不可聞的男性氣息纏繞在兩人之間,讓這狹小的空間愈發顯得曖昧。
沈琅稍微側開身子,假裝不經意地避開了對方的接觸。指尖沿著一個個酒桶表麵的灰塵劃過,餘光快速掃過那些可能隱藏線索的細節。與此同時,他不忘調整自己的神情,目光不時流連在酒窖陳設之上,仿佛真的隻是個對藏酒充滿興趣的客人。
然而,維克多卻不這麼認為,或者說他從未停止過對沈琅釋放曖昧而直接的信號。正當沈琅假裝打量一排陳舊的葡萄酒時,維克多突然靠近,半個身子幾乎貼在了他的背後。溫熱的呼吸撲在沈琅的頸側,帶著幾分曖昧不清。
“你真有品位,居然會挑上這一批。” 維克多的手順勢落在沈琅的肩上,滑過衣領的手指動作很是緩慢且意味深長。
沈琅側過頭,臉上仍舊掛著淺淡的笑意:“這些酒對於我無太大吸引力,但它們背後的故事和曆史,倒是略感興趣。”
維克多輕笑一聲,緩緩收回手,繞到了沈琅身旁,目光不掩其熾熱地在沈琅修長的身形上掃了一遍,從肩膀一直落到那完美的腰線,最後停在他緊實的臀部輪廓上。
對方露骨的注視並未讓沈琅有太大的波動,他依然裝作不動聲色,緩步朝著酒窖更深處走去。“聽說你們家有幾瓶百年前的珍藏,不知可否有幸品嘗?”
維克多勾唇一笑,輕佻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認真:“你想看什麼都可以,隻要是你想要……任何東西我都會為你雙手奉上。”
他的話語不掩輕浮,卻也顯得真誠,好似是他發自內心這麼想的。他的手突然順著沈琅的腰輕輕滑過,一副自然流暢的動作,仿佛再隨意不過。
沈琅感受到那微涼的觸感,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身,與維克多錯開。他並不打算完全拒絕維克多的挑逗,畢竟他的任務需要接近這個NPC,隻是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考慮。
“維克多,”沈琅目光略微偏轉,與對方麵對麵站著,“你對這裡很熟悉,那麼你是否知道,你父親的藏品是否也包括那些……神秘的物品?”
“我的確知道很多,不過……你得給我一點甜頭吧。”維克多忽然一側身,將沈琅逼在木桶與自己身體之間。一隻手覆在沈琅的腰側,觸碰到了那黑色禮服下堅實的肌肉。
他凝視著麵前冷靜的沈琅,那微微垂下的眼簾和挺直的鼻梁映照在昏暗燭光中,有種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凜然魅力。沈琅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他寬厚的肩膀依然挺拔,被修身禮服緊緊勾勒出的腰線,更是讓人無法忽略。維克多輕輕歎息了一聲,他渴望從這具無可挑剔的身體裡看到一點裂痕,甚至哪怕是一個短暫的失控瞬間。
他湊近了一些,高大的身軀稍微傾斜,嘴唇幾乎靠近了沈琅的耳畔。話語低沉又帶著玩味:“我對你比這座莊園的任何事物更感興趣,甜心。”
維克多笑容加深,手掌順著沈琅緊繃的腰線往下輕撫:“酒窖、神秘藏品,還是我弟弟不願意公開的秘密,隻要你願意拿出一些……來交換”
沈琅神色冷靜如常,內心卻迅速衡量起這個交易帶來的種種可能。維克多顯然知道他想要什麼,而此刻對方更是在以一種危險的姿態拋出橄欖枝,試圖引誘他一步步降低自己的底線。
沈琅輕輕抬眼看向他,那黑色瞳孔深不見底,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情緒波動。他嘴角微抿,聲線壓得很低:“維克多,我不知道你說的‘交換’具體指什麼,但我得確保這交易對我來說有價值。”
維克多對這一切應對得心應手。他低低笑了一聲,肩膀輕輕貼靠在沈琅的側麵,手指像是在漫不經心地玩弄禮服的紐扣:“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得到你。”
“你值得擁有最好的,我可以讓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隻要你拿出自己該拿出的東西。” 他的手指逐漸沿著沈琅結實的胸膛向上,仿佛是在探索每一寸線條般輕撫。
手指微微用力,似乎更急切了一些。他緩緩靠近沈琅的耳側,聲音低啞,呼吸若有似無地擦過沈琅的頸側,“讓我成為你最有力的‘夥伴’,你不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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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的探查並沒有太多實質性進展,維克多始終用曖昧不清的態度緊緊貼著他,明顯沒打算給他太多空間去進行其他探索。
最終,沈琅假意滿足維克多對他微妙靠近的肢體糾纏,趁著對方意猶未儘之際,結束了這次品鑒藏酒的借口,找機會擺脫了他。
離開酒窖的當下,沈琅以為接下來可以利用時間仔細調查其他地方。不巧的是,他很快遇到了另一個讓他頭疼的熟人——卡爾,或者叫查爾來著?
卡爾輕鬆自然地朝他揮手,眼神帶著一絲難掩的熱切:“沈,”他那慣常輕佻的語氣依舊熟悉,仿佛他們昨晚才剛分開似的,“真巧啊,我還正想著找你。”
沈琅站在原地,稍微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讓目光稍稍放柔。
“卡爾,好久不見。” 他不得不應付道。剛從維克多身邊脫身,心底一陣厭煩,卻又不能顯露半分破綻,必須繼續扮演一個遊走於權力場的交際花。
卡爾是他這個身份背景中以前有過不少私密接觸的地下情人……之一,並沒有任何感情的那種。為了維持角色,沈琅還得在他麵前裝出一副自然的模樣。
“幾天不見,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輕輕拉起了沈琅的手,指尖微微滑過他的手背。
沈琅的煩躁並未在臉上顯露,他隻能冷靜地看著對方,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掙脫。然而卡爾不但沒有放手,反而貼近了一步,近乎親密地貼上了他的側肩。
那隻手越來越大膽地向下滑動,終於貼上了沈琅的腰側。卡爾顯然在這套把戲中得心應手,嘴角含著得意又挑釁的笑意,仿佛沈琅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卡爾顯然並不滿足於簡單的調情。他不加掩飾地朝沈琅貼近,手隨意地放在沈琅的肩膀上,順勢往下滑,指尖劃過了那件剪裁得體的外套,一副“老朋友”的親密姿態。
沈琅眉頭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克製地站在原地未動。
卡爾顯然沒注意到沈琅那一瞬間閃過的壓抑。目光遊移到沈琅高挺的胸膛上,那挺拔的身形、結實寬闊的肩膀和緊致修長的腿讓他的心跳稍稍加速,“嘖嘖……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卡爾的語氣帶著半真半假的調笑,但目光中的炙熱毫無掩飾。
“……現在不是胡鬨的時候。”沈琅平靜開口,語調不帶情緒波動,但也沒有刻意疏遠。這讓卡爾誤以為他隻故作矜持。
“哦,放心吧,我有分寸。”卡爾舔了舔嘴唇,笑意更深,“我隻不過有些想念我們過去的時光罷了。”
沈琅壓住心中的不耐,就在他準備敷衍了事時,卡爾突然貼近了一步,聲音壓低: “我這次找你,可不僅僅是為了敘舊。我有些關於這次葬禮的秘密……你一定會感興趣。”
“秘密?”沈琅側頭,沒有表現出好奇,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沒錯,與你們朗爾家族也有關的秘密。今晚到我房間來……我們可以慢慢聊。”卡爾的話說得模棱兩可,卻帶著誘惑和暗示。手指在沈琅的胸口滑過最後一圈,仿佛這不過是他們平日慣常的親密舉動,“記得帶上我們以前用過的‘小玩具’,你最喜歡的那個。”
沈琅目光微垂,稍稍掩飾住自己那冷漠疏離的眼神。考慮到這個身份的扮演需求,以及對方口中的“秘密。
“好吧,我會來的。”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卡爾顯然對沈琅的反應感到滿意,手掌再一次落在沈琅的腰間,稍稍施力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今晚見,沈……”卡爾低笑著說道,隨後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手,離開馬廄。
沈琅一臉克製地扯出一個敷衍的微笑,在心底無聲歎了口氣。
該死……為什麼偏偏分到這種角色。等他轉過身去,那些隱忍的不耐終於湧上心頭。
若是平常他早就讓這種對他動手動腳的人後悔接近他了。
寧可來十次大逃殺類型的副本,他也不願再花時間去麵對這些令人生厭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