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內,空氣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凝重。
沈琅坐在一張簡單粗糙的木椅上,雙手背在椅背後麵。這種姿勢讓他的上半身不自覺地挺了起來,肩膀往後拉緊。
胸膛隨著的呼吸一起一伏。
那些因多年生死搏鬥所錘煉出來的肌肉此刻隨著雙手背後而顯得更加突出。健碩的二頭肌與三角肌緊繃。
沈琅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心底某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逐漸升騰——這和當初他剛進入輪回世界時,為了活下去所經曆的某些情景隱隱重合。
他曾臥薪嘗膽,他曾經委身於強者,為了從那些難熬的生死副本中掙紮出來,咬牙忍受過屈辱。
他幾乎快忘記進入輪回遊戲前經曆的人生,隻是依稀記得,進入輪回世界前的一刻他還在加班。
彼時他正坐在坐在高層辦公室,加班到深夜。辦公桌上攤滿了各種報告和股東會的資料,電腦屏幕的光打在他微皺的眉心上。作為職業經理人,沈琅從來都要求自己做到萬無一失。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明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偏偏甲方突然發來了一份更改意見。桌上的時鐘已經指向淩晨三點,他揉了揉太陽穴,眉頭微蹙。
作為職業經理人,沈琅從來都要求自己做到萬無一失。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打。
整棟辦公樓大概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這種工作強度已經持續數周,而股東們一個比一個挑剔苛刻,讓沈琅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時間去應對。職業經理人的身份表麵上光鮮,但實際承受的壓力卻像大山般重壓著他。
母親常年住院的費用像個無底洞,父親因經濟犯罪入獄也需要打點。
兒時記憶中豪宅和名車宛若一場幻夢,醒來後的現實是破舊的筒子樓,陰暗逼仄的空間、樓道裡的潮濕黴味成了他記憶裡揮之不去的痕跡。
他不允許自己有絲毫鬆懈。
窗外依舊是平常的都市夜景,高樓大廈的霓虹燈不斷閃爍,車流穿梭,平靜如常。沈琅並未放鬆,繁重的工作已經讓他的神經高度緊繃。他機械地盯著屏幕,用手肘抵著額頭,試圖思考最後幾項調整的方向。
明明是深夜,但他總覺得室內的光亮卻在不斷增強。起初他以為是錯覺,可那不同於屏幕的冷光,而是一種詭異、深邃的赤色光線,逐漸侵蝕了整個房間。
有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房間內安靜得隻能聽見空調的低吟聲,背後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他皺眉,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頭望向身後的落地窗。
他看見了,一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星體——它通體呈現出詭異的赤色,就像天空的傷疤,深邃且恐怖。赤色星體占據了大半天幕,它靜靜懸掛在夜空中,俯瞰著大地,如一顆可怖的血色之眼,無聲地注視著整個世界。
辦公桌上的手機猛地震動,工作本能讓他條件反射地低頭看去,屏幕上跳出的是一條他從未見過的奇怪信息。
然後,意識被撕裂,如墜深淵。
再次醒來的時候,同靈魂被壓縮重組的痛苦充斥全身,他胸口劇烈起伏,汗水從額角滑落,浸透了襯衣。
四周的景象變得完全陌生,他已經不再置身於那熟悉的辦公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破敗混亂的街區,陌生、肮臟,像是科幻電影中荒廢已久的廢土城市。空氣中彌漫著惡臭和絕望,四周廢棄的建築物讓人聯想到戰後的廢墟。耳邊充斥著爭吵聲、呼喊聲,還有時不時響起的槍聲。
他被扔進了最混亂、最無序的輪回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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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閉著的眼猛然睜開。
“時間到了。”他的聲音低沉冰冷,如同利刃劃破寂靜。話音剛落,沈琅全身肌肉瞬間緊繃,早已積蓄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繩索仿佛是多餘的裝飾,被他背後的肌肉用力一繃,直接扯斷。原本捆縛住雙手的束縛物,仿佛承受不住這驟然爆發出的力量般瞬間崩裂成散碎的幾股線頭。他如同獵豹般猛地彈起,極具爆發力的動作在他的胸膛、肩膀處帶動著肌肉劇烈起伏。
他動作如雷霆般迅疾,雙手甫一脫離束縛,沈琅轉身,脊背瞬間弓起、胳膊舒展,肌肉收緊,再借著腰部爆發力猛地一抬腿——那一記淩空飛踹,如雷霆般狠狠撞上盧西安諾的胸口。
“砰!”的一聲悶響,仿佛空氣瞬間凝固,車庫裡的防禦設施也跟著一同啟動。天花板與四周牆壁暗中藏匿的三十多個激光瞄準器同時亮起,槍口靜靜對準了被踹飛出去的盧西安諾。而這一切不過在一瞬之間發生。
盧西安諾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那張扭曲的麵孔上一片驚詫,四隻不同位置的眼睛都因為衝擊而泛起一絲血紅。他臉上的表情既有愕然,又有某種更加深層次的癡迷。
“還想繼續?”沈琅眼中滿是寒意,俯下身,燃燒的戰鬥意誌令他的肌肉在陽光下仍舊顯得充滿活力和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