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她為彆人擔憂(1 / 1)

林昭歲收起筆,雙眸微眯看著昏迷中的嶽安,隻覺得少了點什麼。

食指一戳一戳下巴,突然腦中靈光乍現,想起來了。

她將一根手指放進墨汁,輕點了下,接著在嶽安鼻尖點上一點,這下可算是大功告成,卻是忍不住感到可惜,不能拍照留個紀念。

終於回過神來,她仿佛也忍不住般笑起來,臉上透出幾分紅暈,察覺到身邊的目光,收起笑容,頗為嚴肅的清嗓。

“正事要緊。”

謝皓枝低頭查看他的情況,確保短時間不會醒來,語氣中帶上幾分嚴肅。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他身上下了一個法術,這樣即使他醒來了也不能逃脫。

不同於這三個人的輕鬆,在炫之處的三人可謂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剛開始,他們三人也在按計劃行事,蹲守在他院落門口,等待時機。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他似乎早已知道他們的行蹤計劃,在四周設下陷阱。

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狡詐,而事實卻是,在他們蹲守期間,有一隻蚊蟲靠近,默默聽完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沒錯,這隻蚊蟲正是炫之的手筆,在嶽安聽到他們敲門聲,就立刻傳音告訴了炫之,這才有了後來的事發生。

幸好沈夢穿了隱身衣,並未被發現,可她是醫修,想要救出他們還是不夠。

幾人眼前場景瞬間變化,出現在一片沙漠中,仿佛是真實存在的。

上空中傳來一陣聲音,“沒想到是三個,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現在你們三個團聚了。”

沈夢抑製住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諂媚說著求他放他們出去一類的話。

“哼,你倒是個識相的,但是放你出去,不可能!”

沈夢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咬了咬嘴唇,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感,再次開口:“炫之長老,您誤會了,我們幾個隻是路過,碰巧在這而已。”

然而,這次回應她的隻是一句冷哼,隨後四周的沙漠景象開始劇烈晃動,仿佛整個世界都要隨之崩塌。

江逸之心中一沉,他們都能看出這幻境的厲害,一旦被困,時間將會發生扭曲,與外界發生不同。

“還有其他辦法嗎?”沈夢低聲問道。

江逸之搖了搖頭,而就在此時,一直不作聲的陳慕雅說話了。

“還有一個辦法,我身上有一張家中長輩給的保命符,或許可以用它打破這個幻境。”

她低聲說到,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枚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符紙,口中緩緩吐出一串晦澀的詞語,將符紙打向空中。

瞬間,來不及反應,一股強大的靈力從符紙中爆發出來,周圍的沙漠景象開始劇烈扭曲,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

沈夢和江逸之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希望。

然而,就在這一刻,金色光芒突然大盛,幻境中天空逐漸裂開,三人再次出現在院落門口。

陳慕雅此時已經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二人急忙上前扶著她,“你現在怎麼樣了?”沈夢問著,語氣中染上焦急。

“沒什麼大礙,隻是靈力透支了,有些難受。”

不知在幻境中呆了多久,進去時還是傍晚,現在已經零零散散出現幾顆星星。

好在是從幻境中沒受傷,將陳慕雅安置好後,二人共同小心朝著院內走去,卻不料,這裡早已人去樓空。

原來設下幻境隻是為了給他逃跑爭取時間,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傻眼了,這下該怎麼跟另外幾人交代。

“這麼快就出來了,”眼看著剛進去的兩人,又一起水靈靈的走出來,陳慕雅發出疑問:“沒抓到人嗎?”

兩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相互推脫,最後沈夢告訴她這件事情。

陳慕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費那麼大功夫,結果讓人給跑了,堂堂長老未免也太膽小了。

而此時的炫之正在急速前往與嶽安彙合。

嶽安醒來前一直感覺臉上癢癢的,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他醒來。

他並未意識到眼前的情況,想要起身去好好教訓他們幾個,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而林昭歲等人正站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笑。

“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嶽安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卻無濟於事。

白鶴辰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嶽安長老,我們可是在這等你很久了。”

嶽安心中一驚,才想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但現在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

“你們想要什麼?”嶽安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我們想——”

“不可能。”還未等林昭歲說完問題,嶽安便已冷聲拒絕。

“讓我告訴你們真相,不可能。”嶽安想也不用想,他們這群人問的必定是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我們是讓你給炫之回一個傳音,你昏迷的時候,他給你發來了傳音。”林昭歲上前解釋清楚,他們究竟想讓他做的。

嶽安懷疑的掃過這三人,但現在沒有他選擇的餘地,“你們要讓我回什麼?”不情願的掏出傳音符。

“你就告訴他,我們三個被你解決了,讓他來你這裡,共同商量接下來的事。”

感覺自己好像個反派,嶽安這個樣子,倒像是被欺負的正道。

林昭歲忍不住心想著,眼神卻狠狠盯著他,但她做起這個動作,沒有一絲威震力,反而覺得她是在狐假虎威。

嶽安並沒有被她的目光威懾,但不用想也知道剩下兩人還虎視眈眈的在旁邊。

不情願的發出這條傳音後,立馬就收到了炫之的回複。

炫之將把沈夢三人困住的事,也一並說出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昭歲表情帶上慌張,開始擔心他們三人的處境。

“什麼?他們現在被困住了?”她驚呼出聲,臉上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謝皓枝皺了皺眉,他竟然不想看到她為彆人露出擔憂的表情,“我去幫他們,你們兩個在這裡守好他。”

說著便要往外走去,被林昭歲攔下來。

“我和你一起。”

林昭歲率先走出去,她很重視這個朋友,這是她來到修仙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

二人走出門外,身影瞬間消失,可見她的急切。

而被留下獨自看守的白鶴辰,則是望著嶽安若有所思。

嶽安見到走了兩人,正暗暗竊喜,察覺他的目光,逞強般看他一眼。

“現在他們兩個走了,隻剩你一個,等炫之來了,我看你怎麼辦。”嶽安此時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不住地對著他說話。

而他沒想到的是,真正能保護他的人都已經走了,留下的才是真正的凶手。

白鶴辰收起倚在桌旁交疊的雙腿,步伐緩慢的朝著嶽安走去,靴子隨著腳步落在地上,發出嗒嗒聲。

嶽安此時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衝出胸腔,與他的腳步聲錯開,讓他更加的緊張。

“你很高興?那現在呢?”白鶴辰並起手掌在臉前一劃,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龐出現。

嶽安知道是他回來了,卻始終不敢相信,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就藏在弟子中,甚至還假模假樣的加入這次任務。

心神一動,他的臉又恢複成原本的樣子,隻是那雙眼睛,始終不變。

嶽安想到自己現在自己的處境,忍不住為自己捏一把冷汗,當然手是動不了的,擦汗也隻是想想罷了。

祈禱他們二人快點回來,寧願被他們審問,也不要落入他手中。

“現在可沒人能救你。”白鶴辰以手作劍,抵在嶽安後背,語調緩慢,順著脊背一點點下滑。

仿佛在觸摸情人般,動作輕柔但準確。

嶽安仿佛感受到後背傳來了刺痛,事實上,他僅僅隻是將手指放上去,並未有其他動作。

隻要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處置這幾個人渣,他就忍不住興奮。

僅僅隻是想一下,血液便開始沸騰,仿佛要融化骨頭器官,可現在還要忍住,因為他不僅要他們償還這一切,更是要他們身敗名裂。

豆大的冷汗順著發根處流出,一直到滴落在地,無聲卻炸出一片水花形狀。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對於嶽安來說,每分每刻都是煎熬。

而一同去救人的林昭歲,在走出門後才想起,她不會禦劍。

一個劍修卻不會禦劍,這也是很罕見的,但這不是她不想學,而是她有點恐高,一旦站在劍上就控製不住發抖,試了幾次就暫時擱置了,畢竟還有其他代步的方法。

謝皓枝喚出他的本命劍,劍身通體雪白,與的他溫潤和煦不同,莫名散發出一股寒氣,令人不敢接近。

林昭歲嘗試著將腳放上去,卻發現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難以接近。

看到她小心的動作,謝皓枝伸出手腕,示意讓她抓住。

她並未抓的很緊,隻是虛虛放上去,但當逐漸飛到上空,出於慣性緊緊攥住他的手腕,連留下了深深的指印也並未發現。

從出門就已經給他們發去了傳音,可始終沒有得到回複,這讓她的一顆心高高懸起。

謝皓枝安慰她,“我們會救出他們,他們也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是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這句話確實有安慰的效果,她心中稍稍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