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遠燁凜西裝革履地在會場中走著,一邊整理著衣領。

他跟在早瀨浦宅彥身後,走入酒會現場,一副精英保鏢的模樣。

這是自那天和波本聯絡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執行任務這天,遠燁凜一直到了會議現場,也沒有收到過負責人的聯絡。

遠燁凜一度懷疑負責人是不是遭遇意外了,不然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倒是波本,居然也異常安靜,那天之後再也沒騷擾過自己。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煩躁,早瀨浦宅彥和顏悅色地安慰他:

“遠燁君,不必緊張,今天警視廳和公安都增加了警力。不會出問題。”

真能裝啊。遠燁凜也露出晚輩那一套謙虛:“警視長,您的安全最重要,請不要離開我身邊太遠。”

“是嗎,我以為你會嫌我多事,多抽調了一個隨行安全官過來。”

“嗬嗬怎麼會呢,您怎麼會多事。”

早瀨浦宅彥的另一邊,帶著墨鏡,比起保鏢更像打手的鬆田陣平,對著自己揚了揚眉毛。

遠燁凜虛假的笑有點掛不住了。

天知道早瀨浦宅彥是用什麼理由說服警視廳,把一個□□處理班的警察調過來當隨行安全官。

總不能是懷疑會議現場會被炸彈犯襲擊吧?他是不是太怕死了點,明明已經培育了好幾個連環殺人犯。

早瀨浦宅彥轉過頭去以後,遠燁凜臉上的笑就消失了,有些暗沉地盯著他的背影。

他有點懷疑,早瀨浦宅彥把鬆田叫過來,是為了製約自己。

因為自己拒絕進入井端——也就是之前看到的精神控製設備,讓早瀨浦宅彥防備上了自己,擔心自己背刺。

他知道黑手最擔心的就是身份暴露,因為那樣自己就沒辦法再享受審判生命的樂趣了,所以,他就找了黑手認識的人到身邊。

這樣,就算黑手想背刺自己,也要掂量一下身份暴露劃不劃算。

他感覺自己被從身後悄悄戳了一下,轉頭看是鬆田不動聲色靠過來:“你討厭他啊?”

遠燁凜:“嗬嗬當然不……”

鬆田陣平:“說實話。”

遠燁凜正色,壓低聲音:“非常討厭。”

“還有,你一個排.爆警過來當什麼保鏢啊?你們工作有這麼閒嗎?”

鬆田陣平原本想問他為什麼,結果聽到遠燁凜語氣中的不滿,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你能來我不能來?彆忘了,比拳擊你都是我手下敗將。”

何況警視廳高層考慮也確實周全,今天半島大酒店裡麵其實不隻有警視廳和警察廳的秘密會議,還有一場政要的會談,隻不過在不同樓層而已。

這種場麵的確不容任何閃失,鬆田陣平也不是唯一來到現場的排.爆警,他知道自己其他同事都在半島大酒店外隨時待命。

“總之,希望什麼事都彆發生。”鬆田陣平揉了揉眉心。

遠燁凜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鬆田注定會失望了。

而這時,遠燁凜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打開後,看到又是一條沒署名的短信。

‘把早瀨浦宅彥的位置發給波本。’

遠燁凜精神一振。

他們神秘的負責人……終於出現了。

遠燁凜又試著發送了幾條短信試探,都石沉大海,就連挑釁也無動於衷,都沒有再回過他消息。

看來和波本不是同一種性格,這個更沉得住氣一點。

直到遠燁凜開玩笑似的說,自己不知道早瀨浦宅彥的位置,對麵才發第二條短信過來。

‘?’

遠燁凜拿著手機的手一緊。

完全看不出性格,更彆說側寫了,這個組織成員比他想象中還要謹慎。

也對,這可是代號成員,如果能輕易試探出情報,那早就在組織裡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在給誰發短信?”鬆田陣平看他低頭打字速度飛快,隨口問了一句。

“一些案件上的問題,沒事。”遠燁凜打完最後一個字,就把手機放回口袋。

手機在口袋中微微發亮。

‘要不你把完整計劃告訴我?我才方便配合你們嘛。今天警力保護比以往都要嚴,同一個酒店裡還有政要會談,沒有我的幫助,你進不來的哦。’

.

遠燁凜兩人隨著早瀨浦宅彥走進酒會現場。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衣香鬢影,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透露著奢靡,一些即將參加秘密會議的警視廳高層也都在這裡。

看來兩場會議是先後進行的,如果組織成員在這裡把早瀨浦宅彥殺了,恐怕也拿不到組織想要的資料,因為真正的秘密文件被專門保護著,放在了樓上。

而自從進入酒會開始,他的手機就開始發熱。

不正常的熱度,隨著遠燁凜在會場走動,熱度有高有低,變化比溫度計還靈敏。

“鬆田。”

鬆田陣平也正在旁邊無所事事,畢竟他往那一站就自帶氣場,根本沒人敢接近:“嗯?”

遠燁凜有點虛幻道:“你覺得這場酒會,會有不法分子混進來嗎?”

“應該沒有可能,畢竟在場的人都是政要或企業家,警視廳和警察廳布置了兩道安防……”鬆田陣平分析道,然後看遠燁凜的神色不對,就頓住了。

“你發現了什麼?”

“……沒事,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功德圓滿係統隻能鑒彆罪惡多少,不能鑒彆犯了具體什麼罪。

遠燁凜一想到日本高層那些齟齬,好像確實有可能被鑒彆成罪犯。

不管怎麼樣,他們是逃不過倒黴了。

然後,遠燁凜手機震動了一下。

‘想辦法引起騷亂,讓波本混進去。你直接把資料位置發給他。’

‘不要讓早瀨浦宅彥離開酒會,必要時,讓他不要離開窗戶視野。’

窗戶視野……這名負責人,居然是個狙擊手?!

負責人依舊沒有向他解釋自己的計劃,但會直接告訴他們每一步該做什麼。遠燁凜都能想到他給波本發送同樣風格的消息,顯然是把他們倆當提線木偶了。

遠燁凜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的窗戶。

比較遺憾,由於會場裝修地非常有藝術感,四周靠近圓形穹頂的地方安裝了一圈玻璃花窗,沒有窗簾。

遠燁凜暗中提高了一點警惕。

“鬆田,你等下也彆離開我身邊。”

“哈?你突然說些什麼?”鬆田陣平滿頭問號地轉過來,“這話你應該對警視長說。”

“無所謂吧……他死了就死了。”遠燁凜貌似風輕雲淡的聲音,傳入鬆田陣平耳中。

鬆田陣平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遠燁,你剛剛說什麼?”

“開個玩笑。”遠燁凜聳了聳肩,“誰都有罵上司的時候,你就當沒聽到吧。”

鬆田陣平心亂如麻。

他追劫獄犯的那天晚上的感覺又出現了。

事實上,鬆田陣平自從那天晚上目睹劫獄犯失蹤,第二天又看見遠燁凜身上大麵積的傷痕後,他就不止一次對兩人進行側寫。

結果卻告訴他,這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人,重合度越來越高。

他心情很糟糕,但是這段時間研二心情更糟糕,所以鬆田陣平強行壓下心頭的煩悶,沒有讓友人察覺。

他們都知道,遠燁凜身上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了,這種改變太微弱,他們也不願用自己的懷疑去玷汙遠燁凜的一次次出生入死。

現在遠燁是什麼意思?當著他的麵,故意引起自己懷疑嗎?

鬆田陣平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遠燁凜臉色一變。

然後遠燁凜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用力往自己身後一推。

“?遠燁你……”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