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夜深人靜,正是頂風作案好時機。

得到烏塵許可的大和守安定收拾收拾,開啟了恢複視覺後的第一場夜戰。

握緊拳頭,目光堅定,付喪神暗中肯定。

一定要讓審神者見到自己的實力!

“為什麼要蒙麵?”

三日月宗近坐在一旁。

他疑惑看向大和守安定給黑布剪了兩個洞,抬頭在後腦處緊緊拉上帶子。

“主公能認出來是誰的。”

“我知道。”

大和守安定莫名執著。

三日月宗近拒絕繼續複讀機式交流,隻歎息:“是我跟不上時代。”

窗外月色正好,風從臉龐劃過,柔柔的,帶上幾分眷戀。

“出發——”

大和守安定信念堅定,抬起腿一腳踏上窗戶,用力,身姿輕巧,直接一躍而出。

夜色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視線中模糊些許,和白日不能相比,但是在跟著三日月宗近熟悉本丸的時候,他已經將這條路背得十分清晰了。

每一個舉動都是有跡可循的。

在知道有這麼一個當番的存在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腦海中規劃計劃的雛形。

誤導寢當番的某太刀:笑.jpg

現在就要一決勝負了,大和守安定堅定。

覆蓋在臉上的布料被扯下,折疊收好,而在房間外,黑色布料的地方還有一塊寫滿字跡的白色布料。

黑夜下,坐落在中心的那間房,仍舊亮著微弱的光芒。

或許隻是因為房間的主人還沒有睡覺,又或許是為了等待某個約好的存在。

但不論是哪個原因,隻要燈為熄滅,他行動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很難完成目標。

要驚喜,要不可思議。

然後成功獲得在審神者房間裡一起過夜的權利。

但是要怎麼才能夠達到這個效果,並達成目的……

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安定也不知道!!!

隻是在得到烏塵肯定回應的那一刻,他的想念就更加堅定。

他一定要去做,僅此而已。

但完全沒有成熟的,一定會成功的方案。

所以心中的不安定和心緒也在常備成長,但是光亮已經越來越近,他也沒有後退的餘地。

不過那一盞燈就是為他而留,那麼此刻退縮等到燈滅,主人怕是會失望……

大和守安定握緊腰間本體,另一隻手摸了摸兩塊整齊的布所在的位置,心中安穩許多。

他踏上階梯,才落在審神者的門前,就聽到熟悉的聲音,語調輕柔:“安定,推門進來就好。”

這一刻什麼悄悄、驚嚇都不值一提了,他隻想順從這句話,直接進入,看見那張不斷在腦海中刻印的臉。

屋內很暖,不僅僅是燈光,就連溫度都和屋外完全不同。

就像每一絲空氣都帶上沁入人心的暖意,每一份在黑夜裡孤獨趕來的身影,都頃刻融化在這片溫暖之中。

“主人,夜安。”

“嗯,”烏塵正在給亂藤四郎打理頭發,最開始哭訴不會的他在多次練習下也成功及了個格。

他看向大和守安定,意外道:“安定沒有帶被褥嗎?原來不打算和我一起睡啊。”

烏塵神色失落,發絲耷拉下來,一向很有精神的頭頂小呆毛都很沒精神。

大和守安定咬了咬唇:“不是……我沒有,我、我……”

烏塵摩挲下巴:“所以安定是要和我一起睡的嗎?想躺在……”

亂藤四郎陰惻惻道:“主君……”

烏塵一頓止住話語,摸了摸鼻子,眼神亂看,就是不看亂藤四郎。

“主君在開玩笑啦。”亂藤四郎拍了拍手邊整齊疊放的幾床被褥,“有準備好的哦。”

“對的,對的。”烏塵起身,抓住大和守安定的手將人推進浴室,“睡衣也準備好了的哦,快去吧。”

他貼得極近,灼熱的呼吸幾乎要把付喪神的耳邊燙紅。

大和守安定暈乎乎站在浴室裡,那一分熱意似乎還沒有散去,從耳尖逐漸蔓延至全身,他整個人都帶出熱氣蒸騰而起的紅色。

所以說……為什麼這一套行動這麼熟練……

大和守安定突然清醒,痛苦捂臉。

浴室外,緊閉的房門敲了兩聲後,突然被再次打開。

月色下,穿戴整齊的三日月宗近倚靠在房門旁,神色散漫,嘴角帶著笑意:“哈哈哈……主公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真是有趣極了。”

“三日月,也有準備你的份哦,趕緊去洗漱吧,天色不晚了,趕緊睡覺。”烏塵笑眯眯打斷他的挖苦。

被推進另一間浴室的三日月宗近靜止,後麵的話都被打斷施法,直接遏製在喉嚨裡,沒有使用的機會。

浴室外。

“痛……”亂藤四郎突然的痛呼聲拉回烏塵的思緒。

“抱歉。”

“主君邀請這麼多刀一起睡,難怪床那麼大,原來是早有預謀。”亂藤四郎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然後反問。

“怎麼會,大家一起睡,那我不在這裡就好了。”他神色坦然,“大家想要一起睡,床不夠大這種問題確實是我沒有想到過的,就算不夠大也一定會解決的。”

“主君啊。”亂藤四郎揣摩不出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大家想要一起睡的,隻有你而已。”

他有點察覺到什麼偏差,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四周隻有審神者的氣息,眼前也隻有審神者的存在。

那種無法吐露話語的感覺,在此刻消失得一乾二淨,他覺得,他需要表達一點什麼。

“大家愛的,所期盼的,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這應該是非常明顯的事實。

“要和我們一起,要你和我們一起。”

“我們能感受到您強烈的沒有任何改變的愛意,那是我們愛加深的那一份推動力。”

付喪神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愈發明亮,烏塵點頭,又一頓,兩者相似的眼睛對視,似乎這一份文字不再那麼輕飄飄的。

本來他在乎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會被放在心裡,但是這一刻不僅僅是放在心裡,而是狠狠地向心尖砸了一錘。

“雖然我知道……”他抿了抿唇接不下話,“但是大家想睡在這裡,隻要留有我的氣息就好了,在哪裡都在和我一起。”

“隻要在本丸之中,都是和我睡在一起的。”

語無倫次,但是亂藤四郎聽懂了。

他說:“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主君,不夠,這完全不夠。”

“溫熱的,實實在在躺在身邊的,可以隨時伸出手去擁抱,仰著頭去撒嬌……所以大家才想要一起,即使是在夜晚在休息的時間,大家也想要膩在一起。”

他一直以為審神者明白這件事,所以才那麼主動地準備好了所有刀的被褥,結果卻完全想象的不一樣,這就是腦回路不同卻達成神同步嗎?

亂藤四郎不解。

年齡達到千歲的審神者,像是個成人,又像是個新生的孩子,令人疑惑。

難得一次性聽到亂藤四郎這麼多話,烏塵愣神,忽然伸出手把他攬進懷裡,閉上雙眼。

剛洗過澡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散去,吹乾後還帶著熱度的發絲抵在下巴。

烏塵:“所以比起本體的我,大家更喜歡現在作為人形的我嗎?雖然是一樣的……但我會努力去理解大家的喜好。”

他的理解再次向四麵八方狂奔。

“不是……”亂藤四郎整個被審神者環繞,就連鼻尖都是他的氣息,沉醉著,還是理清思緒反駁:“喜歡您,喜歡所有的您。”

這場本體與人形的辯駁,本就沒有勝出方。

“我們渴求您主動貼近。”

如果是本丸的話,那就隻能由付喪神來主動。

不太一樣,這完全都不一樣。

享受於溺愛與縱容……然後憑借著這一塊的溺愛與縱容肆意的做。

“然後、被氣息包裹…”就像變態一樣地汲取審神者的所有氣息,就連血肉也要觸碰在一起,溫熱的,有活力的,有生氣的,有愛意的……屬於他們的。

這場辯駁沒有勝者,隻有妥協。

卻算不上妥協,隻不過是無限溺愛下自然而然的縱容。

烏塵說:“好。”

他一直在學習刀所喜愛的一切,但他從來沒有思量過,自己也是被喜愛的意願,令人竊喜的答案。

此刻被攬過來,又順勢賴在他懷裡的亂藤四郎毫不顧及地繼續,沒有任何疑惑可言,他們就是如此,熾熱無法被忽視的情感噴湧而出。

永遠的,永恒的,然後愛下去。

對主的無法辯駁的占有欲奔騰。

是他們所有刀都知道的,一定會產生的縱容,非人類的本丸精比此刻通曉人性的刀劍付喪神更加不懂得人心。

這是亂藤四郎未能預料到的,所以,烏塵所有行動的一切,都僅僅源自於本能。

他沒有事情如何,自己該怎麼做的模板係統性思考,隻是他想做的就做了,沒有人情世故促使而出的虛假,他直白而熱烈。

亂藤四郎眷戀地窩在他的懷裡,手指勾住那讓他喜愛極了的發絲,就像溫熱的心臟一樣,袒露在眼前的是令人永遠心頭一暖的粉色。

迷離著,不論多少次的沉溺,付喪神都向上癮一樣愛慘了這份感覺。

想要永遠、永遠繼續。

纏繞,混合,橙色與粉色本就是相近的暖色調,亮堂的燈光下,他們糾纏不休,不光是肉|體,還有靈魂,他們體內流淌的是同樣的氣息,相互愛著,融合著,不看外表,幾乎要分不清彼此。

——“你們,在乾什麼?”

浴室的門被打開,聽不出情緒的話語落在耳邊,激得亂藤四郎和烏塵同時一僵。

烏塵抱住亂藤四郎的手沒有鬆開,他迎上付喪神陰沉沉看不清的臉,心裡一緊。

有一種、詭異的偷奸感。

死一樣的寂靜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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