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禹州瘟疫以任何人都預料不到的速度,僅半月有餘便得以平息。
皇帝聽聞後龍顏大悅,已經下詔,叫晉王儘快回去領賞。
“可惜不能陪他們一起重建家園了。”
雲司棋坐在院中,叼著根柳葉含含糊糊地感慨道。
這幾日她已與不少禹州人民建立起深深淺淺的交情,這忽然要走了,竟有些不舍。
但她也知道,藥方已經完成,他們留在這意義也不大了。
早些回京,反倒能夠將各種爭端帶離這片已經殘破不堪的土地。
“反正離得也不遠,以後還能回來的。”
一旁的花明瑤安慰道。
雖然她其實知道,按照原作劇情,接下來很長時間女主都不會有空來看望故人了。
“如果你的傳送陣是永久的就好了啊……”
“……”
這一點花明瑤倒是認同。
這個世界若是當真沒有人能夠使用魔力,那麼她隻能永遠默認無人能夠維護傳送陣。
那麼正在鑽研閃電弩的墨家情況如何了呢?
……
隻能說,果然是毫無進展。
雖然很抱歉,那墨旅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可花明瑤隻覺得這都是意料之中。
她能做的也隻有將這幾天抽空謄寫的魔法入門手冊交給了他。
“唉……”
拿到了手冊的墨旅風也不複初見時的激動,早些時候的自信已是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看來在下當真愚鈍,想來郡主專門編寫的這冊子,我看了也……”
“你我追求的本就不是同樣的道。”
花明瑤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安慰道。
“你們可以一試,但試過後效果不好,或許反倒證明你們在機關術上造詣頗深,才難學他法。”
墨旅風也不知道她此言是事實居多還是安撫居多,隻得拱了拱手。
“對了,此物交給郡主。”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令牌,交到對方手上。
“雖說也不是多麼高等的令牌,可至少出示此物時,我墨家便會將郡主當做自己人對待。”
“那便謝過墨分舵主了。”
花明瑤也不跟他客氣,將令牌收了下來。
這種關鍵道具往往在特殊時期是能有大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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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禹州人民隻要是能動的,幾乎全員前來送行。
就連僅僅在最後的日子幫了些忙的花明瑤,都不由得為這陣仗感到感觸頗深。
雲司棋怕是更為感動。
前幾日如一潭死水般的一雙雙眼睛,此刻皆閃爍著活力與堅強。
他們一定能夠互相扶持地徹底走出這場災難。
如此,他們的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花明瑤笑了笑,放下窗簾,閉目養神。
“瑤兒不再看看了嗎?”
“以後短時間內可就難有機會再來了。”
……啊對了,說起來這裡還一個人在來著。
來的時候馬車不夠,可走的時候完全可以從洛城主那調用足夠的馬車。
不知為何,故尚柳隻安排了兩輛馬車。
還將雲司棋單獨分了一輛,他跟花明瑤同乘一輛。
…雖說也不是不行,但可以的話,她會更想一個人乘坐。
哪怕三個人都好點啊!
現在這種非你即我的狹小場景,可是最容易尷尬的!
尤其在對方還在一個勁地觀察她的情況下。
“…看到他們都精神,已足夠了。”
無奈,花明瑤簡短回複,試圖將話題直接聊死。
果然,故尚柳張了張口,感覺到這個話頭無從繼續了。
“回去後,瑤兒要不要同本王出去走走?”
…但他緊接著開展了新話題。
甚至還開口就是約會?
“怎麼忽然要約出去玩了?”
花明瑤疑惑地看過去。
接到這一眼神,故尚柳心中有些鬱悶。
他約她就那麼奇怪嗎?
……噢,好像確實很奇怪。
考慮到過去一般都是他拒絕她的邀請,此次輪到他主動邀約,似乎確實反常。
“咳、沒什麼……就是忽然發覺,許久都沒陪過瑤兒了。”
花明瑤很想問你就沒有更重要的事了嗎。
但她或許是意識到這話太過低情商,於是又轉變了說法。
“沒關係,柳哥哥不必太在意我。”
“畢竟回京後,還要緊接著準備剿匪的重任。”
故尚柳一怔。
他想了一早上怎麼約義妹出門,竟然把剿匪的事給忘了!
明明前些天才叫青竹擬了折子準備上奏來著。
“這……”
他頓時有些抱歉地看向對方。
是他主動約人,結果卻忘了自己還有要務在身。
若不是花明瑤提醒,到時再臨時爽約,豈不更加傷人?
看到他窘迫的樣子,花明瑤倒是笑了出來。
“柳哥哥每日要操心諸多事宜,這些日子又操勞過度,也是該讓頭腦放鬆下的。”
“沒關係,實在不行還有我和青竹記著呢。”
他想說的不是這種事來著……
故尚柳暗自歎息。
現在的瑤兒,當真是懂事得一點任由他寵溺的機會都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