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雲司棋長歎。

“不管是誰劫的藥材,如今恐怕都要不回來了。”

不管是風隱閣還是朝中大臣,都不像是會貪那些普通藥草的勢力。

怕是剛一拿到物資,就將其銷毀了。

“那禹州的用藥——”

“王爺!大喜事!”

雲司棋話音未落,忽然有幾名士兵衝了進來,一臉喜色。

“藥材到了!”

“什麼?”

哪來的藥材?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難不成他們這麼好心,還還回來了?

……

想多了。

他們怎麼可能把奪走的東西再送回來呢?

帶著救命物資前來的,是意料之外的勢力——

“見過王爺郡主。”

以一名藍袍男子為首,幾個穿著打扮風格類似的一行人進了驛站。

“在下赤驊縣墨家分舵主,墨旅風,聽聞禹州災疫,自鄰縣前來相助!”

墨家?

這已經不是原作沒有這段劇情的問題了。

原本墨家的出場不是在女主做出水車之後的嗎?

“那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原作的雲司棋想的就沒有那麼多了。

“小女替禹州百姓,謝過墨家憫人之心了!”

故尚柳倒是和花明瑤的想法類似。

他不知原作,卻知曉墨家的行事風格。

雖非大奸大惡,不主動害人,也不介意略出施舍,卻也不是濟世救人的門派。

他們平日低調,隱於世俗間,僅求自保與術業發展。

正是因為時刻保持絕對中立,這個身懷神秘機關術的派係,才得以置身於各路爭端之外。

“本王也謝過墨家雪中送炭之恩。”

“隻是不知墨分舵主……所求何物?”

雲司棋聞言有些惱怒。

這煞神王爺,難不成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萬事先講利益?

隻是她餘光瞥見花明瑤也無所表示,像是默認了故尚柳的疑問。

…難道另有隱情?

隻見那墨旅風乾笑了笑,也是老實地說了:

“實不相瞞,我墨家聽聞郡主有一寶物玉佩,可令人陷入栩栩如生之幻境!”

是瀾園詩會的事?

傳得還挺快。

“我們所求不多,隻問是否可得此物一觀?”

“雖寶物已碎,卻也有研究價值。”

“說不定以墨家的技藝,還能為郡主將其修複呢!”

故尚柳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墨旅風,仍然是一臉狐疑。

“你們要的就隻有這些?”

這幾大車的藥材送來,解了禹州燃眉之急,結果就隻要求拿玉佩看看?

甚至修複後還許諾奉還?

世間哪有這種天上掉的餡餅!

“沒事,柳哥哥。我倒覺得這正是墨家人的風格。”

一直沉默的花明瑤此時出聲了。

“他們所追求的彆無其他,僅為技術。”

“若是他們已經將寶物研究到足以修複,那便是學會了。寶物本身,自是不再重要。”

“正是如此!”

墨旅風像是遇到了知音,更加激動。

“晉王殿下,我等知道此次禹州事件不如表麵那麼簡單。”

“但請您相信,我墨家自古以來便不惹事端,隻念匠心。”

“此行也絕無害人之心,隻望能得神物,以窺其中奧秘啊!”

看吧,這便是始終中立的好處。

不管哪一家出了最新的技術,他們隻要這樣說,便足以建立起最基礎的信任。

隻是很可惜……

她的幻術與那玉佩唯一的聯係,便是要以一物快速聚集眾人聚精會神的神識。

不管是玉佩還是一根雞毛,皆無所不同。

“給是能給……”

大概是麵對同樣執著於某種技術的“同類”,花明瑤也不想隨意敷衍了他們。

“但這玉佩其中原理過於深奧,墨分舵主不如先看些簡單的,入入門再說?”

“還有其他的!?”

墨旅風激動到蒼蠅搓手。

“快!快快讓我看看!”

他甚至都忘了禮數,幾步就要撲到花明瑤麵前。

卻被故尚柳長腿一邁,提溜著後衣領提到一邊。

好像拎小雞……

花明瑤撇了撇嘴,雲司棋直接笑出了聲。

這樣一鬨,幾人之間的氛圍倒是輕鬆了不少。

“這個,墨分舵主先拿去看吧。”

花明瑤掏出閃電弩遞過去,對方像是捧著某種易碎品般小心接過。

“不過提前說好,我這些秘法並非任何人都能學會,僅有緣人可參悟。”

不如說理論上任何人都學不會……

“過幾天我會出一本冊子,記錄下入門教程。”

但她至少也想儘儘人事,少說也得回報墨家送藥之恩。

“到時候,墨分舵主便自行感悟吧。我能做的也僅有這些了。”

“好,好好好!”

墨旅風愉快地連聲叫好,向著花明瑤恭敬拱手。

“那麼我等就先退下了。祝願王爺郡主順利平災,早日返京!”

這幾位真是來得匆匆,去也匆匆。

倒真如他們所說,對神奇器物之外的事一律不感興趣,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