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來自雲司棋的消息傳到了花明瑤的傳書簡中。
用上得倒是快。
想著這種時候忽然發來的訊息應當很重要,花明瑤直接將消息外放。
其中緊接著傳來雲司棋帶點愁色的聲音:
『這……總之你們先來醫館吧。』
是考慮到內容長度將會決定使用次數嗎?她似乎有許多話不方便在傳書簡中講。
“先去看看吧。”
花明瑤與故尚柳對視一眼,雙雙向醫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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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
雲司棋向剛到的二人點了點一名靠牆的陌生中年男子。
男子帶著鬥笠,又蒙了麵紗,真容看不真切。
“簡而言之就是,那個人忽然出現,自稱清雅郎中。”
“他帶著一瓶不明用途的藥丸,一來便大肆宣揚說是可以治療疫病的藥物。”
花明瑤疑惑地看過去。
她清楚地記得原作中沒有這樣的角色。
“那他的藥是真的能治瘟疫嗎?”
“他方才提到的方子中,確有幾味藥材是對症的,可其餘的嘛……”
“幾乎都是些珍貴又罕見的藥材。我沒有實際見過,書籍也少有記載,我也不敢確定。”
雲司棋搖搖頭,壓低聲音:
“但我幾乎可以確定他目的不純。”
“煽動病人是一回事。另一點是,他對我們皆懷有惡意。”
“居然說我們私吞藥材,草菅人命,藥也是隨意做的!”
“私吞藥材?”
花明瑤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
“莫非他跟劫走補給的是同一撥人?”
“八九不離十了。”
雲司棋咬了咬牙。
“這群家夥竟是將一城百姓的性命視作無物!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耍這些醃臢手段。”
“那還跟他們糾纏什麼?”
故尚柳也是心中惱怒,他大手一揮:
“來人!把這騙人的假醫士轟——”
“等一下!”
卻是雲司棋叫住了他。
“方才他與我作賭,說我的藥必有大害,我已然接下。”
“你接了?”
花明瑤瞪大眼睛看過去。
“我隻能接。”
雲司棋歎了一口氣。
“他來的時候,我已經叫一些病患服下最新的藥丸。”
“不管我接不接,若是那些病人出了什麼問題,他都是會用結果大做文章的。”
“倒不如乾脆應下,至少沒有失了自信。”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拍了拍花明瑤的肩膀。
“彆皺眉頭嘛!我對自己的醫術也確實有信心。”
花明瑤倒沒有她那麼樂觀。
“不、我擔心的是——”
“不好了!!”
驚慌的喊聲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有人、有人暈過去了!?”
“什麼?”
雲司棋趕忙跑過去,卻被一旁較為清醒的病患狠狠推開。
“就是你!”
那人指著她,怒目圓瞪。
“就是你給小餘子吃了有毒的藥草,他才會昏過去的,你這庸醫!”
聞言,方才吃了雲司棋的藥丸的病患皆是麵如土色。
“等等,大家都仔細想想!”
雲司棋趕忙解釋。
“我的藥大家已經吃了好些天了,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謂有毒更是無中生有。這藥丸非我一人煉製,而是眾醫師共同研製的良方。”
“各位就算不相信我,難不成還連這座城所有的醫師都不信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臉色好了一些,卻依然帶著懷疑。
“剛來的時候都是要做做樣子的嘛。”
那清雅郎中終於開口,言語中不懷好意。
“而且,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那病人是吃了你的藥才陷入昏迷的事實!”
這家夥死抓著這一點不放!
雲司棋轉頭不理他,再次嘗試勸說小餘子旁邊的病患。
“請你讓我過去好嗎?他的情況不容耽擱,我需要儘快確認他的病因,馬上進行治療。”
那人卻沒有讓開,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雲司棋害了人,堅決不願妥協。
“不如讓在下試試唄?”
清雅郎中慢悠悠地也走了過來,這一次,那人竟然不帶多少猶豫便讓開了。
有點奇怪。
花明瑤狐疑地看著他們。
“柳哥哥。”
她輕輕揪了揪王爺的衣角,小聲喚道。
“趁現在沒人注意我們,去查查那幾個反應很怪的人吧。”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清雅郎中身上。
隻見他掏出一枚藥丸,便徑直塞入小餘子口中。
“你都不診治的嗎!?”
雲司棋大怒,差點沒忍住上手打人。
對待情況不明的病患竟如此隨意?!
不管他們到底想乾什麼,這都不是一個醫師該有的態度!
“嗬!雲二小姐這就不懂了吧。”
清雅郎中捋著胡子笑道。
“如同在下一般醫術到達極致之人,便是光靠嗅覺、視覺與聽覺便能瞬間明白病症。”
“再者在下這靈藥中蘊含如此的的奇珍異草,有什麼病又是值不得的?”
“你這簡直滿口胡言!”
雲司棋都氣笑了。
“合格的醫者,不管是多麼常見又輕症的疾病也需得認真對待。”
“再說那藥物,各藥材性質皆是不同,根據病因用法也不相同,怎有一藥治千病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