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玉液酒!(1 / 1)

包好了飾品,花明瑤便迫不及待地走向門口。

雖然懷中的也不是什麼特彆上等的素材,但這也是實打實的,向著回歸故土踏出了第一步。

然而,她剛滿麵春風地走了幾步……

“你怎麼敢跟我搶!?”

門口處的爭吵聲便攪和了她的好心情。

花明瑤皺著眉看了過去,有兩位打扮亮麗的貴女正和雲司棋對峙。

該說不愧是女主嗎?

這就叫天生的事故體質吧。

“果然如阿韻所說,你就是個被寵壞的!”

大聲吵鬨的貴女身穿鵝黃色長裙,看起來活潑可愛,聲音裡卻是毫不留情的惡意。

“區區庶女,不但不懂得低下頭過日子,還想踩到我們這些嫡女身上不成?”

與她風風火火的性子不同,另一位身穿水藍長裙的貴女看上去柔柔弱弱,眉眼盈盈,她像是想要勸說好友般輕輕開口:

“錦兒,你不要怪司棋。她自小便沒有母親管教,行事是要出格一些的。”

花明瑤挑了挑眉。

她猜到這兩位是何許人也了。

鬨騰的那位是黃尚書家的嫡女黃芝錦,另一位則是雲司棋同門的雲家的嫡女雲司韻。

她們倆一個慣會以勢壓人,一個矯揉造作,共同點是都喜歡攀龍附鳳,自私自利且心思狠毒。

不過,雲家那位先不提,黃芝錦的出場本應更加靠後來著。

如今提前登場,怕不是為了填補花明瑤空出的這個“找女主麻煩擔當”的位子吧?

這會兒,同時麵對一剛一柔兩位惡女,雲司棋卻不甘下風,她立刻回嘴:

“哦?那看來在黃大小姐和姐姐眼中,出手搶奪彆人已經選中的商品,就合情合理,不算出格了?”

“就算你已經選中——”

“司棋這話可是冤枉我們了。”

雲司韻語氣斯斯文文的,卻乾脆利索地打斷了黃芝錦的話。

“你想說這隻簪子你已選中,那可有證據證明是你先拿到的?”

黃芝錦微微一頓,隨即附和:“就是!你拿出證據來啊?這簪子現在分明就在我手上!你可有動過?”

花明瑤已經看過原作,可雲司棋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能無恥到此種境界。

那黃芝錦分明從她手中把簪子奪了過去,現在竟然向她要證據?

眼見雲司棋像是落入下風,圍觀人群也議論紛紛。

但花明瑤完全不帶擔憂的。

她可是女主誒,全書中幾次見她吃過虧?

尤其是這種純打嘴炮的場合。

果不其然,緊接著雲司棋臉上便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們想要證據?”她嗤笑一聲,“那就請兩位姐姐湊近了,仔細看一看那隻簪子。”

“什麼?”

雲司棋神秘兮兮地笑著,抬起衣袖,上麵站著些許白色的粉狀物。

“小女不才,近期忽而對醫藥感興趣。這是我今早剛剛研製的藥粉,聞過後可使人噴嚏不斷。”

“既然黃大小姐說我沒拿過,那麼你敢不敢湊近了聞一聞,看簪子上有沒有我手上同樣的藥粉殘留?”

黃芝錦的臉色難看起來。

她不敢賭。

在大庭廣眾之下一直打噴嚏,如此公然失態,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圍觀的人群見狀,漸漸發出窸窸窣窣的笑聲。

他們見那黃家嫡女遲遲不願試,心裡已經有了判斷。

雲司韻也黑了黑臉,“司棋,你且不要再丟人了!錦兒怎麼說都是尚書府家的嫡女,怎容你在此汙她清白?”

這是說理說不通,就要搬出權勢了?

“對、對啊!我可是黃家的嫡長女。”

見狀,黃芝錦也後知後覺地強調起身份來。

“就算我想喊人掌你的嘴,傳出去也隻會是我在管教頑劣不堪的庶女!你竟然還敢頂撞我?”

雲司棋咬了咬牙。

看來這兩個人是鐵了心不打算講理了。

身份,地位,這是她唯一的軟肋。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這些人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死死壓在她的頭上?

“真吵啊。”

忽然加入的陌生聲音讓在場眾人回過了頭。

是花明瑤!

圍觀群眾見狀,竟是不約而同地散開了。

他們可不敢去看這尊大煞星的戲!

“明月郡主!”

然而黃芝錦和雲司韻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這可是整個翰淵國最最尊貴的人之一了。

即使並非皇家血脈,但有帝後恩寵,某種意義上她比某些公主皇子過得還要滋潤呢。

正巧聽聞她跟那雲司棋有怨,如果能借此跟她打好關係,那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啊!

“郡主您有所不知,這區區庶女,竟敢——”

“就是你在吵啊。”

花明瑤直接打斷了黃芝錦,定定地朝她看過去。

“藍斐,掌嘴。”

眾人皆驚!

“郡、郡主?”藍斐也愣住了,“那是、尚書府家的——”

“怎麼,區區一個尚書府家的女兒,我明月郡主還打不得了?”

她神情淡然,仿佛隻是在決定中午吃什麼一樣。

“在場女子那麼多,我為什麼不打彆人就打她?就算傳出去,也隻會是我在管教頑劣不堪的貴女。”

“呃…”

被自己搬的石頭砸到腳的黃芝錦噎住了。

“藍斐,掌嘴。我不想說第三次。”

花明瑤的聲音清冷,語氣平緩,卻讓人感到如芒在背。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身上,竟讓人喘不過氣。

藍斐隻得上前幾步,狠狠抽了黃芝錦兩巴掌。

沒辦法,比起黃家嫡女的身份,她家郡主此時的視線更加恐怖。

黃芝錦被打得跌坐在地。她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看向高高在上的花明瑤。

連她爸爸都沒有打過她!

“你這是不服?”

花明瑤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如此令人琢磨不清,某種意義上更加可怖。

黃芝錦打了個哆嗦。

此刻她是半點不服的心都不敢有了,連連道著“不敢不敢”便灰溜溜地帶著婢女跑走了。

而雲司韻呢?

她早就溜了。

花明瑤此時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這個驕橫郡主扮演的,應該不奇怪吧。

……

奇怪……太奇怪了!

此時正在回程路上的雲司韻,咬著指甲卻隻敢把不甘留在心裡。

那明月郡主雖然蠻橫不講理,不服軟不低頭,但也從不會主動招惹大官的女兒啊!

現場如果有更好捏的,她也一定是撿軟柿子捏。

但今天這樣,擺明了是沒事找事,找的還是在場官位最大的黃尚書家的女兒!

難不成她跟黃家那個沒腦子的嫡女有仇?

雲司韻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壞了,那她該不會被花明瑤認為跟黃芝錦關係好吧?

雲司韻閉眼,斟酌了好一會兒。

罷了。雖然丟了一個尚書府家的女兒怪可惜的,但如果是為了攀上明月郡主,那這個棋子棄了也值。

近幾天就離黃家的那個遠點吧。

……

另一邊,雲司棋正緊皺眉頭,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明月郡主這是…在幫她?

自從在門口一見後,她一直在仔細觀察花明瑤的動向,提防著對方來找事兒。

旁觀者清,她能夠非常肯定,在這之前花明瑤根本不認識黃家嫡女。

更彆提有什麼仇怨。

不管再怎麼不可思議,她在雲司棋陷入低穀時忽然衝出來的目的,似乎也隻有那一個了。

…不,她一定在謀劃什麼。

雲司棋心頭一動,抬起頭準備麵對一個咄咄逼人的郡主來跟自己談條件。

結果看到的卻是抬腳就走的花明瑤。

“等等!”

她下意識地叫住對方。

然而麵對滿臉疑惑轉過頭來的明月郡主,雲司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為什麼幫我?你到底想乾什麼?……這些好像都不是問題的核心。

“……”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雲司棋的腦海。

她知道自己要問什麼了。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對方身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開口:

“宮廷玉液酒……?”

“……???”

然後她就看到花明瑤露出了她曾見過的最迷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