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女主放個海怎麼了?(1 / 1)

旁邊的婢女還在哭,喊得人腦殼疼。

更彆提還有一男一女,嗓門一個賽一個的大,像是輸出全靠音量似的。

雖然他隻需要睜開眼,大概就能終結這混亂的局麵,但他……

不是很想麵對。

簡而言之,他可能是“穿越”了。

——這個詞還是他從那本罪魁禍首的書上學來的。

雖然如果他更加精通另一個世界的文化,就會知道他這種情況,更貼切的詞應該是“穿書”。

那都是旁的話。先回歸正題。

他應該是穿越到了不久前剛讀完的那本異界書籍的世界。

書中的女主也算一位女中豪傑。她穿越到同名的雲家二小姐身上,爹不疼娘不愛,卻頂著庶女的身份,靠她前世的知識,拳打惡毒大房,腳踢跋扈郡主。

當然,那不是她。

她應該是書中前期最主要的反派——明月郡主花明瑤。

…也就是被“腳踢”的那個。

要說這位惡役,本也是個可憐人。

她的父母在上一任皇儲之爭中為了保護當今帝後而死,也沒留下其他孩子,她便成為了孤零零一個女嬰。

但帝後因此寵她,自幼便封她為明月郡主。

跟花家夫婦同樣交好的老晉王夫婦也視她為珍寶,從小教導著他們的兒子故尚柳嬌縱她、保護她,還叫他倆認了義兄妹。

於是,一個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惡毒郡主新鮮出爐。

書中沒有詳細描寫花明瑤的過去,他也沒有繼承她的記憶,這事兒到底是她本身的問題更多呢,還是教育的問題更多,已無從爭論。

世人也不會考慮那麼多。

他們隻道花明瑤如何欺男霸女,如何欺壓弱小,如何……

“您醒醒啊郡主!郡主啊啊啊……”

在他回憶這會兒,婢女、記得是叫藍斐,又撲了過來。

興許是擔心花明瑤真的就這麼一睡不起,便對著她就又是一陣猛搖。

彆搖了彆搖了,再搖搖吐了。

米勒、現在已經是花明瑤,不得已還是睜開了眼。

“瑤兒!”

見她醒來,故尚柳反應倒是快,馬上攔下藍斐的動作,緊接著快步來到床邊。

“瑤兒,你怎麼樣?頭還疼嗎?”

花明瑤抬起頭,便看到一個滿分符合原著對男主描寫的男人。

烏黑的長發束起,眉眼儘帶鋒利,哪怕現在是滿臉的擔憂,也壓不住戰神威風凜凜的氣魄。

而花明瑤對此——

也還行吧。

在心裡做出了這種評價。

要她說的話,不如格雷那個毛頭小子。

“咳…”她輕咳一聲,儘量做出柔弱的姿態,“還、還有點頭疼……”

不不不,真不是她有這種嗜好。

隻是她需要儘可能貼合原主的性格,避免被人看出花明瑤已經換了芯子。

從原著中不難發覺,這個世界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定的。

如果一個人一夜之間性格變化太大,他們就會無條件認為這個人被臟東西附身了。

不需要權威機構的檢驗,而是隨口一說就有人信。

女主雲司棋有一次就著了這個道。雲家大房借這一說辭,連神父——噢他們這可能沒有神父——都沒找,就能夠名正言順地把雲司棋關起來。

她也不是很懂,姑且就當是文化差異吧。

好在她裝得或許是非常到位了,麵前幾人都沒有表現出怪異的反應。

雲司棋甚至對此露出一臉嫌惡。

“王爺,既然你家郡主已經醒了,那我便告辭了。”

“站住!”

故尚柳額角青筋直跳,滿眼冒著怒火瞪向身後。

“傷了瑤兒,還想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雲司棋輕蔑一笑,“難不成王爺還想把我抓起來,拿著石頭往我腦袋上也撞一個包嗎?”

“沒錯。”故尚柳卻當真大手一揮,“來人!”

侍衛們立刻把雲司棋團團圍了起來。

“你要乾什麼?”雲司棋這下才有些慌了。

她開始意識到,這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戰神王爺,是真的有可能把人當做阿貓阿狗,隨意剝奪性命的!

“乾什麼?當然是讓你付出代價。”故尚柳唇角一勾,“來人,先打她十大板。”

“王爺!王爺您不能這樣!”雲司棋的婢女紫玉立馬跪了下來,“我家小姐的身子怎麼撐得住十板子啊王爺!”

花明瑤也當真是很想攔一攔。先不說此事確實是原主的錯,她欣賞女主這樣有氣節、有善心、有膽識,更是有能力造福世人的引路者。

隻是,她需要有技巧地攔。

“故尚柳!故尚柳你這眼盲心黑的!”

雲司棋被侍衛架著出去時還在罵,“你仗勢欺人!難道世人皆讚他大義凜然的戰神王爺,竟是這般不公待人的嗎!”

“等等!”

花明瑤找到機會,出聲喝止。眾人的目光一刹那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咕咚……

她莫名有些心虛地咽了咽唾沫,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開口。

“你、你憑什麼罵我的柳哥哥?”她讓自己的音量儘可能高了一些,“你覺得不公?好啊!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不公?”

女主啊!打嘴仗可是你的長處,你總不能還輸了吧。

但她刻意給對方製造洗白冤屈的機會,這一行為落在雲司棋眼中就變成了花明瑤作惡而不自知。

“嗬,你還問我有什麼不公?”

她直接氣笑了,轉頭看向故尚柳,“王爺不如先問問你那貼身侍衛,他看見了什麼?”

故尚柳轉頭看向他身邊的侍衛青竹。

沒想到這事兒還能扯到自己身上,青竹瞪大眼睛一愣,隨即有些犯難地四處亂瞟。

目光時而在雲司棋身上,時而在花明瑤身上。

故尚柳皺了皺眉。

他其實清楚花明瑤的性格,也知道這事兒多半是她起的頭。

所以他才不想把事情講清楚,而是打算直接跳到處理結果上。

誰知這花明瑤像是越發愚蠢了,竟然給了雲司棋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反擊。

非要把事情掰扯清楚,對她有什麼好處?

他揉了揉眉心,打算再搶救一下,“我看,此事……”

“青竹,你隨便說就好。”花明瑤趕緊再補一刀,“沒關係,出了什麼事,有我頂著。”

青竹一臉“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就你頂著”的表情。

故尚柳也有一瞬間心如死灰。

見到主子都放棄掙紮了,青竹這才敢開口,“屬下呃……屬下早上看到,看到郡主她——”

“她帶著一群人把我和紫玉圍起來詆毀、謾罵,還叫人打了紫玉好幾巴掌,最終甚至揚言要找人打死我。”

雲司棋替他補完了後半截。

“我隻不過是護著我的婢女,又說了幾句大實話,她便撲過來要毀我容。”

“而我隻是為了回避攻擊,往旁邊一躲,誰知她就自己摔倒,一頭撞到石頭上去了!”

她冷冷一笑,“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找路人對峙,到時候孰真孰假便一目了然!”

故尚柳陷入了沉默。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找路人打自己的臉。

花明瑤抬頭望天。

可見這原主的名聲真是臭得可以。連那麼護她的義兄都理所當然地覺得她就是做的出這種事。

“我還沒要求郡主向紫玉道歉,”雲司棋甚至還在輸出,“倒是你們先倒打一耙了?”

“她堂堂郡主,怎麼可能給一個丫鬟道歉?”故尚柳終於抓住了可以反駁的地方。

雲司棋也不讓,“怎麼,我沒做錯你們都可以按我的頭讓我道歉,她不占理也道不得歉了?”

行了……再這麼吵下去沒完沒了了。

“柳哥哥…”

於是,花明瑤再次做出可憐的樣子,拉了拉晉王的衣角。

“她不道歉便不道歉了。我頭疼……不想看到她,柳哥哥快攆她出去吧。”

聞言,故尚柳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敢置信花明瑤竟然會就這麼算了。

但、或許真的是身體不適呢?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著急,於是轉過頭來,還注意壓低了聲音,再次變得輕言細語。

“好,瑤兒,都聽你的。”

他摸了摸對方的頭,眼中儘是溫柔寵溺。

“你好好休息,我這就把她轟走。”

那過於溫柔的態度,讓花明瑤都不由得一愣。

上一次像這樣被人護著,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

她已經習慣了站在最前方,成為所有人的矛與盾,或是與某個人互相托付後背。

像這樣被當做易碎品一般嗬護,她……

“用不著你們攆,我自己走。”

另一邊的雲司棋看到這一幕卻是惡心得不行。

這對虛偽兄妹!

一個眼盲心瞎,一個綠茶蛇蠍!

對於花明瑤的態度轉變和忽然示弱,雲司棋隻當她是意識到無理可辯,心虛了。

她冷哼一聲,也不再停留,轉頭就走。

反正她也沒期待那個嬌縱郡主真的能給她道歉。

罷了,來日方長。

……

鬨劇以不知勝負的結局戛然而止。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故尚柳長歎一聲。

這兩個人對上了,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安逸了吧。

就算知道花明瑤不會聽,他還是忍不住語重心長道:“我先前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去招惹她的嗎?”

他知道雲司棋牙尖嘴利又恩仇必報,花明瑤萬是不可能從她手上討到便宜的。

“她不過一介外人,不值得你跟她置氣。”

聞言,花明瑤則裝出還有些賭氣的表情,隨即像是當真斟酌過什麼一般,又搖搖頭。

“柳哥哥說的是!為了她不值得。”

“與其跟她那樣小小六品官家的庶女動怒,不如想想明天穿什麼衣服呢!”

“是,瑤兒開心便好。”

得到滿意的答複,故尚柳點了點頭,寵溺一笑。

即使覺得她還是會去找人麻煩。

罷了,大不了他多看著點便是。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好哥哥啊!

即便剛剛被花明瑤的“愚蠢”操作背刺過,還是願意把全部的耐心留給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看過原作的花明瑤知道,他是為了彌補幼年時沒能救下某個人——當然是女主——的遺憾,所以才決定好好對待花明瑤。

可做到這份兒上,要說沒有幾分真情,她也是不信的。

花明瑤心中一歎,將心思埋在心中。

這次的事抱歉了,之後我一定替原主好好對你。

………………………………

終於是把男主哄走了。

此時的花明瑤?

當然是在拆家具。

……沒錯,就是拆家具。

畢竟她周圍最好的木頭,可就是這家具上使用的紅木了。

木頭、礦藏或魔獸產物、生命精華——製作魔導杖的三個材料缺一不可。

使用越高級的材料,魔導杖就能承受越高階的魔法。

跟男女主的恩怨糾葛?是非對錯?他們的看法?怎樣都好。

她隻想趕緊找到回去的方法。

立下誓言以性命守護塔蘭王國和全天下人民幸福的大魔導士,怎麼可以忘記了要重歸故土?

“郡、郡主……?”

藍斐在一旁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家小姐旁若無人地劈木頭,也不知道該不該上手幫忙。

郡主這怕不是被那雲家二小姐氣壞了,在拿木頭出氣吧?

已經氣喘籲籲的花明瑤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來,“啊,藍斐……對了,我有婢女。”

她這副身體被嬌生慣養的,著實做不了體力活。為了不把好好的素材劈壞,也隻能叫婢女上了。

這下換成藍斐一臉莫名其妙地劈木頭了。

花明瑤就近坐下,才發現雙手已經發軟發抖,不由得嘴角抽搐。

本以為原來的身體體能就很弱了,現在一看,果然人外有人啊……

平複呼吸間,她抬起頭,看向與自己的世界相差無幾的藍天。

跨越世界傳送的方法還一頭霧水,現在就連最簡易程度的武器都做得這麼艱辛,到底、她還有可能回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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