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做什麼?”王江山若有所思,看著楚平煙問。
楚平煙微微一笑:“那要看你想做什麼了。”
王江山深吸一口氣:“我想把這裡的鬼抓出來消滅掉,不過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楚平煙含笑看著他,目光中有些欣慰說:“樂意之至。”
王江山不太習慣被這種長輩態度的目光注視,眨了眨眼,有點彆扭:“謝謝。”
楚平煙笑了笑說:“我知道一個辦法可以滅了那隻鬼,我可以告訴你,但是……”
話音未落,他閉上眼睛昏迷過去,王江山愣了一下,他的昏迷實在太及時了,王江山有些懷疑他是裝的。
猶豫了一下,王江山伸出手去,想辦法把楚平煙從床底下拉了出來,掏了掏自己的包,找出治療的丹藥,全塞進了楚平煙嘴裡。
王江山蹲在旁邊,目光灼灼盯著楚平煙,等了一會兒,楚平煙漸漸醒了過來。
“現在能把滅鬼的辦法告訴我了嗎?”王江山盯著他迫不及待問。
楚平煙收斂的笑容,直勾勾的目光和王江山對視,把王江山審視了一番,微微頷首說:“可以。”
氣氛開始變得嚴肅。
楚平煙麵帶回憶之色,仔仔細細說:“要滅鬼,就要先把鬼吸引過來,隻要身體虛弱,陽氣就會降低,這時候,在身上畫一個厲鬼的烙印,鬼就會出現,過來捕獵。”
楚平煙的話突然停了下來。
王江山看著他,目光有些興奮,聲音倒是平靜問:“之後?”
楚平煙微微笑了笑,神色中藏著些許試探,看向王江山說:“之後鬼必定會和人有密切接觸。
密切接觸的時候,接觸者使用陽火符,就可以通過符咒中的火焰,將虛弱狀態的厲鬼滅掉,但這個辦法有一個壞處,符咒太霸道,使用者也會受到傷害。”
王江山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但立刻說:“讓我來吧!”
這可真是個好機會。
楚平煙愣了一下,懷疑他沒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又問:“你確定?”
王江山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對他說:“確定。”
楚平煙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一點懷疑他身上藏了鬼,猶豫著說:“你見我之前,我見過那隻鬼,那隻鬼蠱惑了我的同門,以至於我們大打出手,我不好傷了他們,就被鬼吸了陽氣,丟到這裡。
我現在十分虛弱,當誘餌正合適,你要是想在我麵前吸引鬼的注意力,恐怕要比現在更虛弱才行,可是,你要是太虛弱,做了誘餌,未必能活下來,不如我來。
更何況,我身為大師兄,有庇護同門的責任,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而自己袖手旁觀呢?”
他說著,皺起眉頭來。
王江山的注意力在另外的部分,掏出刀來:“隻要足夠虛弱就行是吧?”
他笑了一下。
楚平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要乾什麼,警惕起來,盯著他,口中說:“你不要衝動!”
王江山收斂了笑容,麵無表情盯著他說:“我可是深思熟慮過的。”
話音未落,王江山抬起刀來,一刀紮進左肩,把刀拔出來,鮮紅的血湧了出來,緊接著,他又一刀捅在腹部,輕輕吐了一口氣,把刀拔了出來。
本來恢複了一點的血量,再次回到了一。
他自己知道有係統在是絕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所以根本不擔心。
楚平煙完全愣住了,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即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這是鬼奪舍的,隻怕鬼舍不得這麼對自己下手,更舍不得新得到的身體,如果是附身的,沒有痛覺,表情不會這麼正常,如果是被蠱惑,倒很有可能,一定要試一試!
楚平煙垂下眼去,心中默念了一個陽氣訣,王江山對他伸出手:“現在夠虛弱了嗎?可以畫烙印了嗎?能把符咒給我嗎?”
楚平煙點了點頭,隨手掏出一張符紙,把東西拍在王江山的手心,暗中觀察,發現王江山對陽氣訣毫無反應,真的不是鬼,鬆了一口氣,把王江山正要收走的符紙拿了回來,對他笑道:“不好意思,拿錯了。”
王江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把那隻手收回去,感覺掌心忽然多了一股熱意,像是冬天裡短暫接觸了一下暖爐。
楚平煙把真的陽火符交給王江山,慎重囑咐:“我隻有這麼一張,絕不能疏忽,如果要再畫一張,要麼我死,要麼我們一起死,不是鬨著玩兒的。”
楚平煙死,是為了畫符耗儘心血,一起死,就是畫不出符,厲鬼就能把他們都了。
王江山看了一眼符,點了點頭,把符紙卷起來,揣在了身上。
楚平煙看著他欲言又止問:“你不止血嗎?”
王江山笑了笑:“不必擔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流的血越多,越虛弱,越好吸引鬼,不是正合適嗎?我還擔心不夠虛弱,鬼過來之後,找你的麻煩!”
楚平煙點了點頭,忍不住又說:“到時候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你還有一戰之力嗎?就算不必戰鬥,厲鬼和你接觸,你用符咒的時候,絕不會輕鬆,你真的想好了?”
王江山有些靦腆笑了笑說:“想好了,我能打。”
楚平煙閉上眼睛:“好,我現在給你畫烙印。”
與此同時,厲鬼正準備吃個人補補,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就像是廚房端出了熱氣騰騰的食物擺在桌上,飯菜的香氣從空中飄過來,請他立刻去吃。
他猶豫了一下,雖然他不記得自己乾過給人下烙印的事,但說不定是很久之前乾過,時間太久就忘了,也未可知,更何況,有烙印的獵物,一般精神崩潰,吃起來不會紮嘴,與其在這裡吃這些還沒有處理好的,不如去吃有烙印的。
這是食物和食材的區彆,有烙印的是食物,沒烙印的是食材。
但是安全起見,對麵很有可能是陷阱,不能直接去,因此,厲鬼附身了一個人,走了出去。
這樣若有攻擊,會先攻擊到這具身體,他要逃跑,隻要把身體丟下就好。
他見到了昏迷不醒的王江山,渾身鮮血淋漓,沒有一絲力氣,看起來馬上要死了。
厲鬼低下頭去準備仔細查看,王江山猛然睜開眼,狠狠給了他一下,隻聽砰的一聲,他感到頭暈目眩,躺了下去。
在身體躺在地上的同時,厲鬼飄了出來,向門外飛去,王江山一個箭步竄過去,攔在門口,厲鬼躲閃不及,和他撞了個正著。
厲鬼頓時怒了,直接鑽進了王江山的身體,和王江山爭奪起身體的控製權來,簡而言之,奪舍,同時大罵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王江山身體猛然晃了晃,瞪大眼睛,表情扭曲,一時麵帶微笑,一時猙獰憤怒,他緊緊握著手裡的東西,抓住機會,立刻使用了陽火符,一陣灼燒般的劇痛從符咒處傳來。
厲鬼慘叫起來,打著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是無濟於事,就想要離開王江山的身體,可這個時候,身體成了困住他的阻礙,他一時間衝不出去,被烈火焚身。
王江山麵上勾起一絲快意的笑容。
他們兩個在身體裡爭來奪去,又同時被火焰灼燒,身體搖晃了一下,根本站不住,跪倒在地上,厲鬼被這麼一磕,從身體裡滾了出來,又是一團黑霧,卻因為被王江山死死拉住,而一時沒有辦法離開。
厲鬼的黑霧逐漸消散,從一大團變成一小團,到最後隻剩下指甲蓋那麼大,厲鬼用最後的一隻眼睛惡狠狠瞪著王江山,仿佛想在最後時刻記下他的樣子,撕心裂肺吼道:“一定會有人替我報仇的!你會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最後那點黑霧也散了,厲鬼變成一顆黑色的圓滾滾的珠子,落在地上滾了兩圈,不動了。
王江山緩緩蹲下身,顫抖著伸出手,把珠子撿起來揣進兜裡,看了楚平煙一眼。
楚平煙被厲鬼的陰氣波及,已經十分虛弱,目光渙散說:“快去找其他人!離開這裡,就會好很多。”
說完,他再次暈了過去。
王江山突然感覺包裹動了一下,拆開一看,裡麵的兔子玩偶瞪著眼睛看著他,正打算跳出去,王江山一巴掌把兔子按在地上,兔子掙紮起來,王江山把兔子拆了,一邊是頭,一邊是身體,兔子還是在動。
王江山研究了一下這隻兔子,這兔子終於不動了,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學會了一種東西,看向了昏迷不醒的楚平煙。
王江山對著楚平煙念念有詞,砰的一聲,楚平煙變成了小兔子玩偶掛件,王江山把他撈起來,四處尋找其他人。
那些人都昏迷不醒,臉色鐵青,看起來營養不良,王江山把他們全變成了小掛件,用一根繩子拴起來,提著回到了住處。
天剛朦朦亮,王江山收到了本地商會寄給他的一張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