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時節,天涼氣爽。
早晨的時候,空氣中還有股冷風颼颼,但時值各個學校開學,各大社團開始了新的一年的招生宣傳,一時顯得熱火朝天。
有實力和名氣的社團不懼沒人報名,反而設有門檻,而一些小社團,便要使用渾身解數進行招生。
風早栗飯原早早地到了社團招生的地點,但是沒有往裡麵走,而是在門口等黑尾鐵朗,他也如約地來了怒所。
“喲!風早,早上好呀!”黑尾鐵朗從風早栗飯原的身後冒出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頗為熱絡。隨即他看到了把頭發染成栗棕色紮起來的風早栗飯原笑嘻嘻地說道,“新發型很不錯。”
“嗬——”風早栗飯原回頭也看見了黑尾鐵朗染成淺灰色的頭發冷哼了一聲,“願賭服輸罷了。”
風早栗飯原現在想想他被迫染發的經過,還是憋屈。
那時風早栗飯原剛小學畢業,恰逢趕上了風早希的生日,難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卻不是為了打球,於是酒足飯飽後開始玩遊戲,一開始還挺正常的,隻是輸了往臉上貼紙條而已。
但隨著風早栗飯原一直贏,都沒有輸過,反而激起了眾人的好勝心,紛紛來挑戰風早栗飯原,風早栗飯原被煩得不玩遊戲了。
後來默默坐著低頭玩遊戲的孤爪研磨,因為過長的黑發低垂著嚇到了從包廂外回來的古森元也,被古森元也評價:“低著頭像貞子”打擊到石化。這反而給了黑尾鐵朗一絲靈感,他以誰輸誰染發為賭注,激風早栗飯原接受挑戰。
風早栗飯原覺得自己黑發挺好的,沒想過染發,根本不受黑尾鐵朗的激將法,但無奈風早希一直在旁邊插科打諢,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的,風早栗飯原這才無奈答應了。
即便如此,黑尾鐵朗也沒有在遊戲中贏過風早栗飯原,反倒是輸了個徹底。
可黑尾鐵朗為了讓風早栗飯原輸一局染發,又是聯手彆人對付他又是作弊的,還拉上了風早希幫忙。風早栗飯原沒有想到風早希居然會胳膊肘往外拐,他一時沒有防備,真的輸了那一局,才被迫答應了開學時的染發。
染發的顏色千千萬萬,風早栗飯原選了個和他名字相合的顏色栗棕色。至於黑尾鐵朗的頭發顏色是他跟著孤爪研磨選的。
孤爪研磨被古森元也一句下意識的“像貞子”打擊到了,第二天便去了理發店,把頭發剪成了布丁頭的樣式還染成了淺黃色,黑尾鐵朗見研磨染成淺黃色後,便打算跟著染成銀色,又覺得銀色太亮了,改成了淺灰色。
風早栗飯原第一次看見染了發後的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隻說了句:“金角銀角。”這句話還是用中文說的,黑尾鐵朗追問什麼意思,被風早栗飯原打岔敷衍了過去。
這會兒,風早栗飯原看獨自一個人的黑尾鐵朗,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幻視金角銀角,因為真的太像了。
“我們去找排球社報名吧!”黑尾鐵朗假裝沒聽見風早栗飯原的冷哼,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畢竟他贏得心虛。
說完,黑尾鐵朗轉身在前麵領路,帶著風早栗飯原找排球社招新的位置。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風早栗飯原早已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也逐漸習慣了新發型。剛隻是想逗一逗黑尾鐵朗,果不其然他根本不接這個話題,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風早栗飯原又在心裡冷哼一聲,就該這樣多嚇嚇他,以免日後再得寸進尺。
怒所學校的排球社招新的位置很明顯,進去沒多會便找到了,黑尾鐵朗先上前一步。
“你好學長,我們要加入排球社,社團申請表,請給我兩張。”黑尾鐵朗先聲奪人,剛到排球社招新的桌前,揚聲說道。
排球社負責招生的學長,循聲望去看見黑尾鐵朗後,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把申請表遞給他:“還有人要加入嗎?”他剛聽見黑尾鐵朗要兩張申請表。
“是的,我和朋友都想要加入排球社。”黑尾鐵朗說著,把離自己還有幾步遠的風早栗飯原拉了過去,“這就是要和我一起加入排球社的。”
“呦嗬——”那位學長,被黑尾鐵朗突然拉過來的風早栗飯原身高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道,“這位同學有多高?”
“1.75。”風早栗飯原淡定地說。
“申請表在這裡,給你,歡迎你加入我們排球社。”那位學長激動地把剛要遞給黑尾鐵朗的申請表,親自交給了風早栗飯原,邊給邊說,“我是二年級的沢田秀二,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被區彆對待的黑尾鐵朗已經習慣了,他見風早栗飯原皺眉了,又看了熱情的沢田秀二,連忙上前拉開他:“沢田前輩,我是黑尾鐵朗,他是風早栗飯原,我們都是今年的新生。”
黑尾鐵朗內心欲哭無淚,他知道直接拉開前輩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是再不拉開,風早栗飯原就要生氣了,因為他已經開始皺眉,明顯感到不悅了。
風早栗飯原在黑尾鐵朗拉開沢田秀二後,飛快地在申請表上把自己的信息填好了。
“黑尾,我先走了。”風早栗飯原填完便走了。
沢田秀二看填完表走了的後輩,狠狠地皺起了眉,這個後輩看上去很沒有禮貌呀!都不和前輩打聲招呼的嗎?不會是一個刺頭吧?
沢田秀二轉身又看了眼黑尾鐵朗,濃眉大眼的黑尾正在一臉憨笑,他倒是看著不像。
“沢田前輩,我也填完了,先告辭了。”黑尾鐵朗默默地填完表後說道。
沢田秀二在心裡暗暗點頭,這個挺懂事的,應該不會是個刺頭,於是揮了揮手,讓黑尾鐵朗離開。
黑尾鐵朗走了幾步後,才加快了步伐,等他從人群裡走出來,果然在最開始的地方見到了等在原地的風早栗飯原。
風早栗飯原對姍姍來遲的黑尾鐵朗說:“你好慢呀!”
“和前輩多說了兩句話。”
黑尾鐵朗解釋道,又言:“你剛剛無視了前輩,不會被記恨吧?”
“他離得太近了。”風早栗飯原被黑尾鐵朗提醒,又想到了剛剛那個過於熱情的前輩,皺起了眉。
“沢田前輩隻是太激動了。”黑尾鐵朗為沢田秀二辯解了一句,以免風早栗飯原心生不滿,以後會是同一個社團的前後輩兼隊友,關係鬨得太僵了,不利於比賽。
風早栗飯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和黑尾鐵朗並排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他們幸運地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級。
路上黑尾鐵朗邊走邊問:“你說我們加入社團後,一年級能參加比賽嗎?”
“隻要夠強,誰都能上場,這個和年級無關。”
風早栗飯原打消了黑尾鐵朗的顧慮,因為他知道有些學校的一年級生隻能負責一些撿球、擦球的清潔工作,而不能上場打球。
風早栗飯原之所以選擇怒所,既有它的排球實力很強,更有怒所的教練話語權比較重,且他不在乎上場的到底是幾年級的球員,隻在乎上場的球員強不強。他在怒所當教練的這幾年,每年上場的球員中都能看見一年級的新生,主力球員和替補皆有。
風早栗飯原就喜歡這種看實力說話的教練,而不是磨磨唧唧遵循著社團裡的那一套前後輩的製度,所以他最後選擇了怒所。
說話間,風早栗飯原和黑尾鐵朗來到了班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開學有幾天的時間了,黑尾鐵朗和班裡的同學有三兩個稍微熟悉點的同學了,因此在黑尾鐵朗回到班級的時間,有人便主動了黑尾鐵朗說話。
“黑尾同學,去社團報名了嗎?報了什麼社團?”
黑尾鐵朗循聲望去,看見是他的前桌百武誠,他笑著回道:“加入的是排球社。”
百武誠聽到黑尾鐵朗加入的是排球社,驚訝地問道:“居然是排球社嗎?怒所的排球社很強的,聽說招新也很嚴苛,這是真的嗎?”
“沒有吧?我去找學長要了申請表,學長便把申請表直接給我了,申請表上隻有一些需要填寫的基礎信息,以及放學後去第一體育館,沒看見什麼條件。”
黑尾鐵朗聽見怒所的排球社招新嚴苛,下意識便反駁了,他今天申請入社,隻填了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經曆。
“入社之後,會有一個月的時間用來篩選出不合格的人,並且讓他們退社。”
坐在座位上的風早栗飯原聽見黑尾鐵朗,不知道怒所排球社的招新規則,出言補充。
“還有篩選嗎?怒所這麼嚴格嗎?”黑尾鐵朗震驚,“這些風早查過了嗎?”
風早栗飯原淡定點頭:“之前便了解清楚了,才選擇來的怒所。”
為了不重蹈覆轍,風早栗飯原對於自己要上學的學校,全部進行了一番了解,反複對比後才做出的決定,而不是像前世一樣,就近上學。
百武誠看著熟稔的兩人,不禁問道:“你們之前便認識嗎?”
“之前在一個排球館裡打球。”黑尾鐵朗爽朗地笑著說,“看不出來我們關係很好嗎?風早這幾天可是隻和我說話呀!”
這話倒是說得沒問題,除了開學時的自我介紹,後麵沒再聽見風早栗飯原主動和誰說過話,唯一有交流的便是黑尾鐵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