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恨更好,恨比愛長久,可我想說,愛比恨偉大。”
“原來我的心之所動,並非空穴來風。”
(本章掉馬預警)
沛離一睜眼,顧從澤已經不在身旁了。一樣精美的早餐,一樣保持整潔的臥室,一樣掖好的被子。隻是掀開被子,綁在手上的麻繩不翼而飛。再抬眼向防盜門的方向看去,門居然沒鎖。
不是哥們,之前我軟硬兼施,好話歹話都說了個遍,現在你擺明了給一條大方得很的安全出口,就這麼大張旗鼓地讓我走?
這要是從前的小沛離,管他三七二十一估計就跑個兩裡遠了。可是現在她第一反應是個騙局,絕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甩開了麻繩,活動範圍大了不少,沛離決定在房間裡晃悠晃悠。
儘管房間的陳設早已經被她摸透,她還是想著要再把房間搜查一遍,萬一有什麼漏掉的角落藏著什麼秘密呢。再或者,顧從澤離開前,會不會留給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在床底靠門的一個暗格,有一部手機,隻有相機,電話,微信三個APP,相機裡沒有任何限製,而微信和電話的隻有兩個聯係人,一個是顧從澤,而另一個是顧無念。
而靠裡的暗格,是一把半自動手槍和一件黑色外套,還有一頂鴨舌帽。
他顧從澤,能願意放我走?
疑點重重。
可有了槍也算是有了底氣。沛離把手機裝進荷包,把手槍彆在腰上再用外套蓋住,綁了個馬尾把鴨舌帽戴好,深吸一口氣,朝房間外走去。
在顧無惜的會客廳。
“從澤啊,今日想請你加個班,下午三時一刻有一批貨要過境,是一批從臨滄送去德國的活,會從緬甸中轉,讓你去盯我才放心啊,”顧無惜悶了一口茶,“你也知道無念從小被我寵壞了,他咋咋呼呼的,做事兒沒你仔細。”
“好的大當家。”顧從澤看了看杯盞裡的茶,沒喝。
“噢對了,你那小金絲雀最近怎麼樣啊?”顧無惜隨口一問。
“她挺好的,不勞大當家掛念。”顧從澤說完這句話,推門而出。
“子恒過來一下。”顧無惜命令道。
這個子恒,全名白子恒,他的父親和無惜無念的父親是過命的兄弟,他父親白蘊為就年幼的顧無惜而死,他也是自幼與無惜無念一起長大,交情很深。白子恒可以說是濃眉大眼,是人群中無法忽視的存在。他自稱當不了領導所以心甘情願作為顧無惜的手下,多年的交情幫他累積了信任,成為顧無惜的親信。
“聽您差遣。”
“去顧從澤的房間把沛離處理掉。”
“是。”
“什麼?上麵什麼時候又設置了planC啊,而且你是線人?!”沛離小聲震驚著。
雖然有所猜測,但看到顧無念前來護送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然後非常榮幸地踩到了地上被黃土掩蓋的塑料瓶,發出“嘎吱”一聲動靜。
“那咋了,你有意見啊,”顧無念翻了個白眼,“有意見你也憋著,不然你遲早沒命,我哥想殺你已經很久了。還有注意腳下,咱動靜能不能小點聲? ”
然後也光榮地踩到了不知道是哪個毛小孩丟在這兒的小黃鴨,嘰嘰又是一個大聲響。
悻悻然,顧無念末了才又補一句:“我比對了任務字跡和印章才來營救你,現在把你搞回基地去。”
“啥基地?”
“planB+C的基地,你暴露以後才建的。哦對了,還有一個領導也在,是以前緝毒科的主乾人員,叫孟鶴居。”
“三年前planA的負責人孟鶴居?”
“那我不知道,三年前我甚至沒有回國。”
“你,為什麼,會選擇幫助警方?”
顧無念不說話了。
氣氛似乎一下子down了下去。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顧無念笑了笑,說了一句沛離眼裡的廢話。
“我一走,那芸芸還有百姓怎麼辦?”沛離想了很久,還是把這問題問出了口。
“你還是可以試著相信相信你男朋友的。”
“什麼男朋友……”沛離小聲嘟囔,下意識反駁。
“好歹他沒有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吧。再說……”顧無念突然不說話了。
“有動靜。”很快沛離也察覺到了。
“三點鐘方向,有人。”顧無念快速判斷。
“什麼人?”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猜是我哥派來抓你的,房間裡麵空無一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自己跑了。”
“那你……”怎麼辦?
“都殺了就好了。”
顧無念像是切換了人設,立馬甩出了一槍。
沛離沒敢隨隨便便用槍,畢竟也半年沒碰了怕手生。然後給了對麵過來偷襲的人一個肘擊,對方應聲倒地。
一顆接一顆的子彈從沛離身旁擦過,卻沒有任何擦傷,反而槍槍命中敵人的要害。
一陣倒地的聲音過後,也就隻有沛離肘擊的那位還活著。
顧無念走近。
“嚴叔?”
“二少爺求您放我一命!”
“可是你會亂說話。”顧無念冷聲,一槍斃。
然後不著痕跡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顧從澤,怎麼辦?”沛離在扣手,眼神一點都不自然,在那一堆屍體上打轉轉,“我一走他大概率也沒活路了。”
“嗯那個啥我不是關心他,隻是人家給了我衣服和手機,我沒還……”
顧無念不耐煩了,打斷道:“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多相信你男朋友一點?”
“都說了不是男朋友……”沛離委屈,也不知道在委屈個啥。
“實在不行他直接篡權奪位把我哥給殺了,他不就安全了?”顧無念一臉無辜。
“哇塞你說的跟打死一隻蚊子一樣簡單啊。”
“我說了讓你多相信……”
沛離打斷施法:“行了知道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然後補了一句:“不是兄弟,那不是你哥嗎?就這麼盼著他死?”
“不是盼著他死,是想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
顧無惜和顧無念本來就不會出生。
他們的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種,黃賭毒一樣不落,甚至以販養吸,後來產業越做越大,甚至建立起了一個毒寨。高價買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日夜笙歌,卻發現對方懷了孕,也正愁在外麵宣稱已婚,就乾脆領了結婚證把這對雙胞胎生了下來。
出生後兩個孩子幾乎是自生自滅,畢竟一個被逼瘋的女人和一個壞得徹底的爛人,能指望他們撫養孩子?
於是大的那個很早熟,護著弟弟趟過了血雨腥風,抵達他們唯一的彼岸。
可是一個孩子啊,沒有見過愛,隻能拙劣地模仿。爸爸控製媽媽,無惜控製弟弟,爸爸囚禁媽媽,無惜關押弟弟,爸爸拿媽媽充麵子,無惜就利用弟弟。
哥哥可能是性本惡吧,而弟弟在這樣的成長環境卻性本善。他知道哥哥不懂愛,所以並沒有責怪哥哥,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哥哥一錯再錯。
而等哥哥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於是他把弟弟放飛,送去了國外。想給弟弟一個乾乾淨淨的人生,這卻是成長得無比強大的哥哥唯一的望塵莫及。
沛離打完招呼直接去了給她安排好的房間,她實在是太累了。
可是睡不著,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甚至沒有一點困意。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莫名其妙的,她拿出顧從澤給她的手機,打開微信,在與顧從澤的對話框停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發出去什麼,翻閱了表情包發現都是些土味,笑了笑又退出了微信。
然後打開了電話,猶猶豫豫地,卻又像是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顧從澤的電話。
接著就聽到了響鈴聲,大概率是從基地大門傳來的。
小劇場——
沛:????????什麼鬼動靜???
念:今天下午你搞笑呢沛姐??????
澤:抗議!我這篇的戲份沒有顧無念多
!芸:彆說了我隻活在對話裡。
念:男朋友,不是嗎?好歹沒有穿了褲子不認人。
沛:我說累了。
澤:男朋友嘿嘿嘿我是阿離男朋友嘿嘿嘿。
惜:其實我是個可憐的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