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避險(1 / 1)

001.

今天真的挺魔幻的。

在時綏見證了運動番熱血少年乒乓球之偉力後,她又看見自己的校園卡中藏了一大片森林和海洋,各式各樣的房屋建築林立,仿佛一個小型城市。

城市規劃師——卡維、刻晴,綠化——納西妲、提納裡、卡維,建築師——卡維、凝光、鐘離、芙寧娜(後三位提供圖紙和細節修改、敲定)。

卡維一人身兼多職,值得眾人敬佩。

雖然他累得不行,但艾爾海森先生說,這人樂在其中。畢竟很難有平台讓他這麼輕鬆、毫無顧忌、不計成本地設計、建造。

這裡可以說是他的天堂。

換句話說,所有人的天堂。隻要你理解你想要創造之物的本質,你就能得到無窮儘的物品。

當然你不理解你就隻能找彆人幫你做了。

時綏羨慕地碎碎念道:“你們還在遊戲裡的時候,我就羨慕你們不用上學,現在脫離遊戲了,我還是好羨慕你們,我也希望自己揮揮手就能製造出一堆東西……”

“那你還不學習。”拉帝奧說。“創造的基礎是了解它的原理,你了解嗎?”

時綏慢慢地鬆開校園卡:“我啊嗚嗚……”

他太懂怎麼督促人上進了。

“但我也進不去啊。”

“你應該思考的是怎麼將其化為現實,而不是理所當然地把它作為自己不努力的借口。”

第二局:拉帝奧勝!

時綏慢慢放下校園卡,退後、退後,轉身:“啊這冰冷的世界,再見了教授今晚我就要遠航——”

拉帝奧:“回來。”

時綏腳步一停,又走回去,唯唯諾諾地撿起校園卡:“教授。”

拉帝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問:“你們是不是有個軟件可以統計考試成績?”

時綏道:“是有這個。在我的手機上,黑塔不是還沒修好嗎?”

拉帝奧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時綏吞吞吐吐地問:“嗯……你找這個做什麼?”

拉帝奧反而被她逗笑了,銳利的瞳孔因為笑意而柔和下來,看著竟然挺溫柔:“倒也不必露出這副表情。我還以為你對自己的學習情況持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時綏嘟囔道:“怎麼可能,哪個高中生不在意自己的成績。我是怕你看到我的成績直接給我來個追擊……”

拉帝奧搖搖頭:“學習最忌諱用成績分析,那很容易扭曲學習的初衷。成績,也並不會成為某個人身上某種不可改變的正麵或負麵標簽。”

時綏感動地看著她,充滿感情地呼喚:“教授……”

但拉帝奧接著道:“但這並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物理五十分,你根本記不住公式定理,你甚至對它的由來一無所知。你的記憶力到底用在什麼地方了?記周邊什麼時候上新嗎?”

時綏尤為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她這個樣子直接讓拉帝奧甩出一根電容筆,怒斥:“給我滾!”

002.

“手機什麼時候能夠修好呀?”三月七蹲在黑塔身邊,托著下巴問,“我都有點無聊了。”

黑塔涼涼地說:“建議你和開拓者們一起玩。這樣我想你永遠不會覺得無聊。”

三月七“嗬嗬”地笑了兩聲,道:“我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到底是誰會喜歡和開拓者一起鑽垃圾桶,旅行者嗎?

不,旅行者不喜歡,旅行者隻喜歡抽卡。並且因為時綏的賬號沒有那麼多星瓊和糾纏,所以他們讓比較有空閒的納西妲經過短暫的學習之後製作了一個3D立體的抽卡遊戲,配備無上限抽數。抽的當然是兩個世界的角色,立繪精致甚至還有動畫,出金的場景絢爛到需要戴個墨鏡。

這會兒他們還在玩,旁邊蹲著幾個人,一人手裡抱著半塊西瓜,吃得嘴邊紅了一圈。

他們仰頭看著天空,隻見一陣流星劃過天際,朝著他們的方向下墜而來,逐漸化為璀璨耀眼的金光,閃得人眼前一片蒼白。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然而麵前彈琴的詩人卻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動畫都過完了,隻留下一道翠綠色的虛影,抱著裡拉琴,半坐在空中搖搖晃晃。

溫迪上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立繪,又比了比兩個人的身高,嚴肅地摸著下巴說:“這技術還可以再進步一下,比方說,放點音樂?”

“最重要的是把出金時的光芒調一下吧。我都差點瞎了。”派蒙揉著眼睛,痛苦地說。

娜維婭遞給她一副墨鏡,她接過來架在臉上,大大的墨鏡幾乎遮去了她一整張臉。

“有點太大了,”娜維婭給她調整著,見一鬆手墨鏡就從她鼻梁上滑下來,乾脆又拿了回來,“我找刃先生改一改好了。”

“阿刃在這兒還真是頗受歡迎啊。”卡芙卡摸了摸自己發間華麗精美的簪子,笑眯眯地說,“不過,也是應該的。”

而同樣很受歡迎的學術分子們逃了一堆,則以艾爾海森為首,在“小鎮”裡亂竄,躲避著過分熱情的人群。而其他人仿佛將尋找他們當做了一項遊戲,每每找到一位就歡呼著又蹦又跳,而從今早到現在,唯有一貫神龍不見首尾的艾爾海森依舊毫無蹤跡。

最後砂金帶著拉帝奧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他。

“你看,”他有些許得意於自己贏得了這場勝利,“我就說他在這裡吧。”

拉帝奧沒有打擊他的快樂,這麼純粹無害的遊戲對於砂金先生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對這個時候的他太苛責的。除了輸了的那個人有這番權利,不過聽起來,他似乎也並不打算這麼做。

“還以為你們不會同流合汙。”艾爾海森將書搭在膝蓋上,垂眸讓視線穿過茂密的枝葉,與拉帝奧清明的眼神相撞。

“有事?”他問道。

拉帝奧抱著胳膊仰頭看著他:“是有些事,能勞煩你先從樹上下來嗎?”

於是艾爾海森跳下來,披風柔順地順應重力,從高至低垂落到他身後,被小鎮裡無時不在的微風吹過時,輕輕搖晃,就像拉帝奧身後搖晃著的矩形布料。

兩個人高馬大的學術份子麵對麵站著,砂金在兩人之間顯得有些瘦弱嬌小了,好在他本人的氣場可以和這兩位廝殺一下。

“螺絲咕姆建議開一場談話會,說是想要集中討論一下最近這段時間產生的問題。”砂金慢條斯理地說,“談話成員不多。大概就是幾個勢力陣營的代表人物……”

“那你們應該去找小吉祥草王。”

“哦,找了的。再多找一個更好。除了你,我們還找了那位大風紀官。”

艾爾海森道:“現在?”

“現在。”

他點了點頭,這就是沒有意見了。砂金和拉帝奧帶路,沿著鋪滿落葉的街道,拐了兩個彎,才來到一片寬闊整潔的廣場上。

這裡是大講堂的門口。廣場上能看見不少人在活動,比方說……多莉正在售賣她從彆人手裡收購過來的物品,裡頭就有拉帝奧給她的。

三個人從她身邊經過,同時也越過了一堆嘈雜的人群,隨後步上漫長的台階。

砂金抬頭看了一眼仿佛看不見儘頭的台階終點,歎著氣說:“效率至上,難道不應該將台階舍棄嗎?”

拉帝奧道:“你也說了,效率至上。而從美學的角度來看,沒了這段階梯的大講堂區彆不了普通房屋。”

艾爾海森評價:“它本身的作用就已經區彆了普通建築。何況,人的理解會賦予它崇高意義。階梯不過是滿足了裡頭坐著的人的虛榮心。”

而等他們踏上最後一節台階,砂金回頭望向下方的廣場,突然笑了:“我認同你的說法,艾爾海森。站在上麵的感覺好極了。”

兩個人都沒接他這句話,越過他走進了門內。這座建築有著非常規整的設計,其含義是……它大得可怕,而且有許多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沒必要的房間,比如前台、大廳、等候室。

他們直接進入了講堂,從過於寬敞的講廳後方走下台階、來到最前麵幾排座位。這兒已經坐了不少人,台上的黑塔不耐煩地抱著胳膊盯著他們,顯然他們是最後到的。

“人到齊了就開始吧。”她沒等他們坐下,直接開啟了今天的重點話題,“來到這裡有幾天了,想必你們都看出來了這個世界存在的問題。對此,我有一個猜測——”

003.

“你去倒水嗎?”見時綏拿著杯子起身,戈雲夢問。

時綏點了點頭,戈雲夢便說:“我也去。”

熱水器就在教室後方的一側,時綏把學生卡放上去按鍵接水,水流嘩啦嘩啦地淌進杯子裡,幾個同學從她們背後竄過去,打鬨著、不知道是誰先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結果哐啷一聲摔成一團。

時綏扭著腦袋看過去,體委他們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邊上是一個倒伏的椅子,還有一堆散落的書。

紀律委員在前排扯著嗓子喊:“還活著嗎?”

體委也扯著嗓子喊回去:“命硬沒死!”

然後這群男生互相嘲笑著站起來。時綏看得好笑,聽水聲差不多了,就按了按鍵,伸手去拿學生卡。

副班長從後門走進來,一眼看見她,就說:“時綏,班主任找你。”

“找我?”她手一抖,學生卡落在地上,立即彎腰去撿,戈雲夢也正好彎腰,先她一步撿起來了。

“誒……”學生卡落地時背麵朝上,戈雲夢撿起來翻了個麵,拿紙巾給它擦了擦,還給她之前不小心看見了正麵,愣了一下道,“這是……”

“什麼?”副班長探著頭問。接著他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奇異,“哇!我去!這什麼?!”

一群小人東倒西歪地摔成一團,腦袋暈乎乎的,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已經被發現了。這會兒突然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嚇得所有人都僵硬了。

時綏接過學生卡,態度自然地說:“我姐姐給我做的桌寵,很可愛吧?”

“確實挺可愛的,怎麼做到的?”副班長好奇地問,“能不能讓你姐姐給我也做一個?”

時綏惋惜道:“她不在家。”

戈雲夢同樣惋惜:“它們會說話嗎?”

“沒有聲音隻有文字。而且不太智能,隻能說幾句重複的話。”

戈雲夢問:“咦,我看看?”

時綏把學生卡遞給她,戈雲夢點了一下桌麵上的三月七,三月七“哎呀”發出一個氣泡,戈雲夢又點她,她就說“你做什麼呢!”,第三次點的時候,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但她依舊閒得很感興趣,把所有的人物都點了一遍。時綏眼見著小人們在瘋狂給她使眼色,很沒同情心地笑了起來,把頭扭到了一邊,還無情地先走一步,回到座位上。

滿足了好奇心的戈雲夢把校園卡還給她,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也可以養個桌寵。”

時綏鼓勵她:“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而且一定要做出來那種可以聊天的桌寵,最好還會寫作業!”

戈雲夢:“……算盤珠子蹦到我臉上了。”

“而且,”她提醒,“不是說班主任找你嗎?”

時綏刷拉一下站起來:“忘記了!”

所幸辦公室就在班級對麵,她出了門就來到了辦公室門口,走進去來到班主任身邊道:“老師?”

他們班主任是個中年人,有些威嚴,但還沒到嚴苛的地步,說話的時候總是含著一點輕鬆調侃的笑意,給人一種自在隨性的感覺。

他坐在椅子上,放下了手裡的紅筆,抬頭看著她,說:“時綏啊。”

時綏等著他說下一句話。結果班主任低頭看了看他們的周記本,又抬起來頭,有些猶豫卻很直白地問:“你知道班上有哪些人在談戀愛嗎?”

時綏:“……”

時綏也很直白:“我知道也不會告訴您啊。”

班主任沉重歎氣:“好吧,我就知道。果然是有的。”

時綏:“您彆瞎說,沒有的事。”

班主任仿佛沒聽見,又沉重地歎了口氣,語調滄桑:“我不好說,我畢竟是個老師,也是個班主任,比你們大那麼多歲,不了解你們的心思。就算想要幫你們一把,也很有可能因為代溝和認知的不同導致誤解……所以啊,我想拜托你,和鐘意、王賦說一聲,談戀愛可以,但是不要影響彆人,不要影響學習好吧?未來是自己的,不要因為感情這種事放棄自己美好的未來……”

鐘意是紀律委員,王賦是體育委員。

時綏大為震驚:“他倆在談戀愛?怎麼可能!”

班主任:“啊?你不知道嗎?不應該啊,你人緣那麼好,消息應該很靈通?”

“這和我人緣好不好沒關係吧,不是老師你怎麼看出來的?”

班主任舉起手底下的周記本,念道:“‘鐘姐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了,腳崴得很嚴重,王賦就把她抱去了醫務室。小時說這倆cp特彆好嗑’……?”

時綏:“……”

哪個蠢貨寫進周記裡了,知不知道周記不是“周記”啊!

她腳趾扣地:“老師你知不知道我們年輕人有個喜歡隨地大小嗑的愛好……”

班主任:“哦……這樣……”

他問:“所以沒談戀愛是嗎?”

時綏信誓旦旦:“以我的人格擔保。”

班主任勉為其難地相信了,等時綏走出辦公室,便聽見學生卡裡的星大聲地問:“所以他倆真的沒有談戀愛嗎?”

時綏左看右看,捏著校園卡假裝在邊找東西邊自言自語:“不知道不清楚。”

星攛掇她:“問問、問問。”

時綏:“打探彆人的隱私不好。”

星:“嗑CP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找糖。”

時綏心服口服地說:“要不還是你來替我嗑CP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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