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城八雲是個愣子,這是鬼殺隊裡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
而這份認知,時隔百年終於被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這對幼馴染所知道了。
幼馴染組合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棘手啊”的表情。
鬆田陣平:他已經完全拒絕幫助了。
萩原研二:糟糕啊小陣平,這該怎麼辦?!
鬆田陣平:冷靜一點,會有辦法的。
萩原研二:什麼辦法?
鬆田陣平:總之會有的。
萩原研二:你說得對,我可是宇宙超級無敵的研二醬!
鬆田陣平:……
真是拿hagi沒有辦法啊。
兩個默契十足的幼馴染對視了沒幾秒,就完全把彼此的想法理解完全了。
站在原地的結城八雲:“?”
看這邊歪頭有點行不通,他把頭向另一邊歪過去了。
恰好轉頭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可、可愛。
明明年紀才差四歲,結城八雲的個子也有一米八多,顯然超過了平均身高,竟然給他們一種很呆,不怎麼接觸社會的感覺。
鬆田陣平有一種提前給人當爹媽的錯覺。
不對,他才22歲——!!
萩原研二看著結城八雲的表情,忍不住笑,嘴角上揚的更加真心了,然後他和幼馴染走過去,聽見小八雲的眼神裡透出一點點的恍然後,用篤定的語氣說:“你們是情侶。”
“噗咳咳……”鬆田陣平被口水嗆到了。
不僅是當爹當媽,差點成了爹媽帶崽,一家三口!
萩原研二被驚到了,差點被凸起的磚絆了一跤:“不是!小八雲,我們怎麼可能是啊——”
他很急著撇清關係,大概潛意識發覺了這份細微情感的傾向。
鬆田陣平迅速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大多數時候,鬆田陣平都是很慣著自己的這位幼馴染的,甚至都習慣了對方會攜帶手帕給他擦臉,對方的原話是“不能糟蹋這樣帥氣的臉啊”。
但……一切行為沒有邊界的前提是他們沒有另一半。
不然不論是誰,都會覺得被冷落了吧?
鬆田陣平又去摸兜裡的煙盒,摸到摩挲了幾下,到底是念及剛成年的結城八雲,沒有拿出來抽。
……結城八雲一看就是不會抽煙的乖乖仔!
結城八雲:“不是?”
他不理解,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比在鬼殺隊看見的同性隊友間的行為還要親密,竟然不是情侶?
他們剛才對視了那麼久,那眼神不是拉絲了?
結城八雲對彆人的情感雷達是時靈時不靈的,此刻就是不靈敏的,還給萩原研二造成了超大打擊!
沒有鬆田陣平,是因為鬆田本來就不在意這些,反正當上警察都是因為想毆打警視總監這樣叛逆的想法了,不過是區區同性伴侶,在意世俗眼光又有什麼用?
要是在意,小時候他早就被打擊到一蹶不振了。
萩原研二大聲否定:“當然不是啦!”
他的雙臂在身前交叉,擺出一個大大的人體叉。
“哦。”結城八雲和萩原研二稍微熟悉一點了,好歹會給回應。
他冷淡的一點頭,沒有絲毫的多餘反應,倒是讓萩原研二露出了豆豆眼:“誒?”
結城八雲看了看他。
直覺係的鬆田陣平理解了結城八雲的腦回路,把領子往下拽了拽,看起來更加鬆鬆垮垮的,氣質也隨性許多,他慵懶道:“隻是隨口一說吧。”
於是他們兩個繼續陪結城八雲往前走。
萩原研二笑著和結城八雲說起晚間發生的趣事,希望對方的心情能好一點,又說了今天晚上是同學聚會,因為大學畢業了嘛,大家馬上就要各奔東西,關係好的最後聚一次,以後就難聚了。
鬆田陣平向來對這種話題沒興趣,如果不是萩原研二社交圈龐大,社交恐怖分子能力出眾,他也不會被硬拉過來聚會。
據說當時是hagi和女生們說:“小陣平?你們想要小陣平去嗎?好哦,我去拉他……畢竟是最後一次聚會嘛,交給我吧!”
而hagi在他麵前撒嬌:“小陣平!我都答應她們了,而且這可是畢業後的聚會誒,你就陪我去吧,小陣平——”
鬆田陣平:“……”
從回想裡出來,一時安靜。
他詫異的看了眼萩原研二,發覺他好像還是在苦惱,不過……結城八雲這家夥沒直接像白天一樣說“離我遠點”這種話,應該是真的有困難了。
但,是他們離他遠點,還是警察離他遠點?
對當時那句話,鬆田陣平不在意話的內容,但還是有所在意這句話的所指。
鬆田陣平忽然說:“剛剛有人向hagi你告白了,對吧。”
結城八雲的目光看過來了。
被金色的眼眸盯著,萩原研二竟然說不出話,輕快不起來了:“是哦……但是我拒絕啦。”
他還在微笑著,笑容像是焊在臉上,他說:“小八雲也是,不喜歡的人一定要好好拒絕,不要讓人家抱有希望,釣著人家可是渣/男行為~”
結城八雲:“……”
這雙眼睛的顏色可真冷淡,根本不可能存在繾綣這種情緒的嘛!
萩原研二:QAQ
小八雲的眼睛裡充滿了“你在說什麼鬼話”“這是不可能的”這種情緒。
卷發男人哼笑一聲:“還用你說?”
“小陣平!”中長發青年立刻發出自己的狗狗眼攻擊,讓對方很無奈地推開他的臉,這才看向結城八雲,“小八雲~”
結城八雲沉默是金,還是沒說話。
直到兩個人跟著他又走了一條街,他忽然開口,打斷了還在試圖讓他笑一笑,侃侃而談的萩原研二:“萩原前輩。”
開口了!
萩原研二心中驕傲:你看看,果然沒有人能夠抵擋住研二醬的魅力!
隻要他不是說“閉嘴”,他都能招架!
萩原研二眨眨眼,立刻應聲:“嗯嗯~”
黑發青年目測隻比他矮了十厘米左右,略微仰頭和他說:“聚會?”
萩原研二:“是哦,今天是聚會啦,怎麼了?”
沒怎麼。
結城八雲搖搖頭,他隻是想起了後天還有一個高中的畢業聚餐要參加,他差點忘記了。
這段時間總在外麵奔波,突然回到米花町,還有點不習慣這裡的和平。
——哪怕他一天遇到了三次案子。
被紫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其中好像還有一點點的期待,結城八雲想著對方一路上都在說,也很辛苦了,他說:“你覺得……”
萩原研二:“嗯?”
“好人會有好報嗎?”結城八雲的後半句是這個。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率先說:“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啊。”
結城八雲目光平靜,卻仿佛讓他們感覺到了小時候麵對班主任一樣的感覺。
很奇怪,很沉重,也很……
鬆田陣平不再想,隻是隨口說:“不一定。”
他想起了結城八雲的父母,一生都在操勞,對孩子也缺少陪伴的時間,對社會來說是十足的好人,但都死於報複和犯罪的手裡。
是因為這個才問的嗎?
萩原研二伸手揉亂結城八雲的頭發,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搖了搖:“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什麼都不做的話,肯定不會天上掉餡餅吧?如果有一個好報,就說明‘好人’的作為不是無用的哦。”
他微微彎腰,和結城八雲平視:“重要的是,他們的功績有沒有被記錄,有沒有真的幫到人,有沒有被記住。”
因為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反之亦然。若從駱駝背上拿起一根稻草,駱駝也不會倒下。
鬆田陣平睜大眼睛,好像第一天認識萩原研二。
Hagi這家夥,竟然也挺會說話的嘛!
萩原研二:我一直都很會說話的!
鬆田陣平想,哪像他剛剛想要安慰,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哦。”結城八雲應了一聲。
他又恢複了沉默的模樣。
萩原研二擔心的說:“小八雲?”
結城八雲:“……”
夜晚真不安全啊,也許他還可以晚上出來,這樣流光也不會見不了光了吧?它也需要透氣。
哦,流光是日輪刀的名字,它曾經在對鬼王的戰鬥中折斷了下半,他隻能用上半繼續戰鬥。
穿到現代,刀和身體一樣恢複了出廠設置。
“人心比鬼更加可怕。”他忽然說。
以前是斬鬼,現在夜晚出來就不是為了斬鬼,隻是想為這個社會做一點貢獻。
但是人心比鬼更加可怕,那些防不勝防的血鬼術也比不過人心,人會叛變成鬼,人心才是魔鬼。
萩原研二肯定地點頭:“我不否認這一點啦。”
“嘖。”鬆田陣平想到自己過去的經曆,尤其是父親被誤抓後自己在學校的情況,他也認同這個想法。
“一旦轉學就是認輸了”這種想法充斥著當時還很小的他的腦海,而且還有hagi在,他就一直沒有轉學。
“小八雲……”萩原研二剛想再說話,就被結城八雲再次突然的開口拉回注意力:“鬆田前輩,萩原前輩,我先走了。”
“啊,好哦。”
等他離開,萩原研二疑惑了一下:“他叫我‘前輩’誒!是因為都是東都大學的畢業生?”
按照常理來說,同公司的、同學校的才會非常注重前輩後輩的關係,如果是他們之間的大學生和準警校生的關係,哪怕結城八雲直接叫“萩原”或者“萩原先生”“萩原哥”都是可以的。
“也許。”
鬆田陣平會管前輩直接叫姓,完全不會加上尊稱,所以對他來說,他還真的對這種稱呼不感冒,也不會注意這其中所隱含的意味。
隻是多少有點在意罷了。
奇怪……
萩原研二瞪大眼睛:“不、不會是……”
鬆田陣平:“不會是?”
萩原研二:“他也要當警察?!”
他哀嚎了一聲:“怎麼辦啊小陣平,他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不是自己想當的吧!!”
結合剛才問的問題,說不定小八雲真的是受刺激才要去當警察……
不,也許隻是、隻是他們多疑了……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你問他。”
萩原研二劃拉半天手機,回家後繼續劃拉手機,洗完澡又劃拉了半天,一個字都發不出去。
遭了,萬一問的太明顯,小八雲又被刺激到了怎麼辦啊?!
研二醬,敗北。
——睜眼到天明。
萩原研二:我真該死啊!當時說點彆的不好嗎?!
鬆田陣平:一覺到天明,好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