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那一雙瀲灩的眸子下方,如溫水一般淡然清冷。
這是一個,有著自己風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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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折欣喜,這就最好不過了!
大家一起當姐妹,可比當‘夫妻’更好不過了!
在薑折心底琢磨著自己的小九九時,身穿一襲新娘服的姑娘卻是站了起來,她走到了她的麵前。
明清黎看著她:“在明家,有一習俗,新人成婚,要為對方戴上一根紅繩,亦為永結同心。”
薑折一頓,不過隨後又是一笑:“我知道了,那就麻煩清黎給我戴上了。”
她說著,便是把左手伸了出去。
那手腕上,本就用著紅繩紅繩綁著那月牙玉玨,如今她大方的露出手腕來,這一切,便是儘收屋子裡麵其餘人的眼簾之下。
隻覺得,真好看啊。
就是不知道這誇的是那手還是那血紅月牙了,亦或者兩者都有。
明清黎也是眸子微微的下落了一些,隨後一個小丫鬟便是遞了一根編製好了的紅繩過來。
她接過,站在薑折麵前,便是抬手把那紅繩戴在了薑折的手腕之上。
在這過程中,溫涼手指難免會碰到薑折手腕肌膚,不過兩人臉上卻又什麼神色都未曾表露出來。
等到戴好之後,薑折轉動著手腕看著那紅繩,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明清黎。
“我會保護好它的。”
明清黎的指尖微微的動了一下,看著麵前之人,那平靜的眼底之下,終究是多了一些微妙的神色浮現。
不過卻又很快的微微的偏了一下頭,她嗯了一聲。
“時辰不早了,外麵還有賓客等著你招待。”她隻說了一句。
薑折已經放下手:“待會兒我讓人把吃的送房間來,下午你好好休息。”
——
薑折走了,但是明清黎站在原地,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直到一個倩影走了進來,她這才坐在了凳子上,一旁的小丫鬟給她倒了一杯水。
“從未見過你如此,很好玩嗎?”走進來的人看著明清黎說著。
語氣不是質問,而是單純的疑惑。
明清黎嘴角上揚,清冷婉約之中又帶上了一些深意與慵懶。
“是很好玩兒,且,體驗感好像還很不錯。”
聆舒姑娘:“……”
她略顯些許無奈的看著對方:“隻是好玩兒?我記得上一次,你可是連讓人碰一下都沒有的。”
明清黎微微抬頭看著她:“怎麼,吃醋了?”
聆舒姑娘一愣,指尖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姑姑不要亂說。”
明清黎隻是平靜的看著她:“沒有麼?那你現在過來是做什麼的。”
聆舒姑娘微微的沉默了一下,她放下手,隨後便是直接道:“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現在看完了?”
聆舒姑娘點頭,然後也沒有說什麼,人就離開了。
對於兩個人的對話和相處,在這個房間裡麵的老婦人和小丫鬟們,也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沒有覺得哪裡奇怪。
但,這一幕越是顯得正常,就越是不正常!
因為,蔣的撿來的養女,叫明家的小姐為姑姑,這才是最為奇怪的吧!
但是,這一幕卻並沒有外人所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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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薑折,並未直接去前廳,而是腳下步子一拐,去了另一個地方。
存放屍體的幽冷地窖裡。
她倒了哪裡之後,看到的便是地窖之中一片狼藉,毀壞的屍體,還有好幾隻不知道是死是昏了怪物。
這些怪物,不知道是什麼生物,周身縈繞黑氣,皮膚灰青,那樣貌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你們倆沒事兒吧?”
薑折隻是看了一眼那些怪物,視線便是落在了站在一旁抽煙,還有蹲在地上還在解剖屍體的葉柳。
秦綰眼尾一挑,略帶幾分風情的看著她:“有事兒的話,你會救我們嗎。”
薑折:“我尋思著,你們要是有事,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關係,我來給你們收個屍。”
聽到這樣冷酷無情的話,秦綰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幽怨又帶著一下嗔意的看了她一眼。
“啊,這結了婚和沒結婚時,果然是不一樣了。”
薑折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走到了那個專心解剖屍體的葉柳麵前。
這地窖之中的種種,都是極為令人恐怖和驚悚的,但是,薑折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受什麼影響。
葉柳頭也沒有抬:“看著像是被嚇死的,結果好像也確實是,但是又好像是中毒,體內臟器全部壞了,沒有更加精密的儀器,不太確定。”
秦綰沒有走過去,她隻是安靜的聽著,不過那視線卻是落在了薑折的身上。
這人……果然不簡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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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折也並未在這地窖之中待多久便離開了,離開前,秦綰還讓她小心方莫。
這人說不定要對她們下黑手。
薑折承了對方的好意,離開地窖走到前廳時,她卻是發現上午還豔陽高照的天氣,臨到中午時,卻是有些還是變得陰沉了下來。
薑折微微皺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來。
……
到了前廳,場麵都被將正浩所把控著,需要她的地方也不多。
最後她直接就落座在了主位上,對於前來恭喜的話,也都是一一笑納。
蔣成也坐在旁邊:“明日,記得去後花園,今晚不要胡鬨過頭了。”
薑折:“我一個人?”
而且,去後花園做什麼?
蔣成略帶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把明家丫頭也帶上。”
薑折哦了一聲,也不在意對方的語氣。
畢竟按照任務的提示,蔣家應該今晚就會被滅掉,所以她明天去不去那什麼後花園,這都不重要。
不過就是這天色……
薑折抬頭看著那越發陰沉下來的天色,眼底有著些許的深意,眉心也略微皺了起來。
還不等她想通些什麼事情,原本還個個帶著喜慶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來。
“死、死人了!”
“有人死了!”
“這飯菜酒水裡麵有毒!蔣家,是蔣家!”
“……”
一個人麵色發紫雙眼瞪大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明顯死不瞑目的樣子。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人群之中是徹底的驚恐慌亂了起來。
剛才還一副老謀深算的蔣成瞬間就站了起來,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眼皮子不停地跳著。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馬上去請大夫,去報官!”
倒下太多的人,這個場麵,蔣家兜不住了。
蔣成果斷的便是下了命令。
好好的一場喜宴,直接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特彆是蔣家的一些主事人,此刻也都是個個麵色帶著慌亂和眼底神色不明,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他們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