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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對於許多歸家部與文藝類社團的成員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夏天,正值假期的青春少男少女們或是在家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看著最新期的漫畫,或是與戀人朋友相約,在海邊度假,在金燦燦的沙灘上奔跑,享受陽光的溫暖。

但這些對於體育社團成員,尤其是社團實力強勁,並在八月之前的預選賽之中奪得桂冠的隊伍成員來說,以上這一切都是奢望。

因為IH將在八月份舉行。

那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挑戰者,在縣內打敗無數強者,闖進全國舞台的運動少年們,將在IH這一充滿歡樂與遺憾,遍布意外的賽場上,與和他們一樣打敗全縣對手,才得以站在這裡的對手較量,而這些來自43個縣的豪強之中,最後隻有一個學校能站到最後。

但仍然有無數運動少年們將IH賽場視為自己心目中神聖的殿堂,即使前路充滿了未知,即使奪冠的道路上,有無數強大的妖怪,哪怕最終拿不到冠軍,他們依舊朝著自己的目標勇往直前。

比如打敗了兵庫縣的眾多豪強,來到東京參加IH的稻荷崎學院排球部。

“不愧是東京承辦的IH,比賽會場好大!聽說今天不僅是排球IH的開賽日,籃球比賽也會在隔壁的場館同步進行,而且他們已經開賽兩天了。”銀島看著眼前的比賽會場,眼裡充滿了對比賽的憧憬。

“噢!京都的名門洛山高中排球部今年也打進春高了!”阿蘭看著不遠處一個紅色的旗幟,不由得感歎,“不虧是我們稻荷崎的友校,和我們的旗幟配色都那麼像。”

“阿蘭君,我們和人家洛山可差得遠了,人家可是坐著豪華大巴來的。”宮侑也聽說過洛山高中。

身為京都名門的洛山高中,有著許多友校,這些友校全都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非富即貴,他們出身的稻荷崎實力雖然不差,但和被稱為名門的洛山一比還是稍有遜色。

雖然沒有洛山那麼豪氣十足,但稻荷崎的底蘊也不可小覷,兩校很早之前就達成了友好交流的協議,是寫在官網上的友校關係。

去年洛山的50周年校慶,稻荷崎還派出了他們學校的管弦社團去演奏祝賀,而且這些年,稻荷崎和洛山每學期都有交換生的項目。

不過洛山並不是隻和稻荷崎交換,給他們學生的選擇有很多,而稻荷崎在其中就顯得有那麼一點不起眼了。

以至於宮侑看到人家的豪華大巴時,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情,說出的話也有些陰陽怪氣。

“阿侑,你很羨慕人家嗎?不如你現在轉學去洛山吧,我會帶著稻荷崎的排球部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他的雙胞胎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興奮,似乎期待著他趕緊轉去洛山,讓他在家裡做獨生子。

“哈?憑什麼是我轉學?不是豬治你這家夥走!我記得你上個星期還刷到人家洛山的招生,盯著人家宣傳頁裡那八個食堂看了好久!”宮侑立刻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被當眾下麵子,好鬥的宮侑在路邊不分場合地與自己的兄弟開打,北信介和黑須教練去見其他強校的教練與隊長了,雖然北信介今年才二年級,但全稻荷崎排球部上下都十分信賴他,甚至到了敬重的程度,二年級的他甚至早就成為了隊長。

說起來,稻荷崎的社團倒是和洛山相似,講究實力至上,上下級在社團內並不管用,這一點從今年的主力大都是一年級與二年級就能看出。

雖然北信介進入社團之後一場比賽都沒有上過,但他的為人處世,他對自己的嚴格,使得三年級的學長們都隱約表現出對北的服從,更不用說從進稻荷崎開始,就歸為北教管的雙胞胎了,如果北在這裡的話,雙胞胎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戰。

“好奇怪。”看著阿蘭與赤木兩位前輩辛辛苦苦拉開扭打的雙胞胎時,銀島小聲說道。

“哪裡奇怪了!喂,銀島,你也過來和我拉一下阿治啊,這家夥最近發育得太猛了,我都拉不住了!”赤木看著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後輩,再看自己禁錮之下,比過年要殺的豬還難摁的宮治,感覺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

“真的很奇怪啊赤木前輩!平時雙胞胎打架的時候,角名都已經把手機掏出來拍照錄像了,但是你看他現在!”銀島用手指著一旁看著洛山排球部旗幟發呆的角名,如臨大敵,“不會真正想去名門的是角名吧?不要啊!不要走啊!不要留我一個人和雙胞胎同級啊!”

“阿治,你看到了嗎!”宮侑和宮治被兩位前輩拉開之後,沒過多久又黏在一起說著屬於雙胞胎之間的悄悄話。

其實他倆就算不用說話,僅憑心靈感應,宮治也能明白現在宮侑指的是什麼。

“你們也發現角名不對勁了對吧?”銀島看見停止真人快打行為的雙胞胎,試圖向他們尋求認同感。

“什麼角名,豬侑那家夥的眼睛都要黏在那邊那個女孩身上了,真是齷齪肮臟的男高。”宮治後撤一步,用行動與自己的雙胞胎兄弟劃分界限。

“彆把我說的像個變態一樣好不好豬治,你以為我是你呢!”宮侑不滿道,“我隻是看那個女生好高,在想她是不是打排球的,不過我現在感覺她更像是個模特。”

不遠處的高挑女孩在沒轉過來之前,他出於自身身份與經曆,下意識猜測對方是不是女排社團中的一員,但當那個女孩轉過身,他看清楚對方的臉之後,宮侑覺得——這外形條件,當模特明顯更有前途!

“哇哦,確實好高,東京不愧是大城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女排部之外長這麼高的女孩子!”銀島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也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兵庫的狐狸們很少上東京,加上今天是IH開賽,他們過於興奮,看什麼都覺得是大城市天時地利,天地自然孕育而生的,就連看到超出日本女生平均身高的女孩子,他們也下意識將功勞歸根於大城市風水養人。

“173?”就連阿蘭前輩都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了。

“等一下!那個男生是不是在搭訕她!”宮侑看到一個染著黃色頭發、打著耳釘的男生走向他們看到的女生,在一瞬間,他想到無數中可能,但最符合這個年級男生行事邏輯的答案就是——搭訕!

看到女生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雙胞胎都有些猶豫,他們從小受到媽媽的教育,在外麵的時候要保護女生,尊敬女生,雖然宮侑有些時候在比賽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比賽時他的那種情緒是不分男女的。

在比賽之外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還是一個三觀正常且樂於助人的青少年。

“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要不要我們上去幫幫她?”銀島平時在班裡就經常幫有需要的同學,雖然遠處的女孩並不是他的同班同學,但既然事情發生在他們的眼前,就沒有眼睜睜放著不管的道理。

還沒等排球部的其他人商量完到底要不要管這件閒事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角名突然從他們的隊伍當中快步走出,走向那個他們一直關注的女生。

“好快!角名這家夥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就衝出去了!”宮侑看著他走出殘影的雙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在比賽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種速度!果然他在比賽的時候就是在省力,下一次一定要讓這個家夥跑起來!”

“平時角名用三格的電量打比賽,你都強迫人家發揮出五格電的水準,要是讓你這個擅長得寸進尺的二傳手知道,他實際上能發揮出五格電的水準,還不得被你累死在賽場上?”宮治對於自家兄弟還是很了解的。

這可是一個擅長讓所有人都忙起來,為他所調動,還時不時突發奇想的惡劣二傳手啊!

宮治忽略了自己每次都能跟上宮侑腦回路這件事。

實際上,他們作為雙胞胎,性格中的惡劣因子是勢均力敵的,隻是宮治隱藏的更深。

“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角名那家夥平時看著除了對比賽和手機感興趣之外,對什麼都提不起力氣的樣子,沒想到看到漂亮女生居然這麼主動!”宮侑反駁道。

宮治這才把注意力放回他的同期隊友身上,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以為角名是去拯救被搭訕的少女,沒想到他是去加入人家了,而且他感覺角名比之前那個男生還要過分!

是的,角名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到女生麵前,然後拿過了女生手上的袋子。

“他身上還穿著隊服,等一下人家找我們算賬,一找一個準!”宮治看向一旁的阿蘭,“阿蘭君,你們可是角名的前輩,他這樣你們都不管嗎?這也太偏心了吧!”

“這也太沒有邊界感了吧!”宮侑第一次理解邊界感這個詞。

“你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吃我放在冰箱裡的布丁,穿我的外套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過邊界感這件事情。”雖然情況緊急,但宮治還是下意識反譏自己的兄弟。

“哈?你現在翻舊賬是不是在挑事啊?”宮侑擼起袖子,“而且那個布丁我後來不是還你一個了嗎?”

“那是媽媽叫你還的,你還很不樂意的樣子!”宮治與他頭頂頭,兩個人化身兩頭鬥牛,即將開始今天的第N次雙胞胎真人快打環節。

“噢!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個女生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一旁的銀島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若有所思,到現在的恍然大悟,“上次和角名一起去便利店的時候,我忘記帶錢包了,是他幫我付的錢,然後我在他的錢包裡看到一張他和女孩的合照!就是這個女生!”

“哈?”雙胞胎的注意力立刻被八卦轉移,他們異口同聲道:“角名有女朋友?”

“不一定是女朋友吧,說不準是小時候的玩伴呢,也可能兄妹,角名不是有一個妹妹嗎?”一旁的赤木替後輩辯解道:“他平時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表現,放假也沒說過要去約會,拿手機頻率最高的時候是為了拍你們打架。”

“那個女生和角名長得一點都不像,根本不能是他的妹妹,而且她妹妹今年才初一!能長這麼高嗎!”

宮侑看著不遠處的女孩,及腰的亞麻色長發,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雖然和角名站在一起看著十分和諧,但任誰看了都不會說他們是兄妹。

從那雙眼睛就能看得出來——那個女孩雖然也有一雙綠色的眼睛,但她的瞳色是孔雀藍色的,那雙眼睛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但她的皮膚很白,白得使那雙眼睛在她的臉上變得協調。

角名認識這樣一個女孩,卻從沒有和他們提起過,但從他剛剛快步走向女生的反應,以及他藏在錢包裡的合照來看,這女孩對角名來說絕對是特殊的。

雙胞胎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解讀出同一個信息——有問題!

“噢,北,你回來了。”阿蘭的餘光捕捉到北信介的出現,在北信介環視隊伍,露出疑惑神情的時候,他主動替後輩解釋道:“角名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他等一下就回來。”

北信介好像也看到了和角名站在一起的女生,隨後頷首,“原來是她啊,怪不得角名會突然離隊。”

“誒?”眾人露出了驚訝又疑惑的表情,“你/前輩認識那個女生?”

“啊,確實認識。”

“那她是誰啊?”

“這得讓角名親口告訴你們。”北賣了個關子,“好了,做好最後的準備,我們要進場了。”

比賽才是正事,雖然大家有著滿腦袋的疑惑,但在比賽麵前,他們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隨後在北的督促下,大家開始對自己身上的裝備做最後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