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在得知傑森死去後，便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哥譚。

可當他回到韋恩莊園時卻發現，韋恩莊園空無一人。而當他下到蝙蝠洞，卻在蝙蝠電腦裡看到了布魯斯對於如何殺死小醜的計劃。

計劃是相當的完整的，非常的具有蝙蝠俠的風格，還有幾十個備用計劃。

花了一點時間，迪克把布魯斯的計劃全部都看了一遍，也差不多明白布魯斯為什麼想要殺死小醜了。

因為傑森。

“那個家夥殺死了傑森，卻還得意洋洋的在我麵前炫耀。”

“哥譚毫無變化，那些家夥全都在追捧那個瘋子，要不了多久，像傑森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其他哥譚少年英雄的身上。”

“隻有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才能平息這一場風波。而且，他必須付出代價！”

“為了傑森，為了不再有人落得同傑森一樣的下場，我必須出手，不惜一切代價，哪怕麵前是深淵。”

“那個醜角喜歡萬眾矚目，死的越盛大，反而如了他的意，那就讓他死的悄無聲息。傑森……不能再有第二個傑森的誕生。”

類似的備注充斥在布魯斯的計劃當中，迪克明白，如今的布魯斯已經被仇恨所包裹，又或者說，他從來都在被仇恨所包裹，隻是如今，他不想保護自己了。

他將要踏過自己的不殺原則，他將要毀掉自己，毀掉布魯斯。

布魯斯當蝙蝠俠多年，蝙蝠俠的假麵，布魯西寶貝的假麵輪替的被戴在布魯斯的臉上。可真正的他並非沉默冷酷，理智強大的蝙蝠俠，也非甜蜜無腦，甜言蜜語的布魯西寶貝。

真正的布魯斯，沉默，善良，有些無言的溫柔，還有些理想主義又有些悲觀主義。

蝙蝠俠無法愛人，布魯西寶貝更是慣用甜言蜜語欺騙外人的騙子，隻有布魯斯，隻有布魯斯才是他留給家人的真實自我。

布魯斯如今的選擇不是蝙蝠俠會做的，亦和布魯西毫無乾係，而是出自於布魯斯本身的意願。

這是他作為一位父親憤怒的複仇，不惜代價，哪怕結果毀掉的，是他自己的人生。

而饒是如此，布魯斯也不願讓其他人和他一同墜入深淵。

所以阿爾弗雷德不在韋恩莊園，因為布魯斯把他趕走了。至於他？

迪克想起之前他還因為叛逆和布魯斯冷戰，顯然，布魯斯認為，關於他的一切自己都不會再關心了，所以並沒有刻意隔開他。

可這怎麼可能啊！哪怕他已經離巢，但他們永遠都是家人，韋恩莊園也永遠都是他的家啊！

迪克試圖聯係曾是蝙蝠少女的神諭，芭芭拉。

“迪克，你必須阻止B，他瘋了。”芭芭拉一接聽電話，便如是說道，“他要去殺小醜。父親被他用另一個案子困住了。他現在就在阿卡姆，絕對不能讓他殺了小醜。”

迪克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拳頭握緊，“我會的，等我見到他，我要狠狠的往他臉上狠揍。”

語畢，迪克看向蝙蝠電腦旁邊被整理的很好的染血羅賓製服。迪克甚至可以想象到布魯斯是如何拿這個去傷害自己的。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迪克開口，傑森的死亡絕非布魯斯一個人的痛苦，“我不能再失去父親了。”

我不能失去那個把我從喪夫喪母的陰影中牽出來的布魯斯。

阿卡姆瘋人院

阿卡姆裡，小醜被人直接砸進了牆裡，而阿卡姆瘋人院的其他精神病們也都昏的昏，倒的倒，全然都是一副淒慘的模樣。

按理來說，阿卡姆遭遇了這樣的入侵，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警戒，比如說蝙蝠俠，再比如說哥譚警局。可問題卻是入侵者正是蝙蝠俠本人，而哥譚警局正在哥譚市的另一邊被謎語人整的焦頭爛額。

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哪怕是小醜，被砸進牆裡也要好一會才能爬出來。隻是沒等小醜爬起來，一隻壯碩的胳膊便抓著他的領帶，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若是尋常人遭遇了這些，隻怕此刻已經開始求饒了，而這個瘋子卻截然不同，他吐掉混著血液被打落的牙齒，“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蝙蝠，你這個樣子，才叫有意思。”

“現在，整個哥譚都恢複成他應有的狀態中，混亂，無序的混亂哈哈哈哈哈，你也是其中之一，小蝙蝠，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而布魯斯變得更加陰沉，另一隻手抓著他的腦袋，將他往牆上撞。

“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醜雖然腦袋和牆壁有了親密的接觸，但這並不妨礙他放聲大笑，“小蝙蝠，發現了自己的本質就這麼讓你生氣嗎？不要那麼死板嘛，笑一笑，笑一笑嘛。”

而布魯斯卻放開了抓住小醜腦袋的手，他拖拽著小醜的領子，拿著繩子，將其捆住，並且掛在蝙蝠車外麵，然後便開著蝙蝠車揚長而去。

就這樣，急匆匆趕到阿卡姆的迪克就這麼撲了一個空，整個阿卡姆好似遭遇了拆遷一般，破破爛爛的，就連裡麵常駐的超反，除了一個還在外麵活躍的謎語人，全都被打斷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

這是B乾的。

迪克清楚的認知到。

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是，他們全都還留著一口氣。

布魯斯還沒有開始殺人。

但是小醜不見了。

“神諭，幫幫忙，尋找蝙蝠車的蹤跡。”迪克表情凝重的連線芭芭拉，“B已經離開阿卡姆了，除了小醜失蹤，在阿卡姆的所有超反全都被打斷了所有的骨頭。至少暫時現在情況可控。”

“我知道，我正在全城尋找B的蹤跡。”神諭的語氣裡充滿了焦急，“絕對不能讓他殺了小醜，殺了小醜，B他就徹底回不了頭了，他的人生會被徹底毀掉的。”

就算可以回頭，但是以布魯斯的性格也不會允許自己回頭的。以那個男人苛刻的道德水準，他隻會把這件事當做自己的罪，到時候韋恩莊園不再是家，而是他布魯斯為自己打造的監獄。

不然他也不會把阿爾弗雷德趕走。

沒有了阿爾弗雷德，韋恩莊園和其他莊園沒有任何區彆。相反，隻要有阿爾弗雷德在，那不管在哪裡，都是家。

迪克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簡單為阿卡姆的人撥打了急救電話後便火急火燎的騎上摩托車，開始滿城尋找布魯斯的蹤跡。

話分兩頭，這邊迪克和芭芭拉正在精誠合作，那邊布魯斯已經帶著小醜來到了他的目的地——一處廢棄的工廠。

這種廢棄的工廠隨處可見，他們是流浪漢的老窩，看起來普普通通。可當小醜被布魯斯丟進來後，小醜看著眼前熟悉的布置，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蝙蝠，你是要學小醜叔叔嗎？”

“你應該帶一根撬棍來。”小醜哪怕被繩子束縛，卻還能靈活的翻身，對著布魯斯放聲大笑，“畢竟你的羅賓鳥可是先被我用撬棍打了個半死呢。”

“小醜，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代價？”小醜反問一句，瘋狂的綠色眼眸裡儘是嘲弄，“你解決不了我，你以為我身上的大使身份是怎麼來的？”

“無趣的世界，虛偽的秩序，隻有混亂才是一切的真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醜張狂的大笑，“你什麼都做不到，隻能像個懦夫一樣無能狂怒。”

“你認為哥譚是你的城市，可他從來都不屬於你，這個城市是屬於罪惡的！”小醜看向布魯斯，“小蝙蝠，怎麼不拿槍呢？對著我的腦袋，嘭的一聲，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是你的阻礙，為什麼呢？”

布魯斯似乎被激怒了，一腳將小醜踹飛，重重的砸在布魯斯早就準備好的油上。油桶被創翻，易燃的油從桶口處倒處，浸濕了小醜周圍的地麵，也浸濕了火藥的導火索。

現在隻需要一點火源，小醜和這間廢棄工廠就會被炸上天。

“我不用槍。”布魯斯惡狠狠的看向小醜，手中拿著一個打火機，“我也不會再讓你，讓你們有機會傷到我的家人了。”

“不！B你不能這麼做。”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迪克終於趕到。

得益於神諭相當給力的技術支持，迪克沒有來晚。

“夜翼……”布魯斯看到已然長大成人的迪克，語氣下意識軟了下來，但很快又變得強硬了起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你的布魯德海文去！”

語氣相當嚴厲，還是命令的口吻，如果是之前叛逆的迪克的話，估計會直接氣到離開哥譚，並且附贈一句對蝙蝠俠的友好問候。

可現在的迪克不會，布魯斯想要把他們這些家人全都推走，他迪克·格雷森絕不同意。

“不！”迪克開口，“我絕不會回去，布魯斯。”

“B你想想你為了殺他做的事！你居然放任謎語人在哥譚搞事！你以前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你殺了小醜才真的如了他的意啊！”迪克上前一步，“如果二代羅賓在這裡，他會願意看到他英明，理智，正義的導師兼父親變成一個被仇恨包裹的罪犯嗎？”

“B，我已經失去一個弟弟，不要再讓我失去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