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剛出關著自己的房間便目睹了一場屠殺。
是的，屠殺。
一位麵戴水藍色儺麵的藍衣少女手持水色長槍，在利爪堆中狩獵著。
散發著微光的水色長槍每一次出擊都將斬斷一隻利爪的身體，濺起一道道鮮血。
激昂的水流衝擊扭曲著利爪的身體，令他們本身的自愈能力無法作用，又或者當破壞的速度超過自愈的速度的時候，利爪本身的自愈能力也就被廢了。
少女戰鬥時淩厲的氣勢，可怖的麵具，無不彰顯著其非人的身份。
忽的，少女看向了蝙蝠俠的方向，麵具下，一道視線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可就是這一眼便讓蝙蝠俠的警鈴大作。
眼前是個奪走過無數人的性命可怖存在。
哪怕眼前少女並未展露殺氣。
蝙蝠俠抿起嘴唇，不知從哪拿出一枚蝙蝠鏢，準備迎敵。
而當蝙蝠俠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之後那位儺麵少女卻摘下了儺麵，露出了清麗卻明顯異於常人的麵孔。
而此時，周圍已經沒有完整的利爪了。
少女站在一堆扭曲的不成樣子放利爪中間朝蝙蝠俠點了點頭，“蝙蝠俠你好，我是伐難，一位夜叉。”
伐難看起來對蝙蝠俠的出現並不意外，或者說早有預料。
“沒想到竟然是我遇到你。”伐難收起了長槍，聳了聳肩，見蝙蝠俠並不打算開口，她又道，“你這沉悶的性子……要是遇到我家小弟估計要比誰先開口了。”
伐難剛剛因為戰鬥而大盛的殺伐之氣因提起家人而消散殆儘。此時的她，忽略其非人的麵孔，簡直就像一個平常的青春少女。
“夜叉是網。”蝙蝠俠看向伐難。
“嗯……不愧是蝙蝠俠啊，搜集情報的能力也是一等一。”伐難的表情有些古怪，這話聽起來意有所指。
“看你的表現，我還需要進修進修。”蝙蝠俠抽了抽嘴角。
“嗬嗬，畢竟你動的可不是一般人。”伐難雙手叉腰，眼神帶著憧憬，“璃月內部可有不少人對你有意見呢。凝光小姐壓下那些意圖針對你的聲音可難了。”
“看起來我是踢到鐵板了。”
“又想套話？我可比銅雀那家夥難套。”伐難看向蝙蝠俠，眼底帶著些許笑意，她跨過利爪屍體，向深處走去，“不過嘛，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但條件是你得跟我同行一段時間。”
“彆緊張，我們的目的，又或者說目的地是一樣的，正好順路。”
就這樣，蝙蝠俠和伐難暫時結伴而行。
“你知道目的地。”蝙蝠俠相當篤定，一同走了一段路，他就發現這位名為伐難的夜叉在這片複雜的迷宮裡輕車熟路的，每次都知道該怎麼走。
“嗯……”伐難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想該怎麼解釋，“你可以當作一些提瓦特人的一種特殊的能力。”
“而且，你沒發現嗎？這些不死的家夥越來越多了。”說話間，幾隻利爪出現在蝙蝠俠和伐難的麵前。
沒等蝙蝠俠出手，伐難手邊長槍浮現，幾個呼吸間，那些利爪就變成利爪醬了，而伐難神色輕鬆，好似這些難纏的不死怪物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一定是那些家夥惱羞成怒想對凝光小姐和鐘離大人下手。”伐難的麵上露出不屑，“網中之魚，也隻能這般垂死掙紮。”
“凝光與那位鐘離先生看起來可不善武鬥。”蝙蝠俠開口，他有些摸不準伐難的態度了，明明是對那位鐘離先生非常尊敬的，可是此時卻又一點都不擔心他的安危。
“噗……”聽到蝙蝠俠的話，少女沒忍住笑意，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放心吧，這些東西，可傷不著他們。”
“我們快點走吧。”笑意散去，伐難的表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我可不想因為去的晚了被那幾個家夥嘲笑。”
話分兩頭，這邊伐難和蝙蝠俠的氛圍因為刻意試探的緣故顯得緊繃又尷尬，而另一邊，夜翼，羅賓和凝光，鐘離的氛圍就要鬆弛許多了。
準確來說，是相當鬆弛。
凝光優雅的站在鐘離的麵前，麵帶微笑，而鐘離則站在凝光的身後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和他們相比，其他人就顯得過於熱鬨了。
夜翼好似山裡靈活的猴，在利爪群裡“殺”了個七進七出，利爪放攻擊隻能在金黃色半透膜護盾上激起陣陣漣漪，而夜翼對利爪的攻擊卻沒有任何阻擋。
夜翼第一次感受到隔壁某個超級英雄的爽，正麵硬剛真的不要太爽了。
要問夜翼現在是什麼感受？
夜翼表示這就像玩那些對戰遊戲的無敵版，敵人砍自己，毫發無損，簡直無敵了好吧。
“轟——”
突然，牆壁被打破，破碎的石塊飛濺而出，有的砸到護盾上，激起陣陣漣漪。就連夜翼的動作都稍稍停滯了，顯然是被這個突發狀況吸引了注意力。
當然，也有可能是仗著護盾在身，肆意走神，畢竟旁邊利爪攻擊的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
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破碎的牆壁後麵，環繞在對方身邊略顯暴躁的青色風元素令其看起來顯眼極了。
他麵帶儺麵，手中長槍殺伐氣極重，還有血跡尚未洗淨，宛若從地獄中歸來的惡鬼，不能稱之為人。
“這是……什麼情況？”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顯然不在貓頭鷹法庭的高層的預想中的，“他不是被利爪引走了嗎？”
“你們以為，這一年來你們針對我，針對璃月的刺殺，我們會一無所知吧？”凝光貼心的解釋了一下。
什麼！
高層們心驚膽戰，他們原以為這凝光雖然在政界和商界頗有幾分手段，但這裡可是哥譚，她一個外來者估計不知道刺殺她的都是誰。
畢竟，她做的事情，幾乎招惹了除了韋恩集團外所有的勢力——在哥譚，哪個勢力不沾點黑？
而且，她之前還非常熱情的對他們的公司，家族示好，並達成合作，全然沒有露出她已經知道他們背地裡動作的模樣。
那……以往的那些示好，合作，又有多少隱患？
之前她釣魚執法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她分過一杯羹。彼時，他們站在凝光身邊，輕蔑的看著那些變成被分的一杯“羹”的人，他們想象不到，有一天，他們也會變成被分的“羹”。
他們可是暗中掌控哥譚的無冕之王啊！除了那個該死的蝙蝠俠，誰能影響到他們的地位？
可現在，做到這點的人出現了。甚至不是蝙蝠俠，而是一個外地人，一個外地女人便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現在高層們看凝光的眼神也變了，從一開始的輕蔑，轉變為恐懼。
而被他們所恐懼的女人的表情卻平淡無波，好似花費一年時間把他們這群魚一鍋端了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
“該收網了。”女人低眉斂目，下達了關於貓頭鷹法庭高層的判決。
凝光話音剛落，那惡鬼一樣的存在便動了，他化作一道青色的影子，飄忽不定，隻是每經過一隻利爪，便有一隻利爪被狂風撕裂，變作了利爪醬。
而這道影子目標極明確，直指那些罪業累累的貓頭鷹法庭的高層。
“不是，等等！”夜翼伸手投擲出一枚煙霧彈，試圖擾亂對方的視線打斷他對高層的殺手。那是特殊的煙霧彈，一旦觸發會散發一種麻痹煙霧——他們一般用來限製敵人的動作。
畢竟，雖然沒看見臉，但看對方那副少年模樣，大概率是沒成年的。
夜翼無法看著一個未成年殺人。
隻是，他的算盤落空了，那青色的影子穿過煙霧彈，青色的風元素吹散了煙霧，那道影子卻沒沾染上分毫。
“無用。”
青色的影子襲上第一位高層，那高層甚至都沒來得及跑，跌坐在地上，旁邊全是利爪醬。
在最後一刻，他隻看見了一張猙獰的，如同地獄之中的惡鬼般的麵具。
而其他人自然也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散而逃，隻可惜網中之魚再怎麼掙紮，也無法逃脫網的束縛。
“剛剛那個家夥嘲諷我了吧？”夜翼顯然有些驚訝，他拉了拉提姆的衣袖，“他絕對嘲諷我了對吧！”
“是夜叉。”提姆斬釘截鐵道。
“夜叉？那不是華夏近現代出現的……等等，B他又不共享情報！”夜·因為常駐布魯德海文而常常不被蝙蝠俠共享情報·翼如是悲憤道。
提姆移開視線，蝙蝠俠其實沒有刻意不共享，他隻是把情報放在蝙蝠電腦裡，如果夜翼回來的時候記得去看一下蝙蝠電話的話就會知道了。
“可是我沒事看什麼蝙蝠電腦？B那裡的情報一堆我才沒時間一個個看下去呢。”夜翼幽怨的看向提姆，提姆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果然還是太放鬆了嗎？
這般想著，提姆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鐘離，而後者一如既往的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不過……夜叉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是鬼神化身嗎？”夜翼有些好奇。
在華夏的有些地方，他們把夜叉當做曾經因保家衛國而戰死的英魂所化的鬼神，而夜叉的儺麵正是他們的鬼神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