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雲雀恭彌軟硬不吃,毫不在意周圍的一切動靜。世界之書簡直食不下咽(雖然它本身並不需要吃飯)。
這家夥本身的戰鬥天賦就很驚人了,在這樣能量精純的環境裡又努力的可怕。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可以在世界之核的空間裡留下痕跡,在那之後這家夥又訓練了兩個月,雲雀將火焰注入匣子保存的浮萍拐中,已經能夠在地麵上留下近三十公分的凹陷了。
這些對於不了解力量的世界之書來說,並不是非常的清晰明了。
但是在意識到雲雀恭彌在地板上留下的痕跡三天都沒有消失的時候。世界之書立刻意識到了一點:地板可以在雲雀手下被劃傷挺三天,但是它不行,它被撕碎了三十秒都挺不了。
世界之書咬了咬牙,都這個地步了,尊嚴什麼的已經完全不重要了,誰說的書本要矜持、傲嬌的,呸!沒有它的命重要。
看出了傲嬌戰術對雲雀毫不管用的世界之書立刻更換戰術。
它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戒指形狀的音響,然後一個熟悉的溫吞卻強硬的聲音從中傳出:“這是我,十四歲時發生的故事……”
“十四歲之前,我是並盛最默默無聞的中學生,是個害怕吉娃娃、成績萬年不及格、體育樣樣不精通的廢柴中學生,暗戀著學校裡的女神,是個扔進人堆裡會因為過於廢柴而被矚目的中學生。遇見reborn之後,我的人生從此發生了改變。”
正在嘗試從這個空間中提煉出的新的未知力量的雲雀抖了一下。
能想象嗎?沢田綱吉那個兩麵三刀、表麵笑嘻嘻但隨時會讓守護者把會談上大放厥詞的小家族首領吊起來恐嚇的黑手黨BOSS,突然對你溫柔又深情的說話。
雲雀恭彌的手臂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隻想到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雲雀恭彌眼神凶狠,嘗試用火焰把這個瘮人的音響物理解決,未果。
雲雀恭彌眯著眼睛,最開始他使用火焰攻擊的時候這本書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是剛剛它顯然並不想讓自己碰到,火焰還沒靠近的時候,那個煩人的小音響就提前後退了。
這意味著這本書並不是無堅不摧的,而自己這段時間對力量的增長並不是錯覺。
這本書的狀態比起最開始的無所謂急切了很多。意識到自己的某些猜想已經得到了印證,雲雀恭彌收起了浮萍拐。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了,這個家夥立刻變本加厲,念經一般的講起來故事,“十四歲的一天,我和往日一樣睡遲了,被匆匆忙忙叫醒的那刻,一個穿著西裝、麵容稚嫩的小嬰兒莫名的出現了,媽媽說是她從撿來的傳單上招到的家庭教師,我對這種可疑的小家夥並不打算投入過多的注意力,比起這些,如何在風紀委員的監督下不遲到才是我更關心的事情。”
還有風紀委員的事情?有點好奇十年前的草食動物是怎麼看待風紀委員群體的雲雀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
“顯然當時的我太過年輕,完全不把大魔頭reborn當成一回事,我疑心是因為初次見麵的時候我表現的太過狂妄,對reborn的殺手和家庭教師身份發出了嘲笑——這奠定了我們之後相處的基調,我幾乎成了reborn的出氣筒,之後的十餘年持續挨揍……”
這本書實在太囉嗦了,半天沒講到重點,雲雀的忍耐力直線下降。
他又亮出了浮萍拐,“變回書。”
家人們,誰懂啊!什麼人會對一本書威脅呀?嗚嗚嗚。
世界之書看了雲雀恭彌兩眼,確認如果自己不乖乖合作的話,下一秒這家夥馬上會用離譜的彈跳力跳到自己麵前,狠狠的給自己來一下。
世界之書抖了抖身子,乖乖化身成原型,繞著雲雀恭彌兩圈,緩緩飛了下來。
雲雀收好了手上的浮萍拐,停戰的意味明顯,那本扭扭捏捏的書乖乖的落在了雲雀的手上。
雲雀之前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看這本書,但是現階段這個空間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了,至少在這的這些時間裡他的實力就提升了不少。
雲雀是個非常講道理的家夥,講究等價兌換。
既然他從這個空間獲得了力量,那麼屈尊看一下這本書也不是不行,畢竟他很討厭欠人情。
“reborn到來之初我的生活被搞的一團亂……”
沒用的抱怨,不看,跳過。
雲雀恭彌選擇性的跳過了開頭的部分,翻到了後麵一點的地方。
他閱讀速度很快,所以即使沒有仔細看,但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那些東西都不是很重要,雲雀很快的跳過了,他一目十行,一下子捕捉到了關鍵詞“黑曜”。
黑曜呀……想起了某些討人厭的家夥。
雲雀放慢了閱讀速度,當初因為不了解黑手黨、火焰還有幻術的原因,被六道骸算計受了傷。那之後的十年裡,他無數次咬殺六道骸未果。
那頭泡在鹽水罐頭裡沒有實體的死鳳梨,每次打到一半體力不支了就當場落跑,隻留下一個驚慌失措的庫洛姆。
雖然雲雀對和男人還是女人打架沒啥要求,隻要是強者就行。
但是庫洛姆顯然不在那個範疇內,每次看到羞澀內斂的庫洛姆,雲雀就失去了戰鬥的興致。
最可恨的就是六道骸老是打到半路就逃跑,導致了一直沒有個明確的勝負。六道骸自稱和雲雀恭彌對戰無敗績,將當初不戰而勝列入了光榮勝利的範疇。
上個月沢田綱吉終於從六道骸給彭格列打工賺的工資湊夠了六道骸的贖身費,成長起來的草食動物笑眯眯的帶著守護者們去贖那頭該死的鳳梨。
六道骸在彭格列打工期間和矜矜業業沒有一點關係,熱衷於大事上憑心情、小事上致力於給黑手黨添堵。
除了關乎自己的生死時刻之外,六道骸致力於做一根攪屎棍,沢田綱吉那麼好脾氣一個倒黴蛋,都被六道骸折磨的脾氣暴躁。
從十年前會皺起眉頭真情實意的苦惱六道骸泡在鹽水罐頭裡,到後麵每次任務結束看著庫洛姆提交的任務書露出猙獰的笑容,沢田綱吉承受了太多——他甚至記得告訴庫洛姆,自己並不是生她的氣。
討厭群聚的雲雀聽到沢田綱吉邀請自己群聚的時候還感到有點驚歎,“哇哦,草食動物你現在膽子很大嘛。”
沢田綱吉在整個事件真的演變成武鬥前拿出了免死金牌,“雲雀前輩我們要去把骸帶回來——你不是一直想要當麵咬殺他嗎?”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想起了前天開會結束六道骸附身庫洛姆挑釁的時候。
雲雀恭彌眼睛一暗,他收起了浮萍拐,“我改變主意了。”
他決定保留全部的力量,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也好奇自己和六道骸真刀真槍的打起來的話,究竟是誰贏。
沢田綱吉意識到雲雀背後那豪不遮掩的惡意,意識到了馬上要有人倒黴了。
不過那個人不是自己就沒關係。
嗬嗬嗬,六道骸前天提交的任務報告書裡麵(庫洛姆整理版),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拆了幾個同盟家族的總部。
雖然這些已經沒落的小家族對彭格列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那些老古董前天還是借著聯盟會議的名頭惡狠狠的把他罵了一頓。
已經成為家族首領的沢田綱吉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隻是被罵就害怕的想要逃避了,他雖然還堅守著底線,不會仗勢欺人。
但是這些年的上位者經曆還是給他帶來了些壞毛病。
沢田綱吉的思考開始變得無情了起來,他在想這種毫無意義、隻會仗著世家貴族的身份去壓迫普通人的黑手黨是否還有著存在的必要性。
——這些年大部分的黑手黨被他收編,他和剩下幾個實力較強的黑手黨也形成了契約,約定黑手黨之間的鬥爭不能影響到普通人。
由彭格列這樣的百年家族領頭,大部分黑手黨都乖乖聽從、好好遵守,不會將仇恨彌漫到普通人身上。
但是還有些家族仗著資曆深的原因,並不把沢田綱吉的話放在眼裡。
沢田綱吉雖然是個好脾氣的首領,但不意味著他能夠容許有人踐踏到自己頭上。
而且這位意大利最年輕的教父的好脾氣很有限,隻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才能被他歸入被關懷的範圍。
而那些仗著家族作奸犯科、燒殺搶掠的家夥顯然不在沢田綱吉可以容忍的範圍內。
雖然沢田綱吉惱怒六道骸擅作主張打亂了他的計劃,但護短的黑手黨教父還是在會後把那幾個長舌的老古董“請”回彭格列好生招待。
至於這個招待所為什麼會在地下——這點可能得問問藍波,他還是個孩子,對家族的領地不太熟悉,帶領客人走錯路了也無可厚非。
雲雀恭彌並非不知道沢田綱吉打算借自己的手狠狠收拾一下六道骸——沢田綱吉都已經想好了,把雲雀帶去接六道骸,因為要咬殺六道骸的原因,雲雀會努力忍耐群聚,而累計下來的壓力在見到六道骸的那一刻會釋放出來。
他們去贖六道骸的地方是複仇者監獄,打起來也沒關係,如果產生了任何問題,由彭格列雲守、霧守個人負責。反正這倆宣揚自己不是彭格列家族的守護者也不是一兩天了。
雲雀知道他的打算,卻也樂意奉陪,因為和六道骸遲到十年的對決讓他蠢蠢欲動。
後續當然如沢田綱吉所料,雲雀恭彌見到六道骸後成功引起了一場世界大戰。
兩個人從地上打到了天上又打回了地上,並成功在複仇者監獄旁打出了一片凹陷的湖沼。
六道骸畢竟在鹽水罐頭裡泡了十年,心有餘而力不足。
雖然嘴上叫囂著要和雲雀恭彌決戰到死,但身體誠實的繞著圈——這家夥把一切都利用到了極致,拿沢田綱吉和他倒黴的守護者當成擋箭牌,給雲雀恭彌表演著秦王繞柱走。
雲雀恭彌被他的動作惹惱,看著整個彭格列的眼神開始不善:反正一路上這些家夥也老是在搞一些群聚的小動作……不如一起咬殺了。
最後沢田綱吉還是沒逃過為守護者善後的命運。
甚至因為這一路上把雲雀的怒火燃燒的太旺盛的原因,沢田綱吉本人也沒逃過一頓毒打。
沢田綱吉:我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可以搞定雲雀前輩來咬殺六道骸的呀……
沢田綱吉注定要為自己的年輕氣盛付出代價,雲雀恭彌成了最終的人生贏家——既咬殺了六道骸、又處理了群聚的草食動物們、順便還收拾了一通膽敢算計自己的沢田綱吉。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是雲雀和六道骸的關係也可見一斑了。
從十年前黑曜學院的事情開始,他就對黑曜、鳳梨頭、幻術有著雷達般精準的定位,所以這會兒一眼就掃到了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