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女巫的第10天(1 / 1)

艾斯萊爾明顯的不滿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瑟縮。

拉茜像是感覺不到氣氛的微妙似的疑惑反問:“為什麼不信?您是在懷疑我嗎?”

拉茜的純真不似作假,艾斯萊爾岔開話題:“索昔爾殿下,您在這又是為什麼?”

不等索昔爾開口,拉茜微微側身:“他是我的仆人,殿下不知道嗎?”

聞言艾斯萊爾微微蹙眉,看著拉茜欲言又止,終歸是什麼都沒說。

“蔚鹿斯小姐,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繞過艾斯萊爾,拉茜的視線落在蔚鹿斯上。

沒想到拉茜會注意到她,蔚鹿斯下意識看了眼艾斯萊爾,才慌張地擺手:“沒,沒什麼,就是一點小事而已。”

拉茜又看向艾斯萊爾,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艾斯萊爾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蔚鹿斯咬咬唇,站了出來:“前幾天殿下幫了我個忙,我就想來感謝一下。”

拉茜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是真的拉茜,你相信我。”蔚鹿斯慌了神,上前一步拉過拉茜的手。

拉茜任由她動作,看了半天才笑著摸摸她的臉:“我當然相信你。”

“對了殿下,上次您說的事,我想再和您了解一下。”拉茜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艾斯萊爾,“能否借一步說話?”

艾斯萊爾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困惑,還是點點頭跟了過去。

拉茜回過身,直白地問道:“您和蔚鹿斯之間發生什麼了嗎?”

她從沒有像這般問過艾斯萊爾與其他人的事情,因此艾斯萊爾有一瞬間的怔愣。

正是這片刻的遲疑讓拉茜誤以為是他不願意說,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殿下,身為您的未婚妻,我應該有權利知曉您和其他異性之間的關係吧。”拉茜小臉緊繃。

艾斯萊爾不置可否:“當然。”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隻是我沒想到你會關心這些。”

艾斯萊爾隻用了三言兩語就帶過了他與蔚鹿斯之間發生的事。

拉茜這才想起這件年末大事,明白為何會連著梵希司等人一同消失不見。

太子會在年末代替國王全國巡視,這是卡爾一直以來的傳統。

一方麵是讓百姓更加了解未來的國王,另一方麵也是對新興勢力的一種磨練。

艾斯萊爾正是在這次巡視中意外撞見被家暴的蔚鹿斯。

蔚鹿斯母女在他的幫助下才脫離苦海。

話到最後,艾斯萊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拉茜:“前兩年的巡視,你都是和我一起的。”

拉茜心下一緊。

前幾年為了製造多一點相處機會,她總會在巡視開始前就纏著艾斯萊爾帶她一起,但這次她完全將這件事忘記了。

艾斯萊爾也沒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似乎隻是將拉茜的沉默當作是還在為那件事感到彆扭。

“學末試煉後,”他看向天邊的夕陽,“我們去趟婭曆法斯島吧。”

那是他們訂婚儀式舉行的地方。

拉茜身形一頓,含糊不清地應道:“到時候再看吧,哥哥可能有其他安排。”

艾斯萊爾自然察覺到了拉茜的逃避,眸色沉了一沉。

“我還要繼續采風。”拉茜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再見殿下。”

給索昔爾遞去一個眼神,拉茜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陌生的急切腳步。

蔚鹿斯追了上來,像是怕拉茜還在生氣,小聲喊著:“拉茜小姐。”

拉茜側目看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聲怒喝打斷了她。

博西怒氣衝衝地走來,一把拉過蔚鹿斯藏到自己身後,質問:“你在乾什麼?”

拉茜閉上嘴,直直地掠過他們。

博西被下了麵子,怒得紅了臉:“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

索昔爾防備地攔在拉茜身前,擋下博西伸來的手。

“喲,這不是索昔爾嗎。”博西嫌惡地拍打著索昔爾碰過的衣服,諷刺道,“你也就配和她待在一起了。”

索昔爾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蔚鹿斯一臉不讚同地扯著博西:“博西,你說話注意一點。”

博西嘲諷一笑,依然沒有收斂,跟在拉茜身後說個不停。

嗓音大到周圍偶有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向他們投來好奇的視線。

“他就是亞特送來的質子。”

“這輩子都隻能待在我們卡爾做一個沒用的廢人,連乞丐都比不上。”

“他這種人,和虛偽的落魄貴族,最配了。”

“你太單純了不懂,他們瑞特家族啊……”

始終沒有任何反應的索昔爾猛地頓住腳步,轉身一把揪住博西的衣領。

矮了半個頭的博西被拽得踮起了腳,幾乎快要離地。

“你再說一遍。”索昔爾咬牙,嗓音低沉,帶著濃濃的不悅。

察覺身後動靜的拉茜轉過身,沒有製止索昔爾。

博西挑釁地看著索昔爾:“怎麼,你還嫌聽不夠是嗎?”

“你這般孜孜不倦的在我麵前刷存在感,”拉茜收回思緒,無視博西的罵罵咧咧,“是喜歡我嗎?”

“滾,誰給你的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博西一下掙紮得更厲害,嘴裡罵的越發難聽。

沒有人注意到蔚鹿斯唰的慘白下來的臉,她看著眼前的幾人,眸光閃爍。

拉茜懶懶卷著頭發,目光冰冷:“那就滾遠點,下次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博西看著拉茜,沒由來的產生一種心慌感。

像是確認了什麼,拉茜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他不自主地停下謾罵。

直到拉茜與索昔爾的身影漸漸走遠,博西都沒能回過神,連蔚鹿斯喊他的聲音都沒能聽見。

“小姐,你為什麼就這麼放過了他。”索昔爾像是氣到了極致。

“離博西遠一點,他有精神病,彆去招惹他。”拉茜沒有回答他。

夕陽徹底落下,黑暗籠罩大地。

索昔爾悶悶地應聲。

“當然如果他主動來招惹我們,”拉茜勾勾唇,“我們也不用讓著他了以後。”

博西對她的厭惡已經達到極點,她的忍讓也隻會換來他的得寸進尺。

拉茜放棄改變博西對她的看法,她隻要抓住剩下的人。

犧牲一個博西而已,拉茜不在乎。

“倒是你,”拉茜瞟了眼索昔爾,語氣不明,“力氣挺大啊。”

索昔爾麵色不變:“太生氣了,而且他真的很菜。”

拉茜輕笑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當晚,菲爾帶回來的消息還是讓拉茜驚了一驚。

“赫斯托爾家派人送來的。”菲爾將東西遞給拉茜,“說是給你道歉。”

“為什麼?”拉茜不解。

菲爾神色不明地看著她,忽而重歎口氣,抬手揉揉拉茜的腦袋:“你不用這麼懂事的。”

“博西被關了禁閉。”

拉茜瞪大雙眼。

今晚是赫斯托爾家族的聚會。

不知誰送去的影像球公然在飯宴上播放開來,上麵完整記錄了下午發生的所有事情。

赫斯托爾伯爵勃然大怒。

博西被毒打了一頓後關入房間。

“拉茜。”菲爾猜疑的目光落在拉茜身上。

拉茜搖搖頭:“我會回擊他,但絕不是通過這種方式。”

菲爾又問道:“索昔爾下午在嗎?”

“哥哥,不會是他的。”拉茜笑道。

不管菲爾再怎麼說,她也不動搖。

隻是在第二天上學與索昔爾分開時,拉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希望有下次。”

索昔爾表情一僵,低下頭:“是。”

赫斯托爾伯爵似乎是覺得丟臉到了極點,絲毫不心軟。

一連半個月,拉茜都沒在學院裡見到博西。

反倒是常碰到紅著眼眶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蔚鹿斯。

拉茜沒有理。對她而言,現在反而是落得清閒自在。

直到蔚鹿斯終於忍不住,她攔住了正要走出學院的拉茜。

“拉茜小姐,你可以幫幫博西嗎?”蔚鹿斯抓著她的手,祈求著。

拉茜撇開蔚鹿斯的手:“抱歉,這不是我能乾涉的。”

“為什麼?”蔚鹿斯像是要急哭了,“博西他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拉茜冷笑一聲:“不可能。”

“你如果因為之前的事生氣的話衝我來就可以了。”蔚鹿斯後退一步就要下跪,“是因為我博西才會這樣的。”

拉茜反應迅速的在她動作前攔了下來,蹙眉:“你是想讓我代替博西被眾人圍攻嗎。”

蔚鹿斯確實哭了出來:“不是,我沒有……”

拉茜看著她的眼淚嘩嘩,扯扯嘴角,心裡沒什麼波瀾。

餘光裡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拉茜一頓,忽然開了口:“影像球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蔚鹿斯一臉不信。

“要報複,我會親自去找他。”拉茜滿臉高傲,“使手段,他我還不放在眼裡。”

蔚鹿斯:“可是……”

“恕我提醒蔚鹿斯小姐,博西現在的結果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了任何人。”

拉茜抬起蔚鹿斯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博西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不必把自己看得那麼重。”

蔚鹿斯眼神顫了顫,想要躲開拉茜的手。

“這是我第二次和你說這些。”拉茜鬆開手,輕輕撫上蔚鹿斯的腦袋,“如果你堅持如此,誰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