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負被報複的手段,就是在他上車前,被兜頭潑了一身水。
幸好他躲得快,沒潑在臉上,隻不過身上濕了大半。
屈似氣得追上去說要報警,被遲負攔住了,“算了阿似,他可能覺得本來隻是想普通搭訕,結果莫名其妙被人教育了一頓,覺得無語憋悶吧。”
屈似看著遲負往下滴水的指尖,“那也不能這樣啊,都淋濕了。”
遲負不在意地笑笑,屈似扯著他手臂,“那你快開車,去我家洗個澡吧,換身衣服,這麼冷的天濕著容易生病。”
“這可是你主動說讓我去你家的。”
“知道了,閉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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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似去屈厝房間找了一套乾淨的新衣服,敲敲浴室的門,“我把衣服放外麵了,你記得換上。”
出了屈厝房間,屈似打了個噴嚏,於是去衝了杯感冒靈預防一下。
想著想著,還是給遲負也衝了一杯。
算是補償吧,畢竟也是因為她。
屈似拿了條披肩穿在身上,手裡握著杯子暖手,思緒如潮。
“阿似。”
聽到遲負喊她,屈似轉過頭。
遲負站在門口,隻穿了褲子,沒穿上衣。
裸露在外的肌肉虯結精壯,肩膀線條寬闊,又在腰腹處收窄,腰背精悍緊實,未見絲毫贅餘。有水珠從微濕的發梢滾落至胸腹,讓人看了莫名有些血脈僨張。
“你!你乾嘛!”
屈似瞪大眼,本來想挪開視線,但覺得多看兩眼又沒什麼,所以就罵他。
遲負笑,朝屈似走去,“你哥的褲子除了短點大小還行,但是衣服有點緊了,有沒有大一點的。”
屈似有些不解,“不會吧,你和厝厝哥哥差不了多少吧,他184,你現在多高?”
遲負走到屈似麵前,“189公分。”
屈似撇嘴,“行吧,那我再給你找件新的,你裹條毯子,沙發上有,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說著準備去屈厝房間。
然後就被遲負抱了起來。
“你這麼狠心嗎?阿似,我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
……
遲負頂著熱氣騰騰的巴掌乖乖坐在沙發上等衣服。
屈似白了他一眼。
不解風情的阿似,遲負有些憋悶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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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負媽媽聯係不上他,於是打給雲饒霜,但雲饒霜也不清楚,說可以問一下屈似,她應該知道。
遲負媽媽皺眉,喃喃:“屈似?怎麼又跟她混在一起了?陰魂不散!”
於是遲負看著站在自己家門口的人,聲音並無什麼起伏,冷冷淡淡地問:“你來乾什麼?”
遲負媽媽開口就問:“你是不是又和屈似那個丫頭在一塊兒?”
遲負開門的手一頓,“關你什麼事?”
遲負媽媽皺眉,伸手去扯遲負的手臂,“遲負!媽媽當初怎麼跟你說的你難道忘記了?我是不是說讓你不要再跟她們家來往了?”
“但我不想。”
“媽媽說的不會錯的,你看看她們,一個才離婚幾年啊,現在就二婚了,對方兒子那麼大,她能不是圖對方的錢?”
“還有屈似,高考連一本都考不上,還複讀了一年,現在還學什麼畫畫,那能有前途嗎?”
“媽,你能不能不對阿似抱有偏見?還有,潘阿姨結婚是人家的事,你為什麼要妄加揣測?”
“她敢做我還不能說了?誰不知道她新老公那麼有錢,你敢說她不是為了錢?”
“我覺得這件事情我沒必要知道,也沒有資格知道。媽,你會不會管得太寬了?”
“我管得寬?我是為了你,我早說了讓你離屈似遠點離她遠點,你以前不聽我還能把你帶在身邊。現在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把我話當耳旁風了是嗎?”
“帶在身邊?你是指一周基本上回不了家,就算回家見的麵說的話一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是指天天除了外賣就是飯館,根本沒有在餐桌上看到你的機會?是指你白天上班,說出去見客戶其實是去見你自己的二婚老公和女兒?”
“你、你怎麼知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
“我那是害怕你心裡不平衡,你妹妹還小,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我說了,我不打擾你們的生活,也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更不要去打擾阿似。”
“你說什麼?你居然為了她警告我?你這是對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夠了媽!不要這麼說阿似。”
“啪——”
遲負媽媽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下手很重,遲負臉上發麻。
“你這個不孝子!”
“我就知道屈似不是個省油的燈!”
“纏著你玩,纏得你都沒心思上輔導班,現在還纏得你對自己媽媽出言不遜!”
“我就知道她是個狐媚子,曉得勾人!”
“當年丟她沒丟掉,反被那小夫妻找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她會陰魂不散地纏著你,就應該帶著你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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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似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遲負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屈似問了一句,轉身就走,結果發現對方隻站在門口不進來。
疑惑地回頭看他。
遲負的肩頭落了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鬱。
屈似看到了遲負臉上未消的紅印,湊上前去看,“你被人打了?怎麼回事?”
遲負沉默著看她,屈似有些著急,扯著遲負的袖子把人往屋裡拉,關上了門拉著他往沙發上坐。
“你怎麼了一直不說話,你倒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啊?”
剛坐到沙發上,屈似就被抱著壓倒了。
“你!”
但遲負隻是半跪著抱她,沒有彆的動作。
遲負的額頭貼著她的鎖骨,傳來的溫度滾燙。
“遲負,你抬起頭,你發燒了知道嗎?”
屈似說著就去推他,但身上的人紋絲不動。
“對不起,阿似,對不起……”
聽到遲負的喃喃自語,屈似有些疑惑,掙紮著撐起身子,去摸他的臉。
“我不該跟你吵架的,不該不信你,不該衝你說那些的,對不起……”
屈似聽到了遲負的哭腔,她有些震驚,覺得很不對勁,就要去掰遲負的臉。
遲負抬起頭,一邊流著淚一邊仰頭親她。
屈似頓住了。
她不知道遲負怎麼了,但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
傷心、愧疚、懊悔、怨恨。
遲負整個人都很燙,包括手,包括唇。
“遲、遲負,你先放開我,你生病了,先吃藥好嗎?”
屈似含糊不清地說著,遲負單手托著她的臉,加深了親吻。
“我要聽你叫我遲遲哥哥。”
屈似的腰被對方攬住不放,整個人從沙發上跌落,幾乎陷入他的懷中。
“等、等一下,遲……遲遲哥哥。”
遲負微微退開,看著眼尾紅豔的屈似,笑起來:“阿似,我很想你,我一直想你。”
“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屈似在思緒混亂中找到了遲負的手,牽住了他。
時間尚未結束
故事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