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瑤抓獲探子(1 / 1)

柱子瞪大了眼睛,一臉崇敬:“那可不!四爺不僅武藝高強,還足智多謀,對咱底下的將士也體恤得很。

上次戰役,有個兄弟受了重傷,四爺親自探望,還安排最好的軍醫照料,咱大夥都死心塌地跟著他乾!”

蘇月瑤聽得入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四爺的英姿,心中滿是自豪與眷戀。

正說著,集合的號角聲突兀響起,打斷了眾人的交談。

蘇月瑤迅速起身,整理行囊,準備再次啟程。

.......

蘇月瑤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隨著大軍一路風餐露宿、顛簸奔波,終於抵達了營地。

長時間的行軍,讓每一個人都疲憊到了極點。

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倦意,腳步虛浮,眼神中卻仍透著幾分堅毅。

一到營地,大夥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紛紛迫不及待地找地方歇息。

蘇月瑤強打起精神,亦步亦趨地跟著柱子走向大通鋪。

還沒靠近,一股混雜著汗臭、腳臭的刺鼻氣味便撲麵而來。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胃裡一陣翻騰,差點乾嘔出來。

硬著頭皮邁進大通鋪,隻見裡麵早已橫七豎八躺滿了人,或四仰八叉,或蜷縮成一團。

蘇月瑤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硬著頭皮在僅有的一點空隙間側身擠了進去,和衣躺下,儘量不碰到旁人。

她緊緊閉著雙眼,試圖讓自己快點入睡。

可沒過一會兒,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便轟然響起。那呼嚕聲一個比一個響,好似要把帳篷都給掀翻。

蘇月瑤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無奈地抬手用被子捂住腦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可如何是好?這般吵鬨,怎能入睡?

好不容易在這喧鬨中尋得一絲困意,身旁一個五大三粗、滿臉胡茬的士兵突然一個翻身。

粗壯的胳膊像根鐵棍似的重重壓在了她身上,壓得她胸口發悶,差點沒把她憋過氣去。

蘇月瑤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黑漆漆的上方,雙手用力推著那胳膊。

費了好大勁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挪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緩過勁兒,正準備重新入睡。

迷迷糊糊間,卻感覺一隻手不老實地探了過來,一下子按在了她的胸口。

蘇月瑤頓覺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心臟 “砰砰” 狂跳。

好似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她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忙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動對方,腦子在這極度的慌亂中飛速運轉著應對之策。

她牙關緊咬,佯裝熟睡,輕緩地翻了個身,儘量不弄出一點聲響。

同時用手肘暗暗使勁頂開那隻手,還伴隨著幾聲含糊不清、仿佛夢囈般的呢喃,試圖營造出自己沉浸夢鄉的假象。

那士兵嘟囔了幾句含混不清的話語,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蘇月瑤卻徹底沒了睡意,冷汗如細密的水珠般從額頭、後背不斷滲出,浸濕了衣衫。

她滿心後怕,雙手緊緊揪住被子,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暗自慶幸沒被發現。

此刻,她無比想念家中那溫暖舒適的床鋪,想念春桃在旁的貼心照料。

可一想到四爺,她又咬了咬牙,將這些脆弱的情緒強壓下去。

待天蒙蒙亮,晨曦透過帳篷的縫隙灑下幾縷微光。

士兵們陸續起身,蘇月瑤也趕忙跟著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雙腿卻仍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心裡清楚,這樣下去遲早會露餡,必須得想個更周全的法子。

洗漱過後,她看到柱子正準備去打水,便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主動走上前說道:“柱子,我跟你一起去吧,多個人手也快些。”

一路上,她低垂著頭,看似專注地盯著腳下的路,心裡卻在不斷思索:

怎樣才能在這滿是男人的軍營中安全隱藏身份?

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靠近四爺,尋得幫助他的機會?

萬一被識破,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可能連累四爺……

這些念頭如同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不停旋轉,腳步愈發沉重。

蘇月瑤和柱子一人拎著一隻水桶,剛走到營地旁的小溪邊,正欲彎腰舀水。

蘇月瑤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一絲輕微的晃動,絕對是有人在那裡!

她心頭一緊,瞬間警覺起來,多年來養在深閨的柔弱之氣刹那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臨大敵般的謹慎。

她不動聲色地抬手,輕輕扯了扯柱子的衣角,同時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因為蘇月瑤所在的火頭軍是在後勤,在大部隊的後方。

可能四爺他們也沒有想到噶爾丹的斥候會侵入到大軍的後方。

柱子心領神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眼神也瞬間銳利如鷹。

兩人默契地放下水桶,緩緩貓著腰,放輕腳步,朝著那可疑之處悄然靠近。

蘇月瑤感覺自己的心跳愈發急促,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鼓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緊緊攥著衣角,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濕,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這斥候跑了,絕不能危及四爺和大軍。

近了,更近了,透過枝葉的縫隙,蘇月瑤終於看清。

一個身著噶爾丹服飾、身形矯健的男子正半蹲在灌木叢中,眼神警惕地四處張望。

他手中還緊握著一把短刀,刀身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也為之一滯。

柱子瞧了瞧蘇月瑤,用眼神示意她一起動手,蘇月瑤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決然。

說時遲那時快,柱子猛地大喝一聲,如猛虎撲食般朝著斥候衝了過去。

那斥候顯然也是訓練有素,反應極為敏捷,瞬間從灌木叢中躍起,揮舞著短刀朝著柱子刺來。

柱子側身一閃,險險避開這淩厲一擊,順勢抬腳踢向斥候的手腕,試圖將他的刀踢落。

蘇月瑤見狀,哪敢有半分遲疑,她環顧四周,看到地上有一根粗壯的木棍,不假思索地衝過去撿起。

雙手握住一端,用儘全身力氣朝著斥候的後背揮去。

斥候察覺到背後的攻擊,想要回身抵擋,卻被柱子趁機抓住破綻,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他的雙臂,使其動彈不得。

蘇月瑤的木棍重重地落在斥候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斥候悶哼一聲,卻仍拚死掙紮。

蘇月瑤咬著牙,又接連揮出幾棍,每一下都帶著她的果敢與堅毅,直到斥候漸漸沒了反抗之力,癱倒在地。

柱子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轉頭看向蘇月瑤,眼中滿是讚許:

“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今兒個多虧了你!”

蘇月瑤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既是因為剛才的奮力搏鬥,也是因柱子的誇讚而有些羞澀。

她微微喘著氣說道:“咱不能讓這奸細跑了,危及大夥。”

實際上,她心裡清楚,自己是為了四爺,哪怕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兩人用繩索將斥候五花大綁,確認他再無逃脫可能後,才費力地將他從地上拉起。

蘇月瑤抬眼望向大營的方向,目光中透著疲憊卻又無比堅定,她知道,這一趟回去,或許就能見到四爺,可又擔心身份暴露,心中五味雜陳。

但此刻,已不容她多想,她和柱子拖著斥候,一步一步朝著大營走去。

蘇月瑤和柱子一路拖著那五花大綁的斥候,沉重的腳步揚起陣陣塵土。

每一步,蘇月瑤都走得極為艱難,她的雙手被繩索磨得生疼,可心中的忐忑卻更甚。

既盼著快點到大營見到四爺,又害怕身份在眾人麵前暴露,種種思緒如亂麻般糾扯在一起。

終於,大營映入眼簾,那威嚴的營帳和巡邏士兵冷峻的身影,讓蘇月瑤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進入營中,卻並未瞧見四爺的身影,唯有大阿哥端坐在主位之上。

他身著鎧甲,眼神犀利如隼,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正與幾位將領商討著什麼。

見蘇月瑤和柱子押著斥候進來,大阿哥微微抬眸,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帶著幾分審視。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洪鐘般在營帳內回響。

柱子趕忙上前,單膝跪地,將經過一五一十地稟報:“回大阿哥,小的們打水時,發現這廝鬼鬼祟祟,定是噶爾丹的斥候,幸得兄弟二人合力,將其擒住。”

說著,還不忘朝蘇月瑤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

蘇月瑤也跟著屈膝跪地,微微低頭,避開大阿哥探究的目光,心跳如雷。

大阿哥微微點頭,隨即起身,踱步至斥候麵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

他冷聲道:“說,噶爾丹大軍如今身在何處,有何動向?”

那斥候緊咬牙關,一臉倔強,並不作答。

大阿哥冷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身旁的士兵會意,上前幾步,對著斥候便是一番毆打。

斥候的心理防線漸漸崩潰,終於吐露了一些關鍵信息。

大阿哥聽後,臉色凝重,與將領們低語幾句後,再次看向蘇月瑤和柱子。

此時,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讚賞:“你二人今日立下大功,本當重賞。”

蘇月瑤心中一喜,卻又聽聞大阿哥對著蘇月瑤說:“尤其是你,看著沒有身手,卻能抓獲探子,本阿哥的親衛隊正缺人手,往後便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