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被騙了(1 / 1)

後來的很久,路漫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稀裡糊塗的,就被顧遠騙婚,一轉眼竟成了已婚婦女。

求婚的第二天,顧遠就帶她去挑了戒指。

路漫漫不喜歡這些,覺得浪費錢,還不如買點金首飾實在。但顧遠說,彆人有的,她都得有。在反複僵持下,她挑了一個克數不高,但款式很和心意的。

元旦假期,兩家人聚在芙陽見了麵。

如此倉促決定結婚,路漫漫父母是不同意的,她媽媽甚至懷疑她是帶球跑,才這麼倉促要嫁人,為此逼問了她好久。

好說歹說之下,她爸媽才肯賞臉,跟顧遠的父母吃了飯。

顧遠的爸媽倒很大方,該有的禮數一點沒少,該做的保證一個沒落下。可知道顧遠是離異家庭,路媽媽多少還是不樂意,出於禮貌,倒是沒有當場表現出來。

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吃了一頓飯,顧遠的父母沒多停留,匆匆回歸各自的生活,臨走前給路漫漫買了三金,給了彩禮,還給了顧遠一張銀行卡。

顧遠要把卡給路漫漫,她死活沒要,裡麵多少錢,她也沒問。

依她父母的意思,還不急著嫁女兒,何況顧遠都還沒畢業,以後工作都沒著落呢,現在結婚也太著急了。路媽媽堅持說,訂婚可以,結婚要等他畢業以後。

戶口本攥在人家手裡,路漫漫也沒轍了,想著要不勸勸顧遠,早一年晚一年的也不打緊,又不是真的帶球跑。

可顧遠這家夥,把路爸爸拉出去喝了一頓大酒,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路爸就改了口,力挺女婿的決定,跟路媽吹了一晚上枕邊風,第二天一早把戶口本交到了路漫漫手裡。

顧遠的戶口在學校,是集體戶。返京後的第一個工作日,他從學校借出戶口頁,跟路漫漫在海澱區民政局領了證。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路漫漫還恍恍惚惚的,怎麼就成了已婚婦女了呢?!

這一切都太快了,她根本沒來得及好好思考。

她停在路邊,大夢初醒般盯著顧遠看了好半天,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虧大了。

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讓他給娶到手了?

求婚下跪了嗎,保證書寫了嗎,以後家務誰做,孩子作業誰輔導?

……

有一瞬間她想衝回民政局,問問這結婚證能不能退回去,這玩意兒是領了就不能反悔了嗎?

似乎看出她的猶豫,顧遠神色如常地踱步過來,趁她不備,把她手裡的結婚證轉移到自己手中,然後把兩本結婚證一起,揣進了他的大衣口袋。

她看著自己空了手,還沒明白他的用意,顧遠就把她懸在半空的手握住了。

“吃飯去。”他笑著說,拉著她不緊不慢往前走去,臉上是打了勝仗的得意表情。

婚禮跟葉晴一樣,也定在過年後,路媽媽精心挑選的日子,宜婚假,大過年的親戚朋友都放假,人也來得齊。

路漫漫和其他女生不太一樣,她對婚禮沒什麼向往,也沒什麼期待,就是讓親朋好友做個見證罷了,辦成什麼樣都沒所謂。顧遠有心張羅,但他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被路漫漫一一否決。

所以,路漫漫乾脆撒手不管,聽憑路媽媽一手張羅。她自己磨磨蹭蹭的,一直到除夕前一天,才和顧遠回到芙陽。

路媽媽天天跟路漫漫抱怨,說哪有婚禮女方張羅的!

可顧遠媽媽人在外地,婚禮又得在老家芙陽辦,這重任也隻能落在路媽媽肩上。路爸在一旁聽不下去,說人家顧遠父母也是出了力的,婚禮的大頭花銷,那都是人家出的。

路媽媽一聽更不樂意了,說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男方辦,他們花錢是應該的!

路漫漫隻能撒嬌賣萌哄著,說媽媽你就當積累經驗,萬一以後給我生個弟弟,娶兒媳婦你也有經驗。

路媽媽追著她打了兩下,說她沒大沒小的,什麼玩笑都敢開。

這些小小的煩心事,她當然沒跟顧遠說。

婚禮當天,路漫漫抱著演戲的心態,按照司儀彩排好的流程,機器人一樣由著一群人東搬西挪,始終害羞微笑,一臉幸福羞澀小新娘的模樣。

其實隻有她清楚,當個新娘子簡直太累了,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穿著拖地的長婚紗,一整天從早到晚,被一大群人圍著,各種敬煙敬酒,點頭賠笑,笑得臉都僵了,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

浪漫一點沒感覺到,骨頭都快折騰散架子了。

一幫鬨洞房的人,硬是鬨騰到半夜才走,房門關上的瞬間,路漫漫妝都沒卸,攤在床上就起不來了,那一堆花生紅棗桂圓蓮子的,硌得她直翻身。

顧遠已經喝醉了,從脖子到耳根全是紅的。

他在房間裡慢悠悠走了兩圈,先看了看牆角放著的一盆清水,想不出是乾什麼用的,又盯著牆上的男女大胖娃娃的畫看了好半天,等他脫了束縛一天的西裝外套,躺在床上的時候,路漫漫已經睡著了。

她幾乎是秒睡的,此時已經開始做夢了,隻是夢境尚不清晰。恍惚中,夢見走在路上,誰家的金毛撲了上來,用濕濕的舌頭舔著她的臉,她怎麼躲也躲不開。

那隻大金毛太重了,壓在她胸口,讓她覺得悶悶的,呼吸艱難。

她煩躁地用手去推,手腕就被抓住按在了頭頂。

她迷迷糊糊覺得不對勁了,金毛哪有手抓她……

困倦地睜開眼睛,刺鼻的酒味就嗆得她有些窒息。顧遠壓著她,明顯沒有輕易放她睡覺的意思。

她想起了今晚還有個義務得履行,隻好強忍著困乏,用力把他推開了一點。

“我先卸妝,洗個澡。”她說。

新娘妝還在臉上,她可不想氣氛正好的時候,顧遠吃進去一嘴粉底液。

房間自帶洗手間,她剛進去還沒卸完妝,顧遠就狗皮膏藥一樣跟了進來,從身後抱住她,把下巴枕在她肩膀上,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手還不老實地在她小肚子上捏來捏去。

她卸好了妝,想把他趕出去自己洗個澡,顧遠脫掉已經開了一半扣子的襯衣,非要跟她一起洗。

狹小的淋浴間裡,他裸著上身,因為醉酒微微發紅的胸膛近在眼前,路漫漫覺得眼神無處安放。

“那……你先洗,我等下再洗。”

她想逃,被顧遠一把拎回來,堵在了牆角。

“都合法了,還想逃?”他臉湊到她耳邊,手開始解她的扣子,“又不是,沒做過。”

在二十幾年裡,路漫漫很多次想象過自己的婚禮,甚至幻想過婚禮當晚的場景。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夜的前半程,他們是在淋浴間裡度過的。

濕漉漉,火熱熱,漫長而難捱。

她實在想不通,這人醉得站都站不穩,怎麼還能撐起她的重量,貼在牆上,野性大發的要著她,仿佛永無止境。

她累得攤在他身上,嗓子都叫啞了,哭著求饒了很久,才被他抱著回到床上。

後來的事,路漫漫已經不記得了。她不知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暈厥了,那感覺跟之前喝醉了斷片兒一模一樣。她隻記得剛躺回去時,顧遠燥熱的手掌還在她身上不停蹂躪,可後來做沒做,她記不清了。

交纏了那麼久,從顧遠身上傳過來的酒氣,就夠她斷片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