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十六夜在一個清晨收到了這件特彆的禮物。

那是個沉甸甸的檜木箱子,雕工精細,上麵的大犬躍於雲上栩栩如生。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指尖撫過那隻大犬,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這竟是犬大將留給他的嗎?他……回來了嗎?

為什麼不來見她?

十六夜越過箱子,朝庭院四周張望,試圖見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庭院靜悄悄的,連灑掃的侍女都還沒開始上工,冷風吹的十六夜指尖發涼。

她失望的回到屋裡,雙目含淚的打開箱子,一件白毛做的鬥篷迫不及待的從箱子裡湧出來。

十六夜撫摸著那件鬥篷,蓬鬆光滑的質地就像撫摸犬大將的犬身,柔軟的感覺就像夫君就在這裡一樣。

她將臉埋進鬥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淚水不禁粘在了鬥篷上。十六夜連忙將淚痕擦乾,將犬毛鬥篷仔細疊好,放在簞笥中,和所有夫君給她的禮物放在一起。

鬥篷下麵是厚厚的書,十六夜拿起一本,看清了封麵上的書名,震驚的低呼一聲,連忙捂住嘴,扭頭緊張的看向犬夜叉。

見嬰兒床沒有動靜,她放心下來,將書摞好放進文箱,仔細鎖好。

大概是妖怪血統帶來的直覺,之前抱著犬夜叉逃亡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十六夜還以為他很乖呢!結果等她在源氏剛安頓下來,吃飽喝足的犬夜叉就展現了他半妖的活潑勁。要不是有家族安排的乳娘和女房一起幫忙,她估計連一個整覺都睡不到呢。

十六夜悄悄的將箱子底下摞的滿滿的大判金一點點搬到內室去,將檜木箱子也妥善放好,這才喊來了冥加詢問。

“夫君還有什麼東西留給我的嗎?”

冥加聽了這話一愣,「東西」?

本來打算留給犬夜叉結果到殺生丸手裡的鐵碎牙算嗎?

跳蚤小妖的四隻手都抓住了自己的腦袋,在短暫的沉默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掏出那顆本來要放在犬夜叉眼睛中的黑珍珠,將他舉起來遞到十六夜麵前,“這是老爺留下的黑珍珠!十分珍貴!”

黑珍珠本就罕見,更何況是封印著冥界入口的黑珍珠,“公主拿著它說不定和老爺還能再見麵呢!”

十六夜看著那顆圓潤光澤的黑珍珠,沒有揭穿家臣的謊言。

她沉默地捏起黑珍珠放在自己的掌心,她的夫君偏愛華貴之物,給她送的禮物向來是鑲滿寶石的金銀飾品,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夫君特彆喜歡替她簪上金飾,她總能從夫君金色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容顏。

十六夜握住它,微笑著說:“讓我把它鑲在鐲子上,留給犬夜叉吧。他也應該有點父親的遺物留作思念,總不能隻有一件衣服吧。”

她將珍珠收好,對冥加露出溫和的微笑,“辛苦你了。”

十六夜摸了摸犬夜叉熟睡的臉蛋,她的兒子失去了父親,父親也沒給他留下些什麼。但沒關係,母親會給他一切。

犬夜叉的小犬耳感受到撫摸顫了顫,十六夜看著自己可愛的兒子隱去了心底的疑惑。

看來這一箱東西不是冥加帶來的,可那會是誰送來白犬的東西呢?

她輕輕推動嬰兒床,守著熟睡的犬夜叉。

豹貓這回的進攻確實來勢洶洶,西國和豹貓的戰爭晝夜不歇的打了整整五年。這五年幾乎拚光了與豹貓聯合的忍猴,打跑了攻打西國的飛蛾妖,受波及的小妖更是數不勝數。

戰爭刺激了妖族的血性,大量妖族的聚集更是導致周圍的生物幾乎被吃光,附近的村落更是早早的成了廢墟。

持續的戰爭無論是西國還是豹貓都死傷慘重,最終還是豹貓一族四大天王冬嵐的重傷將戰爭拉下帷幕。

暹羅丸和殺生丸分彆守在西國的兩側,整個戰爭期間都不曾離開戰場。

依靠著能吞噬敵人血肉療傷的血脈和依靠係統指引消耗最小的妖力,暹羅丸在這種消耗戰中如魚得水。

不過他受的了,但他的刀終究是扛不住連年經受巨大的妖力衝撞,在承受了一次衝擊後斷成了兩截。

暹羅丸將碎刀收起來準備找刀匠重新鍛造,舔了舔自己冰涼的犬齒,強忍著牙痛和兄長一起處理完了最後一點戰爭的殘餘事務,終於忍不住回宮殿捂著嘴呻吟。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他真要命啊!牙痛的簡直像是酷刑,暹羅丸的血條不斷重著-1+1,身上還頂著冰凍的負麵效果,犬齒上全是冬嵐附骨之蛆般的妖力。

暹羅丸的牙冰的他嘴唇都泛著冷意,他捂著臉直奔淩月仙姬的宮殿,他現在急需一個牙醫!

淩月仙姬憐愛的摸了摸暹羅丸腫起來的臉,朱唇吐出了比暹羅丸牙還冷的話,“沒救了,拔了吧!”

暹羅丸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他的母親大人叫他直接去找刀刀齋拔牙,西國難道就沒有牙醫嗎?

他和哥哥不久之前還壓著刀刀齋打!這會兒再去找他真的合適嗎?

淩月仙姬用和扇擋住自己翹起的唇角,冷酷的打法他出門,“你的刀不是正好斷了?早晚也是要去找他的……”

“況且刀刀齋可是拔牙的好手,霸道三劍不就是這麼來的?”

暹羅丸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好讓信使去尋找刀刀齋的蹤跡。

自從上回被兄弟倆堵在家門口之後,刀刀齋就匆匆茫茫的搬了家,還特意拜托樸仙翁了做了個結界專門防備著兄弟倆找上門。

西國打了幾年的仗,刀刀齋就過了幾年的好日子。

但他的好日子注定今天到頭了。

這天刀刀齋剛準備出門就在自家結界外麵看到了熟悉的犬。

暹羅丸按著信使打探的地址來到了刀刀齋家附近,然而他並沒有看見信使形容的巨大獸類頭骨,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竹林。

信使不敢撒謊,暹羅丸眯著眼睛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很快就在四周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半座山都被妖力循環組成的結界籠罩,運轉痕跡和薄弱處被係統清晰的展現在暹羅丸的眼前。

暹羅丸注視著組成結界的四個關鍵中樞,在直接破壞中樞還是擊破結界之間選擇了叫門。

畢竟他這回來不是來找事的,可是有求於人的,還是不要太囂張了為好。

暹羅丸禮貌的將妖力搓成圓球接連砸在結界上,綻放出了一個個四散妖力的小煙花。

結界裡麵剛騎上猛猛的刀刀齋看著門口不斷散落帶著劇毒的妖力,在逃跑和裝死之間選擇了給暹羅丸開門。

畢竟他今天沒有直接打上門來,估計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刀刀齋打開結界,擦了擦額頭的汗,直接開口:“二殿下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了?”暹羅丸打量著和外麵截然不同的景色,“你在哪弄的這麼個結界,怎麼不找樸仙翁,這個結界的水平可是比鐵碎牙上的差的遠!”

暹羅丸一提起鐵碎牙,刀刀齋就心裡發虛,他乾笑兩聲裝作沒聽見,視線卻忍不住落在暹羅丸微腫的臉上,心裡冒出來個問號。

白犬的自愈水平一向很高,這種程度的傷應該很快就會恢複才對,怎麼還會留在暹羅丸的臉上?

況且誰能直接打這隻白犬的臉啊?

這得使多大的勁才能留下難以愈合的痕跡?

刀刀齋還在心裡敬佩這位勇士,就見暹羅丸將自己斷掉的雪龍骨造拿出來,捂著嘴說出了讓刀刀齋興奮的話。

“拔牙,修刀!”

刀刀齋一下就來了精神,這些犬族將自己的牙寶貝的要死,哪怕是犬大將拔牙煉刀也舍不得多拔一顆,怎麼犬大將的兒子倒還挺大方。

是什麼讓二殿下舍得拔牙了?

“不該問的事彆問!”暹羅丸捂著嘴臉色難看,他難道會把自己的黑曆史到處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