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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使得暴君放棄請太醫,殷長歌開始胡攪蠻纏:“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信我?”

方墨塵斜他一眼,然後緩緩道:“長歌總是喜歡把孤當傻子。”

殷長歌噎住,暴君卻在這時翻舊賬:“不是說來了葵水麼,怎麼今兒又沒有了?難不成長歌的葵水隻有一天?”

那當然是,當然是忘記了,而且瀾翠也不在,沒有信任的人可以幫殷長歌弄雞血。

大意了,怎麼就忘了呢?

他吭哧半天,主動親暴君一口:“陛下彆問了。”

可這麼蜻蜓點水似的一個吻,已經不能滿足方墨塵:“你究竟有何事瞞著孤?”

“不說也罷,孤派去東辰的探子已經回京,說是有要事稟報,長歌不如跟孤一起聽聽。”

救,救命……

殷長歌白著臉,他早就知道暴君懷疑他,可他天真的以為,暴君隻是知道他不是嫡公主,並沒有懷疑其他的地方。

方墨塵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眼神暗了暗,朝他伸出手:“探子在鳳儀殿等著,隨孤一起吧。”

怎麼會在鳳儀殿稟報呢,是不是探子已經知道他男扮女裝的事了?

殷長歌已經嚇傻了,哆哆嗦嗦搭上暴君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我不……我不去,陛下也彆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亂成漿糊的腦子隻能想到,或許,可以使個美人計。

他忍著羞恥和恐懼,抓住暴君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聲哀求:“陛下彆去……我,我胸口悶,陛下幫我揉揉好不好?”

甜言蜜語和親親已經沒用,現在隻能給暴君不一樣的甜頭。

隻能這樣了。

隻要不讓暴君看到他下半身,應該就沒事的。

心裡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淚水卻控製不住地往下掉。殷長歌抹著淚低聲嗚咽:“我是有事瞞著陛下,但是我現在不能說,等……等我能說了,再親口告訴陛下,行不行?”

方墨塵輕歎一聲,他的長歌總是這樣嬌氣,稍微逼一下就要掉金豆子。

不過說到底還是心軟了,他柔聲道:“好了,孤騙你的,沒有派探子去東辰。”

“真的?”殷長歌愣愣抬頭,下巴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方墨塵頷首:“真的。”

“你個混蛋!”殷長歌氣得狠狠踩他一腳,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方墨塵隻得跟上。

殷長歌氣呼呼的回到鳳儀殿,一整個撲到床上,又羞又惱。

他怎麼可以,邀請暴君幫他揉胸?啊啊啊這種破廉恥的話他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偏偏在這時候,暴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孤不混蛋。”

殷長歌對暴君怒目而視,隻可惜他那紅潤的臉看起來,非常沒有威懾力。

方墨塵心裡癢癢,低聲誘哄:“過來,孤幫你揉揉。”

“我不!”殷長歌趕緊挪到最裡邊,大聲問:“陛下沒有朝政要忙了嗎?”

“子嗣也有關朝政,孤也要忙。”

怎麼可能,殷長歌才不信呢:“陛下才答應我的,這就要反悔嗎?”

暴君一本正經地道:“你是皇後,所生的第一個皇子就是太子,這關係到國之根本,說起來比朝政還重要。”

“並且,孤給你揉揉,等小太子出生後才有吃的。”

這,這不是有奶娘嗎?殷長歌呆住了,明明小說跟電視劇都是這樣的。

不對不對,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

他已經無處可逃了,不能喊人,更不敢強硬拒絕,跟暴君對峙一會兒,自暴自棄地躺下:“說好了隻能揉揉,陛下不許做其他事。”

殷長歌貼著枕頭,被迫被暴君禁錮在懷裡,從鼻腔裡發出小貓崽似的哼哼聲,就連耳根都是紅的。

好乖,好可愛。

方墨塵心滿意足的湊過去親一口:“長歌太瘦了,怪不得這麼平。”

殷長歌試圖掙紮:“可能,它就這樣了,長不大。”

“你身子養胖一些,孤再每日幫你揉揉,就大了。”

一個男的,胸能被揉大那才有鬼了。

殷長歌不想跟暴君爭論這個問題,有氣無力地問:“陛下,可以了吧?”

方墨塵勾了勾唇,故意欺負他:“還不行。”

兩人貼得特彆近,因此殷長歌立刻就發現不對勁,再這麼下去,他可就危險了。

“您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什麼國之根本,什麼子嗣有關朝政,話說的好聽,分明就是個流氓,色批!

殷長歌看上去確實不高興了,方墨塵不甘地道:“孤再抱你一會兒。”

好在暴君說話算話,僅僅隻是擁著殷長歌,漸漸等待呼吸變得平穩。

“長歌真是嬌氣,這就受不住了,等圓房那天——”

殷長歌趕緊捂住暴君的嘴,凶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啊啊啊氣死人了,這個滿腦子都是廢料的色批!

美人發起脾氣來,也是這麼的賞心悅目。

方墨塵視線落在殷長歌那通紅的臉上,終於悟了。

美人臉皮薄,一定是害羞了。

他低歎一聲:“長歌,孤是男人。”

絕對沒有男人,能忍得住長時間不碰自己心愛的女子。

殷長歌不想說話,狠狠踢方墨塵一腳,趁機掙脫懷抱,逃似的下了床。

隨後又覺得不對——憑什麼他走?應該把這個色批趕走才對!

於是方墨塵就這麼被自己的皇後連推帶踢的趕出鳳儀殿,而且這一幕還被許多宮女太監看著,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孤與自己的皇後親近,有何錯?

方墨塵滿臉陰鬱,甩袖而去。

吳全快步跟上:“陛下消消氣。”

“皇後恃寵而驕,不許任何人給她吃晚膳!”

這,不吃晚膳算什麼懲罰?吳全連忙答應。

殷長歌整理好衣服,獨自生悶氣。

有宮女來稟報,說陛下口諭,免了殷長歌的晚膳,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行,不給吃晚膳是吧,誰吃一口誰是狗。

殷長歌心裡憋著氣,硬是熬了一夜,暴君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竟然難得的沒來鳳儀殿安寢。

沒人暖床,殷長歌自己又暖不熱,厚厚的被子裡一丁點的熱氣都沒有,硬是怎麼也睡不著,隻能叫來宮女,讓對方再給他鋪床被子。

宮女卻說:“皇後怕冷,奴婢給您拿個湯婆子吧,放被子裡更舒服些。”

殷長歌深吸口氣,咬牙切齒地問:“所以,其實有湯婆子?那陛下騙我說沒有!”

害得他每晚為了暖和,恨不得貼暴君身上,現在才發現,小醜竟是他自己!

宮女不敢搭話,遞給殷長歌一個手爐,湯婆子就放他腳邊,這樣手腳都是暖的。

殷長歌都要氣死了,憋著一肚子火勉強睡著,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湯婆子已經不暖了,手腳又變得冰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禦膳房送來的早膳,明顯比平常更豐盛一些,殷長歌餓得饑腸轆轆,直到實在吃不下去了才罷休。

他這邊剛吃完早膳,就有宮女過來,說貴妃宮裡的流珠求見。

殷長歌奇怪的問:“她有什麼事?”

宮女道:“陛下吩咐,等流珠醒後給您回話。”

行吧,暴君想的還挺周到。“那就見見。”

殷長歌坐在椅子上消食,流珠低著頭,虛弱的走過來,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皇後。”

“起來吧。”殷長歌看流珠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勸,“以後記得時刻管住自己的嘴,這次是我向陛下求情,要是再有下次,誰也保不了你。”

流珠抬起頭,殷長歌這才看到,她那雙哭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裡,滿是刻骨的恨意。

“皇後娘娘裝什麼好人?”

殷長歌有些茫然,流珠突然像發了瘋似的,衝上來掐住他的脖子:“一邊饒了我這個賤婢,另一邊讓陛下重罰貴妃,皇後娘娘還真是心善啊。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什麼……

流珠力氣出奇的大,而殷長歌又沒有防備,等他回過神時,已經開始呼吸不暢。

他狠狠踹流珠一腳,趁對方站立不穩的時候趕緊掙脫,旁邊的宮女太監將流珠團團圍住,三兩下就把人製住了。

流珠瘋狂掙紮,朝殷長歌大喊:“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貴妃娘娘怎麼可能被打入冷宮上吊自儘?”

殷長歌彎腰咳嗽幾聲,聽到這話,皺著眉問:“你說什麼?”

“還裝,你個妖後!”

看流珠的反應,貴妃的死不像是假的。殷長歌立刻追問:“你是說,貴妃自儘了?”

他跟高貴妃之間,不過是幾句口舌之爭,現在流珠告訴他,高貴妃不僅被打入冷宮,還自儘了?

流珠兩眼含著淚,衝他大吼:“所有人都說貴妃不堪受辱自儘,但這怎麼可能,當時貴妃右手脫臼,怎麼可能自己上吊?是有人殺了她!是陛下!是你!!”

“還有我,陛下連貴妃都不放過,怎麼可能放過我,我也得死……”

殷長歌腦子“嗡”地一聲,就在這時,暴君的聲音傳來:“這賤婢胡言亂語,拖下去亂棍打死。”

他顫抖著看過去:“誰也不許動她!陛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