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落常低低地挽留。
隨著他的聲音一起響起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我捏著打到發紅的手掌，怒形於色：“你嘴巴不乾淨，我就打到你嘴巴乾淨！你不會說話，我就打到你會說話！”
李勝目瞪口呆，完全傻眼了，沒反應過來。
李勝的媳婦捂著臉：“你敢打我！”
我抬起另一隻手對著她另一邊臉又扇了一下：“怎麼了？需要我再打兩下證明我敢？嗯？”
落常拉住了我，一邊給我揉著手，一邊攬著我離開：“好了好了，九九，不生氣了，我們走吧。”
落常麵色自然，他像是習慣了。
身後傳來爭吵聲。
“李勝！你為什麼不維護我？”
“夠了！你有完沒完？！當眾給我好哥們下臉子，你要我怎麼維護你？”
“你好哥們沒我重要嗎？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就是瞅上人家媳婦，嫌棄我是黃臉婆了……”李勝媳婦哭了。
“彆把鍋甩我身上，你為什麼這麼說，你自己心知肚明！不就是你是村長女兒追求落常，追了幾年，他瞅不上你，讓你丟臉了麼？都那麼多年，還不夠嗎？”
“要不是我是村長女兒，你會瞅得上我？這些年我爸沒少幫扶你，不然你以為就你……”
“夠了，我受夠了，我當年明明是真的喜歡你……我們離婚吧。”
……
後麵的我沒聽清了，落常攬著我走遠了。
“落常。”我拉住他給我揉手的手，“你……”
落常看出來我想問什麼了，笑笑：“沒什麼好反駁的。是事實。我媽當初一時歪念想靠我富貴。沒想到落了個空。到死都沒享受到富貴。走吧，帶你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你舅舅舅媽對你好麼？”我看向他。
他怔愣一下，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沒能說什麼。
“我們走吧。我餓了。”我立刻扯了個理由。
說出口才想起來，剛剛從陵園出來吃了飯的。
落常沒拆穿我，拉著我走了。
那對夫妻不歡而散了，來往的人群也因為這件事，刻意避開了我們。
落常以前的日子看來真不是什麼好日子。
……
他好像看出來我因為他的以前過得不好不開心了。
“我初中就是全宿製，搬走了，放假在外麵打工還他們錢，沒怎麼回來過。沒那麼不開心。”
一聽更氣人了。
我開始打算盤了：“你舅舅在哪工作？”
落常笑了一聲：“都過去了。彆收拾他了，好歹他在我媽被趕出賀家的時候，收留了她，我才能順利出生，我媽後來病了的醫藥費，也是靠著他。”
“你怎麼那麼會感恩彆人，明明就對你不好。當年我在休息室拿落家對你的收留之恩威脅你，你也是……”我忿忿不平。
“好啦。”他乘著等紅燈，伸手順了順我的頭發，“其實當年你不威脅我，我也會配合你。”
“話說你當年既然已經喜歡我了，為什麼和我那啥後，那麼絕望啊？早知道你喜歡我，我當初就不該隻把你拉去小樹林強吻你，該直接把你拉去學校後山沒監控的地方，把你直接辦了。”
“九九……越說越離譜了。”
綠燈了，他踩下油門。
“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那麼絕望啊，還看著那東西吐了。我當時受打擊可大了，覺得你以後肯定特彆特彆討厭我了。”
“九九……我當時喝了不少酒，那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弄得我頭昏腦脹了兩天，當時特彆嚴重。還有那是我第一次，當時我以為是你下的藥，自己是被你……你還說你隻是嫉妒心，我很生氣，生氣你不把我當回事。”
“第一次？那你真是天賦異鼎，我聽說男人第一次都不是很久的，你抱著我……”
落常的耳朵紅了：“九九！你……你能不能彆動不動就語出驚人！我那是被人下藥了。”
“好好好。你臉皮薄，放過你了。”
氣氛正好，已經聊起過去了，正好現在我們都新平氣和了，可以問一些問題了……
“欸，既然你是喜歡我的，你當初為什麼非要離開落氏集團？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因為我對你做了那種事，你不想見到我了，再加上我是拿落氏集團威脅的你，所以非要走，但如果你一開始就打算配合我。那你是因為覺得我不喜歡你要離開？不至於吧？”我側過身子看向他。
“落叔和藍姨怎麼和你說的？”
“我媽沒說什麼。我爸是說你因為和祁戚兒的訂婚宴取消，打擊太大。”
“嗯。打擊太大。”落常笑了一聲。
“喂！落常，你沒說實話！”
“九九。都過去了。彆糾結了。”
我纏了一路他都沒告訴我。
到了車庫，我要下車的時候，落常拉住我。
“九九。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我順勢被拉回去，坐回副駕駛，“什麼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當初看到垃圾桶裡，我們……那些安全措施，為什麼吐了？不是你拉著我……”
“噢，當時你答應完我，我看到那些東西負罪感和愧疚感突然就上來了，覺得自己這麼做很惡心。”
我想起來什麼。
“所以當初我吐完出來，你臉色那麼陰沉是因為……”
“嗯……我以為你被和我做那種事留下的那些東西惡心到吐了。”
“哈哈哈哈哈，我當初看到你臉色那麼陰沉以為你要打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彆笑了，九九。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工作報告每次我都是故意出錯的，為了讓你過來找我……”
“這個我猜出來了。”我看著落常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立刻知道他想問什麼，解釋道，“不是在當初。是從你病房裡跑出來之後，在飛機上想到的。當初是有想過，但覺得自己對你做了那麼多事，不太可能，除非……”
我試探性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彆問下去。
“除非什麼？”落常料到不會是什麼好話了。
“除非……你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哈哈哈哈哈哈，我當初怎麼想的哈哈哈哈，還讓心理醫生給你看看呢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好大聲。
落常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落玖九！我說那幾年怎麼年終體檢心理醫生老問有沒有身邊人對我實施了虐待，產生認同心理的情況。”
我立刻給自己開脫：“還不是怪你！你當初跟我說什麼隻拿我當妹妹，說什麼我和你不可能！說什麼你認錯了人。還為了讓我死心找了祁戚兒訂婚，後麵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也不至於後來……我得知你喜歡我一時難以從你並不喜歡我的思想裡轉換過來，難以接受，直接跑國外冷靜去了。”
“你說你一開始老老實實和我在一起，哪有那麼事？就為了不給落氏集團引發輿論……你看我們現在也公開了，這不也沒什麼大事嘛，我們公司還因此開拓了沒涉獵過的婚戀領域呢！所以說都怪你太小心謹慎了，大膽點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落常彆開臉去：“……對，是我太小心謹慎了，不夠大膽。好了，問完了，走啦，下車，回家了。”
“欸，落常，我當初上飛機去到國外，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當時說不準你一個電話我就回來了。”
“當時以為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不想接受我。乾脆跑國外躲我了。畢竟那幾年，你見我就躲……”
“我那是愧疚，不敢見你……”我拍拍他的肩，看向他，“算了，都過去了。我們回家。”
落常一笑：“嗯，都過去了。我們回家。”
……
全文完。
後續有個男主視角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