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九，不好了！落常和祁戚兒表白了！”莫然衝進宿舍。
“在哪？”我立馬問道。
“樓下小樹林的花壇邊。”莫然然毫不猶豫地告訴我，“我親眼看見的。”
我衝出了宿舍。
“玖九！你慢點！我追不上你了！”
……
我到花壇邊的時候，祁戚兒捧著花，一束紅玫瑰。
落常送過我花，但他沒送過我紅玫瑰……
祁戚兒接花了，他們兩個人都笑著。
祁戚兒肯定是答應了……
我走上去。
祁戚兒看到我，對著我笑，伸出手：“你就是玖九吧？你哥和我說過你。”
我抬手給祁戚兒來了一巴掌。
“九九……”落常在一旁叫我，他很意外我的舉動，“你這是做什麼？”
“她現在是你女朋友？”我不答反問。
“……”落常點了頭。
我抬手又是給了祁戚兒另一邊臉一巴掌。
“九九！”落常伸手抓住我兩隻手臂，給我轉了個身“你冷靜點。”
隻這一個舉動，我就知道，他不喜歡祁戚兒。
誰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不是擋到喜歡的人麵前，而是來伸手抓那個打自己喜歡的人？
“為什麼？”我問落常。
“沒有為什麼。你彆亂來了。”落常也反應過來什麼，鬆開了我，看向祁戚兒，“我送你回去。”
落常帶著捂著紅腫的臉的祁戚兒離開了。
沒多久，我跟了上去。
落常走得並不熟悉，好幾次岔路口都故意放慢腳步，看祁戚兒怎麼走。
一看就從來沒送祁戚兒回過宿舍。
我完全確定了落常不喜歡祁戚兒。
他們走到宿舍樓下。
我躲到一旁聽他們說話。
“落常，你彆和玖九置氣，給她點時間她就接受了。”這個角度，我看不見祁戚兒的表情。
“……”落常好一會才回答，“嗯，九九讓你受委屈了，還好戚兒你……善良大度。我會和九九處理好這些事的……你不要擔心。”
死綠茶。
我罵著祁戚兒。
“不早了，你上去吧。早點休息。”落常道。
祁戚兒上了樓，我走了出來，將落常拽走，拽到了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
“為什麼？”我鬆開落常，又問了一次。
“什麼為什麼。”落常神色有點不自然。
“不喜歡她，乾嘛和她表白？”我問道。
“……你想多了。”落常刻意移開了視線。
我看著他的唇，一時迷了心竅。
我伸手拽下他的衣領，逼迫他低頭，我踮起腳尖，我吻了他。
那是我的初吻，也是他的。
是的，雖然我談過戀愛，但每個都沒到兩個月我就覺得沒意思了，我從來沒親過人。
落常呼吸停滯了，瞪大了眼，一時間他忘了推開我。
而我趁機廝磨著他的嘴唇，撬開他的齒貝，入侵了他的口腔，我挑逗他的舌頭，與他的舌頭糾纏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要推開我，可他怕傷了我，沒用儘全力，而我用儘全力抵抗著他的力氣……
陌生的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從我們相貼的唇傳到我們的頭頂……
我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去享受……
過了好一會，落常似乎才從這種陌生的感覺反應過來……
他終於忍無可忍，用儘全力推開了我，而我因此摔在地上。
他的胸膛不停起伏，粗重的呼吸聲與我粗重的呼吸聲相和。
他抬手用手背擦掉嘴邊的津液：“落玖九！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我舔了舔嘴唇，挑了挑眉：“落常，你的唇，也、挺、軟的。”
“落玖九！”落常閉上眼，他好像很痛心。
“落常，你喜歡我。”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那時候我很堅信，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其實我判斷錯了。
“你想多了，你隻是我妹。”落常彆過臉不看地上的我。
我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灰塵，又調戲他：“是嗎？那你妹的唇軟不軟？”
“落玖九！”落常見我一臉玩味，轉過身去，很平淡地說，“我們不可能……九九……死心吧。”
他離開了。
我回了宿舍。
莫然然抿著唇，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在我身邊走了兩圈。
我先開口：“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莫然然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玖九啊，我知道你喜歡落常啊……但是吧，他有女朋友，你……”她似乎在想怎麼委婉表達比較合適。
“你看到我親他了？”
“哈哈……沒……”她抬眸看了我，“哎呀，親就親了，又沒什麼，不就是親了一下嘛。他又女朋友又怎樣！主要是我覺得那個落常可能是渣男。”
莫然然很護短，我一向知道。
她就是有一種我隻要不違法，其他的，她都能幫我找理由的奇妙性。
她的腦子的想法就是如果有錯，那就是彆人的錯。如果真的是我有錯，她也能昧著良心說沒有。
所以我並不覺得她說的是事實，卻還是忍不住好奇，落常這樣的人，她能挑出落常什麼錯：“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你親落常的時候他也閉眼了。”
……
我離開了宿舍，撥通了落常的電話。
電話那天傳來熟悉的聲音，卻比平常要黏膩慵懶：“九九……”
“你在哪？”我伸手攔了下出租車，“我去找你我想見你。”
“……奇瓦。”
奇瓦我並不認識，我手機上一搜才知道是個酒吧。
落常不會喝酒，去酒吧做什麼？
我到門口時，落常已經站在那不知道多久了。
他的臉紅紅的，手上搭著今天他來學校穿的那件風衣外套，就那樣站著，眼中的情緒不明。
那時候已經是深秋，夜晚的風是有涼意的。
我下車走到他麵前：“落常。”
落常低頭看著我，然後伸手，他微涼的手碰到我的手的時候，我因為這突然的涼意感覺到一怔。
還沒反應過來，我被他拉入一個堅硬的懷抱，他一隻手繞在我的腰間，一隻手將我的頭輕輕摁著，靠近他的胸膛，他低頭埋在我的發間，他的聲音有點黏膩也有點委屈：“彆離開我……”
他從未如此親昵地抱過我。
後來才知道他認錯人了。
其實也是。莫然然看到了，自然會有其他人看到，難保他女朋友不知道。他和祁戚兒肯定吵了一架，然後因為鬱悶跑酒吧喝酒了。
不過那時候我沒想到這層，我以為他想抱的真的是我，也以為他是不想要我離開。
我回抱了他。
不知道多久，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還真是醉了就睡。
多說兩句啊！
這麼好聽的話，醒了肯定聽不到了。
司機幫我把他扶上車，我送他回了家。
將他放到床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落常，你還說你不喜歡我。放心，我不離開你。”
因為管理子公司的事業部設在c市，他經常在這邊工作，為了方便，自然在這邊買了個房子。
不過不像落家是一大棟彆墅，就是普通的房子，不大才90平。
總裁都是住彆墅的，住90平房很少見吧？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買大點。
他說就一個人住，不需要太大。
嘿，他失算了，我很不要臉的，他自己一個人住了一個月，我就很不要臉地提出周末休息的時候要來借住。
我可看不慣他那黑灰白三配色的簡約。
借住的第一個周末，他的房子的客廳桌子出現了花，是藍色妖姬，後麵我老是換，有些時候是香檳玫瑰，有些時候雜七雜八什麼花都有。和客廳相連著的陽台也被我放了不少盆栽。
還記得那個周末他推門進來，還退出去看了一下門牌號，才進來的。
他看到我：“我第一反應這不是我家。第二反應進賊了。後來想了想，哪個賊不偷東西還倒貼。”
他嘴上這麼說著，東西一樣沒扔。我不在的時候，他還會聽我的話給客廳的花換水，給陽台的盆栽澆水。
哦對，衣櫃裡清一色黑白灰西裝的旁邊，是我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衣服。說起來也慚愧，明明他的衣櫃，但衣櫃裡我的衣服多哈哈哈。
他那天走進去的臥室打開衣櫃，然後又走了出來：“落玖九，你占了我三分之二的衣櫃！我給你整理出來的房間不是有衣櫃嘛？！”
我記得我當時義正言辭：“我最近買了新衣服，發現放不下了。就放你那了，反正你衣服少，衣櫃不用也是浪費，你就將就一下啦。”
“這什麼？”他又走了回去，換好衣服，將西服放回去的時候，發現衣櫃的橫格裡有一件黃色的像背心東西。
他戳戳鼓起的兩個東西，發現是海綿，他提著肩帶將它拿了出來，看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
“落玖九！！！那你也不能把你貼身衣物放我這！”
我聽到聲音衝了進去，看到他提著的內衣，想了一會不知道怎麼回事，解釋不成，連忙奪了過來：“意外，意外哈哈……”
他也不是沒好處的，他不太喜歡彆人碰他，也不習慣讓彆人幫他弄生活瑣事。有些時候忙起來，衣服會忘記洗，推在一邊。
這時候周末來借住的我的作用就出現了，我直接全給他丟了，在他找不到衣服穿的時候，開口就罵：“落常，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些衣服都要發黴了！！！還沒進門就聞到這個惡臭味了！！！我當然幫你丟了，不然留著喂蒼蠅啊！”
還有周末來的時候，看到他自己住的時候冰箱裡幾乎沒什麼東西：“落常！！！你是想餓死你自己還是想餓死我！！”
哪怕是多年後的我想起這些也還是會勾唇無聲一笑。
如果他後來沒有訂婚，我們應該會這樣子吵吵鬨鬨地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多年後，我想，妹妹其實也不錯的。可惜，我和他，連兄妹也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