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世(十五)(1 / 1)

嘩嘩——

外邊的大雨下個不停,大雨之前計聽聽還煩燥,怎麼沒完沒了的有獸過來打擾她,現在她隻想抽自己兩巴掌。

那麼有趣的事情她為什麼會厭倦?

她吐出一口氣,在窩裡翻了個身,此刻麵向睡著了的赫普斯,她眼神亂晃,不過沒兩秒,就定在了他的臉上。

前一陣子那陌生的燥熱又席卷而來,她摸了摸臉和自己的脖子,溫度又升上來,她一開始以為自己是生病發燒,後來發現不對,這種狀態持續時間很短,一開始是一兩秒,現在已經延續到一分鐘之久。

計聽聽將手放在臉上,沉沉的呼口氣,隻覺得呼出的氣也帶著滾燙的熱意,她隻能盯著赫普斯的臉。

真是奇怪,這樣竟然會感覺一絲涼意。

看著看著,她開始犯困,逐漸閉上眼沉沉睡去。

赫普斯在她氣息變得平穩後睜開眼,他起身來到她旁邊,彎下腰,將手貼在她臉上,計聽聽感覺到涼意襲來,不由自主地朝涼意靠近,動了兩下,她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掌心。

赫普斯眼睫顫動,他頓覺自己也開始升溫,忙催動能力散發涼氣,紅著耳朵蹲在她旁邊。

他看著眼前的計聽聽,心裡猜測:

小芳……她這是快迎來自己的發情期了嗎?

從兩天前他就覺出來計聽聽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定在他身上,而且還時不時的體溫升高,今天晚上吃飯時,他離得比較近,甚至都能感覺到她呼出的氣體帶著高溫。

赫普斯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攥緊,記憶中雌性發情期會在雨季來臨後發生,但發生時間根據雌性體質不同,她這種症狀應該是在前幾天出現的。

她會……同意自己陪在她身邊嗎?

想到這些日子的種種行為,他又覺得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情。

計聽聽感覺自己處在無比炎熱的蒸籠裡,麵前擺著一道涼絲絲的沙冰,聯盟對於食物把控嚴格,這種東西也僅僅是冰上加了一點點人造糖,但對於她來講,屬實美味,她在出任務回來後經常會點一份作為犒勞。

她想起入口時沙冰在口中融化的感覺,沁人心脾,直接張口啃了上去。

“嘶——”耳邊傳來誰痛的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嘴裡的沙冰不像之前那樣入口即化,反而像是會動一樣掙紮。

她稍微鬆開嘴,迷茫地睜開眼,昏暗中能見度很低,隻能感覺旁邊有人:“你不睡覺在我旁邊乾什麼?”

赫普斯捧著手,眼睛滲出來一點淚花,昏暗中他的瞳孔幾乎豎成一條細線,他略帶委屈的對著她小聲道:“你很不舒服,我過來看,小芳,你身上溫度好高。”

計聽聽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她沒覺得溫度哪裡高。

赫普斯見她分不出來,伸出另一隻手:“我沒用降溫,你看看。”

計聽聽隻能看見模糊的影子,她伸手扒住他的手,隻感覺握住了一塊冰,她心頭一跳,這才覺出來自己為什麼察覺不到異常。

她全身上下連指尖都變得滾燙。

她納悶:“我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可我除了熱沒感覺難受啊。”

赫普斯咬咬牙:“小芳,你發情期來了。”

計聽聽:“……嗯?”

見她蒙圈的神色,他起身來到旁邊搭建的木架上,拿出一個包袱,然後掏出來幾顆紅紅的果子,拇指大小,正是那天換來後就被擱到一邊的東西。

“這是紅莓,你隻是現在感覺不到難受,等之後會更厲害,你要是……就吃一顆。”

赫普斯將果子放到她旁邊,計聽聽聞言直接躺倒在窩裡,麵無表情,心如死灰。

還會更難受?她現在反應過來後,就覺得自己渾身好似火燒,恨不得貼在赫普斯身上,又覺得自己對一個失去記憶、還是弟弟的人上下其手不太好,隻能忍住蠢蠢欲動的想法。

計聽聽強迫自己閉上眼:“行吧,知道了,先睡覺。”

赫普斯猶豫的還想再問她幾句話,見她這樣隻能沉默住,然後小心地回到自己躺的窩裡,外麵下著大雨,他聽著雨聲卻沒有睡意。

小芳她好像不想和他□□,不想標記他的樣子。

計聽聽發現這種高熱開始持久,逐漸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她每天需要補充大量的水分,赫普斯就在外接好雨水,然後燒開,降溫後給她,計聽聽隻覺得自己好像一條即將渴死在岸上的魚,渾身乾熱的難受。

她甚至想在雨裡淋個爽快,但現在的大雨甚至要比之前衝擊力更狠,她伸手嘗試,沒兩分鐘手臂就被衝擊的雨水打的通紅,還解決不了自己的燥熱。

實在忍不住,她也不想什麼,對比她小那麼多的赫普斯上下其手有什麼不好的了,現在她就差全天掛在他身上。

睡覺時明明隻是淺淺靠著,但一覺醒來,她就緊緊的扒著赫普斯,他扯不開,隻能等她醒來後才能出去拿食物。

坐在窩裡的計聽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早上吃了一顆紅莓,那種難受舒緩了一陣,但高熱仍在持續,紅莓就剩兩顆,她質問赫普斯為什麼隻換這麼點兒。

赫普斯歉意的看著她:“紅莓不好找,隻有老藥獸那兒種植,而且……”沒有雌性會在發情期選擇吃紅莓度過,她們總會選擇一隻獸,他隻是換來以防萬一。

沒成想雌性她真的沒對自己有想法,是因為不知道嗎?

赫普斯悄悄抬眼打量她,計聽聽要不是顧忌他在場,她甚至都想把身上裹的獸皮都扔掉,她抱著降溫後的水框框喝,就是緩解不了一陣又一陣的難受勁兒。

計聽聽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呢?沒了這個我怎麼辦呢?”

不能硬熬吧?

赫普斯臉又開始發紅,計聽聽看他這個樣子,狐疑的看著他,突然有了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赫普斯支支吾吾:“你……要和獸……□□,標記獸後就、就不會這樣了……”

計聽聽:“……”什麼?

她瞪大眼:“我從哪兒找其他獸去?”外麵大雨滂沱,連隻飛蟲都找不到。

赫普斯:“……”

赫普斯睜大眼盯著她,計聽聽也盯著他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他臉上逐漸失去血色,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小芳你,不願意和我□□嗎?”

計聽聽回一個比他還要震驚的眼神:“你說什麼?!”

她上下看了他兩眼:“你還是孩子吧?我再禽獸也乾不出這種事情啊!”

雖然他都快比自己高了,但年紀擺在那兒,不行。

“我不是孩子!”赫普斯提高聲音,隨後又降下來:“我是蛇,蛇類一般在出生後度過三個雨季後就已經成熟了,我現在隻是人形,還不能完全成熟化成獸形。”

計聽聽:那不是一個意思嗎?再者說了,她也不要和蛇上/床啊。

他攥緊手,極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深吸一口氣,嗓音帶了點哭腔:“你不想讓我成為你的獸嗎?”

計聽聽:“啊?你現在就是我的獸啊?”

他們兩個整天待在一起,不就成了一家人嗎?

赫普斯呼吸一頓,看著計聽聽不解的眼神,他突然意識到計聽聽可能真的不知道他說的話意味著什麼。

他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走到她旁邊坐下,“小芳,我現在還不是你的獸,這不是標記。”

赫普斯看著在自己坐到她旁邊後,計聽聽下意識地靠近他,笑意一閃而過,心裡好受些許,隨後慢慢的向她解釋,隻有她和自己□□,她的發情期才能緩解,自己會被標記,獸神的祝福也會隨之降臨。

赫普斯看著她的眼睛:“小芳,隻有這樣我才能是你的獸。”

計聽聽:“……”

她聽傻眼了。

她說為什麼之前總覺得那些獸人對赫普斯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連挑戰都是衝她來的,她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起作用了,原來是因為他們知道赫普斯沒被標記,根本算不上是她的獸。

赫普斯咽了一下喉嚨,鼓起勇氣握住她的手,像握住了灼熱的太陽,他懇求的看著她:“小芳,標記我吧,讓我成為你的獸。”

計聽聽貪他身上的涼意,但卻搖了搖頭,不去看他:“不行!”

她可以保護他,可以陪著他,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能夠完成自己的任務:將他的意識帶回去。

至於其他,計聽聽不太想跟他扯上更大的聯係,早知道是這個意思,她一開始就不會讓他跟在自己旁邊,天天同吃同住,她就說為什麼赫普斯表現的那麼賢惠,感情他以為是同居,自己卻是在監視。

赫普斯聽見她拒絕的話,渾身如墜冰窖:“你、你不願意?”

計聽聽摸了摸鼻子,琢磨了一下措辭,苦口婆心道:“咱倆隻是在這段時間搭個夥,過段日子各找各媽各回各家,你肯定不會想和我扯上關係的。”

“我為什麼不會想和你扯上關係?”赫普斯神情激動,猛地鬆開她的手,直接站起來看著她:“你在說什麼?什麼叫隻是這段時間,什麼叫各回各家?”

赫普斯眼睛裡的淚水總算掉了下來:“你一開始就不想當我的雌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