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普斯將架子搭起來,清理好魚後串在樹枝上,再用打火石打出來火,邊注意烤魚邊思考剛才計聽聽說的話,要跟他一塊出現在部落獸人們麵前。
計聽聽如果陪著他一塊去部落裡換東西,那部落裡麵的獸人們全都會知道這個雌性選擇和他在一起了。
想到這兒,他既激動又擔憂。
他害怕會有更多的獸跑來跟他搶雌性,卻又忍不住告訴其他獸人自己已經有了雌性,不要再以流浪獸的眼光看他。
計聽聽從剛才就聞到一股香味兒,她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回頭就看見赫普斯烤著的魚,香味兒正是它發出來的。
她被勾的開始分泌唾液,迅速跑過去坐在他旁邊:“好香!”
赫普斯摒棄雜念,帶著笑意看了她一眼:“馬上好。”
計聽聽不錯眼的盯著它,待到赫普斯將鹽粒灑在肉上麵後,又拿起旁邊一顆小小的綠色果子,在魚上麵一擠,果殼碎掉後滴下幾滴綠色的液體,好像是油,赫普斯拿刷子細細的塗開。
“這是什麼?”計聽聽看著地上的黑色果殼,赫普斯回她:“是酥油果,它可以產出食用的油,很常見的。”
計聽聽就坐在旁邊托著腮,看著他這麼忙活,隻覺得賞心悅目,心裡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最後赫普斯拿著魚聞了聞味道,覺得差不多,小心的用手在上麵拂過,將溫度降到正好,就遞給她:“吃吧。”
計聽聽接過來,張嘴就狠狠咬了一大口,好香!
但赫普斯見她這樣卻變了神色,著急的湊過來:“彆!有刺!吐出來快吐出來!”他大意了,忘記她是一個沒有吃過魚的雌性。
計聽聽沒有食物往外吐的習慣,她下意識的咀嚼兩口就咽了下去——
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她乾嘔兩聲,頓時覺得呼吸不過來,尖銳的小刺將她柔軟的喉嚨內壁刮得生疼,赫普斯見她這個樣子也明白她被刺卡住,急忙上手捏住她的臉:“張嘴張嘴。”
計聽聽皺著眉,把嘴張開,赫普斯借洞口的光觀察她喉嚨裡被卡的地方,那刺不大,但正好卡在咽喉吞咽的地方下不去。
計聽聽生理性的冒出來點淚花兒,他一急,直接探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想要將它取出來,可是計聽聽被他的手指弄得乾嘔,直接氣急咬了他一口,然後瞪著兩隻帶點淚花的眼睛盯著他。
赫普斯眼皮一跳,冷了下神,頓時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太好,趕緊從旁邊拿起兩根細細的樹枝,小心的再次借光將那根小刺夾出來。計聽聽咽了兩口,不再感覺得到異物感,長出一口氣,又忍不住罵他:“你不早說這東西還帶刺啊,這不能吃的東西你拿來,是不想暗殺我?”
是她大意了,被這幾天的美味迷惑了自己的警惕心。
赫普斯歉意的看著她:“小芳,對不起……”他萬萬沒想到計聽聽她是直接塞的,起碼應該小口嘗一嘗。
剛才的急切散去,又想到剛才的場景,他莫名的開始感到羞澀,耳朵又開始變紅。
他深吸一口氣,接過來剩下的魚,三下五除二的去掉魚頭和魚尾,又將魚身上兩邊的碎刺去掉,確認不會再有刺,鬆口氣,這才遞過去:“這樣就可以了,我下次一定會事先注意到的。”
計聽聽灌了兩口水,聞言又瞪了他一眼:“你看我信不信!”
話雖如此,她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小心的看了看,又是一大口狠狠咬下去。
赫普斯:“……”
他歎了一口氣,收拾地上殘存的垃圾,突然視線中出現一條被咬了一半烤魚,他一愣,抬頭看向她。
計聽聽嘴裡還塞著魚肉,見他愣愣的看向她,挑眉道:“給你,把剩下的吃完,不能光我自己吃。”
萬一再有事,他也得陪著出問題!
赫普斯接過來,眼神愣愣的,好像很不可思議:“給我……嗎?”
計聽聽見他這個樣子,心裡生出一絲警惕,怎麼,真的會有問題?看他這個樣子,莫非是想……給她下毒不成?
她咽下嘴裡的東西:“對啊,吃掉。”她示意他趕緊咬兩口給她看看。
赫普斯回過神,一種莫大的感動和喜悅席卷而來。
雌性肯分給他食物了!
計聽聽不知道,隻有被雌性認同的獸人才可以在進食時分到雌性的食物,這就代表這個獸人十分受到雌性的青睞,是莫大的榮耀,普通的獸人隻能儘心將雌性喂飽後再進食。
赫普斯激動的看著她,兩隻眼睛一瞬間蓄滿了淚水,睫毛撲閃撲閃的盯著她:“小芳!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對你好的!”
計聽聽:“……”
怎麼了這是?
她不是很明白他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開始表忠心,但看到他像吃什麼珍貴東西一樣小心翼翼地咬著烤魚肉,她也放下心來。
沒毒啊,那就好,以後還是分他一半吧,之前自己全占了的確不太好,吃出來問題隻能自己一個人抗。
赫普斯之前也是,給她做完飯後會再出去尋找食物填飽肚子,但她一點愧疚心思都沒有——他自願的好吧。
赫普斯懷著虔誠的心思,一口一口將手上的食物吃乾淨,這不是魚肉,是雌性對他的心意!
兩人按照慣例去附近的山上打獵,赫普斯原本十分不願意計聽聽跟著他一塊出來打獵,讓雌性出來打獵,是獸人們無能的表現。
計聽聽一副你不帶我我就自己去的樣子,他也隻好妥協,儘量帶她去安全一點的地區範圍。
但以前自己隻能儘量將獵物周圍的環境降下溫度,妨礙獵物的逃跑,打獵效率不高,且隻能獵到小型野兔或者野豬,但計聽聽跟著來後,效率提高了很多不說,一些他不太能獵到的食草獸也很容易狩獵成功。
此時兩人盯上一隻食草的野兔獸,計聽聽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朝它順勢甩出去一支削尖的樹枝,當場將它串成一串。
赫普斯崇拜的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雌性,隻覺得獸神派來的雌性簡直太過完美,她好強!
他提著死兔子的耳朵,朝她晃了晃,雀躍道:“晚上我給你烤兔肉好不好?”
計聽聽咽了下口水,點點頭:“好!”
赫普斯看著她,耳朵又有點熱,隻好清了清嗓子,偏頭裝作自然的樣子對她道:“咱們回去吧。”
計聽聽:“不打了?回吧。”
但在回去的路上,卻遇見了一隻流浪獸。
赫普斯在看見影兒的一瞬間身體就瞬間緊繃起來,恐懼又警惕的盯著那邊的草叢,瞳孔縮成一條細細的直線,急切道:“小芳!是流浪獸!”
計聽聽幾乎要比他更早察覺出來異常,她看著草叢裡走出來一個臉上橫著疤的獸人,他和自己見過的獸人完全不一樣,帶給她的感覺和那些異獸一樣的令人厭惡。
赫普斯一般在遇見流浪獸時都會迅速跑開,但現在身邊有計聽聽,他隻能壓住自己抖得不行的身體,在她旁邊急切道:“這是一隻二階流浪獸,我打不過他……”
看到計聽聽臉上的從容,他突然一頓,想到她的實力,激烈跳動的心臟緩下來,但還是擔心她會被流浪獸傷害到,又附耳道:“你、你要小心些……”
計聽聽之前就聽說過這邊流浪獸出沒很多,但可能是因為雨季即將到來,獲取食物原本就難於部落的流浪獸們都在儲備食物,計聽聽還沒見過真正的流浪獸。
她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了對麵一番,對麵的流浪獸今天剛溜達過來這邊,卻遇見一個細皮嫩肉還絕頂漂亮的雌性,旁邊那個獸人不足為懼,他舔了舔手上的鮮血。
“雌性,你怎麼會看上一個廢物?”
流浪獸不懷好意的盯著她:“還偏偏出現在這兒,誰能保護你?”
說完,他就迅速獸化,變成一隻銀灰色的狼,長嘯一聲就奔著計聽聽衝過來。
計聽聽伸手將赫普斯朝旁邊一推,瞅著眼前疾馳而來的狼獸,心想自己這幾天沒有異獸訓練,天天隻能逮著幾隻肥兔子練練手,這下可不就是打瞌睡送枕頭?
流浪獸本來想咬斷雌性的雙腿,讓她跑不了,再在她麵前將那隻廢物獸折磨死,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雌性爆發出來的力量這麼大,被掄圓了甩在地上時他甚至都是懵的。
區區一個雌性?!
赫普斯看到計聽聽不費吹灰之力將那隻流浪獸摁死在地上,心中的後怕和崇拜幾乎要淹沒他。
怎麼這麼不禁打?她已經知道流浪獸不同於部落裡的獸,他們一旦遇見落單的獸人,估計好對方的實力就會伺機偷襲,要是打不過就會逃跑。
要是遇見流浪獸的痕跡,部落裡會派出哨查獸跟蹤,組織實力高的獸一塊進行圍剿,其皮毛也是唯二製作獸皮的選擇。
而且吞食他們的血肉,是完全令部落讚揚並鼓勵的。
她拽起狼尾巴,看了看這獸的皮毛,還挺厚實,轉頭對他道:“這條給咱倆再做一套獸皮。”
赫普斯咽了一下喉嚨:“好!”
對他威脅那麼大的流浪獸,即便部落為了安全也會派出兩三個二階和三階的獸,但現在,計聽聽不到幾個呼吸就將他拿下。
他再次刷新對計聽聽的實力認知,那隻二階流浪獸都沒讓她動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