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普斯覺得一定是自己中的毒還沒有清理乾淨。
不然自己當時怎麼就昏了腦袋,跟著計聽聽一塊走到這兒,他回過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跟在計聽聽的身後,來到了在路口處等待雌性的奈斯特麵前。
奈斯特躺在樹上,手上是剛才激動的亂跑時從路邊薅來的花朵,他愜意的深深吸了一口花香,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
獸神在上,他奈斯特憑實力搶到了一個絕佳的雌性!
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響,他耳朵動了動,欣喜的從樹上跳下來:“小芳!這是我為你……”
他還沒殷勤的送上自己手上的花束,就看見雌性身後的赫普斯,他登時臉色一變,渾身肌肉繃緊,皮膚上冒出來細小的絨毛,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呲著牙衝他示威。
奈斯特惡狠狠的盯著他:“赫普斯!你不在達圖密林裡麵呆著,跑到我的雌性身邊做什麼?!滾開!”
赫普斯看到他凶狠的目光,臉色發白,他雖然已經明白自己會被奈斯特撕成碎片,但他依然沒有後退一步。
計聽聽莫名的笑了一下,抬手示意:“停一下啊,請問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雌性?”最後幾個字她一個一個字的從口中吐出來,眼神玩味的盯著奈斯特,眼底卻一片冰涼。
這隻異獸想什麼呢?但旁邊有自己的任務對象,她不太好下死手,畢竟他們才是同類……
奈斯特一愣,他急道:“我可是四階獸!從他們一堆獸裡打贏,就是實力最強的一隻獸!你也選擇我了不是嗎……”
計聽聽打斷他:“我可沒選擇你,不過也對,畢竟你都和他們打了一架,我承認你的實力,彆墨跡了,來,咱倆打,打輸了你滾。”
宰不了,可惜,但旁邊這個人更重要些。
赫普斯本來嚇得驚惶,聽到她說的話,頓時焦急的阻止她:“你在說什麼?雌性怎麼可以和獸打,你會死的!”
雌性不能獸化,也沒有力量可以對獸人造成傷害,她們脆弱,一道小小的傷口都可能惡化導致直接死亡。
赫普斯苦澀道:“還是我離開吧……”
奈斯特本來也為她說的話愣神,但看這個場景他頓時炸毛,以為是雌性被赫普斯誘惑到,才會想留下赫普斯。
他大怒:“小芳!你知不知道他不是什麼好獸!他可是流浪獸!還是一個廢物!”
計聽聽納悶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什麼是流浪獸?
赫普斯猝不及防,見計聽聽看向他的眼神有探究,這回真的是恨不得當場死掉,也好過見到她的嫌惡目光,他白著臉向她解釋:“我不是……不是流浪獸……”
奈斯特衝他哈了一口氣:“你父親是流浪獸!他把雌性搶走後生的你!你就也是流浪獸!”
他眼睛開始變紅,這是起了殺心:“赫普斯,我要撕了你!咬斷你的喉嚨!”
但又轉頭期翼的對著計聽聽乞求道:“雌性,他和流浪獸沒什麼區彆,你不要被他騙了!”
赫普斯閉上眼,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遮羞布全部被扯下來,然後所有不堪統統暴露在太陽底下。
計聽聽:“什麼流浪獸不流浪的,現在是我要弄死你這隻小老虎的問題!”
這下好了,敢對她的任務對象不安全,她得把危險扼殺掉。
話畢,計聽聽直接衝著愣神的奈斯特兩步跳過去,對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然後一腳將他踢到在地上。
奈斯特倒在地上,既震驚雌性的力量,又不可遏製的生出怒氣和傷心:“你為了他要和我打鬥?!”
計聽聽不跟他廢話,她瞄準奈斯特的太陽穴反身踢過去,奈斯特原地一滾,暴怒讓他迅速獸化成一隻白虎,他呲著尖牙衝著計聽聽一聲吼叫:“吼——”
計聽聽沒能趁剛才人形時候下到死手,這下看到獸化後的奈斯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奈斯特吼叫完,怒火化成暴怒的血紅蒙蔽了他的雙眼,隻想咬斷麵前站著人的喉嚨,直接一個飛躍衝計聽聽撲了上來。
赫普斯在她開口說話時,就睜大了雙眼,緊張擔憂的盯著她,見到她衝上去的時候幾乎快要把下巴驚掉,又見獸化的奈斯特朝她撲來,他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小心!”
計聽聽向後下腰躲過,迅速扯住奈斯特的尾巴,然後朝旁邊一甩——
老娘在征討戰場上殺下來的力量能把你這隻小老虎活撕了!
奈斯特完全被她壓著打,他一開始被怒火衝昏了腦袋,但他仍然覺得雌性就是雌性。
在他撲上來的時候他腦中閃過一隻獸是不能對雌性動手的規矩,可他氣急,想著不然就做個樣子,將雌性的行動力剝奪,再把那隻可惡的流浪獸咬死,之後好好的對待雌性,自然可以美滋滋的過日子。
可沒想到這個雌性完全不同,她太強了,她比部落所有雌性都強,甚至要比四階的獸都強!
奈斯特是一隻三階虎獸,在部落裡,三階獸屈指可數,可是眼前的這個雌性竟然能讓他毫無反抗之力,即便一開始他大意了,那也不可能強過他這麼多!
“小、小芳……窩錯、錯了……”被摁在地上老虎頭快錘爆了的奈斯特眼見不好,趕緊化為人形縮成一團艱難的出聲求饒。
計聽聽在他化為人形時迅速往後一撤,奈斯特還以為她心軟了,眼中精光一閃就要伺機偷襲,卻在下一秒腦袋哢嚓一聲響——
計聽聽順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她看著死亡時奈斯特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揉了揉打的酸痛的手,暗暗感歎還得是人形好殺,脖子一扭就送他上了西天。
“小芳送你上西天,慢走不送。”
赫普斯從剛才就睜著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一臉夢幻的看著計聽聽摁著比她體型大兩三倍的奈斯特打。
最後在注意到她反手將奈斯特的脖子扭斷時,他背後一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還好她當時是想淹死自己而不是直接扭斷自己的脖子。
赫普斯慶幸的小小感概了一下,見奈斯特逐漸變成一隻白虎,猶豫的湊近計聽聽:“你……把他殺了,部落是不可能再接納你的。”
計聽聽:“嗯?誰說是我把它殺了的?”
赫普斯眨了眨眼,疑惑的想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就見計聽聽指了指自己,他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我怎麼……”
計聽聽白了他一眼,衝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是流浪獸殺的啊。”
說著她狀似惋惜的歎了口氣:“好吧,可憐我剛來到這兒就遇見一隻流浪獸,勇敢的奈斯特為了保護我,被扭斷了脖子。”
計聽聽也算明白,流浪獸在這群獸人眼裡是十分危險且令人厭惡的,“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誰知道?”
赫普斯:“……”
這個雌性……好不一樣……
計聽聽問他:“你有住的地方嗎?”
赫普斯略羞愧的垂下頭:“我……我住在達圖密林裡麵……附近……”
計聽聽想到那個地方的環境,很是納悶他怎麼在滿地沼澤的地方生活,但她可不行。
想起奈斯特帶她去的洞穴,衝他示意:“來,咱們住天然房子去。”
赫普斯:“?”
他猶豫的看了眼地上死透的白虎,嘴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死掉的獸人會變成原始形態,一般會被獸人們直接吃乾淨,這就是所謂的身歸萬物,魂歸獸神。
更何況死掉的還是一隻三階獸,所產生的能量足夠一隻瀕臨突破的二階獸升至三階!
流浪獸們則是更狠,皮子會剝下來做成衣裙,血肉會被吃乾淨,骨頭也會做成戰利品的樣子掛在身上。
但見計聽聽在前麵催促他,他隻好咽下未說出口的話,急忙跟了上去。
計聽聽帶著赫普斯就把小老虎的洞穴霸占下來,裡麵光禿禿的,隻有一張搭在地上的稻草窩,以及旁邊雜七雜八的東西。
計聽聽借著從洞口灑進來的月光觀察了一圈,心裡嫌棄的直皺眉。
臟亂的跟狗窩有的一拚,而且整個空間除了進來的洞口,沒有任何通風的地方。
連口鍋都沒有。
她懷疑人生的站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到了這裡後赫普斯就縮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這裡三階虎獸的氣息太過濃烈,他才不過一階,本能的在懼怕著這個地方。
計聽聽煩躁的用腳尖點了點地,想起來赫普斯,他肯定知道怎麼在這兒生存下來。
轉頭擺擺手示意他過來,赫普斯咽了下喉嚨,乖乖的上前。
計聽聽期待的看著他:“赫、呃赫……”她卡了一下,忘了他的名字。
赫普斯小聲道;“赫普斯。”
計聽聽:“赫普斯啊,咱倆接下來的生活,靠你了。”
她計劃著在接下來不久的日子裡,兩人多相處相處,興許就相處出來什麼記憶,這樣她就算是完成了這次任務的第一步。
“咱們今晚就住這兒,收拾收拾睡覺!”她手一伸,就攬住他的肩膀,趁機摸了一下他那像海藻般的長發。
手感真好,她就說肯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