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存在「星神」?”星聽完以後還覺得蠻不可思議的,“我曾經是個拯救了你們那星球的大英雄?”
星期日簡單向她介紹了自己,以及一些便於她理解的現狀,顯然星還是沒有恢複記憶。
為了防止她太驕傲,星期日連忙解釋了一下,“當然,還有楊叔姬子丹恒三月七……”
她沉思許久:“……那,我是不是曾經是他們的上司?”
星期日抽抽嘴角,他之前聽老楊說過,這位曾經還在星核獵手當過頭頭,估計真的有點官|癮。
雖然星失憶了……好吧她失憶的內容有點多。
作為長生的物種,失憶是常態,像黑塔空間站的那位女士,便用憶泡來存儲自己的記憶碎片。
“不是。”
要怎麼告訴她,他們共同的上司是隻可愛的毛絨絨兔子?
“那是你嗎?”星問。
“也不是。”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
星期日打扮的像個古希|臘的學者,身上披著一塊破布,腰間就圍著一條腰帶,還是村民送給星,以備不時之需的。
老實說,他靠近星核本體後,原本被「審判」引起的「返祖現象」好了不少。
至於「戀人」引起的繁殖期紊亂,他也借助星核的能量自愈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曾經和星核融合,他比其他人更擅長運用星核四溢的能量。
離使用「同諧」的力量還有一段距離,但能維持人的形態,相比起之前隻能以鳥的形態示人,好了不少。
星期日不願回憶變成鳥那段羞恥的時光——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全憑本能行動。
沿著河道再向前走了半天,夕陽西下,宏偉的城堡上灑落光照的餘暉,麵前這複雜的仿若機械結構的建築集合體,便是火照村。
說“村”,不如說是某種堡壘更加合適些。
星和星期日躲在一處灌木叢裡,觀察著火照村來往的村民。
村子的周圍有一條護城河,大門處有一個吊橋,上麵有士兵把守,他們都裝備著精良的武器,檢查來往的旅客是否有通行關碟。
星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通行證,正要上前,卻被星期日攔住了。
“等等……你忘了那兩個麵具人說的話嗎?”
“什麼麵具人?”星思考了一會,“你說「暗翼」?”
“什麼是「暗翼」?”星期日虛心求教。
“就是翁瓦克英雄,「黃金裔」的反麵。”星隨口科普,“是從「西斯滕」誕生的……跟你解釋這麼多乾什麼,費勁。”
星期日平白無故挨了一頓罵,也隻能默默跟著星。
星確實比他們更了解當地的情況。
至於為什麼是他們……
星期日原本和丹恒一起行動,在遇到了「戀人」和「審判」後,兩人紛紛發生返祖現象並陷入激素混亂,之後的事情,星期日也不太記得了。
“跟上我!”星突然從灌木叢裡翻了出去。
星期日無法,也隻能跟上。
星大搖大擺地走到兩個檢查的衛兵麵前,“喏,這是我的通行證。我要見你們老大!”
兩士兵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回過神來,道:“原來是來自碧落的貴賓,請跟我來,我帶您去見老大。”
“你看,easy~”
星向著星期日攤攤手。
星期日無視了這仿佛兒戲一般的挑釁,跟著進入了火照村主城。
火照村的構造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主路直接通往君王之殿,也就是星此行覲見的目標——萬敵的宮殿;從主路向四周發散、如同樹的根係一般展開的,是通向不同功能區的道路。
星敏銳地注意到牆上有瘴氣。
這些瘴氣,在她還在碧落村的時候,曾經見過。
當時瘴氣分布在村民的身上,同時村裡還存在饑荒問題,以至於碧落村一副民不聊生的樣子。
星離開村落的時候,瘴氣已經消去了大半,同時百姓們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可問題是,星並沒有發揮自己“可能存在的潛力”解決問題。
她起初懷疑是星期日使用「同諧」的能力解決的,可看見星期日受到瘴氣影響,咳嗽不止的樣子,她心疼不已,連夜打消了這個想法。
——星期日的「同諧」能力,似乎在翁瓦克上被削弱了。
難道是那位名叫「丹恒」的同伴?
星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在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名感到一陣心安。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的存在,似乎就是一種「靠譜」的代名詞。
“話說,你今天怎麼不翻垃圾桶了?”星期日小聲問,“你看那邊,有個金的。”
星:?
對哦,差點忘了。
她剛想摸向垃圾桶,就被緊張的衛兵打斷了。
“這位……使節!請你不要輕舉妄動!”
“王儲閣下今天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
一陣陰風恰好刮來,帶來濃鬱的血腥氣息。
兩人順著氣味飄來的方向,看向大殿。
——入目的,皆是屍|山血|海。
可憐的民眾被吊死在大殿前,屍骨暴露在外,偶有烏鴉前來爭奪血肉。
讓星和星期日覺得不適的,是還有其他民眾也與腐食者,並無二異。
星期日當時就吐了出來。
星沒有什麼感覺,或許是前世早已對屍|體沒有任何感覺,或許是在星核獵手的時候,已經聞慣了蛋白質腐爛的氣味。
她隻覺得憤怒。
大殿上俊美的男子漫不經心地踢著死|人的頭|骨,一顆骨碌碌地滾到星的腳下,臭氣險些沒有熏死天性愛乾淨的小浣熊。
“喂!”星很不開心地指著大殿上的人,“你素質好低!為什麼要殺|人?殺了就算了,你還要這麼侮辱人家!”
“殺|人?”王儲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冷笑幾聲。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從大殿上瞬移至兩人麵前的。
“這些都是豬牛羊罷了……我為什麼要吝惜|死|人?”
星倒吸一口涼氣,“你這個蔑視生命的癟三,阿格萊雅沒把你打趴真是奇跡。”
“還是說……你根本打不過「金織」呢?「皇帝」?”
「皇帝」臉色大變,他召喚出武器,指示帶毒的鏈條刺向星的方向。
好痛……
她被刺穿了手腳,鏈條倏地收回,在她光潔的小腿、胳膊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麵前的小鳥猛地咳出一口血。
方才千鈞一發之際,他擋住了絕大部分致命傷。
“哈哈哈哈!還說是天外的使者?結果就這!”
「皇帝」發出嘲諷的聲音。
“我沒事,星……”星期日擦了擦嘴角的血汙,“我還能戰鬥。”
星試圖向前移動,卻摔倒在地上……
星期日笑了笑,他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
“我會為你調律,快離開這裡,星……”
星感受到了強有力的扶持。
她從地麵上爬起,踉蹌兩步。
星期日慢慢閉上眼睛。
她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力量了。
其實,星是想跑的。
可是,這裡有自己的同伴!
還有那麼多因為這個討厭鬼無辜送死的民眾!
她怎麼能臨陣脫逃!
星咬牙,拔起麵前大殿上的斷矛。
斷矛帶著腥土,破地而出。
在拔出斷矛的那刻,她仿佛聽見了某種聲音。
『……令諸又情,所求皆得。』
無悲無喜,無性無情的六手藥師垂眸,憐愛地賜予她祝福。
『為土地帶來賜福的孩子啊……請你庇佑我的人民……』
斷矛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迅速生長,露出它原本的麵目。
正是神之鍵,曾屬於它真正主人——邁德漠斯的神兵。
據說,它的持有者,從不會在使用它的時候倒下。
“你這個混蛋!不過是一個女孩子!居然能拔出神之鍵!”
「皇帝」一改剛剛矜貴的精英王儲模樣,變得扭曲而可怖起來。
“我女孩子怎麼你了?照樣能乾翻你的*禮貌小浣熊*!*星核獵手粗口*列車臟話!”
星穩下心神,有條不紊地應對「皇帝」的攻擊,嘴上也沒閒著。
「皇帝」聽了,竟如同一個無能狂怒的村夫一般,咆哮著操縱鏈條,試圖在星的身上留下傷疤。
都被星一一化解。
就算打中,也在「豐饒」力量的作用下,很快治愈。
“哈哈,你打不死我吧?拔不出神之鍵就破防了?”星一邊吐出血沫,一邊笑著用長矛戳這個號稱「不死」的皇帝。
在正式前往火照村前,星特地向阿格萊雅谘詢了每位「黃金裔」的能力。
阿格萊雅雖然不完全知曉,但對於隔壁火照村的萬敵還是很了解的。
萬敵的能力便是「不死」。
對應「暗翼」的能力,應該是相同或是相似的。
“同樣是不死,我身後有著星神,你有嗎?”小浣熊火力全開,肌肉記憶讓她使出一套漂亮的連刺,打得先前傲慢的「皇帝」找不著北。
“星……”星期日喘著粗氣,顯然已經痊愈,克服了輕微的腦震蕩後,他忍著頭暈目眩,伸手向星的方向。
『以此身軀……』
『與你同道,護你左右——』
『領你遠行。』
一片金羽落在少女的肩上,自接觸點,光芒大盛。
少女趁機擲出神之鍵——
“死在你的傲慢裡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