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之前在乾嘛?】478不解且遲疑的問道。
【交朋友。】雲玨倚在窗邊吹著風回答道。
【交朋友不是那樣的。】478試圖給宿主科普常識。
朋友之間那是相當純潔無瑕的,根本不會像那樣要牽手,靠肩,要談戀愛。
【可是她們就牽著手。】雲玨抬眸,給它示意從窗下路過的兩個女生。
【那是女孩子。】478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雲玨看著那挽著手言笑晏晏的兩個人道。
478答不上來。
【那裡還有……】雲玨撐著下頜給它示意路過的勾肩搭背的兩個男生。
林蔭道寬敞,學生們三五成群路過,兩個男生搭著肩膀,又有一人直接快跑著上前,分開兩個人一手攬了一個搭在中間,嘻笑著,然後被左右兩邊的人分彆戲弄,忍不住彎下腰去,笑罵著追了上去,消失在了視野中。
【唔,三人行。】雲玨說道。
478仿佛猛遭重擊,虛弱的表示:【宿主,那不是……】
那是很青春純潔的男生!
【為什麼?】雲玨虛心求教。
478答不上來兩者的區彆,甚至驚覺自己好像被世界的規則給洗腦了。
為什麼它會覺得男孩子牽手就是gay呢?
難道是它的心靈太不純粹了嗎?!
“去吃飯?”楚澤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去哪兒?”雲玨收回視線起身笑道。
“去我家。”楚澤讓開了道路道,“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白切雞。”
“還有什麼?”雲玨走過過道,回眸看向他問道。
“檸檬無骨雞爪。”楚澤回答的時候如願看到了他泛起神采的眸,好像一瞬間掃清了所有的困倦。
“話說,你離開這裡的話,能不能將你們家的阿姨讓給我?”雲玨沉吟問道。
不僅是這兩道菜肴,那位劉阿姨做的菜十分合乎他的口味。
“不能。”楚澤乾脆的拒絕,並中斷了他的後路,“你不用想著挖人,他們一家都住在我們家。”
“好吧。”雲玨有些懶散的走在那放慢步調的人身旁笑道,“那我還能吃幾頓?”
“我會在高二的課程結束後結束在這裡的生活。”楚澤回答道。
“還有一個月零三天……”雲玨細算著時間。
“我沒打算放開你。”楚澤說道。
他的未來和這個人並不衝突。
雲玨轉眸看向他,唇邊笑意蔓延,步伐邁出時笑道:“我們吃飯前去買支雪糕吧。”
楚澤眼瞼微動,看著那大步邁出的人,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好。”
……
楚澤即將離校的事情定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卻又快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學習的生涯很漫長,每一天都好像在掰著手指,一節課一節課的度過,但回首看去時,時間又匆促的,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我還以為還會有一年呢。”
“楚澤的名額早就下來了,再留一年也沒意義吧。”
“早離開也好,免得一直被某人騷.擾。”
“雲玨呢?”
“他們應該是……朋友吧。”
“畢業即分手,也很正常。”
“雲家跟楚家應該有不少交集吧。”
“這種大家族應該要聯姻生子吧……”
分彆本是尋常,聚一次餐,留下姓名和聯係方式,提上行囊各奔前程,或許常常聯係,或許自此斷聯,每一年的夏日都是如此。
可是今年,楚澤的離開還是掀起了一些風波,桌麵上總是會出現的無名禮物,絡繹不絕的求加著他聯係方式的人,告白的,哭泣的,合影的,認識不認識的,都對他依依不舍,甚至有人拉起了橫幅,雖然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責令取下並沒收了。
“他即使去做明星,也會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何晨的聲音在圍欄邊響起,從四樓探出去看著正被師生圍著合影的楚澤道。
雲玨的視線並未從樓下收回,隻是看著那在人群中格外出眾的青年笑道:“的確如此。”
無論是樣貌還是氣場,那淡漠自持的青年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你也是。”何晨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看著那唇角加深的笑意,其中劃過了一絲癡迷。
他所熱愛的人們,當然擁有著被所有人喜歡的資本。
雲玨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站在身旁的男生,他仍然是那副被所有人厭棄的穿著和模樣,衣服都有些遮擋不住的痕跡更是增加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淫.靡感,隻是眼睛很亮,鋒利的驅散了一切試圖攀附在他身上的欲.望。
“不去跟他告彆嗎?”雲玨沒有附和他的話,而是笑著問道。
“我現在的名聲比下水道的老鼠還不如,出現在他麵前大概都會汙濁他身邊的空氣。”何晨聳了聳肩說著不甚在意的話,“還是算了。”
“其實我的潔癖比他嚴重。”雲玨低頭瞧著下方說道。
何晨的目光一瞬間看向了他,卻沒見那懶洋洋的人挪動地方,甚至餘光轉向他時,還帶了些許的疑惑不解,似乎在疑惑著他為什麼區彆對待?
他覺得自己該對這句話生氣的,但心中湧現的卻是濃鬱的興奮感,足以抹殺一切聽到其他人辱罵言論帶來的憤怒。
他的一切在這裡都被允許了。
“話說,你要阻止我,能不能換個方式?”何晨的聲音溢散在風中,輕飄飄的,像是商量。
校園很平靜,但他跟祝修竹的玩樂從未停下過,那個人撕開了衣冠禽獸的表麵,就開始樂於展示他的各種手段,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跡,一些隱晦的話語,足以讓何晨在他和所有人的麵前十分的難堪。
當然,何晨必須表現出難堪來,擁有著極致掌控欲的男人會樂此不疲的進行著這個遊戲,同時也要稍微沉默的反抗一些,這樣才不會讓他的興趣消失殆儘。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場隱秘的遊戲進行的中間,教導主任會帶著人闖進那間關閉的體育器材室,拿著相機聲勢浩大的要抓捕校園的蛀蟲。
那一個瞬間,三方的臉色都十分的好看。
雖然教導主任漲成豬肝一樣的臉和祝修竹一瞬間扭曲錯愕的神色十分的賞心悅目,讓何晨幾乎險些維持不住以往的神情,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暴露,險些讓他翻了車。
名聲毀不毀的倒是無所謂,失去觸及的機會,無論他有多大的能耐,都無法翻身。
而這件事,何晨不用去查證,都知道背後有著誰的手筆。
商量達不成,自然是公開宣戰,且他不占優勢。
“彆的方法沒有這個簡單好用。”雲玨坦言回答道。
讓應儘職責的人去做事,不僅直接中斷了祝修竹在這個校園內的任期,還讓他短期內都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終止了係統的日日憂心,更是給大家都更換了一個目前而言更加滿意的教導主任,各方都很滿意,當事人滿不滿意,也要少數服從多數。
一招鮮,吃遍天。
“你真的覺得,我沒能力對你做什麼嗎?”何晨看著他道。
“你沒問他要賠償?”雲玨掃過他威脅的視線問道。
“要了。”何晨看著他,半晌後放鬆身體趴在了圍欄上,側頭看著他笑道,“他給的數夠我富裕的活過大學生涯了。”
祝修竹是個衣冠禽獸,但比起被關進去和後續的麻煩,他更樂於用錢擺平一切很多事情,而他自己無非是有些名聲問題,而因為名聲問題可能帶來的退學事故,也被那家夥擺平了。
畢竟一切的變故不是他做的,那看似是一場意外的發現,其中有著其他人的手筆,祝修竹是個聰明人,過了那個被人當猴看的階段,就會迅速反應過來。
“你的事情,我可一點兒都沒有告訴祝修竹。”何晨臉頰輕枕著手臂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雲玨笑道。
“這可不是好意。”何晨嘴角咧出了笑容,“我隻是一點兒都不想讓他對你感興趣。”
他的額發因為動作而側落,露出了其中漆黑的眸來,而那看起來溫良的眉眼,此刻卻像是隱藏在暗處的蛇瞳一樣,蓄勢待發,擇人而噬。
“我會考上楚澤所在的大學。”何晨看著那在光影中明亮的幾乎剔透的青年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也好,撐死也罷,擁有過的才是自己的。”
雲玨回視著他,看著那興奮起來的眸笑著提醒道:“有人來了。”
他的語氣仍是倦怠舒緩的,卻讓何晨當即從圍欄上起來,隻是一瞬,便恢複了成了之前陰鬱的模樣。
樓道中穿堂風呼嘯,背後卻沒有話語聲傳來。
何晨看著那轉身倚在圍欄處的身影,隻能憑借著聽覺,卻不敢後看,可他屏住呼吸很久,卻沒有一絲異樣的變故。
“你……”何晨試圖開口,卻也在那一瞬間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他止住話語匆匆離開,而在那身後,傳來了讓他熟悉至極的聲音。
“怎麼在這裡?找了你很久。”淡漠的聲音帶著難以隱藏的親近感,讓何晨的掌心收緊,卻沒有停下步伐。
以他現在的模樣,就算把自己生剖了,也不可能得到楚澤絲毫的眷顧。
“手機放教室裡了。”雲玨在身上摸了摸道,“放在身上太重了,下次注意。”
“我送你個智能手表。”楚澤提議道。
“唔,我想要小天才那款。”雲玨來了些興致。
“那是兒童款……”楚澤不知道他看了多少次廣告,但的確足夠洗腦,“送你。”
隻要他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