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怎麼樣，空間漲了多少，能把我們屯的吃的喝的都收進去嗎？”

阮辛夷身上的衣服都顧不得換，急忙問了起來。

這一趟她們可是搬空了四家奢飾品珠寶店，這要是還不夠，她們隻能將主意打到金庫上麵去了。

係統笑得無比燦爛，【宿主，你猜猜你現在有多少存款？】

這個時候還玩這種猜謎遊戲？

餘歲嗬嗬一笑，【我隻知道，要是我屯的東西裝不進去，你就等著回爐重造吧。】

係統僵了一下，老老實實交代，【宿主，這次我們拿到的那些珠寶一共是90759421元，現在的空間已經變成了長寬高各兩米的空間，你屯的那些東西都能裝進來。】

前麵一串的數字餘歲聽得沒有實感，等到係統給出空間大小的時候餘歲有了感覺。

【多少？才兩米？】

【宿主，這已經很大了，】係統弱弱說了起來，【就這我還給你開了後門，不然根本沒有這麼大。】

餘歲運了運氣。

“歲歲？不行嗎？”阮辛夷看著已經收拾好擺成一排的零食和米麵糧油那些沉默了一瞬，試探著開口，“要不，咱們還是去一趟銀行吧。”

“行，能裝，就是要整理一下。”

餘歲邊說邊擼起袖子，箱子打開，裡麵多餘的占地方的包裝盒通通不要，再往下壓一壓擠一擠，三個箱子合成了兩個，桶裝水先放進來，箱子架在上麵，米麵那些放在最上麵，力爭不浪費一絲空間。

阮辛夷明白過來，將衣櫃裡麵的衣服疊好壓緊塞進行李箱，兩個行李箱裝得滿滿當當，連蓋都蓋不起來了，她隻好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用身體壓實把箱子扣起來。

收拾好之後，兩人癱坐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輕地歎氣。

“歲歲，咱們什麼時候走？”阮辛夷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力氣恢複了不少。

餘歲接過瓶子喝了一口，“吃點東西我們就走。”

“好。”

夜長夢多，樓下的劉傑幾人就是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還是離遠點好。

至於去的地方，她們也看好了。

同樣在小區裡，隻是那棟樓裡麵沒有人住，她們先過去待幾天，等到天亮了之後再說。

二樓。

顧盼盼已經穿好了衣服，低著腦袋瑟縮著待在一邊，秦立輝推了她一下，抬頭看向劉傑諂媚道，“傑哥，讓盼盼上去叫她們下來吧，都是女孩子好交流點。”

劉傑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斜著眼睛看著顧盼盼，“你？”

顧盼盼握緊雙手輕輕點了點頭，“嗯，”她頓了一下，“傑哥，我會去好好跟她們談談的。”

一旁的張峰抱著胳膊嗬嗬兩聲，想起自己上次去吃的閉門羹，心裡不爽，視線上下一寸寸掃著顧盼盼的身體，又笑了起來，“傑哥，讓她去吧，他說得對，都是女的，說話方便點。”

劉傑伸手打了個響指，指尖隱隱有火光閃過。

“行，你去吧。”

顧盼盼看到那抹火光，眼睛暗了暗，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柔順道，“傑哥，我現在就上去。”

“嗯。”

顧盼盼抬腳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她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階，頭也不敢回，生怕看到後麵那幾人的臉。

五樓。

顧盼盼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你好，能開一下門嗎？”

屋裡。

餘歲手裡拿著一根巧克力棒，吃了一口，抬頭看向了門的方向，“這麼快。”

“是個女生的聲音。”

阮辛夷一口將剩下的巧克力棒吃下，站起來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可視門鈴上的女孩，圓圓的杏眼有些空洞無神，長發披散著，整個人像是一個被抽去靈魂的芭比娃娃，木木地看著門，大眼睛裡麵蓄著淚水。

聽到屋裡傳來的腳步聲，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跳了一下往後看了一眼，直到確認後麵沒有人時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門上麵貼了貼，小聲快速道，“你好，我叫顧盼盼，住在二樓，是…傑哥讓我來找你們的，能開一下門讓我進去嗎？”

“你們放心，他們沒有在。”

餘歲擰著眉頭，如果她沒看錯，這個女生脖頸上的那道淤青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阮辛夷氣得不行，“垃圾，惡心，不是人。”

才短短三天，這些人就能做下這種事情，簡直是無法無天。

餘歲按了按她的手，傾身上前，顯示屏上，顧盼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神裡帶著祈求，淚水簌簌落下，無聲道，救救我。

哢嗒。

門開了。

但放在門口的桌子仍舊沒有移開。

看到門開顧盼盼眼睛裡閃過亮光，下意識地往樓梯口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側，一隻手伸到門後麵拿出了手機，屏幕上出現一行字，“有安眠藥嗎？”

嘴上卻道，“就你們兩個人在應該會很害怕吧，要不要一起來住，人多萬一有個事也好照應。”

餘歲和阮辛夷對視一眼。

安眠藥她們沒有，但住在主臥的妹子有。

阮辛夷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著主臥走去，打開門進去找了起來。

餘歲搖頭，“謝謝，不用了，我們習慣自己住，人多了不舒服。”

“那我可以經常上來嗎？現在樓裡就我們三個女生，我想找你們說說話聊聊天。”顧盼盼收回了手機。

“可以。”

阮辛夷拿到藥走了回來，將藥瓶放進了顧盼盼的手裡，掃了一眼樓梯口，將她往後一推，“下次再聊吧。”

話落，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顧盼盼趕緊將藥瓶放進口袋藏好，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劉傑，她低下腦袋一臉愧疚，“傑哥，對不起，我沒做好。”

劉傑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低著腦袋看不清表情的顧盼盼，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是我的錯，打擾了你們女生聊天，”他抬頭對著監控揮了揮手，“妹子，我沒有惡意，就是想照顧照顧你們。”

“盼盼，你說，是不是？”

顧盼盼小心翼翼地點頭，“是，傑哥對我們都很照顧。”

“哎，就是啊，我這個人就是心善。”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你也餓了吧，走吧，我們回去吃飯。”

“嗯。”

直到兩人離開，阮辛夷才氣咻咻地站在原地蹦了幾下，“我真想把他打成豬頭！惡心！”

餘歲垂眸，“不著急。”

“辛夷，我們等到晚上再走。”

阮辛夷明白過來，捏了捏拳頭，“好。”

二樓。

張峰看了眼劉傑和顧盼盼身後，沒看到餘歲和阮辛夷的身影，頓時明白了過來，“嘁，真是會拿喬，我們傑哥親自去請了兩次都不下來。”

劉傑笑眯眯地拍了拍顧盼盼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至少她們這次開了門。

下一次，她們就能主動走下來。

“傑哥，那我去做飯了，”顧盼盼垂眸看著腳下的地麵，白色的地磚有些泛黃，映著她的影子，小小的，黑黑的。

“去吧，對了，多放點鹽，中午做的菜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知道了。”

顧盼盼走進了廚房，隔著一堵牆，她聽到了秦立輝殷勤道，“傑哥，您坐，身體好點了嗎？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你小子倒是會看眼色。”

張峰嘿嘿一笑，靠在牆邊，朝著裡麵正在做飯的顧盼盼吹了個口哨，“是吧，盼盼，你說呢？”

顧盼盼怯怯轉身，木木地看了一眼秦立輝，收回了眼神。

抽油煙機打開。

嗡嗡的聲音屏蔽了他們的說話聲。

顧盼盼熟練地洗菜切菜熱鍋倒油下菜，濃濃的油煙味從廚房飄了出去，張峰打了個噴嚏，單手揮了揮，將廚房的門關上了。

呼。

顧盼盼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這是她這輩子做得最認真的一次菜了，她想。

樓上。

餘歲和阮辛夷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兩人確認了好幾遍房間裡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看著外麵。

“歲歲，你說，顧盼盼要做什麼？”

那一瓶安眠藥被研磨成了粉，一股腦地倒進了湯了，顧盼盼又放了三勺鹽，拿著勺子攪了攪。

“吃飯了。”

廚房的門打開，顧盼盼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盛著湯的碗散發著嫋嫋熱氣，深吸一口氣，一股香氣傳進了鼻腔。

劉傑端著碗吹了吹喝了一大口，有點點苦。

張峰擰著眉，“怎麼這湯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顧盼盼仍舊怯生生的，“我放了點藥材，”她飛快的看了一眼秦立輝，“秦哥身體不好，我之前買的藥材補身體，要是喝不習慣的話我去倒了。”

“哦～補身體啊～”

張峰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顧盼盼的胸口，“這是在嫌我們不夠努力啊。”

劉傑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勾起唇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盼盼。

秦立輝瞪了顧盼盼一眼，臉上露出羞惱的表情。

一鍋湯，張峰和劉傑兩個人包圓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著不著四六的話，秦立輝諂媚地附和著，顧盼盼看了他一眼，眼睛裡有些新奇，這幾天她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遍。

秦立輝在她麵前永遠是充滿自信高高在上，哪怕是末日來臨的第一天，短暫的慌亂後他也很快鎮定下來，安撫自己，並且告訴自己他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承諾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他便親手將自己推進了狼窩之中。

顧盼盼垂下腦袋，默默地吃著碗裡的白米飯，聽著耳邊的歡笑聲，嘴角扯了扯，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

藥效這麼慢嗎？

飯都要吃完了。

咚。

張峰手裡的碗掉在了桌子上，晃蕩了兩下，他的身體一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秦立輝艱難睜開眼睛，對麵顧盼盼笑盈盈地看著他，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顧盼盼。

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笑著看著他，他張了張嘴，“盼盼，你……”

桌子上接連倒了兩個人，劉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瞪著顧盼盼，“賤人，你乾了什麼？”

他伸手按住桌子，桌子卻一下子朝他傾斜過去，還未收拾的碗筷嘩啦啦砸在他的胸口，他晃了晃腦袋，眼前一陣陣發黑，上下眼皮不受控製地打起了架，他努力睜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抓住顧盼盼給她一點教訓。

顧盼盼往後一退，站起身，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一片冷漠，“真奇怪，你們讓我做飯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我會在裡麵做手腳嗎？”

也不知道他們那股莫名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呼。

劉傑最終還是沒撐得過藥效，軟趴趴倒在地上，睡死了過去。

顧盼盼收起笑，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麵無表情地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上握著一把菜刀。

手起刀落。

鮮血染紅了地麵，顧盼盼看著自己的雙手，無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