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不能的。
於是隻好假裝自己不存在這樣子。
然而頻道裡頭,某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還在裡頭叭叭BOSS的八卦——
“從那之後居然連那邊的酒名都一並棄用了嗎?”鳴神理感歎,“連聽都不想聽到,真的是非常深重的心理陰影了呢。”
琴酒沉默了好一會。
他加入組織蠻早的,又算是心腹高層,所以其實……知道億點點這件事。
但是你小子才加入組織多久?!
這東西都給扒出來了?
還有,彆以為他不知道,這家夥剛剛的那些“總結規律”的話,多半是拿著組織成員名單對照著酒名和產地總結出來的——
……大概率用的還是他手機裡的資料。
鳴神理這一波啊,主打一個裝了,但沒完全裝。
“把嘴閉上。”琴酒的話語裡仿佛裹挾著寒風,刺骨的冰涼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汗毛倒豎,“這件事,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明白嗎?”
這話顯然是對所有人說的。
其他酒:……
MD!他們就知道!聽了這種上司的大秘密準沒好事!
說不定他們現在都上了琴酒的暗殺名單!
添加利是吧,他們記住他了!
報複是不可能報複的,隻能躲著走走這樣子。
畢竟人家這麼和琴酒說話,琴酒都沒給他一梭子弄死甚至還幫人警告他們——在場的酒隻有這麼幾個,琴酒要查是誰泄密簡直易如反掌。
艸!真是憋屈他媽給憋屈開門,憋屈到家了!
而那邊,琴酒的臉已經比夜色還黑了。
沒辦法,資料是從他手裡漏出去的。
而且,這個代號報上去,鳴神理早就物理意義上和他綁定在一起了——
再說一遍,分到養貓任務,他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雖然他這輩子也在殺人放火。
鳴神理簡直是他的報應!
要不乾脆殺了吧。
琴酒摸著槍,再次思考這個老問題。
好苗子不是沒有,下一個也許更香——
等等。
琴酒突然想到了什麼。
琴酒拿起新手機。
果不其然,他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熟悉的單方麵聯絡後門。
……這玩意是病毒嗎?!什麼時候移栽進來的?!
那邊似乎知道他在,又發過來一條消息,琴酒猶豫了兩秒,才點開資料——裡麵竟然是張長達三頁的代號成員臥底名單。
下一條消息很快蹦出來。
[我幫你小小的篩查了一下捏,不得不說,好多FBI啊——這樣顯得我們酒廠很水哎。]
也顯得日本警察很不專業哎。
人家分部都大喇喇的建在東京了,臥底名單裡他們自己的人居然是最少的?
不能吧不能吧?
也許是還沒到時間?
畢竟臥底數量大幅度增加,衝淡酒廠酒精含量,大概得再等上五六個月。
也就是說,等零和景光他們這一屆畢業。
那沒事了,隨手賣賣FBI,給琴醬增加億點點工作量,讓他無暇顧及這還有一個不想做任務隻想擺爛的屬下——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琴酒翻了好一會,越看越生氣。
[好沒用呢,日本警察,居然隻有那麼幾個人。]
鳴神理居然還有心思吐槽——
[FBI半壁江山,CIA一點不少,一看日本警察就是來混飯吃的。]
[建議先彆殺,人已經蠢到被彆人家臥底拉出來當墊腳石了,你隨便忽悠兩句都比那些陽奉陰違的“聰明人”好用,真的。]
確實,那幾個臥底,明明算半個主場作戰,卻蠢到差點被同為臥底的其他人坑死——
琴酒的臥底懷疑名單上,那幾個倒黴蛋都已經上了鐵紅榜了,就差一梭子給他們全送走。
[名單給你了,咱就是說,這事過去了昂。你不追究我刪你資料,我也不追究你強製給我代號,怎麼樣?]
[但是!任務什麼的,還是得按之前說好的來昂!做好約定又反悔不乾的人是小狗!]
[以及,代號成員是要漲工資的吧?]
[那我就簡單一點,換成美金結算好啦~]
琴酒的拳頭硬了。
簡簡單單?簡簡單單的漲了個一百五十倍?!
美元兌日元的彙率……
琴酒額頭青筋暴跳。
你是吞金獸嗎?!
琴酒知道這玩意他沒有回複框,隻能單方麵的接受信息轟炸——所以他乾脆的選擇用電話call回去。
對麵秒接秒掛。
一條消息蹦出來。
[琴醬沒有反駁呢,那就是同意啦~謝謝琴醬,琴醬是好人!]
他沒有反駁嗎?
他真的沒有反駁嗎?!
要不還是把鳴神理掐死算了。
琴酒冷靜的想。
這邊,鳴神理愉快的放下手機。
然後舉手。
“我要點單!!!我要吃伊達卷玉子!油炸天婦羅!再來一份藍莓蛋糕!”
都已經是代號成員了,這特殊待遇必須用起來。
要知道,有些東西放著不用,那可是會過期滴~
灰原宮吾:……
你就這點出息嗎?!
眼裡隻有滿滿的飯和零食的嗎?
真是夠了啊喂——
但廚房的人響應的非常迅速。
其實在鳴神理舉手點單之前,他說過的伊達卷玉子,就已經在製作中了。
廚房的人耳朵都蠻尖的,況且琴酒之前帶人來食堂的時候,其實也隻對鳴神理說過讓他隨便點。
所以嘛,其他人真的隻是沾了點光罷了。
鳴神理可能沒記住這事,但廚房的人精們牢牢的記住了。
再說了,不論如何,討好一下琴酒大人身邊的“重要人員”,指定是沒錯的。
“對了。”鳴神理把自己手機的頁麵遞過去,“就是他們幾個吧?”
“什麼?”灰原宮吾瞪大了眼睛,看見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給你順便報了個小仇啦~”鳴神理撐著臉頰,晃晃小腿,“你們唯一聰明的一點,是在最後時刻,由你親手乾掉了‘臥底’。”
就是這幾個家夥,誘騙了灰原宮吾和他的搭檔。
資料室裡“什麼都沒有”,灰原宮吾和他的搭檔可能不知道,但這些老油條們可太清楚了。
誰讓他們既需要向自己的上司立功,又需要向組織“立功”呢。
比起出任務,殺外麵的平民——果然還是揪出來幾個“臥底”,證據確鑿的把他們乾掉,更容易取信於組織。
不過嘛,可能大部分FBI……其實根本沒什麼心理壓力吧?
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嘛~
灰原宮吾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子裡倒灌,身體竟無端的覺得寒冷了起來,忍不住的僵坐在原地,不住的顫抖。
他不接受新的搭檔,也有這個原因。
當初他們的計劃可沒有犧牲搭檔這一步。
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又是誰,引導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深淵?
他總得,總得給他的搭檔報個仇吧?
可既然他要查,就不能把其他人再拉下水。
“資料室是個好地方,但你現在去不了啦。”鳴神理歎了口氣,滿臉遺憾,“要被調走了呢,宮吾君。”
“好慘呐~”
“所以……他們,他們也是……”灰原宮吾啞著嗓子,努力擠出來一句話。
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到後麵的那行大字。
FBI臥底!
他,他一直以為!以為他們是真的被發現了!
那他們算什麼?他搭檔的犧牲算什麼?
都是官方派來的臥底,憑什麼把他們往死裡坑啊?!
“哎?彆哭啊。”鳴神理拿起餐巾紙遞給他,“開心一點嘛,我特意調整了位置,琴醬應該會最先找他們麻煩哦。”
不用你動手,也能讓那些家夥付出代價。
灰原宮吾努力平複情緒,這裡可還是公共場合,在組織裡,他必須穿好自己的馬甲——
“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灰原宮吾站起身,對著鳴神理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客氣啦。”鳴神理撐著臉頰,狡黠一笑,“如果你真的秉承著一顆感恩的心的話!”
“任務報告能不能拜托你來寫呀!”
“求求你了!我是真的不會寫報告這種東西啊!教官沒教過啊!”鳴神理滿臉懇求,“想必全能又靠譜的宮吾先生一定一定能幫我完美的完成它對吧!”
灰原宮吾覺得人有點麻。
一是情緒還沒有脫離,二是——
嘶。
你這個燕國地圖,它長了,但沒完全長。
圖窮匕見是吧?!
所以呢——
灰原宮吾,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就交給我吧!絕對會讓您滿意的!”
恩人,恩人你放心!我必定追隨您的腳步給您偽造,啊呸,潤色所有任務報告!
不管是警方還是組織。
包!過!的!
看著灰原宮吾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表情,鳴神理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他到底被調去哪裡了。
不然容易讓自己的聯絡員在替自己寫完作業前爆炸。
琴醬,琴醬你這麼回事!給人家安排去美國接人!
那是什麼地方啊!FBI的大本營!
仇人送上門都沒這麼送的啊!
鳴神理複盤了一下時間,確認了這段時間大概就是宮野誌保回國的日子。
不過說實話,就算出於和FBI作對,灰原宮吾都肯定會老老實實的選擇完成任務。
高啊!琴醬!
愉快的吃完小甜品,鳴神理拎著箱子就去了織田房間。
打牌打牌!
一頓飯解決兩件事,拿了臥底名單的琴酒忙忙碌碌就不來找他麻煩,而另一個上司的監控攝像頭則是被他入侵完成,現在正兢兢業業的替他敷衍警方。
作業也不用寫了!
他可真是個小天才~
再說了,作為一個合格的摸魚人,必須擁有一個把落到身上的長期任務分彆轉移給其他人,並讓上司們認為自己正在兢兢業業努力認真的完成任務的小技能——
這樣就既不會有新的任務派發下來,還能讓自己長長久久能摸多久摸多久~
而且,你還將擁有一個絕佳的推脫任務理由。
總之,看我挪移大法!
忙裡偷閒可能是一次偶然。
但能偷到一天又一天的閒,這就是個技術活了。
哎嘿,打牌去!
於是,信心滿滿的準備寫報告的灰原宮吾,看著鳴神理發過來的一周日記,整個人都麻了。
周一:打牌。
周二:和朋友打牌。
周三:和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打牌。
周四:和大家一起出任務,在路上和同事們打牌。
周五:和貝爾摩德和琴酒打牌。
不是,這工作摸魚算是給您摸明白了——等會,你周五在和誰打牌?!
……琴酒和貝爾摩德?
灰原宮吾拿著情報,宇宙,貓貓頭,爆炸。
但是這事其實真的不能怪鳴神理。
琴酒忙了一周沒來找他事,他也穩穩當當的和大家夥打了一周的牌。
雖然每個人都有可能出任務,牌桌上的人來來去去,但他穩如泰山,屹立不倒!
織田已經識相的搬去和武太郎一起住了——於是他的房間,堂堂爆改棋牌室!
從一張桌子加到七張,保管什麼時候來都有人!
組織成員:有一說一,艾瑪真香!!!
於是乎,這帝垣瓊玉牌的小遊戲,迅速風靡組織底層。
鳴神理混入其中,如魚得水,快樂的像個一百二十斤的孩子。
哎呀呀,今日無事,打牌儘興~
至於為什麼周五變成和琴酒以及貝爾摩德打牌——那就得問現在他們為什麼在車上打牌了。
他,琴酒,清瀨光信,貝爾摩德。
剛好四個人。
伏特加?伏特加在開車。
伏特加:……我也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