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襲擊?”
我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噗哈哈~,騙子~。”
沒有公德心的人鬆開了拳頭,指間窸窸窣窣落下了煙草的殘骸,
“真的不知道的話你就不會停下來了。”
嘖,為什麼一副對我的性格了如指掌的表情啊,真惡心。
我一臉嫌棄地扭頭就走:“無聊。”
我把賬記下,決定等這邊的事了了之後,再去把那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團夥給教訓一下。
嗯?不對。
我明明記得我是偽裝後才去委托的啊。
而且和千冬出來找這個家夥的行蹤的時候,也很好地做了一些敷衍的偽裝……
雖然說是敷衍,但那是和我那個高規格的偽裝作為對比來說的,我們還是有好好地掩蓋住了麵容,隻是沒有對身形和聲線做出其他的修飾而已……
糟糕。
被詐了。
該停下腳步嗎?但是這可能也是試探……
而且話說回來,為什麼會如此精準地懷疑到我的身上呢?
到底是從哪裡暴露的……是長內嗎?
不,不對,我這是從結尾反推的原因,就算我和千冬私底下的活動暴露了,總歸也就止步於此。到底為什麼能理所當然地猜測黑龍襲擊他們是我的關係呢?
難道是因為最近尋仇的人隻有我一個嗎?!不會吧,所謂不良少年不就是隻是想要打架即使沒有理由也完全沒關係的存在嗎?
總覺得還有什麼線索被我忽視了。
那種隱隱約約,似有若無的感覺籠罩在腦海之中,即將浮現出來卻又總是差那麼一點兒,如同沙發底下觸手可及卻總是夠不上的毛球一般,亂糟糟地擾人心緒。
“啊哈~真有趣。”
不過,無所謂了。最近思考太多,我的腦袋已經發出想要罷工的悲鳴聲了。
反正現在王牌已經在我手中了,就算暴露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吧,我又不怕被不良少年上門找茬。
……還是正事要緊,就當踩了狗屎吧。
“彆走呀~,難得遇上了,陪我玩玩嘛。”
從我的身後傳來了煩人的聲音,我側過身,再次躲過對方不怎麼認真的挑釁動作。
“順便一提,我剛剛是在詐你喔。不,應該說,從見麵那時候就在詐你了~。結果,還真不錯呢。
短短的這麼一段時間,你還真的是變得十分了不得了。”
聳拉著一副無神的眼睛,半間發出嘲弄的惡心笑聲,“倒是讓人有點好奇,是哪位人士做的。”
指關節在活動間發出劈裡啪啦的脆聲,我摩拳擦掌地想要把那個死魚臉揍上一頓好好地發泄一下怨氣,卻又不得不按捺住誘惑的想法。
這個人,在挑釁我。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我並沒有想要如對方的期望一般,老實地上演他的劇本。
現在已經很晚了,和他打架得不償失。我還有事要做。
所以,就算他再怎麼故意挑動我的神經,煽動我的情緒,也不可以就這樣落入他的節奏之中……
來吧,深呼吸。
我把聒噪的背景音拋之腦後,在迷宮之中轉悠。然而對方卻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孜孜不倦地尾隨在身後。
“喂~,小不點~。你在這裡已經轉悠很久了哦,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厚臉皮的人仗著身高毫不客氣地湊了過來,將我手機上的標注看了個一清二楚。
“什麼啊,這個地址不是這個方向的哦。”
我眼疾手快地將手機蓋上,非常順暢地以腰為軸,右手肘往後方擊去。
“哇哦~真危險。不錯呢,終於想要來過兩招了嗎?”
像是對自己騷擾終於獲取到的成果感到滿意,半間修二彎下了腰,再次露出了滿溢著挑釁的笑容。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有些不耐煩地咂舌,雖說已經抱有無視就好的方針,但是被這麼纏著實在也是讓人心情煩躁,“你想和我打架?為什麼?”
“嗯~?就隻是單純地找樂子哦。”
對麵的人加深了笑容:“怎麼樣,作為交換,等下我可以帶你想去的那個地方哦。”
……會跟你走才是有鬼了。
“沒興趣,滾。”
“啊,也是呢,畢竟有過那樣的‘教訓’嘛。啊,難道說……呐,對方收了什麼報酬了嗎?”
心思陰暗的人做著下流的揣測:“這次你又付了什麼代價啊?獻身?哈啊~?該不會對方是蘿莉控吧。怎麼樣?初夜的滋味肯定終身難忘吧?……”
不應該上對方的當的,雖然理智是這麼說的。
我停住了向前的腳步,左腳在調整身體轉向的同時將重心過渡,右手爆裂出猙獰可怕的青筋,重拳直擊對方沒有防備的腹部。
但奇異的是,這個沒有一絲預備動作的突然襲擊居然落空了。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在故意挑釁,所以充分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的半間修二憑借優秀的動態視力,即使對我驟然暴起的攻擊沒有預料,也依舊靠著反射神經和優秀的身體素質往後滑步,躲開了攻擊。
但這不要緊。
我順著衝力矮下身體,□□的身體在手掌撐地的同時右腿也隨即踢出,瞄準了對方那因躲避而暴露出來,沒有掩飾好的腿部舊傷。
在瞬間劇痛的條件反射下,半間修二彎腰弓背,踉蹌著向後退去。
然而我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的念頭。
在對方快速地反應過來,重新調整好身體再次進入備戰狀態之前,我的右腳掌已經落地,身體的重心也已調整好。
矯健的腿部肌肉繃緊著,我像獵豹一般撲向敵人。
我的左手目標清晰地抓過對方尚且來不及抬起的腦袋,往右邊的牆體撞去。
在完成一次響裂的撞擊之後,反手抓住對方因著下意識的防備而搭在我左手之上的手,將之往反方向扭轉,發出一聲清脆的嘎達聲。
“不準,侮辱,那個人。”
我的右手代替左手,掐住了獵物的脖頸,力度隨著字句的吐露而逐漸增加。
我冷淡地注視著對方因充血而逐漸腫脹起來的臉龐,隱約地,竟然感到了一股快意。
啊,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
真的好吵,就這樣安靜多好啊。
隻不過,變態就是變態,與常人的反應總是不同的。
明明遭受到了如此過分的對待,遊走於窒息之間,半間修二卻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悶哼與笑聲因著氣息的阻斷而變得破碎,在喘息之間交織響起。這幅場景在陰暗詭異的小巷中莫名透露出一種曖昧的背德感。
我擋住獵物困獸猶鬥般的拳頭,在對方翻著白眼,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鬆開了掐住對方脖頸的手。
我看著對方在我一瞬間收手之後,順著牆體坐落在地上狼狽喘息咳嗽的模樣,內心提不起一絲波動。
“咳咳,咳,怎麼?還不走,你難道真想殺了我啊?”
捂著脖子劇烈喘息的人一條腿平放,一條腿曲著,從下往上看著我,有些意興闌珊地將原本貼合其上的紗布塊撕下,“嘶,傷口裂開了。真過分啊~”
“為什麼?”我低垂著頭,看著癱軟在地的人。
“嗯……?你在問什麼?”
“我確實在找你,雖然你說的什麼黑龍我完全不清楚就是了。”
我半真半假地說道:“你是在測試什麼呢?又是為了誰在做這種事呢。……值得嗎?”
半間修二悶笑著,“我隻不過是在做令我覺得有趣的事情喔~?”
“像這樣腐爛的爛泥一般的生活?……你還未成年吧?”
雖然這人的身高突破天際,麵容也看起來很滄桑。
嗯,後者純粹是我個人的偏見。
半間修二再次癲狂笑了起來:“我說啊,我可是在歌舞伎町無父無母長大的人哦?隻能用這種手段生存吧?所以啊,如果能夠在這樣的生活中找到樂趣,不才讓人有活下去的欲望嗎?”
“……”
“你才是,不會真的是個聖母吧?”
半間修二嘲諷地笑著:“明明在我身上吃那麼大的虧了,還想散發你泛濫的愛心嗎?我們這種人啊,是死了也無所謂的社會渣滓。替代品多得是~”
“不,雖然我也覺得你死了會更好……不過,如果你真的死了,至少我還是會勉為其難地給你送一束捧花的。”
腦海之中仿佛浮光一樣掠過了一抹思緒,我捂住腦袋,對著虛空發著呆。
“我隻不過是,對這個孤零零,無依無靠的人就隻能染指犯罪,墮落的世界感到厭惡罷了。”
【“我要創造一個讓無依無靠的人有容身之地的王國……”】
是誰呢?
“是嗎?你的理想還真偉大。”半間修二興趣缺缺地附和我無意識吐露出的話語。
“雖然我更感興趣的是你那莫名其妙突飛猛進的身手,不過,也不錯吧。加油喲~”
“……”我理智地切斷腦海中的思緒,漠然地看著對方,踢著對方的腿發出指令:
“帶路。”
“哈?……不是吧。”
將亂七八糟流血的傷口捂住,半間修二一邊笑著一邊咳嗽,宛如癲狂的病人,“咳,哈……你還真是,鬼畜啊。不過,沒關係,我喜歡~。”
“快點。”
我平平無奇地掃射了一眼對方平放的大長腿,在踢腿催促的一瞬間產生了想要將之打斷的情感。
可惡,這種配件給這種人真的是浪費了。
……王國?
算了,也算是個不錯的理想吧。現在不該考慮這些,還是現實層麵的事態更為緊迫。
……
“就在這裡了哦。”
沒有一開始的張揚銳氣,半間修二的發型在剛剛的蹂躪中有些喪氣地垂落了幾撮流海。
果然其實是靠著腦袋前的那一撮黃毛才顯得有氣勢的吧,現在這個樣子跟敗犬倒沒什麼兩樣呢。
我看了一眼不打算離開的某人:“你確定要跟進來?”
“當然,畢竟我好歹也算是付出了一番血淚的啊。”半間修二有氣無力地說著。
“稍微有點好奇呢,畢竟這裡可是有名的一條街。”
有名?!說好的私密性呢!
這家夥該不會知道這家店是賣什麼的吧?!!
可是,都到了這裡似乎也掩藏不了了……算了,反正在這人麵前也不需要注意什麼形象。
哼,好吧,到時候刷新你的三觀可不要怪我。
我正打算推開半間修二新世界的大門,結果,推開門之後的畫麵,卻是意外地正常。
一個長得親切溫和,宛如鄰家大姐姐一樣的櫃台小姐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
“歡迎光臨。”
“誒?啊……對不起,我走錯了?”
我看著周圍擺放著大大小小恩愛著的玩偶熊展示台,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手機連接上的地址。
出於對沃爾特的信任,我小心翼翼地對著櫃台小姐念了一下地址,用眼神確認是不是我走錯了。
“嗯,是這個地方沒錯。客人是第一次來吧。”
櫃台小姐露出營業性笑容:“很抱歉,這個地方是會員製哦。”
了解,氪金就是了。
我掏出金卡,點了點櫃台,像是在地下接頭,準備做什麼不能見光的交易的人一般,壓低了聲音:“我想知道東西好不好用。”
“您可以用預先支付的費用體驗試用裝,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入會哦。這裡部分商品隻對會員出售。”
氣質溫婉的大姐姐拿出兩份份表格遞給我,一份詳情寫了會員的各種權利,包括不僅限於茶話會、新品試用、內部APP,還有一個姿勢訓導……?
這又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挽救我那糟糕的綁人手法類似的東西嗎?
另一份表格則是寫了大部分我看不懂的問題,比如什麼偏好,性向,姿勢。
嗯,這是所謂的安全調查問卷嗎?
我在寫著“給自己用還是給對方用”的問題上給“對方”打了個勾,給“偏好”裡一堆奇怪且意義不明的詞語中打了個“捆綁”,而其他則隨便勾選,主打一個效率。
接過我答題卷的櫃台小姐快速地瀏覽一遍之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半間修二——此時這個人正無聊地將櫃台上恩愛的玩偶小熊一個個分離——露出了迷之微笑。
“那麼,客人是選擇直接入會呢還是要體驗試用?我們這裡有足夠私密的空間可以供二位了解我們店的產品哦。”
!
看著被櫃台小姐的話語激起了些微興趣的半間修二正打算向我走過來,我一個激靈。
“不用了,我直接入會。我相信你們的品質!”我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為了避免事態往更加奇怪的方向發展,我匆匆下了決定。
而且現在也沒有時間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了!
沒錯!絕對不是因為一想到半間修二真的被我“試用”綁起來,我的胃就開始疼痛起來的緣故!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那個畫麵,感覺更像是對我的迫害。
“好的,請隨我到裡麵來,容我向你解釋本店的商品。”
櫃台小姐加深了營業笑容,往電腦輸入了一些信息之後將一張卡遞給了我:“這是您的會員卡。”
我跟著小姐姐從暗門進入,理解應當地,半間修二隻能在大堂等候。
當然啦,氪佬在哪裡都是尊貴的。
走過一個通道,大姐姐將我引導到了另一個方向,推開了門。
曖昧的紫色燈光打在商品的展示台上,剛才想向半間修二推開的新世界大門在此刻重新向我開啟。
這怎麼跟我在漫畫裡看到的不一樣啊?!
但是這樣問出口顯得我很沒有文化!
我憋住麵部表情,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點了點頭。
隻不過,在櫃台小姐接連輸出的奇怪的知識下,我應不暇接,在路過又一個商品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向大姐姐誠實表達了我其實是個什麼知識也沒有的初心者。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拋出固有名詞了!我真的聽不懂!
結果,對方好像對此爆發出了更大的熱情。
“欸~?是新手啊!了解了,接下來會向您調整貨品的介紹。隻不過看您之前感興趣的,似乎更偏向於束縛類是嗎?”
好、好敏銳的觀察力,在我有意偽裝的情況下還能察覺出用戶的需求,不愧是金牌銷售員!
“嗯……我隻是想讓他老實不要動幾天而已。”
雖然那個什麼皮鞭我也很有興趣,但是感覺我可以用拳頭讓他聽話,所以就算了。
“啊~!放置play是吧。客人您是新手的話,可以從我們的app裡學習更多的放置知識哦。裡麵除了介紹各種道具的使用方法還有一些教學知識可以了解呢。”
咦,原來放置play是這個的意思嗎?!怎麼跟我之前知道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我在對方的名詞解釋下暈頭轉向。
……
“這個……就不用了吧。”
我看著大姐姐手中那款據說用了都說好,絲滑順暢無比的潤滑液,試圖拒絕。
我真的隻是想普普通通買個手銬而已……為什麼我的購物清單越來越長了。
“就算是那位先生,那個地方也是柔軟的啊。所以這個是必不可少的。”
大姐姐繼續往我的購物車添加商品。
“那位先生?”我有些疑惑地挑了下眉。
“就是帶您來的那個人啊,作為曾經這條街收保護費的打手,還挺有名的哦。”
大姐姐對我的疑惑進行了解釋,側麵提醒著我這家店存在的曆史悠長。
不愧是歌舞伎町的死神呢,名號就是響亮啊。
至於會不會給對方的名聲造成什麼奇怪的影響?哈!那種事情我求之不得呢。
不過……那個“柔軟的地方”又是什麼啊?
啊,難道是為了束縛的時候更容易上手嗎?不讓對方感到太大的痛苦之類的?
“您是不想讓對方太痛苦是嗎?真是溫柔啊。不過的確新手還是要和對方慢慢建立信任關係比較好呢。”
“如果是想讓對方覺得舒服的話,我推薦這個哦。它的角度能夠讓人……”
雖然不覺得把對方綁起來的行為可以稱之為溫柔,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和對方建立信任關係嗎?
真是奇妙的世界啊。
我自動忽略了櫃台大姐姐的商品介紹,今天灌注的奇妙知識太多,已經快超出我的理解權限了。
為了不使我的大腦宕機,逐漸阿巴阿巴化,我隻能選擇性地聽一半然後買買買。
反正這種東西都有使用手冊,實在不行之後要用到再找客服解決吧。畢竟我已經是個尊貴的會員了。
為了避免我的形狀再變得更加奇怪下去,我不得不提出了時間不是那麼充裕的理由。
看著大姐姐意猶未儘地放下手中的商品,我莫名覺得有種劫後餘生的重生感。
在打包了一堆東西之後,某位死神毫不意外地已經不在店裡了。
暗門就像時間吞噬機,我在裡麵度過的時間仿佛度過了一段漫長的人生。
好在我已經是尊貴的VIP會員,所以我被送到可以打車的地方之後,便迫不及待坐車回家了。
走之前對方還特意囑咐我在app上登錄之後做一份專屬調查問卷,方便以後為我精準推薦(推銷)商品與內容,並貼心地告訴我如何使用app增加更多奇妙的知識。
好、好可怕的推銷力,不愧是金牌銷售員!
折騰了這麼久,我在進門之前忍不住做出了預備防禦的姿勢,隻不過好像我想的太多了,對方在我走之前是什麼樣子的,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什麼樣子的。
我放下琳琅滿目的商品——雖說對方提供了送貨上/門/服/務,但是因為急用我就直接搬回來了。
嗯,沒錯,搬。
在金牌銷售員的大力推銷下,我總共買了滿滿一箱子的東西,隻不過在最後我已經完全喪失了購買的記憶,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坐上準備回家的出租車上了。
在商品中光是皮革捆綁就十幾種,我到底是在什麼狀態下買的……算了,糾結無用。
我拿出一個最普通的反背束縛手帶和小腿緊縛帶,將羽宮一虎綁好,挪到了一個完美的角落,力求對方一睜開眼就能看見我背後的東京灣和照片牆。
到時候,我要怎麼進行這場表演比較好呢?
我一邊思考著自己的人設,一邊按照沃爾特的建議,在牆壁上貼下他在這段時間準備好的照片以及行蹤調查,打造自己陰暗扭曲的變態鹹濕形象。
總覺得我心中的大門在今晚已經完全脫落,再也沒有焊上的機會了。
呀,漫畫果然是很刑啊,不愧是現實的烏托邦,真是千奇百怪的劇情都有。
啊,雖然現實於今晚在我的眼中也開始了突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