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是最穩固的關係!欸?什麼?你說三人的世界太擁擠了?!(1 / 1)

“呼啊~”

像是宣告一切的塵埃落地,遠處的天際逐漸透出晨曦的微光,深藍的天空將世界暈染出清澈透明的色彩,為四周鍍上柔和的藍光。

我被放在博物館不遠處的公共椅子上,向著虛空之處長舒了一口氣。

“請在此稍等片刻。”

沃爾特將不知從何時何地收繳而來的白大褂披在我身上,“這就立馬為您準備替換的衣物。”

嗯……經曆了那一番波折,我的衣服終於宣告了解體。

當然,同樣獲得此殊榮的人還有場地圭介,隻不過對方比我好一些,至少褲子還頑強存在著。

而此時,對方正裸著上半身,一副筋疲力儘的樣子仰躺在椅子上。

“真是累人啊,你的校外生活也太多姿多彩了一些?”

場地圭介同樣對著虛空籲氣,就連平時銳利的虎牙都顯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你們……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怎麼想都與日常生活天差地彆的意外,極速成長的非人身手,以及表露出的身體異常,明明無論哪方麵都是可疑到了極點。

但是這兩個人卻仿佛將察言觀色這個技能點到了最高級,絲毫沒有提起這方麵問題的打算。

“嗯?這種東西果然還是看當事人自己的想法吧。對你這種人來說,硬來的手段是行不通的,不如說,光是這樣讓你和我們好好說話就已經是難度頗高了。”

場地圭介手托著腮,懶洋洋地說著。

“不要把我形容成BOSS一樣好嗎……不過,也是呢,一下子讓我說點什麼我也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

我歎了口氣,視線忍不住在對方那留下各種傷痕的肉/體上瞥過。

真是奇怪,明明被打了一槍卻沒有槍傷的痕跡,其肉/體更多的是被觸手玩弄留下的腐蝕傷口嗎?

那個子彈……到底是用來乾什麼的呢?

也不是像信那樣的精神攻擊,這幅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才更加地令人不安啊。

“雖然我是不知道你蒙受了姐姐大人什麼巨大的恩惠啦,不過,這麼拚命真的好嗎?我並不是一個值得你如此對待的對象啊。”

“啊啊,又來了又來了。我是為了救千冬才過來的哦?要是你實在是那麼有心理負擔,這麼想也沒關係。

真是沒辦法呢,我們家青梅就是這麼個不能夠坦率地接受彆人好意的彆扭家夥啊。”

“……我倒還沒有這麼不知好賴,隻不過,怎麼說呢,一般人對這種狀況都不能麵不改色地接受吧?

……這樣真的好嗎?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安心安全的普通人類。就算因此感到害怕或者惡心也——”

“才不惡心呢!!”

“就算軀體與他人有稍·微那麼一點不同,但是前輩就是前輩啊!”

鬆野千冬打斷了我的話語,捏著手指表示“稍微”的差距是有多麼地小,義正言辭地表示著:

“既溫柔又認真……比起外表,內心才更重要吧!”

“哼嗯~是因為這樣才一直拒絕他人的嗎?但是,奈,無論是我還是千冬,都是基於自己的想法才會在這裡的哦。”

圭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露出囂張的笑容:

“真是抱歉了啊,我們都是腦子不好的笨蛋,才不會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隻要是奈還是奈的一天,隻要奈還需要我們,我們都會借你一臂之力的。”

“畢竟,我們可是鐵三角呀。”

夏日清晨的微風吹過皮膚,帶來一陣涼意,令人心情舒暢。

日光開始變得強烈,憂鬱的藍光慢慢地被明黃侵染,遠處逐漸響起此起彼伏的蟬鳴,世界開始吵鬨起來。

“那還真是……一生都無法償還的恩情了。”

我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將視線重新轉了回去,盯著腳尖。

“雖然並不覺得是負擔,但果然還是稍微感到了一點害怕呢。”

為這份寶貴的羈絆如何在手中繼續留存下去。

“嘛,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啦。”

場地圭介搖了搖手:“就這樣慢慢地去習慣吧,畢竟我以後可是還有很多地方要麻煩你呢。”

我歎了口氣:“總感覺圭介會是早死的類型呢。”

“喂,你在一臉平靜地說著什麼失禮的話呢。”

“鐵三角嗎?……這麼說來,從暑假開始就儘是待在一起呢,三個人。”

我笑了笑:“現在想想還真有點不可思議,那個莫名其妙的大作戰……一開始還以為是鬨劇來著。”

“不過也是因此關係才變得要好起來了呀!不愧是場地哥,真是天才一般的計劃!”

世界第一場地吹的千冬閃耀著皮卡皮卡的眼睛。

“不,是天災吧。啊啊~真是的,誰要跟你們是鐵三角啊……”

我將白大褂拉緊,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一臉嫌棄地配合起來:

“沒辦法了,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地來組成頭部吧,畢竟那是最高的。”

“這樣啊,那我就是心臟了。”

“那我……”三角之一的鬆野千冬忍不住猶疑道。

“千冬就是襠部吧。”我迅速地接上了話。

“欸?!”

“嗯,也不錯呢。”場地圭介發出讚許的聲音。

“等等?場地哥?!”

“噗,噗哈哈哈。”我在一旁不禁發出響亮的笑聲,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雖然此情此景實在不是打鬨的好時機,但不知為何,對著這無厘頭的輕鬆對話,我的內心深處湧出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開心,絲毫不想停下。

“嗚哇,為什麼我是襠部啊?”

“畢竟也是個重要的部位呢。”場地圭介煞有其事地點著頭。

“是的,沒錯哦。”我擦掉眼角笑出的淚水,緩解著笑得肌肉酸痛的肚子:“好歹也算是地基呢。”

“什麼啊!至少給我說成是腿腳啊!”鬆野千冬發出抗議無效的怒吼聲。

我努力壓製住笑意,對著千冬後知後覺地問起來:

“對了,這麼說起來,千冬你還好嗎?有沒有被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抱歉呢,明明是前輩,卻一點都不帥氣。”

“才沒有這回事呢!前輩很帥氣啊!我的話完全沒關係!……不如說,是我派不上任何作用才更應該道歉。”

鬆野千冬將頭垂下,發出悶悶的聲音。

“不,千冬你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哦。像那樣被激情告白,我還是第一次呢。”

“嗯?告白?”

場地圭介支起耳朵,迅猛地將頭扭了過來。

“啊……啊,那、那個是……”

像是因我的誇獎感到害羞,緋紅的顏色從鬆野千冬的脖子處開始慢慢沁出,將麵容也染上綺麗的色彩。

“這就是所謂的偶像吧?!

沒想到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給人帶來力量的人,被人憧憬愛戴著,真是不錯呢,這才是我想象中的前輩形象!

啊,被後輩所依賴的感覺……真是夢幻。”

我雙手合十,一臉陶醉地說著:“這樣看來,完成姐姐大人的課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呢。”

“什麼啊,是這個啊。”

喪失了興趣的場地圭介不知為何開始用嫌棄的目光看起了鬆野千冬。

“嗚呃……”三人組的最底層生物莫名發出胃疼般的聲音。

“喂!你乾什麼,不準欺負我可愛的後輩。”

“是是是……明明之前還那麼討厭來著呢,你還真是善變的家夥啊。”

“那、那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狀況,而且好感度也沒有滿的關係!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我伸出食指以一種發射絕招的氣勢說道:

“千冬,你從現在起就是我唯一的後輩了!為此感到榮幸吧!”

“啊、啊!是!”

“……真是吵鬨的家夥啊。”

場地圭介手懶洋洋的聲音逐漸變小,腦袋與椅子親密接觸,發出令人聽到就覺得頭疼的碰撞聲。

“哇啊啊,圭介?!”

“沒有生命危險哦,隻是疲憊過度暈過去了。”

靜悄悄出現的沃爾特將手從場地圭介的脖頸處放下,出聲安撫著,隨即招呼身後出現的醫護人員將昏迷的圭介送上了救護車。

此時,不斷有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從博物館跑了出來,其中有些受傷的人都被沃爾特呼叫而來的救護人員一一接上了救護車,送往附近的醫院治療。現場變得嘈雜起來,卻不是混亂無序的樣子。

“那麼,讓小少爺這幅尊榮在外麵晃悠可不行。”

沃爾特俯身將依舊無力行走的我抱了起來:“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換裝呢。”

“哦呀,接下來可不是您能前往的地方。”

正準備將我送上停靠在路邊的房車,沃爾特擋住了亦步亦趨的千冬。

“不,怎麼想都不可能讓前輩就這樣被陌生的男性帶走吧,更何況替換衣服什麼的。話說你又是哪號人物啊?”

“哈哈,你還真是沒有眼色啊,無論怎麼看,我都是小少爺的貼身管家吧?要論相處的年限你才是後來者欸。”

沃爾特微笑著說道:“啊啦~,難道您是在擔心那種事情發生嗎?還真是下流呢,不過不要緊,我並沒有那種功能哦,請放心吧。”

“誒?!誒!我、我才沒有,不對!就算有那種擔憂又有什麼不對,怎麼想這種事情都不可能讓異性的你來做吧!就算你把前輩叫成少爺也改不了這個事實!就沒有什麼貼身女仆之類的嗎?”

“沒有喲。畢竟我是萬能的,小少爺隻需要我一個就夠了。啊,難道你要的是這個嗎?”

沃爾特往空中打了個響指,視覺網膜中,原本的執事服嘩啦啦地變成了輕飄飄的女仆裝。

毫無廉恥心的管家大人點了點頭,“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吧?”

“什麼啊!哪裡可以了啊?!”

沒有被糊弄過去的後輩怒喊出聲,重新抓住了沃爾特的袖子。

“真是麻煩啊,你。”

沃爾特咂了咂舌,已經開始不耐煩地踢起了眼前名為“鬆野千冬”的障礙物,

“請快點讓開可以嗎?我的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

嗚哇,態度好惡劣!

這個人正在對初次見麵的人實施暴行啊!說好的優雅執事形象呢?!那個出廠設置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回事的啊?!

“那個,沃爾特?還請態度和善一點。千冬,沒事的,沃爾特是……唔,總之是安全的存在。”

“不,前輩你的標準一點參考意義都沒有,畢竟你是個沒有常識的人。”

“欸?!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失禮的話了?”

“你還真是頑固啊。”

沃爾特歎了口氣,微歪著頭像是觀察到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一絲不苟地盯著鬆野千冬,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哇,這個語氣這個笑容!

總感覺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都·說·了,在下不過區區一介看門犬,可不會隨意撕咬主人的啊。”

沃爾特眯起眼睛,嘴角浮現出像是把獵物逼到死路的笑容:

“您是在對什麼感到慌張呢?這麼不放心的話不如給您看一下證明如何呢?”

“我,獨屬於小少爺的證明。”

“欸?等、等等!”

我的阻撓動作沒有成功,沃爾特向著鬆野千冬張開了嘴,將繪有數字7的舌頭伸了出來。

“啊,還是說您想看其他證明?雖然我並不介意,但是不知道您是否能夠接受這份衝擊呢?那麼……”

“哇啊啊啊啊!”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伸出了手將沃爾特的嘴捂住,防止他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語。

完、完蛋了,要在後輩的心中留下奇怪的印象了!

這樣下去,在千冬心中我就要變成會強迫彆人在身上刻下顯眼烙印,和未成年人玩著奇怪play的變態人物了啊!

所以我才說專屬印記什麼的根本就不需要!

就算在舌頭繪製紋身,這個舌頭也不會發射虛閃啊!

當初就應該竭力阻止姐姐大人的……沃爾特到底是怎麼了,就好像打開了什麼莫名其妙的開關一樣,這樣在千冬麵前抹黑我的形象又有什麼好處啊……

“那、那個,千冬?你聽我解釋?”

不,話說,我到底要解釋什麼啊!

“……”

“千冬?”

“嗯,我在等前輩您的解釋哦。”失去了麵部表情,鬆野千冬冷淡地看著我。

哇!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我該不會要被討厭了吧?!

“噗嗤噗嗤。”

被我捂住嘴巴的沃爾特非常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在我手底下發出悶悶的笑聲。

夠了!這個時候你就彆再給我添亂了!

既然如此,看來隻能老實地將沃爾特的真實身份一一交代清楚了。

……

房車的一隅內,我開始向千冬老實交代著沃爾特的來曆——

一個優雅的大小姐必須配備一個無所不能的管家執事,基於此,在製作所謂的鋼鐵俠的時候,姐姐大人曾經向我展示了兩個人設卡牌,問我:

“小七,你是喜歡這邊這個塞巴斯蒂安呢,還是這邊這個沃爾特呢。”

自然,在一個形態和三個形態之間,小孩子的我強欲地選擇了更多的那一個。

“嗯,也是呢,塞巴斯蒂安太高調了,沒有悄悄驚豔所有人的驚喜感。

好吧,就決定是你了!沃爾特!”

於是管家沃爾特誕生了,平時以管家爺爺的形態優雅地進行管理老宅的各種事物以及生活的方方麵麵,戰鬥的時候就會轉變成少年人的形態,等到需要爆SEED的時候就會轉變為強勁的終極版形態——青年人。

當然,以上種種因為經費不足的緣故所以直到現在也隻有少年人的形態麵世。

雖然,姐姐大人拒不承認是經費不足的關係,而是逞強地表示戰鬥形態她不熟所以需要沃爾特的算法自我進化,之後才可以進行迭代。

嘛,不過,我也不覺得沃爾特有低調到哪裡去就是了。

“姐姐製造的……機械人偶?”

鬆野千冬將懷疑的目光看向沃爾特,畢竟無論從外表怎麼看,對方都隻不過是一個年齡相仿的普通少年而已。

嘛,對一般人來說,超出現有科技樹的東西果然還是顯得天方異談呢。

看來這孩子在實驗室除了我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見識到其他奇怪的事物,真是可喜可賀。

“果然比起話語,還是行動證明來得比較方便。”

沃爾特聳了聳肩,“時間差不多了,既然小少爺您選擇坦誠相告,那我們不如加快一下進程吧。”

等等,你又要搞什麼騷操作啊?!事情會變得這麼麻煩還不都是你的錯嗎!

“哢噠”

沒等我反應過來,沃爾特將腦袋從脖子上卸了下來。

“……”

“……?”

“……?!!”

“那那那那個,前前前輩!頭……頭!”

沃爾特低下脖子,顯露出裡麵屬於機械生命的銀色光芒,掌中捧著的頭依然笑眯眯地看著鬆野千冬:

“看吧,果然還是這樣效率高點。”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給我下去吧。嘿~咻~”

將頭重新裝回去,沃爾特揪住還處於世界觀衝擊中的鬆野千冬的衣領,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丟了下去,把房車的門鎖上。

“那麼~從現在開始身體檢查吧。不好好檢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可·不·行·呢~”

沃爾特站在房車的門口故意大聲地說道。

“可惡!你這家夥!”

鬆野千冬被房車隔絕的聲音悶悶地在外間響起,仿佛開始撓門的貓咪一樣叫著:

“不準對前輩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呼,夠了,沃爾特。”

我歎了口氣,阻止了某個惡趣味的家夥想要再殘害青少年純潔心靈的惡作劇。

“啊啦啦~生氣了?”

“倒沒有,隻不過覺得你還挺樂在其中的。……是因為平常沒有機會和外人交流的關係嗎?”

“是呢。”

沃爾特無視了外麵千冬的叫喊聲走了過來,在我眼前蹲下,把我披著的白大褂和已經變成破布條一樣的拘束服褪下,給我做著傷口的應急處理。

“明明是被設定了以您的一切為第一宗旨而存在的,您卻一直把我扔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真是狠心啊。”

“嘶……好痛好痛。你給我輕點!”

情況危急的時候還沒感覺,等到現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才真正理解了什麼叫“破碎的布娃娃”——身體每個地方都在刺痛,四肢的存在感猶如小醜巴基一樣四分五裂。

“話說得這麼漂亮,你是不是忘記你是最後才出場的人啊?!憑什麼用一副怨念的語氣說話啊喂!”

“這個嘛,”沃爾特抓住我反射性想要逃離的腳掌,將我的腳置於他的膝蓋之上,儘責儘力地清洗著傷口,

“因為對於小少爺來說,大小姐的事情是排第一的呀。我隻不過是,按照少爺您自己所期望的,行動罷了。”

“這才是以您為第一要務,儘責儘心的專屬管家,對吧?”

沃爾特抬起頭露出完美笑容,手指輕輕劃過我小腿傷口肌膚的旁側,帶來的癢意讓我忍不住蜷縮起了腳趾。

“這個意思是說……?”

“嗯~不是說了嗎?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啊~”

沃爾特從我麵前起身,戴著露指手套的手指輕輕撫過我胸前的黑洞:

“擴散,增加了呢。真是過分啊,那群家夥……居然把我苦心維護的東西破壞成這樣。”

“果然還是讓我跟在您身邊吧?信什麼的存在一點用都沒有啊。要是我在的話,像這次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不可以。”

我閉上眼睛,皺緊眉頭忍受對方揉開淤青時所帶來的疼意:

“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地把迪路帶在身邊的。既然是以我思我想為第一要務的完美管家,那你應該很清楚,對我來說,沒有比姐姐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了。對了,這次你出來……”

“放心吧,我有好好地注意首尾。不過,我有點在意【那個家夥】說的話呢。不知道和那個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啊?什麼?話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情報啊,不要故作高深了,快點給我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