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我們約會的第一站是服裝商店呢？”
明光爍亮的商場內，我麵無表情地站在鏡子麵前接受導購小姐的推薦，而南雲正在一旁一臉興味地看著店內的服裝搭配手冊。
“約會？嗯？這麼說也沒錯呢。”
噫，這個人又在用毛骨悚然的笑容笑著了。
“至於你的疑問嘛——跟運動服怪人走在一起的話，我會被懷疑品味的。”
“真是失禮啊！運動服有什麼不好的，既舒適又方便不是嗎！”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瞧不起我的運動服？！快給我向全世界的運動服愛好者道歉啊！
“嗯~，也不是說不好啦。但是~至少是約會啊，為了跟普通的日常區彆，當然還是穿得更有紀念性一點比較好吧？隻不過沒想到你的選擇……嗯，這麼前衛。”
“覺得難看就直接說難看好了，不用特彆想理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我鬱卒地歎了口氣，“反正我已經被說習慣。”
“討厭啦~我才不會說那麼失禮的話呢。”
你已經說了足夠多失禮的話了！就算沒有說你的行為也已經很失禮了！
一開始叫我自由按照自己的喜好換身衣服的人，在我百般拒絕不成最終勉為其難自由發揮之後，先是愣神再之後就是憋笑。
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一邊捧腹大笑還一邊感歎著“呀，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要不是考慮他今天是壽星，我的拳頭早就揍上那個莫名令人火大的俊臉了。
“啊，這個手套不是很搭呢。”
我穿著銷售小姐推薦的無袖上衣在鏡子麵前看著，由於我為了避免露出異於常人的胸口部位，所以我可供選擇的衣服並不多——在這個炎熱的夏天條件下。
我將手背到身後，躲避了某人的觸碰，“這個，不行。”
南雲的手在空中微微停滯，很快轉道到其他地方扯出一件上衣比劃著，“這樣的話，穿這件如何？”
那是一件領子剛好到脖子，長袖但是在胳膊處做有鏤空設計、露出兩臂的短上衣，整體為紅色、隻有胸部以上到脖子處是黑色的撞色拚接。
材質也很輕便，穿這個應該也不會太熱吧……
“啊，如果是這件衣服的話，還請搭配這件褲子，又或者是這件裙子也很不錯呢。客人的腿又細又白，絕對很適合這個顏色的。”
“……謝謝。”我老實地從中挑選了那件和上衣顏色相稱的紅色西裝短褲。
果然被人誇獎還是太令人害羞了，所以我才不喜歡逛商場啊……
一旦被推銷就完全拒絕不了了。
“啊啦，一不小心就沉迷進去了，真危險。”南雲放下手中不知為何突然變多的衣物，拍了拍手：“那麼，為了有限的時間，姑且先這樣吧。”
“所以，接下來呢？”我拿著裝有我換下的衣服的袋子在後麵走著。
不過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為男生都肯定更喜歡那種白色飄飄的長裙來著，結果這個人的選擇完全與之毫不相乾。
“既然是您的生日，還是做您想做的事情更好吧，居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沒關係啦，那也很有趣~。啊，我不是指取笑你這件事哦。”
夠了，這種事情就不需要特意強調了！
“嗯……接下來要做什麼好呢，電影？啊，看起來不是很想去的樣子呢。真苦惱啊，現在的孩子都在玩些什麼呢？”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我也很久沒有這樣單純出來閒逛了，最近因為和圭介他們關係變得更要好的關係，娛樂行為才稍微多了些。
“您平時喜歡做什麼呢？又或者是之前想去沒去的地方之類的。再不然就是，吃的東西？啊，如果是這個的話，我倒是很了解！”
“平時的娛樂活動？哎，你難道不知道成為大人後是沒有假期的嗎？你也是，不趁著這個機會享受青春可就太浪費了喲。”
南雲看了眼不知道從哪裡收到的傳單，“啊，不如去這裡吧。”
欸？剛剛有人在發傳單嗎？我怎麼沒看到？
“青春……”
有時候我常常會想，是不是因為缺少了正常人青春的成長過程，信才會對我那【正常的校園生活】那麼有執念。
想到此我禁不住也對眼前這個同樣不算是正常人的人產生了好奇：“那，您的青春呢？”
“嗯，這個嘛。”南雲再次露出欠揍的笑容，將手指抵住了嘴唇，“保密~”
這個人……如果出現在乙女遊戲中，絕對會是那種有很多胃疼劇情的角色吧。
我看著走在身邊的人忍不住腹誹著。
長得好看，實力又強，還是神秘主義者，以及這幅我行我素、將節奏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中，悠然自得的樣子……果然，是個危險的男人。
啊，一想到這就忍不住緊張得胃疼起來了。糟糕，不怎麼美妙的記憶又要浮現出來了。
“話說回來，不用那麼死板地用著敬語也沒關係哦~。輕鬆一點吧。喏，這個給你。”
視線之中出現了裝滿奶油和草莓的可麗餅，比起視覺，嗅覺更早地得到了香甜氣息的甜蜜攻擊——
奶油與水果的清香交織在一起，將我逐漸滑入深淵的聯想打斷，將意識牢牢鎖定於當下。
動作好迅速！什麼時候買來的啊？這也太貼心了？
“啊，非常感謝……謝謝。”
想那麼多也沒用，既然都來到這裡了，不得到滿意的答案可不行！
我咬了一口我手上的美食，酥脆的外皮包裹著甜度適中的軟糯奶油，在口中發生著奇妙的化學反應，一同滑入我的胃袋之中，我不禁眼睛放光：“好吃！”
看來我的美食地圖又可以增加一個景點了！
我跟在一手插兜，一臉閒適地吃著手中巧克力味可麗餅的南雲身後，在炎炎夏日中朝著庇蔭之處走去。
……
某個水族館內、觀看海豚表演的露天場地之外，在跟隨退場的人群有序離開之後，我一邊脫下身上的雨衣一邊在內心譴責著自己。
一不小心就被現場的氣氛帶了進去，完全沉迷於其中了呢。
但是實在是太有趣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下一次想和姐姐大人一起來啊。
“那麼。”南雲伸了個懶腰，正是打算告彆的前奏。
哦哦哦，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嗎？！
不，等等，要是等下得到的是每天100個俯臥撐，100個仰臥起坐，100個深蹲，10公裡長跑這樣的答案怎麼辦？
雖然我很想變強但果然還是不想失去頭發……
“回去吧。”
“欸？等等等等！說好的告訴我變強的答案呢？”
“那當然是騙你的，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簡單就能變強的東西啊……哦！nice punch。好啦，彆那麼生氣嘛，雖然不能直接讓你變強，但是給你一點小提示也不是不可以哦。”
某個笑的異常欠揍的家夥輕鬆地接下了我飽含怨念的一拳，狀似苦惱地思索了一會。
“比如說嘛……，你知道，什麼是——【清澈透明的殺意】嗎？這可是我們的校訓之一哦。”
“殺意……？這和變強有關係嗎？”
我忍不住眯起眼睛，譴責起對方的偷換概念：“變強不一定要和殺人扯上關係吧？力量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不是嗎？”
“真是浪漫的說法啊……但是，背負了那麼多東西的話，身體就不會變得輕盈起來了吧。而且，所謂的守護不就是在給自己增加弱點嗎？這可是和變強沾不上一點邊哦~”
“可是，阪本先生就很強啊！”
雖然阪本先生現在幸福肥了，但他依舊是個靈活的胖子！
“啊呀，你在學會走之前就想飛了嗎？阪本君也真是的，都給孩子做了什麼榜樣啊。
你和他的區彆不用我說都知道的吧？說起來，能夠決定殺與不殺的，一開始就是強者的權利哦，很遺憾你還沒有那個資格呢。
順便一提，阪本就是最好的反麵教材哦。他現在，可比以前弱得多了。”
向著水族館的出口走去的我們，在途經中心噴泉的時候，南雲驀地停下了腳步欣賞起來。
“這樣糟糕的世界，真的會有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嗎？太貪心可不好哦。”
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救的想法到最後，也許會變成緊縛的繩索將自己勒死也說不定呢。
水花四散地噴濺著，粼粼的水光將倒映在上麵的人影扭曲成另一幅詭譎的模樣。我與水中南雲的倒影對視著，沉默不語。
“……其他人的幸福與我無關。我隻是……在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為了那個人能夠再一次地，將我擁入懷中。
有時候我也不禁思考著，如果讓姐姐大人醒過來的條件是獻祭其他人的生命的話，我也會如此義無反顧地行動起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至今也不知道會是什麼。雖然我的潛意識中，我似乎會做出跨越那一線的事。
“您好像對我有了什麼誤解。”
會造成現在這副宛如聖人之姿的樣子，不過是因為我恰好地站在世俗意義的“善”一側罷了。
畢竟人類的道德，對於怪物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真是嘴硬的孩子啊。”南雲雙手擊掌，發出響亮的擊打聲：
“但是呢~，如果你是抱著‘這樣也行吧’的半吊子心態隨意踏入這邊的世界，可是會很快~被洪流吞沒，啪地消失不見的哦。”
“……半吊子？我可是很認真的。”我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從昨天到早上堆積的情緒，開口說道，“我一直，都很認真。”
“是嗎？那你可得再認真一點才行。”南雲發出低低的笑聲，不以為意地說道：“畢竟，這邊的規則可是很簡單的——死，或者活，僅此而已。
再這樣下去，你可是會毫無意義地死掉了喲。比起來到這邊的世界，你還是在原來的世界待著更好吧？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在自說自話。”
“有誰會喜歡疼痛嗎？沒有吧？我也不是因為喜歡才這樣做的啊！但是沒辦法的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回去以前那樣的生活啊！可是——！”
因著那在我聽來仿佛蔑視一般的話語，我那從遊樂園開始積攢的難堪情緒一瞬間爆發了。
我從口中吐露著連自己也理不清邏輯的話語，尖銳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將路人的視線吸引到了此處。
“——！對不起，我情緒過激了。”
“不，不用在意。”南雲調整了一下站姿，將身體轉了回來看向我：
“既然你有失去現有一切的覺悟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吧？但是啊，蛻變可是很辛苦的哦~。不過不用擔心，你的話，是有這個才能的。”
我低下頭，平複著情緒：“答案？你是指清澈透明的殺意嗎？感覺說了跟沒說一樣。”
“沒辦法，畢竟我是殺手嘛，隻能給你這種答案了。最高深的功法往往隻有最簡單的字眼，一切都是要靠個人領悟啦~”
南雲說著不負責任的話糊弄了過去。
“……話說回來，你所說的學校，是哪個？”
正經學校誰會教什麼殺意啊，既然這樣，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裡世界殺手學校？
“啊……。你是想要跨越那一線嗎？”
南雲不知為何突然笑了起來，很輕巧地從我的褲袋中取出手機輸入了某個網址：“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你回去自己看吧。”
我接住了被南雲擅自取走又隨意拋了過來的手機。
“不，我對殺手這個沒前途的職業沒有興趣。”
不過，如果未來真的發生了非那樣不可的事態的話，事先做好準備也是非常重要的。
比如那個將我害到如此境地的童話殺手以及……前不久出現的空白人。
“哦呀哦呀，真是可怕的眼神。要小心不要被力量淹沒了哦。”
某個人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惡劣的笑容如同融化的芝士一般扭曲。
沉悶的空氣如同烏雲壓了下來，就在南雲轉動腳步準備離去的時候，從海豚表演館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音樂。
這、這是！
“咪嘻嘻，遠道而來的各位遊客們辛苦了，現在將為你們獻上特彆的舞曲——☆”
巨大的毛絨身軀，標誌性的笑聲，以及那副對世界的所有感到厭倦、平等地蔑視所有人的囧字眉表情！
那是傳奇幸運物——咪西！
“隻要兩人組隊通過我們的考驗，就可以免費得到——將將將將~☆，我們與水族館的聯名限定玩偶哦——☆”
“南雲先生！”我迅速地抓住了準備離開的某人的手，眼睛散發出巨大無比的熱情：“拜托了！”
“欸？你的畫風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但是很可惜，我可不想摻和這種活動呢。”
為什麼隻有現在才擺出一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的表情啊！
雖然但是，勉強彆人好像也不是很好，不如下一次再找個機會和彆人一起通關——
“機會隻在今天~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喲，將限定商品瞄準吧~??”
“——！”
“你……品味能夠正常一點嗎？”
“您在說什麼呢！咪西可是受到全世界人民喜愛的人氣吉祥物啊！”
已經陸陸續續有人群聚集到了巨大的人偶身邊，那種不容錯過我推任何周邊的狂熱心態使我喪失理智，直接拽著南雲的胳膊就往那個地方走去：
“拜托了！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為什麼沃爾特沒有告訴我今天會有限定玩偶的活動啊！還是說這是什麼隱藏彩蛋嗎？
糟糕了，不快點的話，等下人會變多的！
“這麼隨便就把一生許諾出去可不好啊。”我又被輕巧地拎了起來。
啊，果然還是不行嗎……
咦？為什麼距離活動舉辦的地點越來越近了，難、難道？！
我在人偶麵前被放了下來。
嗚哇，果然近距離看，更加能夠發現咪西桑的魅力了……
我接過遞過來的雨衣和水槍，帶著一臉的陶醉相暈乎乎地走到了活動室入口。
……話說回來，考驗是什麼來著？
“啊，好像是要在水球的襲擊中，將出現的那個東西擊中吧？先說好，等下我可不會出手哦。想要的話，就自己去得到吧。”
嗯？為什麼有種不妙的感覺？
活動室內，麵前的牆壁排列著數不清的玩偶公仔，都是這個水族館數得上名號的各種動物。而我們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腳下畫著紅線的前方是裝著感應器的地板。
……說起來，因為時間關係我們隻觀看了海豚表演呢。
“咪嘻嘻，那麼，一起開始驚險的活動吧！”室內的廣播傳來咪西桑的聲音：“準備好了嗎~？開·始——☆”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巨大水球。
哇啊啊，危險！不過，躲避可是我的強項！
在越來越高速的水球投擲中，我靈敏地一一躲過，甚至閒情逸致地看了一眼我的搭檔——
什麼啊，這家夥，居然在打哈欠，裝過頭了可是不會受到女生歡迎的。
嗯？為什麼突然舉起了水槍？難道咪西君出現了？
我將視線重新回到人偶牆上，尋找著可能出現的身影，就在此時，我的臉上傳來一陣冰涼……
“咕嚕——！等等，你在乾什麼？！”
攻擊的對象為什麼是我啊？！
我舉起手擋住了水流。
哇，鼻子嗆進水了，好難受。
“啊，太無聊了？快點給我結束這個活動吧，我的時間不多了。”
那你就不要擅自給我的遊戲增加難度啊！
欸？不是吧？這樣的遊戲真的會有人通過嗎？
原本在水球攻擊下，尋找行蹤詭異，在玩偶之間遊走的咪西君就已經夠難了，為什麼現在玩偶的位置也開始變動了？
而且這個蹦迪一樣視覺汙染的燈光是怎麼回事啊！
你們設計遊戲的人員能不能考慮一下現實啊？這樣的考驗對一些小朋友來說也太難了吧！
“呐，還沒好嗎？快點行動啊。”而我的搭檔正舉著水槍痛擊友方。
既然這樣的話……
我扔掉了手中的水槍，看著迎麵而來的幾個水球，也不管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直擊我麵容的水流。
先從這邊的這個開始的話，應該來得及吧……
我接住那個襲來的水球，由於沒控製好力度，柔軟的水球在我手中炸開，水流順著雨衣的間隙將衣服濡濕。
但這並不重要，我很快調整好力度，將下一個水球輕巧地接住，隨後反擲了回去。
“啪啪啪。”
密集的水球攻擊將玩偶牆上的玩偶全部砸得毛發淩亂，在其中遊走的咪西君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淋濕，原本噴射著水球的機器就此停止了動作。
我一臉疲憊地抹開臉上順流而下的水珠，當然，這其中百分之九十的水都要歸功於那個有還不如沒有的搭檔。
“哦~不錯的瞬間爆發力嘛。”
南雲宛如欣賞了雜技表演的觀眾一般，事不關己地拍起了手掌。
“客人……您這樣我們會很為難的。”
從牆壁後走出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全軍覆沒的濕漉漉玩偶。
“欸？……啊！非常抱歉。”我在對麵譴責的目光中忍不住道歉：“但是，那個，果然遊戲的難度還是稍微降低一下比較好？”
“？其實並沒有要擊中的規則啊，隻不過是想客人們在這其中和咪西桑一起度過驚險刺激的冒險活動而已。你看……”
工作人員舉起我丟棄的水槍朝前噴射著，其水流的射程在到達玩偶之前就已經停止。
“隻要這樣度過咪西舞曲就夠了。”
那水槍的意義到底何在啊！——不對，所以說，我是被騙了？
我看向一旁裝傻的南雲。
這個家夥！
就這樣，在不斷地道歉中，我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我推的周邊——
一隻抱著海豚的咪西玩偶和鑰匙扣。
雖然付出了多餘的不必要的汗水……不過，在水流的衝擊中，似乎沉悶的心情也被衝洗了。
……
“那麼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嗯，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餐的時候了呢。唔！我並沒有在邀請你的意思哦。”我警惕地作著補充。
“真是遺憾，接下來有不得不去的行程，下次有機會再讓你請吃我大餐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請客了？算了，這個給你。”
我舉起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是一早在服裝店買的領帶。
“哇~這是剛剛那家店？你挑的？好高興~”
南雲的語氣雖然是驚喜樣子，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種不信任我品味的語調，帶著一種棒讀的感覺。
“不是，是拜托店員挑的。”
“欸~什麼嘛~真打擊。說起來，這個好像是我付賬的？”
“哼，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了。”
我抱著手臂，一副儘在我掌控的表情，拿出趁著對方不注意，用借口偷偷跑去周邊商店買來的掛墜：“所以，還有這個！”
塑料包裝紙中，可愛的水瀨玩偶掛墜正萌萌噠地看向飼主，手中抱著一個愛心。
“真是童真呢。”
“不要的話還我。”
南雲仗著身高將手伸到我觸不可及的地方，“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以往回要呢？我就勉為其難地笑納了吧。”
南雲擺了擺手告彆，那自由散漫的身影很快便在洶湧的人群中消失了。
我出神地看著那將人影吞噬的人流一會兒……
“……清澈透明的殺意……嗎？”
說什麼變強的答案，這和純粹是廢話的心靈雞湯有什麼區彆啊……
如果有異世界問詢版塊的話，真想在上麵問問揍敵客的人什麼是清澈透明的殺意，殺手的腦回路應該是相通的吧？
難道是那種無所謂殺的人是誰的反社會答案嗎？！
哇，再想下去就不得了了，感覺會冒出相當危險的東西出來。
算了，還是先在附近找個店吃點東西再來思考這麼耗費能量的事情吧。
我將手伸進褲袋之中，正打算拿出手機查詢附近的美食，不經意間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這是？……什麼時候？”
我舉起那個從褲袋中掏出的東西——
一隻四腳朝天、笨拙抱著球的小貓在空中慢悠悠地轉了一下，日漸西沉的陽光將小貓那雙金色的雙眼投射出令人炫目的光彩。
啊，這個掛墜，和我買的那個不是在同一個周邊商店嗎？難道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這也太敏銳了？！
不過，在水族館中應該買水生生物的周邊才是吧……
“嘖，真是會討人歡心的家夥。……哼，果然還是咪西桑好看。”
我把小貓鑰匙扣墜在手機上，將兩個畫風完全不一樣卻是同一個物種的吉祥物一同掛起來。
……
太陽平等地照耀著每個人。
陰暗的卑劣者伸出汙穢的手企圖將它拽下，與自己共沉淪在這無儘的煉獄之中。
扭曲的思慕者將它崇高地掛起，虔誠地祈求著那慈愛的光芒在某一天為自己閃耀。
不湊巧的是，我剛好是兩者的共同體。
所以——
“你究竟會走向何方呢？”
就讓我見證到最後吧。
無論是哪種結局，我都會由衷欣喜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