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帶都要爸爸綁的巨嬰(15)(1 / 1)

孫大媽搖搖頭,“真的,聽我的,自己狠狠心還能下手輕一點,讓外邊人教,那是一點客氣都不帶有,就算是南大也不好用。”

趙康熊想解釋趙章已經有工作,還是進了研究所,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但他不能說,這是要保密的,他在研究所待的這半年多已經十分了解其中的重要性。

但不解釋,人家這麼好心好意為他著想,他不說這不是害人家白操心了,他這人一向是見不得這樣。

孫大媽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是狠不下心的,從小帶到大,寵了二十來年,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心硬起來。

這硬不起來啊,這趙家小子就……

孫大媽強忍笑意,歎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這趙家小子考上南大就是趙家最光榮的時刻,以後都被我孫子壓一頭,哈哈。

警衛在邊上看到趙康熊望著孫大媽離開的背影,這是不是氣到了?他的任務是保護趙工,不好隨意出手。

可她句句說趙工的壞話,這算是言語攻擊,他出手不算越界。

警衛心裡琢磨著怎麼教訓孫大媽時,趙康熊內疚的說:“可惜我不能跟她講我兒子出息了,還讓我當上了公務員,她不用再操心了。”

警衛瞅了好幾眼,趙康熊臉上儘是真誠,就差把這倆字寫上去了。

“……”

真誠是必殺器,還好沒用出來,不然對方非得倒在這。

畢竟對方顯然是打著為趙康熊好的名義指點江山,讓他難受的,結果呢?她以為不會有出息的人――趙章,成了國家的寶貝研究員,還帶著她看不起的趙康熊端上了國家飯碗,偏偏趙康熊覺得她是真心為他們著想,替他們操心,還安慰上了,這怎麼讓人受得了?

心大的人都要承受不住,何況這種一看心眼就芝麻綠豆大點。

警衛搖著頭跟趙康熊進了門,將飯菜擺上,四人開動了。

那邊孫大媽回了家,她那口子,兒子兒媳和孫子都打了飯正吃著,完全沒有等她一下的意思。

孫大媽見狀剜了兒媳一眼,一準是她鬨得他們先吃。

孫大媽兒媳已經習慣婆婆欺軟怕硬的性格,就當沒看到,腳踢了踢老公。

孫大媽兒子抬起頭,“媽我們回來都不見你人,你回來就趕緊坐下吃飯。”

意思是不是沒叫,是她人不在,怪不到他們頭上,趕緊吃飯彆鬨。

孫大媽拍了叉燒兒子一下,看到他縮脖子翻了個白眼,打了飯坐下對著孫子噓寒問暖。

她孫子可不會像她沒出息的兒子,就知道聽老婆話。

孫大媽兒子見兒子被他媽嘮叨的都不耐煩了,這飯他可不想吃的不安生,開口轉移注意力,“媽你剛才乾什麼去了?”

孫大媽果然上當,說起了剛才的事,“我去後麵那條街了,趙家那小子也回來了,他爸帶著朋友出去打菜,他倒好坐在家裡跟個祖宗一樣,嘖,那小子不可能會有出息。”

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考的學校再好又有什麼用,高分低能啊,她以前不懂,看到這趙家小子就懂的不能再懂了。

“還是我們家乖寶好,嘴巴甜,能來事,學習又不差,以後一定當個小領導。”再從小領導做到大領導,她就是大領導的奶奶,她那些老朋友還不得羨慕死她。

“我的乖寶,乖孫子,多吃一點。”孫大媽又開始給孫子夾菜。

孫大媽孫子想甩臉的,他又不是自己不會夾,奶奶用過的筷子上都是她的口水,一點都不講衛生。

但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給咽回去了,飯一吃完他就挽住孫大媽的胳膊,“奶奶我想買一副眼鏡。”

“什麼眼鏡?你眼睛不是好端端的?”孫大媽沒把眼鏡和他們閒磕牙時候嘮到的聯係起來,不斷瞅大孫子那眼睛。

孫大媽孫子:“不是近視眼鏡是全息眼鏡,那是科學家剛發明出來的,說了你也不懂,奶奶你就給我買一副吧,買一副吧……”說著他搖晃起了孫大媽的胳膊,撒嬌討要,他知道奶奶最吃他這一套了,奶奶同意了爸媽就不能不同意。

他這麼想著那嘴巴也更甜了,奶奶最好了,奶奶我就想要這樣一副眼鏡,奶奶……

奶奶個沒完,孫大媽享受的同時給了兒媳一個得意的眼神。

“好,買,買。”她連聲答應。

“哦吼~謝謝奶奶,奶奶這個在咱們這邊買不到,要到市裡,你跑來跑去太麻煩了直接把錢轉我卡裡,我自己去買。”孫大媽孫子高興的就愛哦起來,他還知道錢沒到賬,會有變數趕緊讓孫大媽轉錢。

孫大媽沒多想,問:“多少錢?”

“25888,不貴,這可是全息眼鏡。”象征著全息時代的來臨,有這麼一副眼鏡同學們都會高看他一眼不說,他還能借此和那些富二代打交道。

奶奶不一直想他出人頭地成為她的驕傲嘛,下點本錢也是應該的。

孫大媽孫子理直氣壯,一點沒覺得這有什麼毛病。

“多少?!”孫大媽聲音不由得扯高八度,看向孫子眼睛瞪到了最大。

這錢不是掙不到,存款也比這多,但兩萬多塊錢買副眼鏡,她之前還在心裡偷偷笑話老李家的,這就跑到她家來了。

“非要買嗎?”哪怕她答應了,還是想賴賬。

這是兩萬多不是兩百多兩千多,是兩萬多!

這個家注定不會平靜,而最後的結果也沒有意外,孫大媽孫子支寶寶裡多了兩萬八,沒錯是兩萬八他順便要了生活費。

孫大媽心那叫一個痛,痛的晚上都睡不著覺。

相對的趙章和趙康熊父子倆就睡的很香了,將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這句話展現的淋漓儘致。

第二天,精神飽滿起了個大早,昨天忘記買香燭紙錢香那些東西,正好起的早就早點去買。

再吃個早飯,他們就拎著東西和鋤頭柴刀去掃墓了,沒一個讓趙章拎著的。

趙章:我拎一個其實也可以的。

警衛當沒看到。

趙康熊語重心長:“爸知道你的心意,爸理解,你媽媽也會懂的,這就夠了。”

不等趙章說,他就拍了拍趙章的肩頭,“你媽滿心滿眼都是你,在世的時候就寵著你,到了地下肯定還是心疼你都依著你,但我心疼你媽。”

趙章:。

“爸以後你少亂跑。”

趙康熊:???

什麼意思?

讓他少出研究所嗎?兒子在那呢,他能跑到哪去。

錢粒墓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落葉,還長著一些雜草青苔,邊上的樹長得茂盛,有點蓋住了。

趙康熊先去砍了樹,再用鋤頭把落葉鉤到草叢裡,然後除草,一點一點把看起來荒蕪的墳頭修整的有模有樣。

這才開始折紙錢,點上香燭,借著燭火點上香讓趙章祭拜。

趙章在那拜,趙康熊在邊上跟她講,“咱們兒子出息了,你絕對想不到,讓你猜你也不愛猜,我直接告訴你吧。前年我不是跟你說他考上南大了嗎,咱們寶貝兒子那叫一個能耐,去年參加了一個比賽被國家挑走,當研究員了,我這當爸爸都跟著端上了鐵飯碗,公務員,真正的鐵飯碗。你要是還在這鐵飯碗就是你的,你以前沒少說可惜咱們沒錢,不然上大學考公務員,一輩子無憂,這要是讓你端上了你不得高興的睡不著覺……”

他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淚水打濕了衣襟。

趙章插好香站在他身邊,“媽我會照顧好爸的。”

趙康熊:“………”

他給兒子一點麵子。

趙章向來沒什麼話,他也沒見過媽媽,趙康熊打發他到一邊,自己蹲在那一邊燒紙錢一邊講這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急,我哪有本事給兒子弄到什麼實驗室,隻能求到老師那裡。”

他實在沒法了,沒想到這事兒還傳了出來,被兒子的同學知道了。

兒子跑回來質問他,怪他沒用。

“我當時很生氣,也很內疚,直接暈過去了,醒過來我就看到兒子了,兒子知道錯了,懂事了想學著照顧我了,但是你不知道……”

“之前我什麼都幫兒子做好了,想他專心學習,沒想到兒子在生活這方麵一點天賦都沒有,我醒過來給我蓋被子直接蓋過頭頂了,你說好不好笑?”

“還有還有……”

他講了兒子打掃個衛生更亂了的事,還講了兒子做飯差點鬨出火災的事,什麼都和錢粒說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就說好了,他們隻有彼此,他們要坦誠,不要因為隱瞞鬨出大矛盾。

他摸著墳頭,心裡感傷的不行,這一轉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都老夫老妻了。

臨下山前,他說:“以後兒子沒空回來我也會回來的,你放心,兒子有我照顧。”

以後我乾不動了還有國家,不用擔心他做不了飯,蓋不好被子。

趙章控訴:“爸你在媽麵前說我壞話。”

“爸多疼你怎麼會說你壞話,我要是敢,你媽第一個不同意。”趙康熊不認。

趙章:“我都聽到了。”

趙康熊:“聽到就聽到了,爸說的都是實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