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個看你報告的人,你的報告就值得在這場比賽中拿下前十,沒想到你還另外給我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驚喜……”
“我們不是第一個,但實在是速度趕不上,你的報告我們也仔細認真看過。”
堪長步才起了個頭就被後到的其他幾位評委截過了話,顯然他們也打著和他一樣的主意。
堪長步看向幾人表情透著無語。
幾位評委裝作沒看到,他都好意思一個人過來和小趙(親切)聊天,他們怎麼就不能來順便截個話了?
“小趙啊你怎麼會想到研究全息呢?”
國內就是個概念,這條路看著就不好走,他不僅走了,還走通了,走出了通天大道。
他們十分好奇他當時的想法。
“安我爸的心。”趙章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坦然道。
他們看向趙康熊,有這麼優秀的兒子你還操什麼心?
他們就差在臉上寫了,趙康熊一眼就看懂了。
想想兒子燒菜差點上演火燒出租屋,拖地變潑水,越收拾越亂的趙康熊:我能不操心嗎?
但這些人是評委,他不能給兒子丟臉。
趙康熊憨笑兩聲算作回應。
他們還是很不敢置信,就這樣全息技術誕生了?我國要趕超M國引領世界走向全息時代了?
他們怎麼聽得跟做夢一樣?
還有評委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夢掐自己大腿,結果下手太狠,齜牙咧嘴差點叫出聲來。
他目光快速掃過其他人,確定他們都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偷偷揉了兩下大腿,緊接著手背到身後裝沒事人。
因為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他們就特彆想知道,“你為什麼參加這場比賽?”
然後他們就被趙章樸實無華的答案堵的久久說不出話來了,等到趙章和趙康熊坐上偽裝過防彈車他們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誰能想到研究出全息技術的人竟然會為了錢參加比賽,明明他手裡攥著的才是金母雞啊。
不,那是改變時代的技術,價值無法估量。
“這可真是……”之前坐堪長步左邊的評委搖頭感歎,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另一位評委連說。
兩個答案都出乎他們的預料。
堪長步輕笑了一聲,“是我們想太多了。”
有時候去做一件事的出發點很簡單,就像古人寫一首詩隻是隨手一揮而就,他們這些後人卻會聯係當時的創作背景,他這麼寫的用意,為什麼用這個字,它好在哪。
“走了走了,小趙都走了,我們也該各回各家了。”
另一邊趙章和趙康熊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抵達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小區,說看起來普通那是真的隻是看起來普通,因為他們從進入後就一次次被驗證身份。
剛開始趙康熊還沒發現,直到他望向窗外正好和外麵的人開了個對視,他特彆會看人臉色,而且那個對視像是焊在他腦子裡一樣,一遍遍的回放。
他逐漸意識到……
“兒子咱們不會有事吧?”
孩子媽走了之後他都忙著掙錢照顧孩子,不怎麼跟的上時代了,但年輕的時候還是長過見識,看過一些警匪片。
這架勢跟那些壞人帶人一樣一樣的。
趙康熊自以為的悄悄問話車裡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護送趙章的兩名國安警察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沒聽到。
畢竟這時候解釋就是掩飾,不解釋又不妥,不如裝沒聽到,反正趙康熊也是不想他們聽到的。
趙章沒有回答趙康熊,趙康熊偷偷瞟了兩名國安警察,又壓低了聲音說:“現在詐騙很多的,咱們住的那棟樓二樓的老李家的李老頭,他到燕京來看兒子兒媳,被人騙了兩千塊。”
“虧得他手機裡錢不多,不然一準被忽悠的更多,還有騙器官的,他也就是老了,器官也老了,不然得被騙出去,人都回不來。”
他感覺自己和兒子現在是就是這種情況,不是他不相信那些評委,評委也是人也會被騙。
要是真的被騙……
前麵的高明掏出證件,他怕再這麼下去他就該去局子裡坐坐了。
趙康熊瞅一眼,再瞅一眼,翻個麵繼續瞅,往趙章麵前一遞,“兒子你看看,真的假的。”
趙章接過,掃了一眼還給坐在副駕駛的高明,“還你,高警官。”直接乾脆,沒有一句客氣話,同時肯定了高明的身份。
高明利落的接過,將證件塞到內口袋裡,他習慣了搞科研的這些人這副不通人情的模樣,絲毫沒有不舒服。
趙康熊憨憨一笑,帶了些不好意思。
“對不住了警察同誌。”
高明也不解釋他和普通警察不一樣,順著話說:“您的防範意識很好,衝您這意識就不容易上當,給我們省了不少事了。”
“嗐,我有啥意識就是萬事小心一點,不要貪小便宜,不要想著天上掉餡餅,不懂的找兒子找警察。”趙康熊不覺得這有啥大不了的。
“您謙虛了,您這樣已經很好了……”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聊的火熱,車裡氣氛都不尷尬了。
隻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他們的聊天不得不結束。
趙康熊被安排到了另一個地方,趙章則是被一路驗證進入了研究所內部。
他的兩副全息眼鏡早就在那天被護送到了研究所,被試用甚至拆卸。
至今是一堆零件。
他們拆了裝不回來了,不,還是裝回來了,隻是裝回來的是一個空殼,是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鏡。
如果不是都親自試用過,恐怕真要以為全息眼鏡是他們在做夢,臆想出來的東西。
所以他們早就等候多時了,趙章一來他們就圍上來問在心裡盤旋了許久的問題。
質疑他的實力?
不存在的,全息眼鏡他們都用過了還要懷疑?不說這個,全息眼鏡的技術一直沒有破解,拆了就裝不回去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而且年輕算什麼,甘羅還十二歲封侯拜相。
和甘羅一比,他二十歲的年紀已經很‘老’了好吧。
趙章用最簡練的語言回答,答案他們聽不懂,他就看著他們,明明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他們硬是看出了你們居然這都不懂。
他們:???
我們要懂什麼?我們不懂不是很正常嗎?懂的話全息技術就不會隻是一個概念了,更不會把趙章第一代那種雞肋全息眼鏡都當寶。
趙章無奈的再多加了一點內容來回答他們的問題,這下聽懂了吧?
他們:你不要以為自己加個關聯詞就不是剛才那個答案了好嗎?
趙章無辜的望著他們,他不懂,就是這麼來的,為什麼他們還是不明白。
研究員們:這一幕有些熟悉,似曾相識。
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們拋之腦後了,他們繼續刨根問底,輕易放棄就不是他們的性格。
他們一聊就聊了好幾個小時,被助理催著吃飯。
趙章也享受一把。
研究所有專門的食堂,掌勺的還是禦廚後人,夥食相當好。
就是希望美食能誘惑一下他們,彆老是隻顧著研究不曉得吃飯。
隻是吧,美食在他們麵前終究沒有實驗來的有魅力,從來都是助理一遍遍提醒才回去吃飯,就是吃上飯他們也會邊吃邊思考或者討論實驗上的問題。
掌勺的大師傅那是相當沒有成就感,都懷疑自己廚藝了。
他也沒放棄,跟研究員們較著勁,他就不信做不出饞死他們這些人的菜。
期望的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這較勁較了好幾年,他都躺平了,把目光投到了剛進來的研究員身上,他不信沒有一個是吃貨(嗯退了,沒有全退)。
今天他可聽說來新人了,拿出了看家本事,他不信香不死新來的。
趙章做飯不行,打飯還是會的,在趙康熊生病期間學會。
菜打好了他被簇擁著到空位坐下,坐下沒多久就有人順手幫他把飯打了,還拿了筷子,湯也沒少了。
大師傅往這邊瞅了一眼,年輕人嘴巴更饞,這回一準兒行。
大師傅嘴角上揚,哼起了小曲。
打菜阿姨A擠眼睛,這王師傅還惦記著呢?
打菜阿姨B回了一個眼神,可不,執拗的很。他這麼高興,一定是順心了。
打菜阿姨A:我看是。
王師傅沒看到她們的眉眼交流,抄著大茶缸子喝水,輕拍兩下肚子,慢悠悠的放下,再往趙章那邊看,看到他一副想事情不知道吃飯的樣子。
他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這年輕人飯咋都不好好吃呢,瞧瞧這多香多多汁多誘人的紅燒肉啊,瞧瞧這新鮮清爽可口的小青菜,瞧瞧……你怎麼就不知道大口大口的吃呢?
王師傅萬分心痛。
趙章沒看到他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扒飯。
身邊的幾個研究員:一準是有什麼新想法,想著怎麼升級全息眼鏡做第三代了。
趙章又扒了兩口飯,放下筷子,他吃的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少,也就嬰兒拳頭那麼大的兩口飯,菜看起來幾乎沒動。
他一起身其他人跟著起來了,他們不敢出聲,怕打斷他的思路,又十分好奇他想到了什麼,飯也顧不得吃跟著出了食堂。
趙章在研究所繞了一圈,又繞了一圈,仍然沒停,還有接著往下繞的趨勢。
研究所挺大的,已經有部分研究員掉隊,其他人也是走的腿酸呼吸急促,就這繞第三圈,又有一個研究員掉隊了。
走了一半,有研究員看出了苗頭,她快步走上前,“你是不是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