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從機場返回金橡樹莊園時,天空已經染上一抹淡淡的酡紅。用過晚餐,夜幕宛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無息地將整個世界籠罩。
“丹尼爾明天就會回巴西。”我站在這座靜謐的古典維多利亞式豪宅的庭院裡,裡卡多從我身後走來,輕聲說道。
我驚訝地轉過身,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在美國停留得太久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們都非常想念他。”他解釋著,走到我身旁。
我遲疑了一瞬:“可我不在奧蘭多的時候,你一個人待著沒問題嗎?”
他微微一怔,“丹尼爾都告訴你了?”
我點點頭,擔憂地端詳著他。
他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釋然地笑了笑,而後溫柔地牽起我的手。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他俯下身,臉龐湊近,他的唇幾乎緊貼著我的耳廓,“你的出現,讓我的生活不再是一片充滿灰燼和空洞的廢墟,而是變得綠意盎然。這絕非誇大其詞,而是我的真心話。我知道這段時間外界對我們有很多議論,但他們不會了解,我才是那個該心懷感激的幸運之人。”
身後的白色宅邸裡,水晶吊燈傾灑下萬千光芒,從每一層的無數扇玻璃窗透射而出,彷如一片懸浮於我們頭頂的柔黃迷霧,輕柔地縈繞著窗欞、山牆、尖頂和花園,在泳池清澈的藍色水麵上閃爍著粼粼波光。
我輕歎一聲,側身邁步,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我不明白這個世界怎麼會忍心傷害你。”
“我隻需要我愛的人愛我。”他答道,“所以,彆為我擔憂。隻要我知道你愛我,隻要我知道我還能親吻你,那麼一切都會變好。”
這個男人簡直令我心醉。
我的胸腔裡就像住進了一隻急切渴望投入天空懷抱的、振翅欲飛的白鴿。
我鬆開他的手,雙臂忽地環繞住他的腰,然後借力踮起腳尖。他結實而飽滿的側腰肌肉在我的手掌下驟然收緊。
他微微低下頭,而我恰到好處地抬起臉龐。旋即,我們的雙唇相觸,恰似薔薇與鳥兒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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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我們沿著這座大理石砌成的不規則泳池慢慢踱步。
“我不知道。”他歎了口氣,“我上次見到他還是八月初。西蒙妮有時候會給我發些孩子們的視頻,但她也不常去卡洛琳那裡。”
“我特彆想念他們。”他苦笑著說,“我知道她這是在懲罰我——怪我這些年執意留在歐洲聯賽,沒把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或許,我確實不是個稱職的丈夫。”
“拿孩子去懲罰孩子的父親。”我的聲音雖然平靜,眼睛裡卻現出了一股冷冷的怒火。
我無意對他前妻的行為妄加評判,畢竟他們攜手走過了九年婚姻,個中酸甜苦辣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外人實在沒資格說三道四。然而,我無法眼睜睜看著我心愛的人遭受如此無情的折磨 。
“無論你是否想要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我想爭取。”他坦率道,“但現在孩子們還太小,尤其是伊莎貝拉,她才四歲,這個時候他們更需要媽媽的陪伴。或許,等他們再長大一些,我可以接他們來美國上學。”
說著,他稍顯遲疑,目光投向我:“當然,我肯定會尊重你的想法。甜心,你介意以後和孩子們一起生活嗎?要是你不願意,我就定期飛去巴西看他們。”
“一點也不介意。你該不會以為我之前說不想太早要孩子,是因為不喜歡小孩吧?”我納悶道。
“我沒有這麼想。”他急忙解釋,“我知道你和盧卡玩得很好,但長期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是你的孩子。托他們爸爸的福,我也愛屋及烏,很喜歡他們。”我俏皮地說,“尤其是,他們的爸爸魅力十足,時常令我魂牽夢縈、意亂情迷。要是他肯讓我看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那就更完美啦。”
他原本感激的神色,立馬被一副既好氣又好笑的表情所取代。“我們得等到結婚以後才能……”他鄭重其事地提醒我。
我故作無奈地長歎一聲:“某些人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卻比我這個小姑娘還要純情。”
他微微一笑:“純情?小狐狸,會有機會讓你感受我是否‘純情’的。”
我抓著他的手,側身輕快地跨出幾步,踏上了泳池邊緣。
“天使先生,你知道嗎,我可以在教堂的拱券、花園的噴泉,還有米開朗琪羅的壁畫裡,觀賞到形形色色的裸體天使,卻不能看到近在咫尺的這個。”我在池緣上轉過身來,平視著他的眼睛,一綹發絲從耳邊滑落,隨著我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穩穩地扶住我,回應道:“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見過我沒穿上衣的樣子。”
“是呀,”我開始在池緣上邁步,就像一個在平衡木上翩翩起舞的體操運動員,“但那隻是PG級彆的畫麵,”我頑皮地衝他吐了吐舌頭,“適合幾乎所有年齡段的女士們欣賞,但對我來說,顯然意猶未儘。”
他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果你期待看到R級畫麵,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
“就不能來點成年人的鏡頭嗎?”我義正詞嚴道,“你忍心看到我開學後被我的朋友們嘲笑,明明身邊有個大帥哥,我卻連三壘都沒上嗎?”
他微抬眉梢,“我覺得你不會在乎彆人的說法。”
我很響亮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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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泳池的設計真是獨特,它好像兩枚挨在一起的鈴鐺。”我們繞著池岸走了一圈後,我突發奇想道。
“也像兩顆長在一起的心。”他補充道。
“既是鈴鐺,也是兩顆心。一枚鈴鐺晃動起來,另一枚也會發出脆響;一顆心快樂起來,另一顆也會漾起愉悅。”
我話音剛落,便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微微一緊。
泳池中漂浮著秋日裡飛馬座的幾顆湛藍星星,是天鵝絨般漆黑的天穹上閃著光的婚戒。
忽然,遠處傳來煙花升空的巨響,水裡的藍寶石光輝微微顫動了兩下。
我們一同仰頭望去,一道道燃燒的光球托著綿長的軌跡衝上天空,於是整片夜幕都被成千上萬同時盛放的煙花淹沒了,那炙熱的色彩猶如白晝的陽光在照耀。
“迪士尼的煙花時刻。”他微笑著說。
“真令人震撼。”我失神道,緊緊凝視著那些流光溢彩的焰火,那些從天而降的,光的瀑布。
我情不自禁地向前傾身,仿佛隻要再靠近一點,就能將這些絢爛儘數攬入懷中。裡卡多的手掌猛然用力,他拽上我的胳膊,用他的力量幫我保持平衡。
我下意識轉過頭,與他的目光相遇。在那一刹那,我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整個人像是突然脫力一般,往泳池裡傾斜而去。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我帶著他一起墜入了水中。
水花轟然濺起的那一刻,我的愛人抓著我的手,我們的身邊沉睡著閃著微弱藍光的遙遠星辰,而我們的頭頂上,是人類巧奪天工的傑作——那是由無數煙火編織而成的、璀璨奪目的夢幻星空。
“佐伊!”他大聲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們破水而出,水珠四濺,如同珍珠項鏈散裂在空中。
“今晚我們有煙花,有星星,還擁有了整個宇宙!”我興奮地高喊,帶著一身清涼的水花朝他而去。
他接住了我,於是我們的身體又一次浸入水麵。我的長發在水中輕盈遊動,我用雙臂攬著他的脖子,毫不猶豫地送上我的唇。他在水下驚惶地睜開眼,瞳孔裡倒映出我的藍綠色眼眸。
我們在柔波蕩漾的天穹裡親吻,周圍泡滿了饜足的星子,它們遨遊著,吮吸著月亮的乳汁。
煙火的細長尾光穿越環狀彗星帶,從五十光年之外飛翔而來,我們親吻著銀亮的、金色的泡沫,親吻著泥土的黑褐色和比碧波還藍的翠鳥,親吻著彼此的翅羽和幽香。
“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我的吻就是你的鰭,它將打碎你的鎖鏈,釋放你的靈魂,我們將一同飛向烏托邦。”
“我們會一同飛往烏托邦,親愛的。”我低語,用雙臂緊緊擁抱著他,“你遇到過最糟糕的事,你被生活流放,這些含氯的池水在我們嘴裡發澀發苦,但那又何妨?我們一同擦掉歇斯底裡的黴斑,我們一起來奚落挫敗、荒誕和混沌,我們把過去的不幸都吞噬,就像蟻群似的線形礁島在風暴的哮喘中消弭無蹤,我們在海浪的搖床上向遠方淌去,與叛逃的白鴿一起向黎明振奮,你將會親吻我,永遠親吻我。我們將在鳥群之上,飛往烏托邦。”
他戰栗著,像一具冷得出奇的壯麗的水中浮屍,卻忽而渾身散發出熱氣,殷紅的血液隨著水流和紛至遝來的思緒循環湧動;他脆弱得像一隻在熱帶雨林裡穿梭、不小心沾濕翅膀的蝴蝶,又狂亂得如同九月裡的霹靂劈開晴空。
他低下頭,化作海霧裡的溫柔巨獸,瘋狂撕咬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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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盛宴倏爾消散,夜晚重回塞勒涅的懷抱。
“明晚我們去迪士尼看煙花吧。”我的恩底彌翁對我說,“我會預訂一個最佳位置。”
我的視線流連在他那幾乎透明的白襯衫下。
“人群裡的煙花,怎麼比得上我和我的天使在天穹中看到的?”我笑意盈盈,親吻上他光滑的、遍布水珠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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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裡卡多拿來一條乾淨的速乾浴巾,輕柔而又迅速地將我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然後用一雙肌肉結實的手臂從我的雙膝下穿過去,將我橫抱起來時,我不禁發出了抗議。
“為什麼你可以把自己擦乾,而我卻隻能被裹得像個粽子?”
他充耳不聞。“現在已經是秋天的晚上了,你會感冒的。”
“擦乾就沒事了。”我嘟囔道,雙手牢牢圈住他的脖頸。他抱著我,就像抱著一個大號洋娃娃,輕鬆得仿佛我毫無重量。
“你力氣還真不小。”
他雙眉一挑,抱著我穩步走進客廳。“我是個運動員。況且你很輕,甜心,你得多喝點牛奶、果汁,再吃點牛肉。”
“那我要吃炸雞、披薩、冰淇淋、芝士蛋糕、海鮮飯……”我開始一口氣報出一長串食物,“……糖醋排骨、菠蘿咕咾肉、鬆鼠鱖魚、鍋包肉、拔絲地瓜。”
“最後這幾樣是什麼?”他驚奇地問。
“是糖醋排骨、菠蘿咕咾肉、鬆鼠鱖魚、鍋包肉和拔絲地瓜。”我斬釘截鐵道。
“你隻是把它們重複了一遍。”他狐疑道。
“哈哈,好吧。”我笑到渾身打顫,把頭歪在他的頸窩裡,“這些是中國菜,口味都是酸酸甜甜的,特彆好吃。”
“我在美國吃過中餐。”他回憶道,抱著我走上樓梯,“和我在中國吃的不太一樣,不過味道也是酸酸甜甜的。”
“你吃的該不會是左宗棠雞和香橙雞?” 我瞪大了眼睛。
“好像是。還有幸運小餅乾。”
“那些簡直是異端!”我激動地說,“是對中餐的褻瀆!”
“彆亂動。”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些,無奈道,“真有那麼嚴重嗎?”
“嚴重程度就好比菠蘿披薩在意大利人眼中那樣不可理喻!”
“呃——”他一時語塞,片刻後才說道,“那你不是挺喜歡吃菠蘿披薩的嗎?”
“那不一樣!我是一半的中國人,我又不是意大利人。”我振振有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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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回來啦?要不要一起去影音室,看——個——”丹尼爾從房門探出頭來,臉上原本洋溢的笑容,在看到我們的瞬間,像被定格般凝固了,“電——電影?”他又像升格鏡頭裡的慢動作小人似的,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
“呃,我們剛才去遊了個泳。” 三人六目相對,裡卡多站在走廊裡,神情尷尬地解釋道。
“沒穿泳衣?”丹尼爾瞪著他裸著上身、休閒短褲皺巴巴黏在腿上的樣子,又將目光投向被他橫抱著、渾身裹在浴巾裡的我,臉上滿是“你彆開玩笑了”的表情。
“咳,” 裡卡多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說道,“忘記穿了。”
“情況很突然。”我補充道,“你知道的,有時候就是會心血來潮,有一種想跳進水裡的衝動。”
“連換泳衣的時間都沒有?”丹尼爾懷疑地問。
“確實來不及。”我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這個巴西漢子聳了聳肩,“那我先下樓去了。你們等會兒來嗎?”
“來。”我和裡卡多異口同聲地回答。
“勞駕,幫我拿點薯片和爆米花過去。”我對他說,感受到裡卡多從上方投來的目光,又連忙補充道,“還有蘋果汁。我們得注重健康飲食。”
“呃,薯片、爆米花搭配蘋果汁?這很健康嗎?”丹尼爾一臉迷惑,伸手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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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請我的營養師為你也製定一套每日食譜。”裡卡多將我安置在客房的沙發上,若有所思道。
“我想我不需要。”我乾巴巴道,“你不是覺得我應該增重嗎?”
“你應該健康增重。多吃些富含優質蛋白的健康食物,而不是攝入大量黃油、糖和脂肪。”
“那看來我得離你遠點兒才行。”我忽閃著眼睛,半開玩笑地伸手扯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起身離開,“你可比爆米花甜多了。你就是我的杏仁布朗尼,我的甜蜜小蛋糕。”
他微笑著俯身看向我,我把礙事的浴巾扯到一邊,伸出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拉得更近了些,然後壞心眼地伸手撓向他的癢處。
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我緊緊拉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我倒來。在那一瞬間,他憑著本能迅速做出了反應,及時支起手臂和手肘撐在軟墊上。
“壓到你了嗎?”他關切地問我,此時他的大臂肌肉緊繃,健碩的身軀在我上方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
“我希望有。”我微微仰頭,將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臉龐上。
他渾身的血液飛快地起了波動,兩頰如同被玫瑰色的雲霞染上,浮起了迷人的暈影。他的胸膛離我僅有幾厘米之遙,結實的大腿肌肉隔著衣物與我濕熱的肌膚相觸,我們都敏銳地察覺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正發生著難以名狀的微妙變化。
“甜心,”他的呼吸變得紊亂,神情滿是窘迫,“我恐怕得起來了。”
“你不想。”我用手背輕輕摩挲著他滾燙的臉頰,低聲呢喃,“我也不想。”
“丹尼爾還在等我們一起看電影,你還要去衝個澡。”他似乎在努力調動理智,試圖平息這股不斷升騰的衝動。
“那我們一起去衝澡。”
“這怎麼行?”他的瞳孔遽然放大了。
“不同意?”我的雙臂牢牢鎖住他的腰,雙腿如同柔韌的藤蔓,攀附上他的腿,“那今晚就不放你起來了。”
他濕透了的棕發溫馴地向後匍匐著,發絲間閃著晶瑩的水光,那雙小鹿般純良的褐色眼睛,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這副表情,簡直就像一個無辜的青少年,而我則是那個在酒吧裡欺負你的惡棍。”
“我們真的不能這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他輕微地掙紮著,試圖起來。
我的指尖從他的骶骨開始,沿著他身體流暢而優美的曲線緩緩向上滑動,感受他因我的觸碰而產生的興奮顫栗。
我細致地掠過他的整條脊柱,一路攀升,直至抵達他的頸後。那裡的肌膚滾燙,脈搏跳動得愈發急促。我的雙腿不自覺地抬高了幾寸,更加用力地盤上了他的腰。
“你可以掙脫,但那樣可能會弄疼我。”最後兩個詞,我在他耳邊咬得又輕又軟,像晚風在竊竊私語,又似欲望女神在婉轉低吟。
“佐伊——”他嗓音低沉,叫著我的名字,他整個人都紅透了。
“看來你不太樂意和我一起去洗澡呀,難道是更喜歡和我這樣抱著,做點彆的有趣的事?”我繼續逗弄他。
他深吸一口氣,手臂用力,自己撐起來一些,“上帝在看著我們呢。”
“上帝看不著,祂忙著上班呢。”我認真道,“而且以上帝的道德,我相信祂不會偷窺人類的私密活動。”
“丹尼爾還在這兒。”他泄氣地看著我。
“丹尼爾在你就害羞了?”我驚奇道,“在馬德裡的時候,我們在大庭廣眾下親昵,你都不會害羞,甚至很主動。”
“在家人麵前感覺不一樣。”他的臉更紅了。
我眨了眨眼,不禁想象了一下,如果萊昂或者達尼爾此刻正待在樓下,聽到我們正在樓上……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身上瞬間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吧好吧。”我佯裝生氣,在他脖子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決定放過他。
“抱我去浴室。”我微微揚起下巴,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們不能——”他試圖拒絕。
“放心啦,我自己洗澡。我就是想讓我的男朋友抱我過去嘛。”我環繞住他的脖子,嬌聲軟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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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燈光昏黃黯淡,曖昧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肆意彌漫。
我的雙腿緊緊纏在這個男人的腰間,整個人被他穩穩抵在寬大的洗手台上。我們的唇瓣緊緊貼合,一次又一次地熱烈親吻,雙手在彼此的身上來回遊走。
“我幫你試試水溫。”又一個漫長而纏綿的舌吻過後,他微微喘息著,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來。
片刻後,他在淋浴間裡調試好了花灑,高聲道:“現在水溫剛剛好。”
“親愛的,你真貼心。”我回應著,開始動手把黏在身上的短袖開衫脫下來。
就在他轉身往外走的瞬間,我赤著腳站在原地,外衣外褲已經褪去,指尖正搭在內衣搭扣上,準備解開。
“呃,” 他猛地頓住腳步,近乎慌亂地避開我的目光,“水好了,你可以洗了。”他吭吭唧唧地說道。
我原本打算繼續手上的動作,可就在這一刻,一股莫名的羞怯突然襲來。
哦。”我輕聲應道,手上的動作也下意識地停了下來,懸在半空中。
“我先,呃,我是說,我先出去了。”他窘迫得語無倫次,然後仿佛使出了在球場上帶球衝刺的速度,大步流星地邁出了浴室。
我心中浮起一陣失望,卻又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我暗自懊惱,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發燙的臉頰。太不爭氣了!那些電影裡的曖昧情節平時都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