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潑灑在整個天際,唯有那座華麗的大宅院正中的閣樓燈火通明,仿佛欲與星辰爭輝。
閣樓內,紙醉金迷,靡靡之音繞梁不絕。
無數歌姬舞者身著輕紗曼妙,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她們的衣裳暴露而華麗,在燈火下閃爍著惑人的光澤,映照出四周眾人那醉醺醺的猥瑣模樣。
有的腆著肚子,有的眯縫著眼,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角掛著肆無忌憚地笑。
他們的目光像蛇信般在舞者們身上遊走,貪婪而放肆。
偶爾有人舉起酒杯,大聲喧嘩,酒液灑在華麗的衣袍上,也毫不在意。
在閣樓正殿的最上方的正座上,坐著一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頭,他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眼袋鬆弛下垂,渾濁的眼睛裡卻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精光。
他那尖削的下巴和塌陷的雙頰讓他看起來既蒼老又猥瑣。
此刻他正半倚在寬大的座椅上,一隻手肆意地在懷裡清秀侍從的大腿上摩挲。
侍從長相俊美,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但神情卻充滿無奈與隱忍,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屈辱,絲毫不敢反抗。
侍從低垂著眼簾,緊抿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害怕得快要哭出來,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老頭另一隻手端著一杯酒,手腕微微晃動,酒液在杯中蕩漾,映照出他那張充滿欲望和醉意的臉,滿臉潮紅,嘴角掛著令人厭惡的猥瑣笑容。
他身旁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
男人身著暗金色繡紋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著玉石的寬腰帶,腳蹬鹿皮靴,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
他的五官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沉穩與冷靜,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禮貌而得體的微笑,但這笑容中卻帶著幾分世故圓滑,顯然早已習慣了應對各種場麵。
他的氣質高貴而內斂,舉止間無不透露出一種天生的威嚴與尊貴,仿佛他生來就應站在權力的巔峰。
男人端著酒,微微躬身,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聲音溫和而圓滑:
“寒鬆前輩,不知今日的晚宴,您是否滿意啊。”
萬寒鬆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同時手中狠狠捏了一把懷中的侍從。
侍從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身體微微顫抖,卻依舊不敢出聲反抗。
隻是緊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淚光,顯得楚楚可憐。
萬寒鬆看著侍從那副忍氣吞聲的模樣,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仿佛在享受某種病態的樂趣。
“賢侄還是一如既往的講究禮儀,會辦事,不愧是般若王朝的太子。未來可期,未來可期哈,哈哈。”
冉景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輕歎一聲:
“前輩說笑了,我哪有什麼未來可期啊。你也是知道的。
般若王朝自古以來就隸屬於無定山莊的管轄範圍之內。
曆代般若王朝的帝王都不被允許修煉。
我身為般若王朝的太子,未來皇位的繼承人,我的靈骨早在出生之時便被無定山莊派來的人封印住了。
現在的我不過和芸芸眾生一樣,是個沒有一絲一毫靈氣的普通人而已。
難能和前輩你們這些可以飛天遁地的神仙相比啊。”
冉景龍說到這,適時地歎了口氣,緊接著麵帶感恩地看著萬寒鬆說道:
“不過,幸虧老天待我不薄,讓我有幸認識到前輩。
這些年來,多虧了前輩的幫助,才能逐漸瓦解我身上的封印。
終於明日就是最後的時刻了,我終於可以真正擺脫束縛,天高任鳥飛了。”
說到這,冉景龍的眼神中飄過一絲狠厲。
對人世間的王朝帝王下的封印之術。隻有三大頂級宗門的親傳弟子,才有破解之法。
冉景龍一直都在尋找可以接近三大宗門的親傳弟子的機會。
但每年的靈骨覺醒儀式,無定山莊和淩神穀隻會派普通的內門弟子前來。
但即縱使是普通的內門弟子。
即便冉景龍是般若王朝的太子。
但無定山莊和派來的負責靈骨覺醒儀式的人,根本瞧不起冉景龍這種沒辦法修煉的普通人。
連普通弟子都對自己愛搭不理,更何況親傳弟子呢?
就算有機會接觸到,也很難會讓他們同意幫助自己解除封印吧。
搞不好不僅沒有解除封印,還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
到時候無定山莊不出意外,一定會派人將自己直接滅殺掉。
就當冉景龍心灰意冷之際,他打聽到了萬仙院負責靈骨覺醒儀式的人………·
正是眼前的萬寒秋!
萬寒秋的父親曾是萬仙院的長老之一,所以年輕時,萬寒鬆也是萬仙院的親傳弟子。
但萬寒鬆的資質平庸,年過花甲也沒有突破化骨期,在頂級宗門中,那是廢物中的廢物。
所以才會被派來人世間,負責每年的靈骨覺醒儀式。
此人荒淫無恥,拈花惹草,強取豪奪,是個妥妥的人渣。
不過……
正是這種有世俗欲望的人渣……
才讓冉景龍看到了“合作”的希望。
滁平郡是般若王朝距離擒龍山脈,也就是距離萬仙院最近的地方。
因此冉景龍每年都借口身為太子需要體恤民情,去邊疆看望駐守將領,以及主持靈骨覺醒儀式為由。
每年都前往滁平郡。
想著這些年,自己一個堂堂王朝太子,被迫去奉承一個廢物,一個變態。
冉景龍神色裡難掩嫌惡。
不知這些不過是一閃而過。
很快冉景龍再次擺出了那副慣用的世故圓滑的表情。
嘴角微微上揚,眉梢輕挑,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姿態謙恭,卻又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城府。
冉景龍微微躬身,語氣恭謙而得體,仿佛每一個字都經過了精心雕琢:
“前輩放心。
我絕對不會忘記前輩對我的大恩大德。
日後無論是金錢還是地位,甚至是……”
冉景龍故意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在暗示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萬寒鬆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滿臉潮紅,顯然是酒勁上頭。
他的笑聲肆意而猥瑣,帶著一種令人不悅的放縱。
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聲音含糊不清地大放厥詞:
“哈哈,賢侄放心。
隻要賢侄夠意思……
嗬嗬嗬嗬……
等解除封印正式踏入修行之後。
賢侄如果修煉遇到困難,儘管來找老夫。
甚至……
如果讓老夫我開心。
搞不好……
嗬嗬嗬……
就是萬仙院的絕門秘籍……”
冉景龍聽到這裡,心中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驚喜。
但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他微微側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意有所指地看著向萬寒鬆說道:
“這不急,不急。
前輩,這些事情我們明日再談。
今晚是享受,快樂的夜晚,可不能為了這些事情讓前輩掃興。
為了給前輩助興。
今年我也準備了和以往一樣,精心挑選的禮物,送給先生。
而且今年的質量………
嗬嗬嗬,遠非往年可比……”
萬寒鬆聽到這裡,兩眼放光,臉上的猥瑣神情再也掩飾不住。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探身,語氣急切,仿佛已經等不及要看到那份“禮物”:
“真的嗎?!
在哪裡在哪裡!”
冉景龍微微一笑,抬起左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侍衛心領神會,立刻轉身離開,去取那份“精心準備的禮物”。
看著萬寒鬆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冉景龍在心裡忍不住鄙夷地嗤笑:
“哼……
果然廢物腦子中,就隻有這些東西……”
不過想到明天自己就能實現多年的願望,可以開始修煉,冉景連心中難掩激動。
未來終有一天,我要取代三大宗門,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
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三大宗門弟子付出代價!
不過……
話說回來……
冉景龍想到這,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往年都是普通的內門弟子負責舉行靈骨儀式。
今年無定山莊的莊主西門衍居然會親自前來。
看到西門衍的那一刻,冉景龍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極度恐懼和震驚讓他瞬間感到一陣寒意襲遍全身。
他的臉色微微發白,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生怕被西門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封印已經快要被解除了。
不過好在西門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一直很恍惚。
看完靈骨覺醒儀式結果後,他便匆匆離開,去了其他王朝。
真的是……
好奇怪啊……
算了,不重要了。
冉景龍將疑問甩在腦後。
明天開始對他來說是新的開始,是自己宏圖偉業的第一步!
是自己宏圖偉業的第一步!
就在這時,大門緩緩開啟,發出沉重的吱呀聲。
侍衛帶著三位少男少女踏入了大殿。
他們的出現讓萬寒鬆眼前一亮,急不可耐地站起身。
“前輩,彆急。今晚是享受的夜晚,我們要慢慢來,才能品味其中的樂趣。”
冉景龍的聲音輕柔而富有節奏,仿佛在引導萬寒鬆進入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前輩,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每一個都經過嚴格的訓練,保證能讓前輩滿意。”
冉景龍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說完冉景龍微微側身,目光掃向三位少男少女身上。
然後猛地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