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事(1 / 1)

事情最後以諾拉作業上一個大大的F收尾。

沒有沃利的能量,也沒有搭檔,她隻能硬著頭皮寫了一個實驗報告。但很明顯這在弗立維眼裡並不合格。

不知道斯內普得了什麼分數。最後他也是一個人交的作業。

諾拉看向坐在前排坐在靠牆角落裡的斯內普。他不知道去那裡找了一個老奶奶樣式的毛呢帽子,以及一條厚厚的圍巾把自己的臉裹了起來。諾拉多次試圖和他交流,都被他凶狠的眼神嚇退了。畢竟他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小天狼星四個人則並未試圖掩飾他們頭上的狀況。

小天狼星失去了標誌性的長卷發,反而使他青澀的英俊幾分攻擊性。而詹姆也似乎也因為在學校裡吸睛程度變高了而沾沾自喜。甚至有男生已經開始模仿他們,將頭發剃成了短短的一層。

此刻詹姆跳上了在教室後排的長桌,舉著手中課本卷起的筒模仿寶劍,大喊到:“掠奪者們,聽我號令!”

“他們好像覺得自己的發型很酷,”莉莉抱怨到,“像海盜一樣,還給自己取了一個什麼外號。”

“掠奪者們。”瑪麗盯著四人組的方向無限柔情地說道,“我覺得這個名字好適合他們。”

“我隻覺得這幾個嘩眾取寵的人傻透了。”莉莉冷笑了一下。

諾拉正在低頭認真看弗立維給她的批注,聞言提了一句:“至少你不用每天看詹姆波特一直抓他的頭發了。這麼想是不是好多了?”

瑪麗戴上自己的眼鏡,把頭發往後一撥:“我帥嗎?”

莉莉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諾拉微笑地收拾好東西,“我去圖書館了。”

她起身走出教室。

詹姆從桌子上跳下來:“諾拉,你還在生氣嗎?”

諾拉衝新出爐的“掠奪者們”隨意地揮了揮手,表示沒事。然後離開了。

那天說過再也不和他們說話,當然是氣話。

她穿過霍格沃茨的長長的石階朝圖書館走去。階梯彎曲蔓延,似乎看不到儘頭。不知道多少時候,她都是這樣一個人走在上麵。

沃利。”她輕聲呼喚。

“又怎麼了?”沃利在腦海深處回應,語氣一如既往的不耐煩。

諾拉很久以前就不會為他的態度生氣了。畢竟他是她孤獨時唯一的聽眾。

“你說,不理解彼此的人能成為朋友嗎?”她低聲問道。

沃利冷笑一聲:“你是想和誰交朋友?彆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彆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諾拉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反問:“那我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呢?隻是為了完成你們的任務嗎?”

沃利回答道:“人總是不知道未來會麵對什麼,才把青春當用不完的東西揮霍著。你覺得你是這個情況嗎?”

諾拉走過石階,來到湖邊:“我沒有想和他們一起浪費時間。”她一塊從露出湖麵的石頭上跳到另一塊:“我隻是想儘力,讓他們不要因為自己的弱點,走向注定的結局。”

沃利嚴肅地說:“性格就是命運的一部分。他們的偏激、傲慢、自大、盲從、懦弱……這些特質定義了他們,也就決定了他們的未來。沒有這些,他們就不是他們了。”

“如果你真想幫其他人,就最好趕快清醒過來,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而不是妄圖說兩句輕飄飄的話就以為能改變什麼。”

諾拉蹲下來,看著誰水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和已經短了一截的有求必應屋撿來的舊袍子。意識到自己的時間確實太少了,急迫想要有所進展的心情,像螞蟻一樣在她心頭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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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看似遙遠,但在諾拉忙碌的準備中,它似乎一眨眼便悄然到來。

三年級的暑假,她將時間全部投入到調查工作中。在莉莉家客廳裡,對著電視機一幀一幀地重播她錄下來的《查爾斯帶你走進未破的懸案》,連不經意的背景聲音和模糊的畫麵細節都不放過,認真記錄。除此之外,她跑遍了每一個的麻瓜檔案室,特彆是大漢普頓的。翻閱一份份發黃的舊報紙,將每一條關於那個村莊的新聞都複印下來。

她甚至親自去了小漢普頓,試圖從人們的記憶中挖掘更多線索。她拜訪了當年的酒館老板,和村民們聊天。以及在那晚唯一親曆者——守衛的冷漠與不耐中努力尋求突破。雖然守衛對像她這樣的青少年似乎很有成見,僅聊了幾句便將她趕了出去。

最重要的一站無疑是岡特老宅。那座幽暗破敗的房子靜靜佇立,散發著令人不安的壓迫感,最邪惡黑巫師的秘密就埋藏在這裡。諾拉鼓起勇氣踏入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每一個角落。她的手在冰冷的灰塵中摸索,目光掃過滿是裂紋的地板和蜘蛛網覆蓋的家具,可惜,那枚戒指依然蹤跡全無。

她的假期在這樣的奔波與疲憊中飛快流逝。

時間如蒙太奇般閃回,清晨的筆記本、午後的檔案室、黃昏時的陌生街道和深夜的老宅場景交替重疊,拚湊出一個不曾停歇的身影。

四年級的開學悄然而至,諾拉帶著她一點點拚湊出的線索,向她的計劃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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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像春雨一樣,剛剛一片還趴在桌上的人瞬間冒了起來。

賓斯教授的課終於結束了,許多人伸著懶腰,一邊揉著睡得發酸的脖子,一邊朝門外走去。

“等等,賓斯教授!”諾拉迅速抓起自己的筆記本,衝著正緩緩飄向牆壁的教授喊道。

賓斯教授的身影已經一半沒入了黑板,聽到聲音,他轉過頭,臉上還是掛著一切看淡的表情:“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我是想和您聊聊今天的課,”諾拉努力用自己最崇拜的眼神看著賓斯,“我覺得您今天的課上得太好了。”

“哦?是嗎?”他的語氣像是在問天氣。

諾拉翻開筆記本展示著自己的筆記,賓斯的每一句都被她工整地謄抄下來,重要的部分還加上了花邊。

賓斯教授微微挑起一縷透明的眉毛,從黑板裡鑽了出來,說道:“我們邊走邊說。”

諾拉知道他上鉤了,“賓斯教授,”她一邊走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斟酌著語氣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魔法史這門學科遠遠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賓斯教授看她的眼神仿佛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汝有何高見?”

而且他好像開始覺得她是一個非常有見地的人,甚至用古英語開始和自己交流。

“呃……您還是正常說話吧,這樣淺薄的我更容易理解。”諾拉抽了抽嘴角。

諾拉故意在語氣裡帶上一點憤憤不平:“教授,我最近發現,弗立維教授的課特彆受歡迎。這學期他布置了一個特彆的課題作業,因為有實踐的內容。大家都學得特彆認真。我就在想,我們魔法史是不是也可以試試類似的方式?”

“實踐?”賓斯皺了皺眉,語氣裡帶著一絲困惑,“可這門課本就不需要實踐啊。”

諾拉引導道:“我們這學期不是在學習威森加摩的曆史嗎?如果讓同學們每人選一個威森加摩曆史上重要的案件來作為案例分析,肯定會很有意思的。”

賓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透明的下巴:“嗯,這倒是不難。下節課就布置下去,聖誕節前交吧。”

諾拉眨了眨眼睛,故意壓低聲音歎了口氣:“教授,光布置課題恐怕不夠吸引人啊。弗立維教授為了激勵大家,給那些得O的學生都準備了一個擴展空間的小袋子作為獎勵,大家為了那個袋子都可拚命了。”

賓斯略顯遲疑,似乎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那我就獎勵優秀的學生每人一本我在20年代發表的書《大西洋魔法史》。這可是我學術生涯的心血之作——”

諾拉感覺方向偏了,趕緊拉回來,“您的著作當然特彆珍貴,可是……大家可能更想要點特彆的,”她怕賓斯打斷一口氣說完,“您可以請鄧布利多讓得到優秀同學去威森加摩現場參觀嗎?”

賓斯連連擺手,蒼白的身子都擺出殘影了,“這怎麼可能?鄧布利多是不會同意的。”

諾拉繼續遊說:“教授,如果不拿出一些能震撼學生的獎勵,我們魔法史的地位怎麼可能提升呢?再說,這其實也不是破例——”

諾拉翻出自己收集的資料,“您看,這上麵寫的,霍格沃茨的七年級生都可以得到去魔法部、聖芒戈甚至是威森加摩實習的機會,現在隻是把年齡提到四年級了,有什麼關係呢。”

她把厚厚的剪報翻到另外一頁:“您看以前的四年級生也有出校的經曆啊。比如1947年,當時的神奇生物課老師凱特伯恩教授就曾經帶霍格沃茨的四年級生去尼斯湖抓水怪,鄧布利多也同意了。”

賓斯低頭掃了兩眼,眼神裡露出幾分動搖。

諾拉故作失望地合上本子,輕輕歎了口氣:“唉……要是您覺得麻煩,那就算了吧。反正我聽說,下學期好多同學都不打算選魔法史了,真是替他們感到遺憾……”

賓斯耷拉的眼睛似乎睜得大了些,他遲疑了一會,終於說道:“我會去跟鄧布利多提一提。”然後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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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拉焦急地等待著結果的到來。

兩周過去,魔法史課上,賓斯教授終於慢悠悠地漂到了講台中央,輕聲說道:“各位同學,請在威森加摩曆史中選取一個典型案例,作為研究對象撰寫論文,並於聖誕節前上交……”

下麵同學的反應並沒有預想中熱烈。賓斯教授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似乎對這種冷淡的態度有些不解。諾拉想應該是大部分人還在睡覺的原因。

不過她關注的隻有:威森加摩呢?快接著說威森加摩的事。

然而賓斯教授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熱切目光,依舊慢吞吞地繼續:“研究方向可以包括巫師社會的變遷、魔法技術的革新、巫師與麻瓜關係的演變等……”諾拉咬緊牙關,努力忍住沒有打斷。

終於,她忍無可忍地舉起手,大聲說道:“教授,您真是太好了!我想問論文有沒有相關的實踐活動呀?”

賓斯教授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似乎有點心虛:“論文得到優秀的學生可以得到我的著作一本。”

一時間,諾拉滿心的期待直接墜到了穀底。

下課鈴響起時,賓斯急匆匆地漂向了牆壁。

諾拉可不會輕易放過,她追上去,直接攔在了黑板前麵:“教授,您不是答應過會幫我問問鄧布利多的嗎?”

賓斯教授的動作停了停,像是在權衡要不要躲開。他最後歎了口氣:“我問了啊,鄧布利多說挺好的。”

諾拉一聽,眼睛一亮,追問道:“那您為什麼不公布呢?”

賓斯教授顯得有些不自在,語氣敷衍:“他說可以,但是隻限於六年級和七年級魔法史高級課程班的學生。”

“可是我們現在正在學威森加摩的內容啊!”諾拉據理力爭。

“鄧布利多可能覺得你們太小了。”賓斯教授的語氣平靜得讓人牙癢癢,“放心,以後會有機會的。”

諾拉緊追不放:“教授,您就不能再向鄧布利多提一提嗎?”

然而,賓斯教授直接搖頭:“鄧布利多說過的話是不會改變的。你還是好好準備論文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飄然離去,幾乎不給諾拉再開口的機會。隻留諾拉不甘心地看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鄧布利多的話不會改變?可是上次我就讓他改了主意,這次,我也一樣可以做到。